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狐狸精by杨璧宁(小受一次次背叛 小攻统统原谅he)-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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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立揉着火辣辣的手背,为难说道:「他骂得确实过分,可是有些话也说得有道理。我家就剩我一个人了,我要是无后,百年后谁来祭祀我的父母兄弟呢?」
李度香一听更是冒火:「再过一百年你爹妈兄弟早投胎了,还用得着人祭奠?你说你们家只剩你一个人,那我还是我们家的独生子呢!刚上完床你就跟我抱怨有后没后,这不是存心找碴?昨天你爬在本少爷身上上下其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些!觉得浪费了种子就收回去啊!我好好的人不做,躺这儿给你当痰盂,我吃饱了撑着!」
他暴怒之下扭动身体,腰间下腹便传来一阵酸痛,更有一股湿热的潮气从股间溢出,像极了被强暴的女人。
李度香恨恨地瞪着慌张不安的赵立,感到异常委屈羞耻,举起枕头劈头盖脸就砸过去。
「臭小子!没良心!吃完饭就掀桌子!你他妈不得好死!」
他此时全身酸痛,行动不便,没砸到赵立反把自己摔地上。冰冷坚硬的地板差点撞碎膝盖,疼得他只喊哎哟。赵立心疼不过,便去抱他起来,李度香却继续赌气,用力推开赵立,赵立怕他着凉,只好用被子裹住他。
「你不要生气了,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心。」
「呸!我又不是女人,没逼你负责,你上我的时候,我也在玩你,咱们公平交易,两不相欠。不,不公平,你小子技术其烂无比,本少爷一点快感都没有,白让你占便宜了!」
赵立刹那间呆滞,环住李度香的手臂开始发抖。对他而言,昨夜的缠绵不止是一场简单的欢爱,还是负载了太多的决心和感情,甚至接下来的全部人生,怎么可以被当做游戏?他突然觉得嘴唇很干,舌头用力舔着,还是疼得像要裂开。他就抖着那干裂的唇,战战兢兢地问李度香:「你、你说只是跟我玩玩?」
李度香冷笑:「男女做爱是为了生儿育女,图风流快活而做的就是不务正业。咱俩都是男人,连颗豆芽菜都生不出来,不是玩是什么!」
嘴上虽然强硬,藏在被子里的手已握紧。如果抱着游戏的心态,他是不可能躺在男人身下承欢的,他也明白那件事除了作为传宗接代之用,还包含着另一层深刻的含义,此刻之所以说出这种连自己都不能信服的话,一方面是撒气,一方面却是为了试探赵立的心意。
他决定了,只要赵立一有打退堂鼓的意思,哪怕只有一丁点儿,他都马上会抢先放手。哭着求着对方不要抛弃自己,这么下贱的事他死也不要做。
赵立的脸又发青了,昨天那股因醋意爆发的怒火很快窜出来,他捏住李度香肩膀,确认他再也不能逃跑时才说:「你既然有这个心思,那昨天换成别的男人你也照样跟他上床了?」
李度香真想朝赵立脸上吐口唾沫,再大声骂:「我脑子坏了?为什么要让男人操!」
越是火大他越要转嫁怒气,于是故技重施,摆出昨夜的浮浪姿态,抬起下巴与赵立对视。
「这次算你说对了,少爷我跟谁都可以玩,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就找周武哥了。人家又高又壮,那方面一定也很厉害,比你这蹩脚瘦猴精强多了。」
「住口!」
赵立狂吼一声,气急败坏掐住李度香:「你敢再说一次,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哼,就凭你还想拴住本少爷,先撒泡尿照照镜子再说吧。」
赵立气得直哆嗦,突然一拳砸在板凳上,凳子应声而碎,李度香顿时哑口,这拳头要打在人身上还不折筋断骨?
「你,你想打人吗?我告诉你,你敢碰我一下我跟你没完。只有孬种的男人才打老婆呢,虽、虽然我还不能算你老婆,可是身子都被你糟蹋了,你再敢打我真会天打雷劈的。」
李度香心虚后退,却被赵立抓起来扔到床上按住:「我不打你,可是有句话要告诉你,往后你敢跟别人乱搞,不管那人是谁我都会杀了他!」他说这话时恶狠狠的,眼神跟山神庙里的塑像差不多,连睫毛都不抖一下。这下李度香在气势上完全输了,抓住床单惊惶问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发出几个音节嘴唇已被堵住,还是那么青涩粗鲁的吻,少年盛怒之下更不考虑技巧,只一心在那娇艳的红唇上刻下自己的印章。松开几乎窒息的李度香,赵立愤怒地大喊:「你哪儿也不许去!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谁都别想碰你!」他把李度香紧紧箍在怀里,恨不得折断他的骨头,让他一辈子都躺在自己怀里。
李度香蜷在他怀里忘了挣扎,偷偷抬起下巴,正对上赵立执拗的眼神。那漆黑的眼珠里只有他,也只容得下他。李度香的脸在极短时间内换了五、六种颜色,像喝了满满一碗桂花蜜做的生姜汤,又甜又辣。那汤顺着胸口流进胃里,整个身体都热了,竟比昨夜更觉滚烫。一阵恍惚,他忘了羞耻,情不自禁回拥这痴情少年。
「那你说句实话,你要我还是要孩子?」
话音未落李度香便顿生悔意,连最愚蠢的情妇都不会妄图以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拴住男人,况且这么一问,不就说明他在乎对方,不就处于劣势了吗?
好在赵立在感情一事上阅历甚浅,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也没仔细探究李度香用意,老老实宝答道:「都要。」
此话一出,李度香刚刚聚拢的温情立刻一扫而空,恼羞成怒,推开赵立:「搞了半天你还是在耍我!两个都要,你想得倒美!那你准备把我摆在什么位置?姘头?相好!滚你娘的!你敢碰别的女人,我马上跟你一刀两断!想拿干过女人的玩意再来干我?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这两人的情绪爆发点总是错开的,彼进己退。赵立冒火时,李度香心虚闭嘴;李度香暴躁时,又轮到赵立慌张退让。
被李度香揪住耳朵大骂,少年方才倒竖的细眉变换成八字型,额头因焦急冒出一层细密的汗。
「你先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我的意思是咱俩不能生孩子,往后亮和宝儿姑娘多生几个孩子,咱们可以请他们过继一个给我们。血缘什么的都不重要,只要孩子姓『赵』,咱们家就算有后了。」
李度香听得一愣,眨巴眨巴眼说:「你的意思是抱养一个孩子?还要抱孔亮的?」
「嗯,亮跟我亲同手足,又是我娘的干儿子,收养他的孩子再合适不过了。」
李度香捶床大怒:「赵立,你他妈尽出馊主意!那死黑皮天天欺负我,你还让我帮他养儿子,就孔亮贼头贼脑的模样生的孩子能好看?再说那孩子将来该称呼我什么?叫爹还是叫妈?拉倒吧你!你不要脸我还怕人笑话呢!」
赵立正不知如何分辨,孔亮砰地踹门进来,他一直躲在门外瞧动静,先听赵立跟李度香吵架还暗白窃喜,以为赵立受几回冤气就能呆子回头。可听着听着两个人又有和好的苗头,最后更说到认养孩子一事。他气不打一处来,当即破门而入大骂。
「李度香你嘴巴放干净点!给你几顿好脸色你还蹬鼻子上脸了!奶奶的,骂老子不算,还连老子没出世的儿子都带上了!老子今天先把话撂这儿,将来老子就是生十个儿子,个个都当叫花子讨饭,也不抱一个给你们!」
回头揪住赵立又骂:「你这个数典忘祖的不肖子!色字当前就把忠孝仁义抛脑后,还记不记得你妈临死前说了什么?你小子要还有一点良心,就马上把这狐狸精送走,老子立刻给你物色个对象,正正经经把婚事办了!明年这个时候抱着大胖小子去给你妈上坟!你妈活着的时候你人小没法孝敬她,现在总该敬点孝心了吧!」
赵立左右为难,情急之下双膝跪地,愁苦道:「亮,我这会儿就当给我娘下跪了,我对不起娘,也愧对我家列位先祖。可是我没有度香不行,我真心喜欢他,这辈子只想跟他好、跟他过。亮,我娘生前很疼你,你就帮我向她求求情,我娘向来通情达理,我相信她在天有灵会原谅我的。」
孔亮气得捶胸顿足,指着李度香高喊:「好哇,老子居然看走了眼,这小子不但是狐狸精,还是只长红毛的狐狸!这道行高的恐怕连金刚寺的主持都镇压不住啊!你既有这天大的本事,想勾引谁还怕不成吗?找上这个一穷二白没前途的小土匪,不划算啊!您老省省力气,山下财主大官多得是,天高海阔任您自由的飞,咱们这穷山沟里养不起你这金凤凰!」
李度香冷笑着,任凭孔亮着急上火地乱骂,老半天才漫不经心地边系衣带边说:「孔亮,我又不是要跟你,你这么猴急干嘛?你平时不是把我贬得一文不值?这会儿怎么又抬举起我来了?还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呸!老子就是吃死猫烂耗子也不会看上你这个傻大个儿,你以为你谁啊?勾引住我这愣头兄弟,就真以为自己国色天香赛西施了?有种把你那些妖术把戏冲本大爷耍耍?老子不把你那裂下巴彻底打烂了就不姓孔!」
「哼,那咱们就试试,明明是个大色鬼还充起柳下惠了。不过小立刚才说了,哪个男人敢碰我,不管是谁他都照杀不勿,看在你跟小立兄弟一场,本少爷以后还是离你远点,免得把你小命送掉。」
孔亮二话不说,操起门边的扫帚就照李度香脑袋上挥,赵立眼急手快挡住,急道:「亮,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孔亮大口啐道:「你个重色轻友的混帐小子,给老子滚远点!老子苦口婆心、日劝夜劝你都当耳边风,狐狸精三言两语就把你收拾了,你就这么没用!白吃二十年白米干饭了!既然你执迷不悟,老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打死这狐狸精,你要拼命尽管来!」
孔亮虽然放出狠话,但李度香仗着赵立撑腰,一点也不怕,斜睨着孔亮说:「孔亮,你一个大男人未免太婆妈了,人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你干这棒打鸳鸯的勾当也不怕遭报应?」
孔亮被赵立拦腰抱住,不能冲上前揍人,激怒下伸长一腿踹床沿。
「你个死胖子还好意思说我们文盲!你先搞清楚,那雄的叫鸳,雌的叫鸯,雌雄一块儿才叫鸳鸯。你跟阿立都是男人,顶多就俩冤家!」
李度香一本正经反驳:「那有什么?不是有句话叫『鸳鸳(冤冤)相抱(报)何时了』。可见男男也是能相亲相爱的,我跟小立当然也可以在一起了。」他傻里傻气地信口开河,赵立却听得异常甜蜜,含笑望着他,眼神愈发柔和起来。
孔亮扫帚一摔,拉住赵立说:「你都听见了?你真想跟这豆渣脑子的废物过一辈子?等你老了、动不了了,能指望他给你煮饭洗衣、把屎把尿?你连骨髓都会被他吸干的!」
赵立心中盛满柔情蜜意,一门心思都铺在李度香身上,哪里还听得进劝告。只说:「亮,你就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明白自己在干什么。我做出的决定是不能更改的,你既然最了解我,就再相信我一次吧。」
孔亮好心被当驴肝肺,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大叫一声狂奔而去。赵立叹一口气,扶起扫帚放回原处。李度香故意问:「你不去追他吗?他好像很生气啊。」
赵立苦笑:「我去追他,你不是更要生气吗?」
李度香暗自欣喜,扬首一笑:「算你聪明。」他将手伸向赵立,等对方握住便马上拉到自己身边。老虎发威的架势早收拾干净,摆出惯常撒娇的小白兔模样,头靠在赵立肩头嗔道:「你刚才说的话可要算数啊,老天作证,你要反悔,就让雷公劈死你!」
李度香软语央告,让赵立很是受用,捏住他手心微笑:「我不会反悔的,可是你也要说到做到才行。」
「哈啊?我说什么了?」
「你不是说要跟我相亲相爱在一起吗?你都不知道我听了这句话有多高兴,可别告诉我又是说着玩的。」
李度香还想嘴硬,但看到赵立的喜悦笑容,嘴唇动了动,又把那句「你少自做多情」咽回去,想了想,才戳戳赵立,和风细雨笑骂一句:「你去死。」
这是信阳妓女的口头禅,这三个字妙在够暧昧,能充分挑动人的想象力,可以变化出许多种解释,既不失体面又恰到好处地满足对方的亲近欲,因此极得嫖客们欢心。
果不其然,赵立听后乐不可支,裂开的嘴半天没合上,不过,这时最开心的还是李度香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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