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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丑男当道 作者:何文希(晋江2012-08-28完结,女尊一对一)-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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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要眼界太高,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妻主?”
  
  “教教我,阿虎,怎么才能把衣裳穿得像你一样好看?”
  
  嘈杂声中,她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这样不是很好吗?满金没有留下任何阴影,她也无需愧疚,只不过低估了这个国家民风的开放程度罢了,哈,哈,哈……她要再担心这种小事就是猪!听到没,人家说那叫“调情”!虽然跟“调戏”只差一个字,可意义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幸好刚才没说出什么安慰的话,不然岂不是是笑掉在座众人的大牙?
  
  
  
  酒足饭饱,曙光心中的闷气也消得差不多,众人的话题也从路有艳遇转到了船行的神秘新船工身上。
  
  “阿虎,你们同住一屋,也不曾见过他的真面目?”
  
  “当然,他连睡觉也从不摘下面具,是吧薯瓜?”
  
  曙光点头。
  
  有人想起来,便转向曙光问:“他不是阿兔的徒弟么?你拿出师傅的架子,命令他摘下面具不就行了?”
  
  “这个……”曙光苦笑,她哪有那个胆子,再说戚秀色怎么看也不像个好欺负的啊。
  
  “别指望阿兔了。”阿牛在船行待的时间也算比较久,很了解是个人就能把她踩在脚下的事实。
  
  “那他到底长什么样?神神秘秘的。”
  
  “他说脸上有伤,是很丑的意思吧?”
  
  “到底有多丑?”
  
  众人议论了一阵,阿蛇忽然开口道:“其实,我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
  
  他压低声音,“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众人连连点头:“不错,好办法,还是阿蛇点子多。”
  
  “可是,怎么把他叫去那里?”有人提出疑问,那个新船工可是从来不参加群体活动啊。
  
  阿牛拍拍身边人的肩膀,“这就要靠阿兔了。”
  
  “啊?那个……不是说不能指望我吗?”她是一百个不愿意,宁愿丢脸地示弱,也不想去惹戚秀色。
  
  “是叫你约他出去,又不是叫你直接掀他面具,不会连这点胆子都没有吧?”阿牛快语道。
  
  “可是……”
  
  曙光还想找借口推脱,高满金倾身低语几句,阿牛忽然不再坚持,转身一拍手招呼道:“兄弟们,回去了。”
  
  “等等,还没结账。”曙光指指不远处虎视眈眈的店小二。
  
  “咦,不是阿兔请客吗今天?”阿牛瞪大他的铜铃眼,“吃惊”地问。
  
  “什么?”曙光一下子跳起来,转眼看向众人,大家纷纷避开她的眼光。
  
  “可是,明明说好是……”看到高满金脸上的微笑,她明白过来,这是威胁!
  
  他们是认真的吗?曙光紧张地捏着腰间的小荷包,因为出门时说是大家凑钱摆酒给阿蛇送行,所以她带的钱不多,肯定不够这一桌饭钱。
  
  大庭广众之下赖账的下场会是如何?打、打一顿吗?最重要的是,她为什么要做这个冤大头?
  
  高满金笑看她哭丧的脸一会儿,才走过来搭上她的肩,嬉笑着道:“不过就是约徒弟出来嘛,你这个师傅也太没用了点,我会教你怎么做。走了走了,结账去,你们赶紧把钱掏出来,不然薯瓜要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抚额,这章居然这么多,真浪费,之前可是写很久啊,一次全给更掉了,肉痛ING……




☆、掀掉面具大作战

  秋风起,秋蟹肥,正是到了吃蟹的时节。
  
  丁家船行的一帮船工也盘算着打打牙祭。这天晚上,几个船工将好几个放了饵料的篾笼沉到澄塘湖里,第二天一早出工经过的时候捞起,几乎每个里头都有几只张牙舞爪的螃蟹,加起来正好满满三鱼篓。
  
  到了傍晚收工时,众人指派阿兔先将螃蟹送去湖边的小酒馆,其余人则连同她的卯兔舟一起将船泊回船行,再直接去酒馆。
  
  虽然没有有事弟子服其劳的自觉,但他也没有欺负弱小的习惯,戚秀色看看曙光那个小身板,便一声不吭提起两篓螃蟹,跟在她身后踏上岸。
  
  澄塘城的陆路都较狭窄,两人安静地走在石板路上,沿路次第升起一盏盏灯笼,在路人身后拖下长长的影子。曙光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几次欲言又止,却终是没有开口。
  
  小酒馆其实就在澄塘湖附近,但民宅巷陌阻隔,两人反而绕了些远路才到达。一到酒馆,曙光便将两篓螃蟹交给店家料理,剩下一篓则抵作酒钱。
  
  见没什么事了,戚秀色转身准备出门。
  
  “等等——”曙光叫住他。
  
  那张带面具的脸半侧过来等她下文,曙光犹豫了下,硬着头皮道:“既然来了,就留下一起吃吧。”
  
  “不用了。”他没打算参加船工们的聚餐。
  
  “嗯……大家说阿蛇几天后就走了,今天权当提前庆祝你加入十二舟。”
  
  “不必了。”
  
  不出意料,嘴拙的她支撑不到两个回合就败下阵来,曙光低下头,心里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她有想办法留他哦,只不过能力不足而已。就说她和他并没有比较熟,这家伙连一声师傅都没叫过,面对那张冷冰冰硬邦邦的面具她心里偶尔还会发怵。
  
  目送那道略显清瘦的背影走到门口,忽然停住,旋即传来熟悉的声音——
  
  “咦,怎么要走了?”
  
  原来是船工们到了,大伙把戚秀色拦在门口,说什么也不让他走,连拉带拽硬将他又拖回了店里。
  
  眼看走不成,戚秀色干脆放弃了挣扎,沉默地坐到桌边,视线似是不经意扫过角落,某个心虚的人顿时心跳快了一拍。
  
  耳边传来满金的低啐:“连个人也拦不住,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今天准没戏。”
  
  她假装没听见,低头往角落里再缩了缩,打定主意接下来的事绝不参与。
  
  船工们围着桌子谈天说地等上菜,几个性子急的干脆直接跑去灶房查看,不一会儿,香喷喷的螃蟹终于上桌了,众人纷纷举筷。
  
  看戚秀色一动不动,阿牛殷勤地招呼道:“老弟,吃啊,这螃蟹膏满黄肥,极其鲜美,也就这时节吃的到。”
  
  戚秀色摇头,拒绝在外人面前进食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坚决。
  
  这时有人敲着碗喊:“佐料呢?小二!小二!”
  
  正是晚膳时分,食客满堂,小小的酒馆内热闹嘈杂,店小二忙得团团转,招呼客人都来不及,一时也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我去。”阿牛起身,一头钻进灶房,不一会儿端出一个托盘,上面摆了几盏佐料。
  
  刚端到桌边,船工们便性急来抢,一时间数双手臂都伸得长长的,你推我攘。
  
  “小心小心,别洒了。”阿牛喊。
  
  仿佛回应他这句话,不知是谁不小心撞了一下,整个托盘一翻,上面的小盏立时飞了出去,抛物线的终点正是某人戴着面具的脸。
  
  戚秀色反射性脑袋一偏,闪过瓷盏,却没闪过盏里的东西,顿时面具上洒满了粘糊糊湿答答的佐料。
  
  大家一时安静下来,曙光吞吞口水,她知道那里头有什么,醋、酱油、辣椒、姜、蒜……总之是辛辣无比,满金说是因为螃蟹性寒才要这些相佐,但她严重怀疑是这帮家伙为了达到目的而特别调制的。
  
  他现在一定是刺鼻又刺眼吧……曙光在心里表示同情。
  
  几个船工反应过来,七嘴八舌道:“赶紧擦擦。”
  
  “谁这么不小心?啊?”
  
  “到底是哪个冒失鬼?”
  
  阿牛一脸歉疚,“对不住了老弟,这味道不好受吧,连头发衣裳都沾上了。要不去洗洗?后院就有口井。”
  
  戚秀色环视过众人,果真站起身往后院走去。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通往后院的布帘后,众船工相视发出无声的奸笑,也都站起身,分头往预备的地方跑去。
  
  曙光是不想蹚浑水,可是……要说她没有好奇心是骗人的,再说这是大伙一块儿干坏事,要怪,前头也有人顶着,所以所以……半推半就下,她也被满金拉走了。
  
  黑漆漆的后院,只有井边挂了一盏昏暗的灯笼,一道朦胧的身影,加上哗哗的水声,一切都正照着他们的计划在进行。
  
  几道黑影悄悄靠近,靠近,突然发难——
  
  “兄弟,我给你送巾子,哎唷!”
  
  “我给你送衣裳,哎唷!”
  
  “哎唷!我是送鞋袜的……”
  
  就看见三个身影接连扑上来,原先站在那里的人影猝不及防被撞倒在地,跌作一团。
  
  “怎么了怎么了?”
  
  本该在酒馆大堂吃螃蟹的众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赶到,手上还提了几盏大灯笼,把个小小的后院照得有如白昼。
  
  第一眼就看到井边如预期地落着一张素面,干得好!时间拿捏得真准!众人不约而同将窃喜的目光投向同一个目标——被那三个人压制在地的某人,随后发出大大的抽气声。
  
  曙光站在众人后头,当视线触及那张摘掉面具的脸时,也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面具下的那张脸……居然缠满了布条,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
  
  这个人,不但是面具男,还是绷带男!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直到他慢吞吞站起身,有人才勉强挤出声音:“你……你的脸怎么……”
  
  绷带男拍了拍衣裳,淡淡地道:“我说过我的脸受了伤。”
  
  到底是多严重的伤啊?众人在心里想,但谁也没那个胆子继续探究下去。
  
  接下去这顿饭大家都吃得没精打采,回去的路上,满金摸着下巴低声自语:“原来如此,这两天他在脑后裹了块布巾,才没人发现他脸上缠布条,我还以为是最新流行的打扮呢。”
  
  曙光翻翻白眼,不过脑海里也思绪纷飞。
  
  这个戚秀色,他的脸究竟怎么了?总觉得他像是在守住一个天大的秘密,但让他这样拼死守住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呢?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可是第二天两人独处的时候,戚秀色突然开口道:“我并没有揭穿你是女人。”
  
  曙光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顿时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知道了!他知道昨天的事她也有份!
  
  虽然他的语调平平,但她的良心受到莫大苛责,在现代接受了二十多年文明教育,居然被一个古人提醒——我没有干涉你的隐私,也请你尊重我的。
  
  由于过分羞愧,她说了声对不起就逃得无影无踪,可两人既是师徒又是同屋,抬头不见低头见,每次见到那张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的脸,她都觉得抬不起头,良心时不时受到小鞭子的抽打。
  
  几天后,阿蛇离开船行回乡成亲,戚秀色正式执掌巳蛇舟。
  
  在他出师的那一天,曙光拿出一个葫芦瓜串成的救生圈,递给他,吞吞吐吐地说:“祝贺你成为掌船人,嗯……也是赔礼。”
  
  他没有马上收下,她忐忑地盯着那张只有五官起伏却没有表情的素面,半晌,面具后传来低沉的声音:“这是什么?”
  
  曙光有点不好意思:“其实就跟一般的大葫芦瓜用处一样,泅水时不会沉下去。不过这是我自己做的,我专挑小的串在一起,个数多所以浮力更大,也不用系,套在腋下就行了。你不是水性不太好?咱们掌船的成天在水上打交道,有备无患。”她说的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溺水的事。
  
  戚秀色盯着这个葫芦瓜救生圈好一会儿,才慢动作似地缓缓接过。
  
  见他终于收下,曙光很高兴。
  
  她安慰地想,这样,他们友谊的裂痕算是修补好了吧?
  




☆、丁赵相争

  新的巳蛇舟掌船人走马上任后几天,船工们对面具底下那张脸的好奇就彻底被另一件事转移了。
  
  事情要从官府的告示讲起。
  
  由于澄塘城与其他城镇的往来日渐增多,官办船行已无力承担所有跨城远途水运,官府有心将往返周边城镇的一部分短途水运交给民办船行,于是贴出一纸告示,宣布采取公开竞赛的方式,设三关,分别是龙舟竞渡、凤求凰和鲤鱼跳龙门,所有民办船行均可参加,最终胜者可获得官府颁发的允许经营短途跨城水运的契书。
  
  告示一出,大小船行一片哗然,终于有机会在跨城水运上从官办船行手中分一杯羹,说不定将来还能染指远途水运,众老板仿佛看见金子从天上掉下来。
  
  天大的好机会,放过的就是傻子。
  
  公开竞赛的方式,也绝了几个大船行老板暗中贿赂官员的小心思,于是不管旗下有几条船,所有的民办船行都积极准备起来。
  
  据说,告示出来以后,丁家船行的老板几夜都睡不着觉,这天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去,居然在梦中见到了早已仙去的丁家祖先,祖先笑眯眯地拍拍她的肩,让她好好干,说延续了几十年的丁赵平分天下的局面,将在她这一代结束。
  
  梦醒之后,丁老板思索良久,觉得祖先是在暗示她,这次比赛正是丁赵两家相争多年后最终决定成败的一战,胜者从此将在民办船行中独占鳌头,败者则永远别想翻身。
  
  为了这关系生死存亡的重要比赛,丁家老板不惜血本,先是给每个船工发一小锭银子以振士气,并许诺若赢了比赛再加工钱,然后在澄塘湖的东面围起一小块地方,对船工们开始了地狱式的训练,誓言要赢得这场比赛,从此将赵家踩在脚底。
  
  老对头赵家船行也不甘落后,很快在澄塘湖西面划了一块地方,召集船工进行秘密训练。
  
  丁家暗中派人去偷看,不小心被逮个正着,丁家老板正觉面上无光,结果没两天,丁家训练场地也传出抓到赵家奸细的消息。一时间,两家之间的火药味是前所未有的浓烈。原本丁赵两家的船工在河面相遇,顶多当没看见,现在则是目光不善地互瞪,恨不得在比赛前就把对方揍趴下。
  
  为防别家船行窥探,丁老板想出个办法,采用广泛撒网的训练方式,不到比赛前一天不公布参赛人选。不管载客的还是载货的,所有船工收工后,都要去澄塘湖参加训练,有管事在湖边点卯,一次不到就扣半个月工钱。
  
  连日训练下来,被折磨得只剩半口气,曙光实在很想把那锭小小的银子退回去,只要允许她退出比赛。这么没日没夜的魔鬼训练,究竟想把他们训练成什么啊?大力水手?水上运动员?人肉发动机?
  
  她甚至怀疑还没到比赛,自己的小身板就要废了,当初怎么没想到船工是这么危险的职业呢?
  
  手中的包子只咬了两口,便失去胃口,曙光抬起酸痛的手臂,摸摸自己的眼窝,不知道是不是都凹进去了……还是再多啃几口吧。
  
  此时她正把船停靠在官衙附近的河埠头,趁着午时没什么客人,上岸买了两个包子,坐在岸边的垂柳下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
  
  今天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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