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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古董杂货店 →蒋胜男、匪我思存、飞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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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洙一笑,“可是我却总觉得,还没有到最后的结局。”

苏星沉默良久,终于慢慢地点点头,说:“是,还没有最后的结局。”

“那么后来呢?”

后来?……后来清醒过来,已是一只鬼,一只不甘心的鬼。

纵然已是一把破碎的玻璃,拾掇不起,却总还不肯死心,便在世上游荡。一只孤魂野鬼,被那一腔的恨燃烧着,被那一丝不甘心冰冻着,满怀心事地游逛。

好生辛苦,这世上却鬼的宝物太多,一出门,寸步难行。

费了好多气力,终于到了公府。

却只见双双对对的红灯笼,喜字灯笼,红得如同并蒂的花瓣。

她怔愣间,便见一乘大轿缓缓地来。

他在里面。

到底是鬼了,不消看,也感觉得到,便不由自主地跟。

二门轿停,看他下轿,携一个女子的手,下轿。

当朝的公主。

那是他的妻,配得上他的妻。

怪不得。

怪不得,不能再容一个青楼女子,坏了驸马的名声。

看自己身上,尤是那一身喜服,一枝梅花攀上,一双喜鹊婉转,有道是“喜上眉梢”,玲珑精致,一并艳艳地嘲笑曾经的不甘心。

还有什么不甘心?没有了。

终于,彻底地,死心。

只是这段仇恨,却不肯忘却。

三生三世,定要找到他!定要他偿了这条命!

她出神地想,不由笑得狰狞。

忽听侯洙说:“你穿这红色旗袍,倒真有几分像新娘子。”

她一怔,浅笑:“原来你留意到了,我特地做的。”

“我一进来就留意到了。”侯洙上上下下地打量半晌,又说:“要是件嫁衣,还应该再精致些。”

“哦?”她侧过脸来,似笑非笑,“怎么样才算精致?”

“裙边该有不断边的‘福’字,裙摆该有‘喜上眉梢’,还该有一块‘百子’大红盖头。”

不由得怔住。昔日她正是这副模样,但,他怎么知道?

他微笑,“我说过,恨可以记得三生三世,喜欢也是一样。我喜欢你,所以不管你怎么转世,我都认得你。”

她迟迟疑疑,“你真的记得?”

侯洙点头,“你还想报仇吗?”

不由眼神一黯,是苏星,还是绛彤,她已分不清,只知胸口的恨,化不开的冰。

侯洙望定她,忽然说:“这茶,定是一壶好茶,既然已经泡了,那就让我尝尝吧。”

她看看手里的壶,眼神就像忽然不认识这只壶了一般。

侯洙伸出手,她踌躇良久,终于递给他。

看他一饮而尽,心里便一松,到底还是这样结局了。

却又有一股说不出的悲伤,止不住地冒上来。

“朱朱。”

忽听那男人这样唤她,朱朱,她的小字,他给她取的,只得他们两个知道。心如刀绞,却不明白,这一世终于偿了心愿,为何还是这般难受?

却听他又说:“你知道么?其实我从来不曾骗你。”

她一愣。

“我赶去得迟了几天,却已经找不到你。”

“你……”她困惑地,“你是……”

“我一直在等你。”他伸手轻轻抚上她的面颊,冰冷的手,却仍是那般温柔,“我也是不甘心,所以不肯转世。等你三生三世,只为了告诉你这一句话:朱朱,当日我不曾骗你。”

她迷迷茫茫地看他,与前世一模一样的脸庞,忽然心里一阵清明,原来,还是子安。

侯洙,就是“候朱!”

他竟为了这一句话,等了那么久。

终于再也忍不住眼里的泪。

“为何不早说?”

“天人两隔,说了又如何?我只要你不再恨我。”

他的笑,越来越模糊。得偿心愿,游荡的野鬼终可以再去投胎。

“等我!”她伸手要取连理壶。

“不。”他倾尽壶里的最后一滴茶水,“你是一个刚强的女子,会活一个好样儿的。”

他的形已散,只留一抹微笑在她眼里。

“恨可以记得三生三世,喜欢也是一样,我等你的来世!”

“好。”她在心里回应,“今生我会好好地活,来世我一定找到你!”

便紧紧地握住壶身。

依旧,连理并蒂。

附录:

紫纱壶考证:

紫砂壶是明清时期江苏宣兴地区所产的一种陶质茶具。紫砂壶泡茶不走味、贮茶不变色,即使是盛暑时节,所泡之茶仍不易馊。由于泡茶日久,茶素慢慢渗入陶质中去,如果只泡清水,也有一股清清的茶香。

紫砂壶从选泥、制作成壶坯等关键工序都是用手工操作的,因而制作十分精细。陶坯一般多不上釉,以其自然色泽取胜,只是在陶坯成型后,上面印刻的书画诗文纹案都要用粉质颜料加填于轮廓中。这种自然本色和着色方式是紫砂陶壶的一个显著特点。

在造型上,虽然每个制壶名家都有自己的风格和特色,但大体上还是可以分为素色、筋瓤和浮雕三种类型。

鉴定紫砂壶的真伪,可从两个方面着手。一是从亮色上看。真正的紫砂壶体重、色紫,因为长期为人手抚摩,上面呈现出汕润的光亮。而新制的紫砂壶一般说来质地都比较疏松,颜色偏黄,有光亮的少,无光亮的多。即使有光亮,也是用州白蜡打磨上去的。

再从文字上看,旧壶的款都是用阳文,字体极为工整。新壶如果用阳文,字体因为摹仿或显呆板,或笔划长短粗细不一。如果是用旧壶加刻新款,则所刻文字为阴文。

那是一个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了。

那时的白月和红云都穿着一身美丽精致的清装。

今天风和日丽,她们一大早就把店里所有的古书拿出来透透气。

那是一本乍看并不起眼的书。

也就是这本书,引起多少凡尘人世的纷争。

“咦?怎么在这里?上次牛头和马面来借怎么也找不到。现在它倒出来晒太阳了。”红云把它拿起来随便翻了一下。

“你跟那不识字的清风比起来也好不到哪边。这么重要的东西还随便乱丢,真不见了看你拿什么补偿我。”

白月拿过她手上的书,宝贝似地拿进自己房间了。

红云耸耸肩不在意地继续翻看着这些年代久远的书。


 
 




 
 
 惹尘-推背图 
咸丰九年七月初七

阳光下,漫尘飞舞。

窗边矮几上本本敞开的泛黄书籍在柔风的驱动下微微颤动,如春天的蝴蝶振翅欲飞。

初进门的里蓉为眼前的情景失神,仿若隔世。竹帘外盛夏骄阳似火,竹帘内清净幽宁,散发恼人热量的阳光进屋后立即失了气势,变得柔和安详。

其中的一本似乎有着心高气傲的禀性,不愿受清风的戏耍,唰唰的翻动起来,一页页地聚拢,直至封面碰上扉页,轻微反弹后全然合上。

极强烈的不真实感笼罩着里蓉,恍恍惚惚地上前,迷迷糊糊的拿起那本书,就见古朴的封面上写着“推背图”三个字。

“客人,是要买古董吗?”里蓉旋过身,一红衣女子手中抱着的一叠书从里屋掀帘而出,额上有星汗点点。

悦耳动听的女声,把里蓉拉回现实中。

瞬间,潮热暑气袭人,阵阵蝉声入耳。

瞄到里蓉手中的书,女子笑道,“客人,好眼光,这古书来头不小,可有上千年了。”

“来头不小?”里蓉再看手中的书册,平凡古朴的封面,书中奇怪的简图和文字似乎也并非是大家之作,除了泛黄且稍许破损的纸张可以证明这本书年代久远之外,她看不出来有何珍贵之处。

红衣女子嘴角微扬,放下手中大叠的书籍。以丝帕拭去额头汗珠,再向里蓉解释道:“《推背图》是贞观年间由司天监李淳风和隐士袁天罡共同编著的图谶,预言了唐后历朝历代发生的大事。”

里蓉险些失笑,为这天方夜谭般的说辞,她以为只有江湖术士才会夸口自己能通晓未来。她的心思写在脸上,但那女子并不引以为意,继续道:“预言共六十像,至今应验了三十四像,而且其精确程度令人叹为观止。”

“哦?”里蓉微仰下颌,将信将疑。

红衣女子再翻开书册,为她细说:“三十三像‘黄河水清,气顺则治’说的是太祖入主中原;三十四像图中描绘的是明君得贤后,指的是太宗得孝庄文皇后之助;三十五像则讲的是正在发生中的太平天国之乱。”

“那三十六像呢?按书里所讲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里蓉兴致勃勃地翻到三十六像。只见:“谶曰:西方有人,足踏神京;帝出不归,三台扶倾。”虽无法全然释意,但只凭这八字,她已可以断定此非吉像。

“按书里的意思,应该是指洋人……”

里蓉全神贯注,不知红衣女子是否有另一番见解。

“红云!”里屋传出的喝止声使女子噤声。

红衣女子暗自吐舌,急忙合上书。“如果客人有兴趣的话,不妨买了回去,潜心研究后得出结论应该更有意思。”

“小姐,小姐,糖葫芦买来了。”就在这时,里蓉的贴身女侍拿着一支糖葫芦,满头大汗地跑进古董铺。

里蓉旋身,盈笑着对顾雅摊开一只手。

糖葫芦放进里蓉手中。顾雅抹着汗催促:“小姐,看时间老爷要回府了,我们也快回去吧,被发现了可不好。”

没想里蓉却对她伸出另一只手。

“顾雅,拿银子。”

内务大臣文丰府邸

“阿玛。”

里蓉双手背后,立在书房门口,巧笑倩兮。

文丰放下笔,对最宠爱的么女招招手。但见里蓉三步并两步地来到跟前,他不禁颦眉。“说过多少次了,走路别老蹦蹦跳跳,大家闺秀就该有娴雅淑贵的样子。”

“还不是都怪阿玛,这么多天不回来,里蓉是因为太急着见阿玛才会失态的。”里蓉轻咬唇瓣,嘟囔着为自己辩解,言语间小女儿态尽显。

文丰无奈叹气,对自己的掌上明珠哪舍得更多责难,将里蓉拉至身侧。“小丫头,嘴巴倒是越来越甜,你平时是什么脾性为父我还不了解吗?”

“那您还一回来就对我板着个脸?”里蓉倒不依不饶起来。

文丰轻刮女儿的俏鼻。“没大没小!再不收敛,等你以后嫁了人有你的苦头吃。”

“里蓉才不要嫁人呢,里蓉要陪阿玛额娘一辈子。”


 
 




 
 白袍男子 
“哼,少给你阿玛灌迷混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下午又偷跑出去了。”文丰刻意板起脸作严父状。

“府里真的好无聊,要是再不出去透透气,里蓉就快被闷坏了。”里蓉拉着文丰的衣袖撒娇讨饶,文丰僵硬的脸部线条在片刻间软化。

“不是不让你出去,阿玛只是担心就你跟顾雅两个女子,手无缚击之力,万一遇上暴民无法自保。”

“阿玛……”

“以后要出去先请示你额娘,再多带些下人出门。”

里蓉转忧为喜,绕到文丰身后,双手缠上他的脖子。“阿玛,真好。”

文丰拍拍里蓉小脸。“阿玛就你一个宝贝女儿,等嫁了人想对你好也没机会了。你拿手上的是什么?”

“对了,正想跟阿玛说呢,里蓉得了一本奇书。”里蓉献宝似的将书递上。

“哦?你能有什么奇书?我倒要看看。”文丰接过,定睛一看,瞬时变了颜色。

“阿玛,这书真的好玄奇。一千多年前的人居然能预测到太祖入主中原,孝庄文皇太后先后辅佐三代明君的事都能预测到。可阿玛,接下来要应验的三十六卦:”西方有人,足踏神京;帝出不归,三台扶倾。‘怎么看都不像是吉兆。“

“还不住口!”文丰拍案而起。

“阿玛……”里蓉被父亲的疾颜厉色吓到了。

“女儿家妄论国运,已是不对,还轻信神鬼奇谈,怪力乱神。看来我平时真是太骄纵你了,才会让你行事这么不知轻重。从明日起哪都不许去,由你额娘教导着好好学学什么叫做规矩!”

“阿玛!”里蓉抗议,她不懂为何一本书就能让父亲勃然大怒。

“有空多读读《女戒》、《女史》,少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先出去吧。”文丰对女儿摆摆手,示意她离开。

里蓉张口欲言,话已到嘴边,却因瞄到父亲紧绷的神色而咽了回去。

咸丰九年十月十五

低空乌云密布,天色阴霾。

京城东郊的某处府邸里,里蓉对一白袍男子抱怨:“你不知道阿玛多心狠,因为一本书就把我禁足三个多月。”

“只为一本书?”温清平剑眉高挑,面色凝重的用食指轻抬起里蓉的下颚。“里蓉,你看着我。”他突然动作亲昵,令里蓉的心率突然加速,砰砰砰地快跳出心房。她依言盯着他的俊眉朗目,心里揣测着他是不是也因为多日未见,和她一样早已思念满怀。

“你是不是偷看了春宫秘籍之类的,被你阿玛逮个正着了?”温清平说出最先闪入脑内的想法,这个念头来得那么自发自觉,那么理所当然,那么天经地义,连作他想的空间都没留。

里蓉侧脸离开他的触碰,心跳再次加速,这次是羞愤和失望叠加的效果。“温大人,里蓉在你心中就这么不堪?连挨罚都只能为些下三滥的事?”春宫秘史她是想看,但想跟做是两码事,所以现在她跟下三滥还扯不上关系。

她叫他温大人,她小时叫他先生,长大后有时叫他温先生,有时叫他温清平,有时也叫他介之。叫他温大人的情况只有一种——她生气了。

“那到底是什么书能让你阿玛生这么大的气?”他想不动生色地将方才的事掩去。唉,人越大脾气倒也越大。

她杏眼危险的眯起。他的头皮发麻。

她昂头,转身,开门。他抚额,摇头,出声。

“你的戏虎图还没画。”

一句不痛不痒的陈述就使门边的人儿缓下动作,跨出去的脚缩回来,打开的门合上,转过去身子又转回来,翘起的樱唇的表示她还怨愤难平。

“画完了就走。”她气呼呼地在书桌上铺开宣纸,研起墨。本就是为画而来,能不能在父亲的寿辰时讨得父亲欢心而点头解禁就看这一回了。为这她连狗洞都钻了,绝不能前功尽弃。

“既然出来了,吃一块桂花白糖糕也不会耽误多少时间吧。”温清平的唇线荡开温柔弧度,这是有心讨好的信号。

睨一眼递到颊边的糕点,她偏头,赌气地冷哼。“不要。”

那头他也不执着,只是惋惜地自语,“又要浪费了,三个月来天天备着,却天天都落入小狗的肚子。”

他不喜甜食,天天备着是为她吗?心情由忧转喜,抢过他手里的点心,“这么好吃的白糖糕才不要拿来喂狗。”樱唇微启,皓齿轻咬,香甜的味道入口,直滑入心底。

“你还没说是什么书能让你阿玛对你大发雷霆?”据他所知文丰对女儿向来千依百顺。

“还不就是《推背图》,我兴冲冲地想拿给他看,他都没翻开就把我臭骂一顿,连书也收了去,害我白花了一个月的月钱。”由她嘟嘟囔囔的表情看来,三个月的严教根本未见任何成效。

温清平不禁遗憾,不是为她的月钱,而是那本不知会被如何处置的书。据传《推背图》明朝之后的那部分顺序被打乱,他对真本颇有兴趣,不过凭她的这么点阅历,十有八九是被人骗了。

“不怪你阿玛要禁你的足,《推背图》历代都是被列为禁书的,一怕人心浮动,政局不稳;二怕图谋不轨者借此作乱。恰好六月与英法两国战事又起,而书中所言正犯了大忌讳。真要让你出去不小心说漏了嘴,别说你的性命难保,恐怕族人的命也得陪上。”

“这不是掩耳盗铃吗?若《推背图》真有这么准确,那不管说与否,结果仍会呈现。”里蓉咬着白糖糕提出质疑。

“即使以前的卦像都应验了也并不保证下一像一定能应验,当局者通常赌它不会应验。”



 
 




 
 销魂 
“那你呢,觉得它会继续神奇下去吗?”里蓉更好奇他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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