等待爱来 十二星钗处女女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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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少爷一拳揍掉对方的金边眼镜,另一拳从对方的下颚挥过去,然后再狠狠的在对方小腹连施数拳。
「不准你们欺负我老公!」
车里冲出一名丰腴女子,她不冲向公孙河岸,反而直直对上秦遇霞,并且展开女人打架的唯一法宝--死命的拉扯秦遇霞的头发。
「啊--」秦遇霞被高她一个头的法国女人抓着打,简直没有招架的余力,她又痛又错愕。
「妈的!妳这婊子简直找死,居然敢打小彩霞!」公孙河岸的脸上露出了真正的愤怒,他一脚将被他打得差不多的肇事者踹开,转而对付那女的,他居然一点也不把对方当女人看,直接抡拳揍她肚子。
「救命啊--」女人哀嚎。
秦遇霞披头散发的呆在原地,任由围观的人对她议论纷纷。
一场梦……
这绝对是一场梦……
这荒谬到家的场景在往后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想起来会出神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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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之后,艾力太太陪伴着公孙河岸和秦遇霞从警局做好笔录出来,她怎么也预料不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这两个人不是去听歌剧吗?怎么会搞得这么狼狈?
她看看自己家的少主人,衬衫全是血渍和污迹,名贵的西装裤居然扯破了,而主人的美仪老师……她看着秦遇霞摇了摇头。
此刻这位美丽娟秀的东方姑娘是一点仪态都没有了,她的长发凌乱,脸颊和颈子都有明显的抓痕,高雅的晚礼服也泡汤了,雪白手臂上的瘀青更是惨不忍睹。
她这个管家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美仪老师不是来变化少主人的气质涵养的吗?怎么河岸少爷现在好像比美仪老师未到之前还糟,居然当街跟人打架,而且打的包括一个女人,哎……「请问你是公孙河岸先生吗?」
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几个人,在他们上车之前围住了他们,焦点对准公孙河岸。
「我们是杂志社的记者,听说您将回到台湾继承公孙家族的事业,不知道今天发生的冲突是怎么一回事,可以对我们说明吗?」
公孙河岸错愕之余,本能退了一步,但是镁光灯却在瞬间对着他的脸猛拍,他举起右手来挡,他们还是拍个不停。
「听说你因为争风吃醋所以打架滋事,公孙总裁知道这件事吗?他有什么看法?」记者的第一个问题就很尖锐。
艾力太太连忙跳出来维护主人。「没有这种事,请你们不要再拍了。」
「那事实究竟如何,请公孙先生澄清一下好吗?」记者再度将麦克风送到当事人面前。
艾力太太挡在公孙河岸的身前,努力制止他们拍照。「请你们不要再照了,没有什么事实,纯粹是误会一常」
「这位是--」记者的目标转移到秦遇霞身上,也是不分青红皂白,先一阵猛拍再说。
秦遇霞皱起了娥眉,虽然她也曾在宴会里被记者要求与某某名媛、某某巨子合照过,但从来都不像现在感觉那么差劲,她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抓个正着似的。
太奇怪了,直到现在,她还是觉得像场梦,这不像会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她的生活一直循规蹈矩啊,怎么……她本能的看了公孙河岸一眼,他紧紧蹙着眉心,紧紧抿着唇线,浑身像是绷紧的弦。
他居然半句话也没吭?
她以为以他的脾气,肯定会忍不住跟记者对骂起来,可是他居然什么话也没说。
他在想什么?
「妳是秦遇霞小姐吧?」记者兴奋的认出了她的脸。「请问妳怎么会跟公孙先生一起进警局呢?妳来巴黎是为了私会公孙先生吗?你们之间……」
「各位,对不起,浪费各位的时间,我们要上车了。」艾力太太强势的打开车门,硬是把他们两人推进去,自己也坐上车后,随即叫老方开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哦,她头好痛,如果报导出来,她要怎么跟老爷子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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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住宅,艾力太太马上跑进书房联络台湾方面,一脸的忧心和烦恼。
「难道你不会担心吗?」秦遇霞看着径自从酒柜拿出酒来喝,懒洋洋将自己摔进大沙发里的公孙河岸。
她知道艾力太太的烦恼来自何处,只是当事人似乎满不在乎。
她看着一边啜着威士忌,一边将修长双腿跷上玻璃茶几的公孙河岸,他应该只是假装不在乎吧?
他耸了耸眉。「担心什么?」他将脱线的衣袖钮扣用嘴巴咬掉,抚抚有点痛意的拳头,对那个肇事的家伙还是有一百个不爽。
「担心那些记者乱写,你爷爷会生气。」她凝视着他。
如果那些记者乱写,可能她父亲也会动怒哪。
赴巴黎之前,她曾向家人保证过,除了教导公孙河岸,绝对不会有任何课程之外的事,然而她才来多久,就出了这样的事,她要如何让家人相信接下来的两个月,她都会好好的?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能乱写什么?」说完,他哼了一声,不知道在向谁挑衅。
她叹了口气。「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才能乱写埃」他好像真的不知道台湾八卦杂志的本领,他们有本事把白的写成黑的。
他不在乎地说:「要写就写,不关我的事。」
他的态度实在不佳,她认为有必要提醒他,现在他已经是公孙家的一份子了。「你爷爷……」
「我没有爷爷!」根本不想听完,公孙河岸不耐烦的站了起来。
瞬间,她又看到他不舒服了。
他的表情好可怕,好像随时会死掉一样,英俊的脸庞充满了恐惧,他在发抖,看起来呼吸困难,就跟在车上时一模一样!
「你怎么了?」看到他眼神失去了焦距,好像视线里完全没有她,她紧张的跑到了他的面前。
他完全没有回应,她看到他的嘴微微张阖着,好像喉咙卡了东西,讲不出话来似的。
「艾力太太!」她高喊着救兵,他看起来好像快死掉了。
可是怪的是,在艾力太太从书房里冲出来之前,他居然又好了。
他的呼吸慢慢平顺了,表情不再像是濒临死亡,他的拳头不再揪紧胸前衣襟,他又变回那个正常的公孙河岸。
她困惑的看着他,他的表现就像电影浩克里的浩克在变身之前的反应,可是他仍是他,没有变身。
那么,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了?」艾力太太紧张的跑出来,连女佣也跑了出来。
看着好端端的公孙河岸,秦遇霞一时之间也答不出来。
艾力太太看着他们两个,心里有个最坏的想法--难不成不象话的少主人,连老师也敢非礼?
秦遇霞看到公孙河岸露出一排媲美牙膏广告的洁白牙齿,灿然的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刚才我想掀她的裙子而已。」
两个女人的表情都是一呆,秦遇霞连忙否认他的鬼话。
「没、没那回事,不是那样的,是他--」她看着若无其事的公孙河岸,想象不到他怎能睁眼说瞎话。「是他刚刚身体不舒服,所以我才……」
「打架当然会不舒服。」他劫走她的话,吊儿郎当的槌槌自己的肩膀,转动一下拳头的关节。「不过老子骨头硬得很,明天就没事了。」
目送他离开客厅,秦遇霞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四章
为了找回小彩霞的项链,那条马路快被我翻烂了,光走警察盘察身份就三次,更别提在闷热的酷暑夜晚找条不起眼的小项链了,那根本是整人嘛!可是为了让她开心,就算累死也值得,只是运气向来超背的我终究没那种运气,甚至还因为踩到一个铁罐滑倒,屁股痛了一整天,我还能算是个男人吗?连喜欢的女人掉的项链也找不到……「小姐--」有枝笔在她面前晃了晃。「妳到底在烦什么,说来听听。」
秦遇霞一愣。
她在烦恼有这么明显吗?公孙河岸居然看得出来。
「没什么。」她继续讲解赴宴礼仪。「一般受邀参加宴会的时候,并不需要特别携带礼物,但如果是受邀到家里作客,最好为女主人准备一点小礼物,比如一盒糖或一束鲜花都很适当……」
「别讲了。」他忽然擅自离开听课的书桌,一个大步凑到她面前,将她手里的书与笔抽掉,很潇洒的往后一丢,掉落到洁净的地板上。
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秦遇霞愣然的眨着眼睛。「公孙先生,我很遗憾你没学会基本的尊重礼貌,你不该对你的老师……」
「妳在烦什么?」他站在她的面前,头一低就可以看到她长密的黑睫。
在他不达目的誓不甘休的眸光下,她知道自己不说,他绝不会作罢。「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昨天在和那名女子拉扯的时候,弄丢了一条项链。」
他不置可否的睨着她。「妳一早上一副要哭要哭的样子,怎么,那条项链很重要?」
一定是男人送的礼物,否则就是项链是天价才值得她欲哭无泪。
她抬眸看着他,有点没辙,「我没有要哭要哭的。」他的形容词老是这么直接,她只是情绪有点沮丧而已。
「妳还没回答我,那条项链是不是对妳很重要?」她好像在避重就轻哦,那项链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家伙送她的?
「那是我奶奶送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是从国外买回来的。」她黯然的垂下了眸子。「我一直很珍惜的戴着的,没想到……」
「哦--原来是奶奶送的东西啊,那当然一定要好好的珍惜喽。」他的语调转为轻快,好心情的回到座位上去,跷起二郎腿。「妳刚刚说到那个什么作客要很做作的送礼,继续说下去。」
她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不是做作的送礼,要发自内心的替女主人准备一点小礼物。」
他懒得跟她咬文嚼字,也不反驳她,心中自有另一个计画。
如果他替她把项链给找回来……他相信她一定对他另眼相看,绝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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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非常深的夜。
公孙河岸筋疲力尽的回到住所,寻找项链的结果是一无所获,而且他发现自己根本没问清楚那条项链长怎么样,就算真给他狗屎运的蒙到一条项链,他也不确定是否是小彩霞要找的那一条。
猪脑袋,真是猪脑袋哟!
像他这种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大老粗,小彩霞怎么会喜欢他嘛,他真是癞虾蟆想吃天鹅肉,怎么会不自量力的去喜欢上百合一样的她呢?真是天要灭他了,喜欢小彩霞无疑是自找麻烦也自找死路……他走到自己房门口,正想进去,看到门上贴了张纸条。
小彩霞请他到她房间去敲门。
他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没有一秒钟,他又暗暗骂自己不是人,她深夜叫他去敲门,绝对不是要钓他,他不必臭美了。
她一定、绝对是有正经事要找他,这点他不必存疑,因为她是那么保守拘谨的女人,她这一生可能根本不晓得什么是抛媚眼,更别说穿性感内衣裤站在床前对男人招手了。
想到这里,他竟该死的血脉偾张。
真是莫名其妙,他还会少女人吗?
如果他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回去他混的地盘找美眉,一夜春风的机会多得是,不必在这里被一朵拘谨的小彩霞搞得欲火焚身。
然而他知道自己一点也不想去找别的女人销魂,现在的他,已经无可救药的觉得听小彩霞讲课比跟女人做床上运动有意思多了。
走廊只有几盏夜灯,他做了个深呼吸,走到对面敲了敲秦遇霞的房门。
房门很快从里面打开了,露出明亮的室内灯光,也露出她不施脂粉的清秀脸蛋。「你终于回来了,你去哪里了?」
「妳这小妞问那么多干么?」他装酷,其实很高兴她注意到他并不在家里。「这么晚叫我来什么事?快点说,老子累了。」在她纠正的眼神下,他撇了撇唇改口,「我累了,行了吧?」
她就是那么一板一眼,如果她是他孩子的娘,孩子们一定很痛苦,哈哈,他喜欢这个想法,他们有爱情结晶……秦遇霞看着他微带喜悦笑意的面部表情,有点不知如何开口,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他,「你……你是不是有恐慌症?」
他的脸色一僵。「妳怎么知道?」
「真的是?」她吁了口气,示意他进房。「我查了好多资料,发现你病发的情况和恐慌症很类似,所以我就……」
发现身后没有移动脚步的声音,她转过头去,看到他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黑眸像有两簇火焰在跳跃,而且当着她的面,很没礼貌的甩上门,发出巨大声响,像在发泄他的怒气。
「怎么了?」她不解的注视他。
「妳凭什么这么做?」他恶狠狠的瞪着她。「妳凭什么这么做?妳吃饱了没事不会去睡觉,妳他妈的干么研究老子?老子又不是动物,妳干么要研究?」问到后来,他声音都抖了。
「你在生气?」她感到莫名其妙。「我只是想帮你。」
「帮我?」他讥诮的哼笑。「是帮我还是想嘲笑我?难道妳不知道恐慌症是一种神经病吗?妳要帮一个神经并帮一个疯子?」
她错愕的看着他,很快的发现原来他在自卑,因为得了这种文明病而自卑。
她正视着他,双眸澄澈。「我想你必须知道,恐慌症是一种精神病,而非神经病,虽然病程的起伏变化很大,但是只要经过充份适当的治疗,百分之九十的患者可以达到完全没有症状……」
「妳懂什么?」他的表情尖锐,根本听不进她所讲的。「妳发作过吗?妳知道别人用什么该死的眼光在看我吗?妳知道病发的痛苦和恐惧吗?妳知道个屁!」
他曾在一个马子面前发作过,事后那女人一听到他有恐慌症就逃之夭夭,从此对他避不见面。
于是他再也不敢轻易的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就连他最麻吉的弟兄也一样,他骗他们他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因为恐慌症发作起来跟心脏病极为类似,他一直都蒙骗过关,从来没有人发现他在说谎。
但是她--
他咬咬嘴唇,她为什么要把一切说出来?她以为她很高明吗?她使得他在她面前无所遁形了!
「公孙先生,请你以平常心来看待你的恐慌症。」她轻声说:「只要你相信它会好,它就会好转,你的器官本身并没有毛病,虽然发作时的症状强烈,但绝不会危及你的生命。」
「说得倒轻松,难不成妳也有恐慌症?」他没好气的冷哼,完全无法接受她的说法。
「虽然我没有恐慌症,但我会试着去了解你的焦虑。」她望着他。「我想知道你是几岁时发病的,我们一起来面对它。」
「笑话!老子干么要跟妳这个女人一起面对恐慌症?」他负气的嚷嚷,「妳以为妳是谁?是神仙吗?跟妳一起面对就能治好它?」
「你先不要激动,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根据资料显示,恐慌症来自心理因素,你仔细的想一想,是否是你不愉快的童年经验使你……」
「妳闭嘴!谁告诉妳我有不愉快的童年经验?」他大声的打断了她,没好气的怪叫,「妳这个女人真的很啰唆!妳除了教那些狗屁倒灶的礼仪,妳还懂什么?妳吃过一天苦吗?妳晓得下大雪的时候流落街头是什么滋味吗?妳晓得被一再遗弃的感觉吗?
「你们这些人模人样的人只会说好听话,什么爷爷?那见鬼的老头配当我爷爷吗?有哪个爷爷会把自己的孙子送到孤儿院去的?妳说啊!妳告诉我啊!以为现在再用金钱来收买我就没事了吗?真是太好笑了!」
她拭了拭眼睛,可是新的泪珠很快又涌出来。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