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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终不负年少+番外 作者:公子喻(晋江2014-12-24完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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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禾点头。还未来得及多作解释,上课铃就响了。
  我试着用左手在白纸上练字,笨拙的姿势总是不小心跑出边界,一旁的莫晨单手撑着额头眯着眼似是在想些什么。
  “发生什么事情?”我在纸上歪歪扭扭的写出几个字,递到左手边的课桌上。
  莫晨无感的盯着那张纸条,对其翻了一个白眼,看也没看的迅速揉成一个团丢到后面白色垃圾桶里。
  我有些气恼,接着又写出一张纸条:“你什么意思?”
  被丢!
  “莫晨,你不要太过份了!”
  被丢!
  “你拽什么拽!”
  被丢!
  “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被丢!
  “像你这样的人,活该被人讨厌!”
  被丢!
  ……………
  就这样,一整节课有一半的时间,我在拼命写纸条,她在拼命投篮。两个人中间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越到最后,气氛越发的箭弩拔张。
  “莫晨,你在干嘛?”物理老师严厉的喝斥道,“喜欢投篮去cao场上投,不要把我的课当成上体育。”
  教室里鸦雀无声。莫晨一张脸涨的通红,我看到她紧紧的咬紧下唇,一幅压抑住怒火的样子。
  “怎么,不服气?不服气出去,现在去cao场跑五千米!”物理老师一边说着,一边用教条重重的拍在讲台上。
  当所有人都一瞬不瞬的将视线投向这边时,莫晨终于在一阵课桌椅子挪动的巨大声响中离开了教室。而我,死命的低着头缩在位置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一节课,上的异常漫长。
  下课铃响的那一刹那。
  “啪!”一声巨响。
  我紫色封面的笔记本被殷澈从前面毫不客气的直线丢过来。
  “既然手好了,就自己记!”说完后,他就冷着一张脸走出教室,剩下全班同学以及还未踏出教室的物理老师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
  “怎么了?”叶影回过头小声问道。
  我摇摇头,想说“没什么”的时候,眼泪却不争气的跑出来了。
  还是被他看到了吗?他肯定以为我是故意的吧?这下子,我在他心中的形象一定恶劣到了极点吧?
  怎么办?
  苦苦维持的自尊,在这一刻,散落一地。
  青禾向叶影使了一个眼神,叶影看了看我,又看了眼一班看热闹的同学,二话不说的起身追了出去。
  我趴在桌子上哭的时候,青禾一直坐在我身边静静的陪着我,叶影回来以后,犹豫着还是什么都没说。但是,他不说,不代表我就不会知道。因为几分钟后,全年级都在传全校第一的男生在陪一个女生跑cao场。                       
作者有话要说:  

  ☆、无法克制的难过

  当我吹灭二十三岁蛋糕蜡烛的时候,身边有人问我,记忆里最美好的画面是什么?
  我闭上眼,想起那一天,莫晨被罚跑cao场,殷澈在后面作陪,我蹲在花坛边的角落里,青禾站在我身边轻拍我的头顶。
  记忆里那四个傻瓜。
  扬起的嘴角在睁开眼的刹那平复下来。
  最终,我们都学会了用岁月静好去原谅时过境迁。
  所以,时隔九年,我原谅了你们,在我二十三岁生日的这一天。
  学校的传闻从我移到了莫晨身上,大家乐此不疲的挖掘属于莫晨与殷澈之间的异样。层出不穷的绯闻铺天盖地。
  有人说,因为莫晨长的像我,所以殷澈才会移情别恋。
  有人说,自莫晨转校的第一天,他们就一见钟情。
  有人说,其实殷澈一开始喜欢的人就是莫晨。
  ……
  这些花边新闻,我们自然只是听听就算了。我其实没有太在意,真的没有太在意,如果,没有听到那句:殷澈跟莫晨十岁那年就认识。
  我知道很多绯闻都是空穴来风,可偏偏这一句,格外引起我的注意。因为,我是在那一年喜欢上他的。也是在那一年,他因为先天性疾病在医院进行手术,住了一个多月的院,后来他出院的时候,我们听他谈论在医院的生活,从他轻描淡写的话语中隐约捕捉到一个女生的影子。
  我曾为此耿耿于怀很久,也有很久没有搭理殷澈,但年幼的时光就像强力洗涤济一样,很快便将我那份芥蒂洗刷干净。
  我坐在明亮的教室里看着殷澈的倾颜,这个被我喜欢了四年的少年,我发现我始终都不懂他。当初别人传我跟他的绯闻时,他及力辩解,如今传莫晨跟他的,他怎么也选择了像我一样保持缄默?
  我相信,即使他们通通选择沉默,给人造成一种默认的假象,但这一次没有我暗中的煽风点火,那些绯闻很快就会熄灭下去。
  可是现在,我已经学不会无动于衷啊!
  叶影依然每天给我打饭、洗碗,安然也会按时搀扶着我上课、下课,我右手还是没有恢复完全,记笔记的工作就留给了青禾。一切看起来都像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如果抛却莫晨和殷澈的冷漠,我会一如既往的这样认为着。
  期末结束。
  我的成绩还是外甥打灯笼——照舅(照旧),甚至在年级中滑下了几十名。
  因为那次处罚,莫晨意外的跟殷澈走的很近,很多人看到他们一起拼早,一起熬夜,从不帮别人复习功课担心浪费时间的殷澈破天荒在莫晨的书上划出了大量的红色重点线。所以,殷澈依旧是年级第一,莫晨顺利挤进了前一百,大约进步了一百位。
  这时候,有一部剧在芒果台已经播的热火朝天,叫《恶作剧之吻》,也有人说,殷澈跟莫晨就是生活中的江植树跟袁湘琴。
  听到这样的比喻,我只是嘲讽的笑了笑,莫晨哪有袁湘琴那么可爱,她冷漠、孤僻,根本就不招人喜欢。是的,就在我认为她不招人喜欢的时候,青禾也倒戈相向的站在了莫晨那条线上。
  可曾记得这样一句话?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再大也是小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再小也是大事。所以,我多愁善感、敏感极端的情绪在从小陪在身边的两个少年离开以后,变的汹涌铺天盖地。
  这个冬天异常的冷,打破了所有的防备,青城的边缘已经陆陆续续的下起了小雪,道路上隔夜留下的水渍也结层了薄薄的冰,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
  我站在台阶上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空旷的*场发呆。那些事情发生以后,我开始经常发呆,我想念以前风生水起的日子,想到心里发疼,想到眼里蓄满了沉甸甸的泪水。抬头将眼泪强行*回眼眶,嘴角撑起牵强的笑意,我真的怕,眼泪一旦落下,悲伤就会溃不成军。
  下台阶的时候,一不小心踩空,结果从两米高的台阶上摔落下来,痛的叫出了声,眼泪也光明正大的滑落下来。
  所以,在安然赶到的时候,她看到的是整张脸哭红了的我,她蹲下身将我紧紧的抱着,在寒冷的冬天,风带着冰冷的温度刮痛了我们的脸,天空一点一点的暗下去。我听到她在我耳边说:“别怕,还有我”。
  我知道,那一刻的我,看起来肯定很狼狈很没用。所以我努力的将头埋进他的长发里,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让眼泪逆流成河。                       
作者有话要说:  

  ☆、莫晨日记

  寒假期间。
  我的手脚已经恢复正常了,可以去买菜回来做饭,也可以每天早上去广场跑*。我还是经常可以在跑*的时候碰到殷澈,但是我们都已经不怎么说话了。偶尔从房间的窗台看过去,可以看到青禾端个凳子坐在阳台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书。
  莫晨基本上都在家里呆着,看电视,看小说,睡觉。
  我曾在有一个下雪的早上,看到她穿着睡衣、赤着脚站在阳台厚厚的雪地上,她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天空,脸上的表情沉寂的让人心悸。
  她依然不哭、不闹、不笑。我甚至看不到她脸上过多的表情。却在那一天,见她眼底闪过一丝波澜,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感觉:害怕。
  我从她房间拿起被子将她整个人围起来,最后,正面对着她,问:“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是。”她吐出一个简单的口型,有白色的雾气从她嘴边化开。
  “为什么?”我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那里有我想要的答案。
  “不知道。”果然是她一惯的口吻。但我却看到,她在回答的时候,一向清净的眸子闪过一丝不自然,似是逃避,又似是惶恐。
  我松开裹着她被子的手,“你这样不冷吗?”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起身抱着被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离开的地方有两个深陷的脚印,我试着脱掉毛茸茸的拖鞋站在上面,一种刺骨的寒冷从脚心传来,我忍着寒颤抬起头,灰蒙蒙的天空,看不到任何我要找寻的东西。
  你在看什么,莫晨?
  这天,她意外的出了门,而且,到了傍晚都没有回来。
  我坐在客厅不停的换台,想看的节目早已播完,剩下的基本都是冗长的广告或是一些不感兴趣的肥皂剧。我起身为自己倒了杯水,站在阳台上看外面飘落的雪花。
  青城冬季的雪水特别多,很多个早晨推开窗户,外面都是一片银色的世界,田野、湖泊、房屋都被漫天雪花覆盖的严严实实。我喜欢那种清寂的感觉,仿佛整个世间都是干净的。
  我特别想在某天凌晨的时候站在空旷的雪地上,任雪花轻轻地落在的我肩上、发上。没有人会顾及我睫毛上的雪花,没有人会忍心敲碎我脸上的薄冰。
  睁开眼,杯子上汩汩冒腾的热气扑腾到我脸上,风一吹,就变的寒冷刺骨,只余一些细小的水珠沾在我面庞淡黄色的绒毛上,我眨了眨眼,睫毛上的水珠就顺着眼睑滑落下来,低着头,慢慢的喝水,感觉从喉咙到胃,最后四肢百骸都暖和起来。
  黑压压的天空,铅灰色的云层在上面一动不动,我知道,今晚又会有一场暴风雪,这样一场紧接着一场下,地面上前一晚的雪还未化开,另一场紧接而来,最后黏合在一起成为大地最牢固最厚实的防护。
  风凛冽的吹着,我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进门,关上落地窗,连带着将窗帘拉上,客厅里顿时昏暗一片,只剩下一些家具物什模糊的轮廓。我熟稔的推开莫晨的房间,她房间的窗户没有关上,北风呼呼的吹着,将窗帘吹的猎猎作响,书桌上摊开的书籍也在风的带动下不停的快速翻页。这曾经只是家里的一间客房,所以没怎么注意它的朝向,因此,往往一天中能照的进来的阳光少的可怜,有的只是背着光下的阴冷潮湿。
  我匀长的食指随意掠过她书上零散的书籍,最后停在一个质地坚硬的蓝色封面笔记本上,那笔记本的端口加了密码,要四个精准的数字才能打开,但莫晨走的时候好像忘了将密码归位,因为我轻轻的压下开关,就听到“咯”的一声封面被弹开的声音。
  这是莫晨的日记本。我深吸一口气,打开扉页,上面字迹潦草的写着:旧时光,伤痛成疾!
  我愣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她平时淡漠的样子。
  那些沉默背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PS:突然想问一下,有没有人喜欢莫晨的?因为下面几章都是关于她让人唏嘘的过往。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一天,她落叶归根

  
  十三岁零三百六十四天,阴转晴今天他来接我了。
  这个消息一个星期前就听到叔叔提起。
  那天他来看我,我给他倒水,我看到他接过我杯子的手都在抖,他说,“莫晨,你跟你姐长的真像,我差点以为是莫离站在这里。”我低着头,装作没听见一样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不知道,我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过往所有的悲伤瞬间都在心里翻腾倒海。如果他在那时候拉住我,我会崩溃的哭出声的。
  但他没有,我转声的时候,听到他一声轻轻的叹息。突然觉得,他在我心中的形象迅速枯萎下去,再也不是我六岁那年见到的样子,那样的英俊伟岸,那样的高不可攀。
  上午,他带着我逛了很多地方,给我买衣服,带我去高档的地方吃蛋糕跟冰淇淋,还一起去了门票贵的吓人的游乐场。我们排了很久的队,就为了坐三分钟全亚州最长的木质过山车,当风掠过我的头顶时,我睁开眼睛看着前面的岩洞,有那么一刻,我觉得我脑袋是笔直的朝上撞去的,尖锐的恐惧袭来,我却忘了闭眼、忘了尖叫。
  下去以后,他扶着我走到花坛边,我胃里翻涌着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后来我们去坐观光览车,在空中隔着玻璃看着外面的青山绿水,他在旁边给我讲了很多很多事情,大多是关于莫离的。我背对着他看着外面的天空,那里浮着大朵大朵的白云,它们让我觉得干净,觉得不那么难过。
  晚上在料理店里吃完寿司后,他便带我回到了他的房子,房子很大,有些空旷,他让我暂时跟莫离睡在一起,他后期安排人给我重新装修出一间房子来,我摇摇头,随便走进一间无人住的堆满东西的客房,说,“就这间吧。”
  他为难的看着我。我转过头拉开房间的窗帘,外面照不进一丝阳光。这间房间大概是西北朝向,夏天很热,冬天很冷。我看着外面宽阔的道路。心底一片苦涩,其实,他根本没有做好让我住进来的打算吧?
  就像,他用十四年的时间都没有做好要接受我的准备。
  临睡前,他把这个密码笔记本交给我,说:“你姐姐一直喜欢写日记,想来你应该也差不多。”
  我淡漠的接过来,心里不无讽刺。他就那么笃定我跟他口中莫离就是一模一样?
  实际上,这是我今天,乃至十四年来,真正写过的第一篇日记。
  莫晨                       
作者有话要说:  

  ☆、残缺不全的爱情

  时隔八年,我终于看到她了。
  如他所说,我果然跟她长的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是她比我快乐,她冲我笑时,脸上荡开的笑容生生的碍眼。
  很意外的是,我这次不仅见到了莫离,还见到了他,那个八年前在雨中戏弄我一个整个下午的男生,杨溪。我以为我已经忘了,可再次看到他那张脸以及他说出来的恶毒的话时,我还是忍不住将手中蛋糕尽数砸到他脸上。
  所有人都看着我的时候,我其实一点都不愧疚。
  夜幕降临时,我站在阳台上喝水,满天星辰耀眼夺目,我看着远处高高低低的屋檐,以及深紫色的天空,心底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那些来不及的告别通通被我丢到脑后。
  我低下头的时候,看到他们在路灯下接吻,很幸福的样子。长长的影子被橘黄色的光拉的老远老远的,路灯下有成群的飞蛾在他们影子上方来回徘徊,像是踩着他们的身影在跳跃。
  我扶着栏杆,看着直线下面的水泥地面,从这里跳下去,应该会很痛,再高一点跳下去,或许就不会感到痛,那一年,真傻。
  在浴室洗澡的时候,客厅电视里响起熟悉的音乐:“……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起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在摇椅慢慢摇……”,是赵咏华的《最浪温的事》,本来习惯的跟着音乐哼的调儿嘎然而止,漫热的水流拍打在脸上,闭上眼睛,还是能清晰的回想起那一幕。
  那一年,我十二岁,还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龄,喜欢翘课躺在湖边的青石板上晒太阳,嘴里叼着一根毛草,听湖水在耳边荡漾出哗哗的水声。
  遇见他,是一场生生的意外。
  傻乎乎地从书本中移开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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