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守妇道-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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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娜发了个呕吐的表情,说:“哼,少来了。”
反正是在网上聊天,我也不要脸了,继续撒娇说:“真的!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闵娜说:“好恶心啊。我告诉你,你媳妇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说:“别生了呗?只要你不生,我甘愿接受任何惩罚。”
闵娜说:“真的?那好,你接收。”
说完,她那边传了个文件过来。
我疑惑地说:“啥啊?又是你给我找的招聘信息?”
闵娜说:“看了就知道。”
文件传送完毕,我打开一看,脑袋立刻就充血了。
标题是:“青蛙日程表”。
引言中这样写道:鉴于青蛙在家自由职业,又十分懒惰狡猾,逃避劳动且整天就知道玩游戏,大有玩物丧志的趋势,故特立此表,以做规范。在没找到新工作之前,青蛙必须承担所有家务劳动,具体细则如下:
第一,早餐须在清晨八点前准备妥当,营养均衡,不许重叠,每日翻新;
第二,午餐自行解决,但不许叫外卖,为控制花消,即日起没收其全部私有钱财,每周由闵娜发放固定生活费;
第三,晚饭必须在闵娜下班到家前准备妥当,不得搪塞延误;
第四,脏衣服不许堆在墙角或到处乱塞,有一件洗一件;地板每天必须擦一次;
第五,每两天写一篇最少三千字的稿子,能否发表暂可不限,但必须保质保量;
第六,以上各条有如违犯,发现一次删一款游戏,且永远不许重新下载。另外,再追加惩罚一整天不许抽烟。如有新条款,随时补充。
我看完之后大惊失色,打字道:“媳妇,你想让我死就直说呗,这不是明摆着想要我的命吗?”
闵娜说:“现在房子已经出租了,当初是你自己说要自由撰稿的,可像你这种人要是没个约束,根本不可能自律的哦。”
我说:“那只约束我写稿子就行了啊,干嘛还得做家务啊?”
闵娜说:“我每天这么忙,有时候还总要加班,回家还得伺候你这位大爷,我嘴上不说你也真不知道心疼我啊!反正你在家呆着,时间那么多,做点事情怎么啦?”
我抵赖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会做饭啊!”
闵娜说:“不会就学咯,我也不是刚生下来就是厨师呀。”
我说:“晕,跟谁学的说话这么呛人啊?”
闵娜说:“你呗,还能有谁哦?行了别耍赖了,你答不答应吧?”
我咬牙切齿地说:“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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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娜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毒辣了,找了这么个时机提要求,让我想拒绝都没底气,实在是高啊!
我气汹汹地走出卧室,刚要穿过客厅去洗手间,没想到一转弯的时候,猛然间撞到了正从房间走出来的水柔。
水柔呀地尖叫了一声,双手捂住了胸口。
我被她吓了一跳,也倒退了一步。
水柔穿了件白色的小碎花睡衣,头发疏散着,显然刚起床的样子。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撞到她身上时接触面儿一片柔软,她可能没穿内衣!
我的脸当时腾地一下就红了。
水柔稳了稳神,说:“你怎么还没走?”
我口干舌燥地说:“啊?去哪?”
水柔说:“都快中午了,你怎么没去上班啊?今天又休息吗?”
我这才想起来,昨天忘记和她说我的状态了,就笑了笑说:“我辞职快一个月了,现在在家自由职业呢。哎,你怎么还没去公司报到呢?”
水柔说:“我下午才过去。”
我一时间不知该再讲句什么,木木地哦了一声,就傻愣愣地杵在了那儿。
顿了大概有十几秒,我忽然发现情况有点不对,水柔的眼神里满是尴尬。
我把涣散的眼光收了收,才猛地发现,刚才我视线的落点居然爬到了人家的胸脯上!
我大窘不堪,赶紧抬起头,语无伦次地说:“那个啥,要去洗手间不?”
水柔一愣,说:“啊?”
我靠!我在心里头使劲扇了自己一巴掌。说的都是啥话啊,咋整出这么一句满是歧义的呢?听上去好像是想邀请人家一同前往似的。
我的脸都憋成猪肝色了,说:“哦啊那、那我先去了啊!”
说完我就像是在一群人面前放了个响屁似的,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进了洗手间,我把落地磨砂玻璃拉门关上,呼吸紧迫。隔着朦胧的玻璃门,我看见水柔的影子缓缓经过,不经意地又想起了刚才的那一撞。忽然,我感觉到我身体的某个部分居然有了反应!
我靠,禽兽啊!我照脸蛋子给了自己一拳,捂着下身,痛苦地蹲了下去……
回到卧室时,我才想起来水柔还没有钥匙,就穿上衣服准备下楼给她配一套。
这时候水柔已经进了洗手间,我听见有水流的哗哗声,知道她应该是在洗澡,就没敢吱声,转身出了门。
好几天没下楼了,小区外的小街居然有了些变化。
我是亲眼看着这条街发展起来的,当初刚搬进来时,这条街还挺平常的,可还不到两年,这边竟渐渐有了食街的味道了。
光是湘菜馆就开了三家,东北和四川饭馆也各有两家,粤菜小店就多了去了。
前段时间不知哪个公司把临街的一排小铺面都买了下来,重新建造。上次我出来时还是地基呢,这才短短的几天时间,就有了商铺的轮廓了。想想东北老家的破落萧条样儿,再看看这里,不得不佩服广东的发展速度。
或许过不了多久,就又会有新饭店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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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到了超市,想买点熟食什么的做午餐,可看了半天也没见到有食欲的。
惟一有点兴趣的盐焗鸡就剩一只了,卖相很糟糕,瘦弱得像一鸽子似的,我也就没买。
忽然,我在冷柜区看见了鲜鸡翅,肚子里的馋虫们顿时大招其手。
我挑了几只肥的,又买了一瓶百事可乐,兴冲冲地买单回家。
路过东北饭馆时,我又进去打包了两盒米饭,此时刚才扔在那的钥匙已经配好了。
快走到小区门口时,我又到常去的那家鱼店给我的地图和银龙们买了些小鱼仔,这帮家伙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再不喂估计就得自相残杀了。
刚走了两步,又见隔壁的花店里有新进的香水百合,顶着水珠开得正盛。
我十分欢喜,挑了七八枝含苞未放的,又买了些满天星和情人草。
结果上楼的时候我一算,就这么点儿破东西,竟然花了我五十多块。
要是在东北,这钱都够吃一顿烧烤的了。
心疼欲绝ing……
我回到家时,水柔已经洗完了澡,换过了衣服,正站在客厅的全身镜前梳头发。
她的发梢还滴着水珠儿,柔顺黑亮且润泽得如水藻一般,看得我心里不禁软绵绵的。
见我拎了许多东西,她忙跑过来接手。
我一边换鞋,一边神情倏然地恍惚起来。
此情此景,怎么像是在梦里?
眼前晃动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玖米……全不由自我控制地,这个名字仿佛穿越时空般地,残忍地横在了我的心间。
我感到浑身一颤,心尖儿像触电般地疼了一下。
但与此同时,我又猛地想起了蒋大彪的那番话,它们犹如迎头而落的一盆冷水,生生地把我浇醒了。
我打了个激灵,正听见水柔说:“香水百合?你也喜欢这花吗?”
我尴尬地点了点头,说:“我这人不太爱动,平时就乐意养养鱼插插花什么的,许是小时候受我爷爷的影响吧。”
水柔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说:“这样挺好的。”
我指了指袋子里的鸡翅,说:“你时间还够不?一起吃午饭?”
水柔开心地笑道:“好啊!”
“可乐鸡翅”这道菜,是我周某人平生所学的厨艺中最得意也是最拿手的了。
咳……当然,我会做的菜只有两道,另一个是炒鸡蛋。
其实这道菜非常简单,是我从我妈那儿学来的:先少放一点点油,用大火将鸡翅翻炒成金黄色,然后将一整瓶中号的可乐全部倒进锅中,猛炖到可乐开锅了,再换小火煮。其间少放一点盐,够味即可,因为可乐是甜的,多少会覆盖掉盐的咸口儿。待可乐全被煮干后,这道菜就做成了。它的味道十分独特,甜而不腻,鸡翅软滑鲜嫩,口感超赞。但要注意的是,可乐快要煮干的时候,得谨慎地看好,别糊了锅底儿。但也别全烧干了,稍留少许,以做羹汁淋上。
水柔刚吃了一块,就惊讶地说:“哇!好好吃啊!怎么做的啊?”
我嘿嘿一笑,登时得意万分地说:“喜欢就多吃点啊。”
我吃饭一向比较快,而且以米为主,像被人拿刀逼着似的把眼前的东西以最快的速度塞进肚子,一旦饱了,就再难吃下任何东西了。所以等我吃完的时候,水柔才刚刚啃第二块儿。
她一愣,说:“就吃完啦?”
我说:“是啊,你别着急,慢慢吃。哦对了,我给你配了钥匙,分别是楼下大门的、咱家防盗门和内门的,还有你房门的。”说着,我把钥匙递给她,挨个介绍了一遍。
随后我又把小鱼仔从塑料袋里捞出来,分成两拨儿,分别倒进地图和银龙的鱼缸里。
这帮穷凶极恶的家伙一拥而上,缸里面顿时鳞片纷飞,混乱一团。
水柔又是一惊,说:“啊?它们吃活鱼啊?”
我说:“是啊,这些都是观赏鱼中的掠食者,杀手来的。”
水柔一咧嘴,说:“好残忍。你怎么不养点热带鱼呢?这么大的鱼缸若是养一群,再种点水草,多美啊!”
我笑了笑,说:“小时候养过,觉得它们太安静了,就换了。”
水柔皱了皱眉,没再说话。
我心中一冷,竟然有些失落。
我把两个花瓶清洗了一下,装上水,又找出把剪刀,细致地给鲜花的根部打斜口。
水柔咬着条鸡翅说:“剪它们干嘛?”
我说:“这些花被割下来后放在花店里,都是插在花泥里的,尾部的根已经很衰弱了,打个斜口是让它们吸水的能力更强些啊。在家中插花的话最好每天都剪一点儿,这样花才能开得长久,没那么快枯萎。”
水柔说:“哦?看不出你还懂的蛮多的嘛。”
我含笑不答,搭配着满天星和情人草,开始插花。
在这个过程里,水柔的视线一直都停在我的身上。
虽然没有抬头,但我分明能够感觉得到,她的眼神中满是柔光,还有些异样而复杂的东西,浅浅地隐忍在里面。
插完了花,我把花瓶摆好,见她还在若有所思地看我,就笑道:“怎么?觉得一大老爷们儿摆弄这些,有点儿那个是吧?”
水柔一顿,幽幽地说:“没有,只是我以前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
我嘿嘿一笑,说:“我是无业游民嘛,成天闲得慌,都是生活逼的啊!”
水柔听了,咯咯地笑了起来,说:“无业游民的花道,也不错。”
水柔吃完饭去了公司,整个房间旋即沉静下来。
我就着刷碗的干劲儿,又把几件脏衣服洗了。
整完后虽然老腰也酸了,老腿也麻了,但成就感还是满满的。
我心想,有啥啊?不就这么点儿破活儿嘛,分分钟就搞定了。
这样想着,我登时兴起,又一鼓作气把地板擦了两遍,还把卧室和书房都收拾了一番。
所劳必有所获,就拿这透亮如镜的地板来说吧,效果自然是十分显著的,估计以后水柔再也不敢穿裙子走来走去了,嘿嘿~~~~
可是干完这些之后,我彻底瘫痪了,胳膊酸得都抬不起来了。
靠,英雄主义害死人啊!
坐到电脑前,我点了根儿烟,本想再玩几把游戏的,可忽然脑海中又浮现出水柔的影子来,顿时心乱不堪。
我沉默了半晌,新建了个WORD文件,动手开始写一篇稿子,名叫《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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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完成的稿子给了某杂志的编辑,他愤恨不平地说认识我好几年了,约稿信更新了N次,样刊给我邮了数十本,终于在临死前见到我交的作业了。
要说以前在编辑圈儿里我算比较悲惨的,手上做了三本刊,每个月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儿,所以确实放过他无数次鸽子。
我愧疚地说以后指定按时交稿,再拖延就是砸自己饭碗啊。
他问我是不是闹经济危机了,要赚点稿费渡难,我说我辞职了,打算专职撰稿。
他沉默了半天,才说这样也好,本打算也给我一篇他的稿子呢,现在就算了。
听他这么说,我觉得有点尴尬,就没再多讲。
跟他聊完之后,我习惯性地登陆了平时接收投稿的信箱,打开一看吓了一跳,竟然有三百多个新邮件。
虽然不做了,但还是得为作者们负责,于是我将这些投稿全部转发到了原来杂志社的公共收稿信箱,然后停用了我的这个信箱。
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得跟相关的人们交代一下,别耽误了写手们,于是就到编辑和作者们最常去的约稿论坛发了个帖子。
帖子发完不久就有了很多回帖,虽然说啥的都有,但还是让我觉得挺欣慰的,至少还有人记得我。
有几个在我那儿发过稿子的写手说,不管我下一步到哪家杂志,他们都还跟我,老大永远是老大;
有的赞我是个好编辑,说负责热心没架子;
也有几个不认识的干脆问我,你走了岗位空缺,你们那儿招人不;
还有几个比较搞笑的说要放鞭炮,都是以前被我毙过稿的,趁此机会大损我缺乏鉴赏力。
我这人比较直,以前毙稿时人家问我稿子为啥不行,我就有啥说啥。有时可能话说得太实在了,伤害过某些满腔自赏的作者。而这群人中又不乏执著者,屡挫屡投。搞到后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