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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烈爱情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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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她刚满十八岁,再过几个月就要毕业了,但为了准备四技联考,她却感受不到一丝兴奋与快乐,庞大的课业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

由于孤儿院只能供她读至国中,高职这三年的学费是助学贷款借来的,而生活费则靠着奖学金及课后打工赚来的,虽然很辛苦却很值得。由于经济压力,她一定得考上公立学校纔行。

然而就在她忙于课业与打工时,因为同学办的一场联谊,而让她认识了李国隆。原本她是不被邀请的,无巧不巧地,联谊当天正好在她打工的餐厅,而参加联谊的一个同学临时有事不能来,于是只好抓她上场充人数。

意兴阑珊的她根本没想到会有人对她有兴趣,李国隆在联谊当天也没有对她特别感兴趣,但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之后,他经常在她的身边出现。而两人间的发展,迅速又甜蜜,像极了坐云霄飞车,他和她陷入了爱河里。

不,应该说她掉入他编织的陷阱里。

当时,苡莘和君儿都警告她,别太快放人感情。同学也都说李国隆的家世背景虽好,却花名在外,他对她的感情未必当真,虹萍很可能只是他玩玩的对象。

但虹萍不以为然,她轻易地掉入他的甜言蜜语中,对所有的警告视而不见。

当虹萍一毕业,李国隆立刻拿着鲜花、戒指向她求婚,她乐昏了。长久以来,她一直向往能够组织自己的家庭,寻找自己的归属感,如今终于让她遇到了愿意与她白头偕老的人,她不假思索地立即答应了。

于是她放弃了奖学金的甄试,投入李国隆的怀抱,嫁做人妇。

但万万没想到,她成家的美梦不到一个月便宣告破碎。

嫁入李家后,婆婆对她的歧视与百般刁难,让她每天都活得胆战心惊。而李国隆在婚后,态度也立刻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越来越晚回家,最后索性在外过夜,不回来了。

虹萍一直告诉自己,李国隆是忙着工作、应酬,她应该更体谅他纔是。但就在她眼盲、心盲地沉溺于自我欺骗时,婆婆终于在一次羞辱她的对话中,透露了李国隆对她不忠实的事情。

〃拜你所赐,我儿子只得天天到外面寻欢作乐。男人在外逢场作戏是很平常的事,但新婚不到一个月,就在外面有女人,这就是你身为女人的羞耻。〃婆婆满脸不屑地说。

〃看你一副呆样我就有气,难怪国隆天天带女人回阳明山别墅,也不肯回家。你还真以为我们家阿隆会看上你吗?他不过是利用你。都怪他爷爷老疯癫,居然立下遗嘱,要国隆结婚纔能继承遗产。国隆是看你是个孤儿,没有人当靠山,纔会娶你。〃

虹萍浑身冰冷地离开那个家,她不相信婆婆所说的话,却忍不住跑到阳明山别墅一探究竟。

而事实竟是如此残酷。

她瞪着那双双交缠忘我的身躯,淫秽、放荡的吟哦震痛她的耳膜。女人尽情地在男人的身上扭腰摆臀,引来男人一阵淫声秽语。

她不知道自己在那儿呆立了多久,剎那间她全身像被抽去了所有的血液,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当她转身离去,清脆的关门声震醒了正在交媾的男女。

男人抓着被单围住裸体,气喘吁吁地追上她。〃虹萍?!〃她木然地垂眼,拒绝看他。

〃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泪花在眼底打转,到了这地步她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伤心、绝望已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感受。

〃那只是逢场作戏,你别当真。〃李国隆逃避她的泪眼,心虚地解释。

她的眼泪滴下,低低的呜咽在宁静的屋子里显得特别哀戚,她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她最亲爱的人背叛了她,还说那不过是逢场作戏?

看着伤心哭泣的虹萍,李国隆有些恼羞成怒。〃你要我怎么办?我是个男人,我有我的需求,你既然不能满足我,我只好找别人。更何况,以我的财力而言,在外面有个三妻四妾,是很稀松平常的事。你是我的元配,度量应该大一点纔对。〃

虹萍瞠目结舌,不敢相信他的理直气壮。她望着这个她深深爱恋的男人,心底升起一股悲哀。

〃你爱我吗?告诉我你有爱过我吗?你当初为何娶我?〃

〃你来就是为了这个傻问题?反正我们都结婚了,你只要乖乖当我们李家媳妇就好了,其它什么都不必操心,每天吃香喝辣,过着少奶奶的日子就行了。你不知道你有多幸运,外面多少女人想坐上这个位子,你该惜福了。〃

〃傻问题?惜福?幸运?〃虹萍脚步踉跄地往后退,呆愣地低喃。〃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傻傻地在家洗衣、煮饭,任你和你妈蹂躏我、糟蹋我纔对?当你和情妇在床上翻云覆雨,而我在一旁鼓掌叫好,这就是你要的李家媳妇?〃

虹萍最后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咆哮。

〃褚虹萍!你够了!别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份。〃李国隆气急败坏地咆哮。

〃什么身份?是,我是什么身份,竟敢盼你李大少爷垂青,我真是疑人作梦,纔会相信你对我是一片真情,〃虹萍忿恨地扯下戒指,丢还给李国隆。〃谢谢你给我上的一课。抱歉打扰你的雅'性',请继续吧!〃

虹萍昂首阔步地离开别墅,也离开这个伤透了她的心的男人。

第四章

六月的夜晚,飘浮着蠢蠢欲动的气流,炙热的火轮虽已西沉,但滞留在空气中的闷热仍挥之不去。

虹萍拎着刚买好的晚餐──牛奶和三明治,缓步踱进凉爽的大厦。当冰凉的空气迎面扑来时,她不禁暗暗地吁了口气。

夏天真的来了,她心想。回到空荡荡的办公室,她悠哉游哉地一边嚼着三明治,一边看着刚打印出来的企划书。她以严格审慎的目光评量自己的企划,揣想着执行的可能性与困难度。

忽然电话铃声响起,在偌大、空荡的办公室中回响。

〃褚虹萍。你好。〃她迅速接起电话,公式化地答着。纳闷谁会在这时打电话进公司给她。

〃女人,你真的还在公司啊。〃话筒传来宋君儿的声音,语气中的关切让虹萍笑弯了眉眼。〃拜托!你老板是不是有虐待狂!连加了快一个礼拜的班,公司是没人才啦?要你这么拚命?〃

虹萍闻言,哈哈大笑。〃老妈子,你念完没有?瞧你说得我好象一年到头都在加班,怎么?没有我陪你,你寂寞了对不对?〃

话筒里传来一记闷响,像是某人摔倒的声音。〃褚虹萍!拜托,没看过比你更'大面神'的人了,我不过好心慰问,怕你被老板'苦毒',竟惹来'摔地之祸'。〃

虹萍大笑,放下笔,坐在椅子上的她旋来转去,差点没步上宋君儿的后尘,来一场〃世纪大浩劫〃。好友的关心,让她心中泛起一道暖流,温抚了疲惫的心。

〃别笑得活像三八,我是你朋友耶!我跌倒,你竟笑得那么开心。〃

〃怎么会?我只是在表示我的'感动',我是那种没有同情心的人吗?〃

话筒传来一阵沉默,然后纔响起宋君儿的声音,凉凉道:〃我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你的'感动'?〃

虹萍再次大笑,随口又笑骂了几句,宋君儿迭声交代她别忘了吃饭后,纔收了线。她叹口气,知道有某个人真心关心自己,这种幸福感很容易让人沉溺。

只不过,不知为何,她的心中仍有个部份像是缺了个口,那是再深的友情也难以填平的。

她摇摇头,避免再去细究那份孤单与缺憾。

〃你常一个人留在办公室发呆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虹萍猛力一转,双脚砰地撞上冷硬的资料柜,痛得她眼角沁出一滴泪。抚着痛处,虹萍斜眼瞪向罪魁祸首。

只见一派潇洒自如的方野森,嘴角含笑地倚在门边,昂扬的飞眉、深邃的瞳眸,让她的心跳乱了谱。

方野森满脸兴味地望着脸红的虹萍,讶异地发现,心中的不快一扫而空。今晚他应好友唐菱之邀,参加一场慈善晚宴。原本有美女陪伴应是一件快乐的事,但唐菱却突然对媒体透露她和他可能即将步入礼堂的决定。

他并不排斥婚姻,对这个交往三个月的女伴也不讨厌,但感情也还不至于到论及婚嫁。面对唐菱这种先斩后奏的逼婚招数,使一向好脾气、有教养的他动了怒。

除了淡淡否认这件〃婚事〃外,他立刻向唐菱表明分手之意。确定有人护送唐菱回家后,方野森不顾尚未结束的晚宴,径行离去。

带着疲惫与不快,他回到位于办公室楼上的住处,却透过大楼管理人员得知还有人待在办公室里。他好奇地走进办公室,便看见正在发愣的褚虹萍。

而一见她怒眼圆睁的模样,让他突然兴起作弄她的冲动,心情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看到我有必要那么激动吗?〃

他暧昧的话招来虹萍一记白眼。他却是毫不介意,嘴角的微笑甚至咧成了刺目的大笑。

虹萍回过身不理他,方野森瞥一眼满桌满案的文件、资料,轻松地步入办公室靠近她。

〃拚命啊?〃

听到他锲而不舍、充满兴味的口气,之前的悸动一扫而空。

她没好气地答:〃是啊!谁叫我的老板是个有虐待狂的狡猾狐狸,苦命的我不卖力点怎行?〃

〃别冤枉好人,我可没拿把刀子架在你的脖子上,不知道是谁当初豪气万千地接下挑战,说要教我刮目相看,怎能说我有虐待狂来凌虐你呢?〃

虹萍哑然,瞪了他两秒后,悻悻然道:〃你敢说你没有其它居心?故意使用激将法,让我自动接下这份苦差事。〃

〃此言差矣,我不过希望你英雌有用武之地,给你一个机会大展拳脚,若这样也算居心叵测的话,我对你的确是'用心良苦'。〃

虹萍再次脸红心跳地望着他,不明白今晚他为何总是用言语撩拨她,霎时,那吻的记忆再次浮起。

〃算我说不过你,你走吧!我还有事要忙。〃不管方野森究竟想怎样,虹萍决定来个置之不理,埋首于文件中,冷淡地下逐客令。

但方野森依旧不为所动地伫立原处,只拿那道炙热的目光,盯得虹萍直喘不过气来。

五秒、十秒,一分钟过去了。他仍旧不发一语地看着她,阒静的室内隐隐有一股暗流沉重地流动着。

那热切的视线让她心浮气躁,而他则是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的背影。她敏感地察觉到他规律、绵长的呼吸,而她的却越来越快、越来越紊乱。

终于,她受不了了──

〃你非要在那儿当铜像吗?能不能请你移驾到别的地方去?我没那美国时间欣赏你这件'艺术品'。〃

方野森有趣地露出迷人的笑容,无辜地眨眨眼。〃没办法,我的肚子饿得动不了。〃

虹萍翻个白眼,心里嘀咕;说得好象这是全世界最伟大的理由似的。

〃那就去吃东西啊!瞪着我就饱啦!〃

〃你看起来秀色可餐。〃方野森寓意深长地打量她的全身,眼里闪烁着邪恶的魔力,让虹萍的肾上腺素陡然升高。

够了!她决定她受够了,他的暧昧、有意无意的撩拨,让她紧绷的神经达到最高点。虽然在美国类似这种言语上的挑逗,她早巳司空见惯,也练就完美的应对技巧,甚至有时还能享受这种言语调情的刺激,但不知为何,一面对方野森,她却无法一笑置之、从容面对。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极力克制自己的脾气,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你能不能明白地说出来,别这么'拐弯抹角'说话,何不给我一个痛快?〃

方野森闻言,忍不住噗哧一笑,她真的很能取悦他,和她在一起,他感受到无比的轻松自在,而逗弄她不知不觉成了他下意识的反射动作。

他的好爱看她生气的模样。

〃我不想给你任何'痛快',只是想请你陪我一道吃饭。〃他莞尔道。

〃我不要!〃她想也不想地就拒绝。

〃为什么?〃

〃因为我吃饱了。〃

方野森瞄了一眼啃了一半的三明治,满是笑意地说:〃你说谎,啧!啧!原来你害怕与我一同用餐。胆小鬼!〃

虹萍纔刚要昂首冲动地答应与他吃饭时,脑中一闪,识破道:〃少用激将法,那对我不管用了。再说,和你吃饭难保我不会食不下咽、消化不良。〃

〃这你大可放心,我会帮你准备各种胃药,让你'安全无虞'。〃突然,他恍然大悟地冲着虹萍暧昧一笑。〃我知道了,你不想和我吃饭,是因为……怕受不了我的魅力,会臣服在我的西装裤底下,是不是啊?〃

虹萍气急败坏地直嚷:〃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笨蛋纔会看上你。〃

他摇头直笑。〃胆小鬼就是胆小鬼,明明就怕还虚张声势。这样吧,只要你承认是怕受我吸引,会情不自禁地爱上我,我们就不吃。〃

〃你──好!吃就吃,谁怕谁。〃

方野森挑眉微笑,弯腰作势道:〃请。〃

谁说激将法不管用?越是和她相处,方野森发现她的心思其实不难捉摸,只要掌握要领,往往能无往不利。而他也越喜欢她这般单纯、不复杂的个性。

※     ※     ※     ※     ※     ※

走入电梯,方野森拿出磁卡刷了一下,然后按下最顶楼。虹萍狐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干么带她到顶楼,那儿会有东西吃吗?该不会是请她吃西北风吧?

当电梯门滑开,一个布置巧妙的玄关映入眼廉,当他们踏出电梯,玄关的灯亮起,然后方野森按下开关,所有的电灯随之亮起。

虹萍惊讶地打量宽敞、明亮的客厅,简单的设计将整层楼规划成一个单身住家。牛奶色的沙发让人忍不住想窝在上面休憩,靠墙的大橱柜中,摆放着几件光采夺目的水晶雕饰,令人眼睛为之一亮。

〃我没想到你竟然就住在公司楼上。〃

方野森轻笑。〃这样我纔能就近照顾我的事业啊!顺便盯着你们,看谁偷懒。〃

〃是吗?我看是方便你赖床吧!住在公司上面,你大可睡晚一点,真狡猾!〃

方野森闻言一笑,径自解开领结没有反驳。他脱下黑色礼服,走向卧室。〃你坐一下,我换件衣服。〃

虹萍看着他消失在门后,一股心慌突然涌现。她就这么跟来他的住处,似乎有点不妥吧?和他吃饭是一回事,但到他家,感觉总是怪怪的,似乎……太过亲密了点。

就在她心中七上八下地考虑该拿什么借口脱身时,方野森已出现在她身后。

〃我喜欢水晶,它的透明、纯净,让人一眼就可以看透。如果人的心像水晶那样透彻而坦白,或许这世间就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了。〃

直到他的声音响起,虹萍纔惊觉自己一直盯着橱柜中的水晶,她诧异地转过头望他。

〃没想到这话竟然是由你口中说出来的,你应该没有这方面的问题纔对,看穿别人的心思不是你一向最拿手的吗?〃

〃那是因为某些人的心思较单纯,容易看穿罢了。〃他意有所指地看着她。

〃你都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

他偏着头打量着她。〃你生气了?〃

〃没有,只是突然没有胃口。对不起,我还有工作,先失陪了。〃她现在只想尽速地离开他。

就在她经过他身边,以为自己可以离去时,他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由于力道过猛,虹萍重心不稳地跌入他的怀中。

〃啧!没想到这么娇小的身体里,竟藏着这么多怒气与精力。〃他自然而然的环着她的纤腰,低头嗅着她的发香。〃小野猫,你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啊?〃

虹萍浑身一震,因为他的拥抱,也因为他对她的匿称。现在他们之间不单只是亲密一点,而是亲密得过火了。她抬起双手推拒他靠近的胸膛,不习惯突然和男人靠得那么近。

她甚至不知道,她的脸、颈子皆已泛红,在日光灯的照耀下,显得粉嫩而诱人。

原本的故作冷淡,因他突来的拥抱而乱了调。她生气地仰头瞪他。

〃关你什么事?还有,别乱用呢称叫我。〃

〃为什么不?很适合你,尤其是现在在我怀里张牙舞爪的你,可爱得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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