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w hereby木原音赖(精英攻大叔受 大叔不把攻当回事 攻自己陷下去了he)-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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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呼吸,心里都觉得痛。累了,已经太累了。不想再期待,也不想再努力。但还是想要,想要那个男人。
帮帮这样的我……低声说着,却没有能救他的声音。
烦恼到无法入睡,早晨还是会来。福山整晚没睡就去了上班。昨天感冒请假了的市之濑回来上班了。比起刚病愈的市之濑,福山的气色更差,要是不说出来福山还更像大病初愈。
对工作也没有干劲了。刚到休息时间,就到了吸烟室。吸着烟也还是感到不变的空虚,血流凝滞的感觉让思考也多少变得迟钝了。
市之濑一走进来便把口罩拉到下巴,咳嗽着叼起香烟。那是典型的即使身体怎么差,刚病好还是抗拒不了香烟的尼古丁中毒者。
“你啊,这个时候就节制点吧。”
用看不下去的语气说。市之濑苦笑:“戒不掉。”
“随便你吧。”
福山吐出些许白烟。
“现在这个天气,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好像很多人都垮了。会计部好像也终于有人住进医院了。”
有了不好的预感,问道:“是我认识的人?”
“是仁贺奈部长。好像从昨天开始就请病假了,晚上还紧急入院了。听说是肺炎。都上年纪了,又那么瘦弱,看上去就像没什么体力。”
不自觉地探出身子。
“那么严重?”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小鲶说下班后会计部几个人一起去医院探望。”
市之濑置身事外地呼出烟。
回到办公室后,比之前更没心情工作。昨天硬闯了进他家让他说了那么多是不是不太好?本人不想那样做却把他的心意传达给了那个女人这样是不是也打击到他了?一直反复想着这些。
累极了躺在床上,只想象了一下痛苦的仁贺奈就变得坐立不安,理性压制住了飞奔到连名字也不知道的医院的冲动。
“跟像你这样的人,我一辈子都不想扯上关系”,昨天这句话已经是下了最严重的最后通牒了。就算去了医院探望仁贺奈也肯定不会高兴。那个男人心里等待期望着的只有那个女人。想见面、想看到他的脸的只有自己。
都已经明白了还是觉得必须得做点什么,跑到了附近的书店里,买了一本野鸟随笔集。回到公司直接到会计部把鲶川叫出来,把刚买的书交了给她。
“可以别告诉仁贺奈部长这是我买的吗?他一定不希望我这么费心的。”
鲶川问了两次:“名字不说也行”,他也确认了两次:“行了。”
只让别人带进去果然还是忍不住,问到了医院的名字,下班时特地去看了。到了玄关还是在外面徘徊而没有进去,结果还是回去了。
福山联系上一个旧相好,回去的路上去了旅馆。反正就这样回去也是睡不着。做的时候脑里面还是想着仁贺奈,说不上失败但是也很快软了下来,终于还是半途而废。
“没什么精神呢。”
男人横卧着抽烟。虽然只是双方有欲望时才做的关系,但现在为止这样低落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心里有点事,抱歉。”
“算啦。啊,对了,‘仁贺奈’是谁?”
没有焦距地呆望墙上挂着的画的福山,被忽然说出的名字吓了一跳。
“怎么忽然这样问?”
“快射的时候,你说了几次‘仁贺奈’啊。我是M,所以这种场景也蛮喜欢的。”
……差劲透了。即使只是想身体爽快一点,心底却反而积聚了朦胧的残像。福山道歉道:“抱歉。”,然后背向旁边的男人拉上被子盖住了头。
第二天,下午两点过后,福山在医院前。跟客人约了在外面见面,回去途中顺路到了这里。在路过的花店里,买了紫色小颗粒和白色的花搭配浅茶色的叶子,素雅的小小花束。店里也有很多玫瑰、百合这种看起来华丽的花,香味也很强烈,但是总觉得仁贺奈还是会喜欢这种像野花的。
即使已经来到了,还是没有进医院里面。明知道一定会被讨厌还是前去,的确是需要勇气。徘徊了约莫十五分钟,心想还是回去吧,正想回头走的时候听到了招呼声:“哎呀,是你。”抬头一看,站在眼前的是社长的老婆利子。
“在仁贺奈学长的家里见过一次的……是福山先生吧?你也是来看望仁贺奈学长的吗?”
穿着质感柔软的连衣裙,整齐的化妆,与年龄相应的美丽。看到那华丽的笑脸,感觉到当中有作为被爱之人的从容,不禁觉得苦闷。
“我,那个……来是来了,但没时间进去了。”
“是吗?真遗憾。”
女人一眼看到了福山手上的花。
“请问,如果方便的话能帮我交给仁贺奈先生吗?”
“可以啊。”
女人接过花束微笑道:“好可爱。”
“那束花,可以不告诉他是我送的吗?”
“啊?为什么?”
“其实我们吵架了,见面也只会不愉快。”
“那样的话,说是你送的不是更好吗?”
“可我想他应该还在生气。”
“吵架了什么的,那个人竟然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呢。”
女人把花凑向脸,轻声嘟哝。从她右手抱着的大袋子里,瞥到了像男人内衣裤的布料。难道……
“每天都来看仁贺奈先生的吗?”
“是啊。他父母都过世了也没有兄弟只有自己一个人,所以总要送点换洗衣服。”
心想,你就好了。被期待着来看望,照顾了又会受到发自内心的感谢,真好。就算什么也不做只是站着也会被仁贺奈思念……
“他以前很照顾我。而且又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要是我什么都不说他也不会想要拜托我的。”
跟女人站着聊了五分钟左右就走了。在回公司的路上,心想仁贺奈会为那束花而高兴吧?心里觉得他要是不知道是自己送的,以为是那个女人拿去的话就应该会很高兴。他以为是那个女人送的,也许就枯萎了都舍不得丢弃。那是连残留着口红痕迹的茶杯都不让他洗的男人。
跟自己说,即使那不是真的,即使是一厢情愿,只要他能珍惜自己所送的东西,然后稍微变得平静一点,那送给他也有意义了。
想象着因为花束而开心,把高兴的脸靠近的仁贺奈。一想到可能连花束都比自己更被爱,更被珍惜,心里就苦闷起来。不至于傻得想变成花,但是真想被认真喜欢一次。
女人在固定的时间去看望仁贺奈。福山每天都会托她带点东西给仁贺奈。公司离医院很近,女人来的时间也刚好和公司的休息时间重叠,稍微离开一下也没有谁会注意到。自己无论如何也走不开的时候,就会托新人去帮忙送。
仁贺奈入院的第五天,把看望的礼物交给女人的时候,她莞尔一笑:“也差不多该见见他了吧。”
“呃……不用了。”
没有见面的勇气。女人耸耸肩。
“他也不是个那么固执的人了。”
“有机会的话我会亲自去道歉的。”
“他明天就要出院了哦。”
心里就像什么被抽走了一样空荡荡的。明明应该高兴,却又感到寂寞。要是他出院了,就不能再托女人给他带点什么。不知道是自己送的他就会高兴,会珍惜。这样改变了一下想法,就连挑礼物也变得高兴。连后天那份都已经准备好,但是已经送不出了。
“他好像蛮开心的,看不出有哪里不对的啊。”
“那就好。”
自己说出的话,听起来就像事不关己。一阵风吹过,福山打了个大喷嚏,背上感到一阵寒意。
“唉呀,还好吧?注意身体。”
沉默着轻轻鞠了一躬,回头走了。即使只是单方面的,跟仁贺奈之间连着的细细丝线也完全切断了。女人说仁贺奈不固执,但并不是。爱一个女人爱了几十年,他其实是个很执着的男人。
……发呆握着车厢吊环摇晃,却被从脊梁透上的恶寒惊醒。觉得有点儿冷了。心想,该不会感冒了?又忍不住饥饿下车去了Janis吃晚饭。
“福山,今天脸有点红哦。”
里维也这么说了,但是吃了饭再喝点烧酒身上就能变暖一点了吧,随便敷衍道:“没事。”只在店里吃了饭,早早就回去了。但第二天早上,起来后就觉得身体变得异常。
额头很烫,知道应该是发烧了,可是这天的上午和下午都有预约了的客人,请病假就要变更很多预定而非常麻烦。福山路上到便利店买了营养饮料一口气喝下后就上班去,与工作作战。
面对客人的时候相当的紧张注意所以没发生什么事,一回去就垮了,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动不了。
“福山先生,你还好吗?”
市之濑是因为担心才问的,但却连回答都嫌麻烦。头还发晕,办公室里明明不热,额头上却冒出豆大的汗珠。
下午会客后就回去吧,去医院吧。之前要先抽烟……没有食欲却想抽烟,打算去吸烟室,站起来时地面却在晃动。其实晃动的是自己的身体,却感到地面在摇。差点倒在地板上,刚好让旁边的市之濑扶住。
“哇,福山先生你身体很烫,没事吧?”
自己也觉得也许是很严重了,还被接二连三的问句击倒。被不断问“你还好吧,你还好吧。”,想让自己振作的支撑在摇晃。结果,还没等到中午就早退了。
到了公司附近的诊所,瘫坐在椅子上。也没等多久,光是坐着都觉得很累。被叫到诊断室里先量体温,听到了三十九度之后简直怀疑起自己的耳朵。这样的高烧,近十年来都没试过了。
诊断的结果,说是感冒,拿到了退烧药和一些其他的药。坐计程车一回到家,就直接走向床。连站着都觉得累。一躺下,全身就陷入了像下沉一般的感觉里。总之就是不想动,还奇怪地有种会这样死掉的错觉。
过了下午四点,手机响了。是市之濑打来的。已经打了电话给下午约好的客人,并把赔礼道歉列入要跟进的事项中,其他的工作全部交给了市之濑,不禁担心起来。
意料之中,是关于上午客人的文件确认事项。并不是很复杂的事,就让市之濑补写了上去。说话的时候,脑里就像被一张薄膜包着一样不清醒。
“身体怎么样?好点了吗?”
谈完公事后,市之濑问道。
“啊啊,只是有点发烧,没事。”
“我之前不是感冒了吗,担心不知道是不是我传染的……”
听到这低落的语气,福山边咳边笑了出来。
“哎,不要在意了。据说那个什么的感冒不会传染嘛。”
“没有那样的谚语吧。而且那个什么是什么?真过分。”
市之濑的声音好像有了点精神。
“啊,说起来会计部的仁贺奈部长来问了福山先生在不在?有东西要给你,写了张便条在你桌子上。”
脑中的薄膜一下子破了。心脏也不自然地搏动。
“有、有东西给我,是什么?”
“好像是祝贺病好了的礼物。你去看望仁贺奈部长了吗?我女朋友也拿到了,里面好像是点心。”
挂了电话之后,又躺回枕头上。是谁告诉了仁贺奈那些礼物是“自己送的”了?是最初帮忙带了本书的鲶川,还是社长的老婆?从可能性上说,比起只去了一次的鲶川,帮自己送了几次的社长老婆可能性更高。因为告诉她吵架了,可能她会特地说“是福山先生送的哦”。
还以为能让他高兴地收下,穿帮了可真惨透了。
为了仁贺奈而挑选的各种东西,也一定无法得到欢心。分手的时候连保险套也送回来的男人,这次可能也会把那些礼物打包送回来。只是想象心里都已经受到沉重的打击,抱住了头。
当没看见就好,什么都不说扔掉了就好。特地拿过来归还那真是让人讨厌的礼仪。大概是连他的心意都不愿意接受吧。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福山哭了。眼泪就像泪腺的开关坏了一样涌出来。认不清事实。仁贺奈是抱着什么心情送来祝贺病愈的礼物?对自己送的礼物又是怎么想的?这只有他本人才明白。但光是想象一下都想哭,自己很不正常,身体也不正常。
忽然强烈地想喝酒,爬到厨房喝了烧酒。胃部深处受到猛烈的烧灼,然后就像反射运动一样恶心呕吐……太差劲了。
回到床上,蜷缩在被窝里。觉得就这样死掉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了。寒气让身体猛地一颤,无奈地感到空虚。不想孤独一个人。
但也做不了爱,也没有哪个家伙会理会他这个病中的男人。想了很久,给以前的恋人发了邮件。在那么多前男友里面选了这个,是因为他分手的时候一直哭一直哭,哭成了泪人,当时觉得烦死了。现在想起来,其实那只是因为对自己的留恋。
“现在在做什么?我想见你。”
“我跟你已经完了。现在很忙。”简单的回复,无情的话语。对这种平时的自己说一声“嘁”就能忘记的内容,却无意义地受伤,这样的自己太空虚了。
刚收到那个男人的邮件,又有一封传来了。还以为一定是那个男人发来的,一看却是里维。写了“有个人数限定的单身派对,来不来。”。知道福山和仁贺奈分手后,里维就经常邀他参加派对。日期还没到,所以回复了“去”,后面还附加上“感冒了起不来。”
下午过了五点,门铃声响起。忽略了一次,但接二连三地响,烦得受不了。终于认输,蹒跚着走向玄关,从猫眼里看到的是蓝色的眼睛,让他吓得几乎跌到。
“里、里维?”
“是啦——快开门呀,福山。”
打开了锁,里维穿着牛仔裤和宽领衫,外面是皮外套,走在路上很独特,但在店里只是普通的装扮。他拿着果篮站在门口。
“干什么啊?”
“还问干什么?一看就知道是来看你的吧。”
以前在店里喝得烂醉时送过自己回家,所以里维知道福山的住处。
“平时连句软弱的话都不会说的福山,却发邮件给我说病得起不来,我会担心嘛。”
里维把手放在福山的额头上。
“热度好像很高,有好好吃药吗?”
“有啦……”
福山摇摇晃晃的,里维把他塞回床上:“好啦好啦,快躺下。”里维问他想吃什么,他没有食欲便拒绝了。
被问及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贴心地说再盖暖一点好像更好,刚才还绝望的心情才稍微有点好转。
“对了里维,你今天的工作呢?”
“开店准备交给店员了,我在开门之前回去就OK了。”
好像还会再陪自己一阵,感到安心了。里维在床沿坐下用他的蓝眼睛盯着福山。
“什么,怎么啦?”
里维眯起眼睛微笑。
“虚弱的男人好可爱哦。我都想把你吃掉了。”
跟感冒不同的寒气顺着脊梁骨涌上。里维虽然说话娘泡,可身体却很结实。现在这样被推到了也逃不掉。看到他充满危机感的表情,里维笑着伸出手指点了点福山的脸颊说:“不会真的把你吃掉啦。”
“因为我不想让福山讨厌我啊,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达令以外最喜欢的人了。”
明明很高兴,却不知不觉用惹人嫌的语气说了“跟谁都这么说吧。”。里维轻轻叹了口气。
“真别扭,虽然我也喜欢你这点啦……不然谁会毫不犹豫地跑到病了客人的家里看望嘛。”
头被轻轻抚摸着,不高兴地低下了。里维笑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