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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风从哪里来(现代乡村 青梅竹马 年下 虐恋情深)作者:青衫湿透-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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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回,惹人猜疑。”纪康说:“油菜田在这边。”

    “那头有路通刀背岭吗?”赵辉问。山下是巨幅石片堆叠的大洼地,再往后是乱石滚滚的深沟。名堂不记得了,荒无人烟,除了老熊,连走兽都不多见。这条道儿据说还是省里的勘探队来选矿时开凿的,多年前的事儿了。

    “要趟一段野路,快点,”纪康回头催:”咱们从松鸦谷下面绕过去,越晚越不好走,还那么多事儿。”

    “松鸦谷?!别呀!”赵喜大骇,脸上霎时没了颜色:“那地方带枪都不敢进的,从这儿绕,到那不都得天黑了?万一要是……命都保不住!”

    赵喜害怕是有原因的。松鸦在这儿又叫山和尚,羽毛或灰蓝或棕红,十分艳丽漂亮。个头倒不大,却叫声凄戾耍峋趿槊簦宰佑绕湫撞泻枚贰0远锸澹浯问浅孀右肮不冻扇航岫映龆松毙《铮河ヅ錾狭硕嫉枚恪

    松鸦谷就在赵家村背后的山涧里,与刀背岭下边的山谷反向夹接着村子,是片茂盛的松针林。里面终日浓荫密布,有一道浅溪蜿蜒其间。周围几个山头的松鸦都爱往那儿筑巢,所以叫做松鸦谷。一般草食类温驯动物根本不敢打那儿过,倒有些猛兽偶然会游荡去溪边喝水。以山腰为界,村里人断不会涉险走下去。

    “带枪?”赵辉说:“你还想打鸟啊,当真山和尚撵上来,开炮都没用。”见赵喜抖得筛糠一样,好笑道:“咱不是死人,又不挂彩,怕它干啥?快走吧,趁早。”其实想到那地界,他自个儿也犯怵。只不过既是要去的,你越拿它当回事儿,就越容易杯弓蛇影、风声鹤唳。到时误了事儿不说还白吓破了胆子,倒不如放下心来随遇而安。

    见两人神情自若脚步不停,赵喜硬着头皮跟上去。说句老实话,他也就咋呼两声,赵明坤落到现在这境地,哪还容得人另找退路。少不得咬紧牙把胆子壮上,是祸是福闯了再说。脸面却苦得像霜打的歪瓜,一时半会儿再也松不开。

    “咱们下午就离校了,”赵辉边走边寻思:“万一赵德才那伙人有心,怕会去打听,到时不好说,”他抬头道:”得想个什么法子对付过去。”

    “嗯,”纪康回道:”走前我跟梅晓红打过招呼,说咱仨中午一块儿吃坏了肚子,请假回宿舍睡觉,也让她得空跟赵喜班主任说一声。”他蹙着眉:“晚上咱几个手脚利索点儿,小心别让人瞧见模样,问题应该不大。”想想又道:“赶明儿一早,我再找体育老师说说,就说咱们昨儿个偷懒了,让他帮忙照应着。这样万一梅晓红那边穿了帮,还能说是上他家玩儿去了。”

    学校那体育老师几乎就是纪康的哥们儿,这一张保票打得等于十足十了。赵辉微张着嘴,讶异万分地看向前头的人。同样光洁**的额头,年轻帅气的眉目,于顷刻间声色不动就已将四方八面筹划得滴水不漏。不可思议的同时,只觉又佩服又有愧。先前吵架那会儿,自己竟骂他袖手旁观、冷肠冷肺,怪不得这家伙会气成那样。不过转念一想,这人虽是可佩实则更为可恼,多解释一句就要死了?平时油腔滑调那会儿不见他肯当个锯嘴葫芦?分明是故意的,这死木疙瘩,当真又臭又硬。

    还想着,纪康就突然回过头,斜眼睨着他笑:“那天可是你先发火的哈。别想在后头偷摸埋汰我,哼!当我不知道。”

    “嘁,滚你的!”赵辉吓了一跳,脸都热了:“谁有空埋汰你!”这小子**是人是鬼?!

    纪康挑眉一笑,慢悠悠道:“哦……没空啊?”黑溜溜的眼仁子盯着他一转,便回过头去继续赶路,再不多话。只剩下赵辉腔子里那颗惊乍乍的东西,噗通噗通,噗噗通通,瞬间跳成了乱麻。

    “梅晓红好像对你不错啊?好端端的去请假也能给你批?”还好赵喜走在中间,看不到他脸色,只顾着找纪康打趣:“以前不是总捏着你短处不放?咋给捋顺的?”

    “不知道,”纪康应了声:“谁有空捋她。”

    说起来梅晓红还真怪,自上回那件事儿后,非但不追究,对纪康的态度还明显好转。也再不计较他的课堂纪律,上礼拜甚至指名叫他接替英语课代表。那会儿他两人正在冷战,赵辉听班上同学议论,说纪康貌似还不大乐意,怕挤占了他时间。真是一个人一个脾性,好事儿尽让这小子碰全了。

    “就是就是,”赵喜嘿嘿直乐,眯眼**着顶他一下:“要‘捋’她,那还不如‘捋’黑丫儿过瘾。对吧兄弟?啧,嫩得就跟水葱儿一样……”

    “赵喜,”纪康腾地站住,转过身,面无表情、眼神阴冷:“这话我不说第二次。你给我把你那满脑子下流玩意儿收好。再敢让我听见,你胡诌了赵敏什么,”他沉着嗓子,一字一顿:“我直接给你踹山下去。”




第十二章

赵喜伸着脖子,整个人都怔住了,好半晌才应:“我不说她,以后,一直。”尾音越滑越低。

    纪康盯着他,眉心皱了皱,掉过头去继续赶路。

    之前还不知道,纪康这么在意赵敏。赵辉撇开那丝异样,看了眼赵喜。这小子从小到大都没正经说过一句话,这当儿竟低着头、紧闭着嘴,顶心上箭猪似的刺毛都仿佛层层萎垂了下去。脸色也是,丧气,似乎还夹杂着那么一点儿,苦闷?赵喜也会苦闷?

    赵辉正待细看,赵喜却霍然挺起胸,像给自己打气一样,鼓起腮帮子连做了好几个鬼脸,还回头冲他晱眼笑笑,歪脖子扯扯自个儿的厚耳垂。瞧那一脸死相,哪儿还有一分半点儿不良情绪?赵辉不由失笑,再不管他。

    下了山就进入大洼地了,说是洼地,其实比山路好不了多少,甚至更难走。一不小心就会磕个半死,若是不巧卡进岩缝里,那是想死都死不了。数十丈宽形状各异的嶙峋岩片散落满地、交错堆叠,或灰白或黢黑,裹着冰层像一幅幅多角度强光镜面,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几人走不多久就泪水汪汪、昏头胀脑,眼皮、嘴唇灼痛不止,连鼻孔都像塞满了沙粒。纪康好不容易拾到根尺余长的断枝,划火点着一头烧成炭烬,捻了黑灰叫过赵辉:“来,闭眼。”边说边揩掉他眼边的湿迹,往下眼睑处细细抹上层炭末,弹弹他的脸笑道:“哈,好了,国宝。”

    “靠,你待会儿也一样。”鼻间熟悉的气息与颊上滑动的指尖,仿佛一簇簇轻柔的飞羽,顷俄收走了痛感。赵辉呼出口气睁开眼睛,见纪康正挂着两行泪帮赵喜抹炭粉,模样滑稽得不行,不由噗一下笑出来,抽了他手里的树枝说:“我帮你涂。”

    “好。”纪康刚转过身又立刻退开,盯着他满眼戒备:“不行,我自己来。”

    “嘁,小人之心。”赵辉一把揪住他,搓了灰绷着笑就想伸手抹,却被那小子不由分说抓紧手腕拖过去,另一只手握住他的肩:“嘿嘿,对付小人,就得用小人之心。”纪康得瑟地一笑,闭上眼:“快涂。”

    两人瞬间贴得极近,仿佛被人面对面搂进怀里,见那人嘴角含笑俯下脸来,赵辉顿时心头剧跳,哪还顾得上使坏,匆匆抹了两下赶紧脱开身,掉头急急往前走,眼底那片荫凉却再难压住遽涌而上的烦乱。

    纪康也不知正想着什么,一路默不作声落在后面。赵辉没有回头,边走边恨恨想,**的,老子不就是喜欢了一个人,有啥大不了?不管该不该、对不对,除了天知地知,鬼都不知道,何必整的成天偷偷摸摸、贼头贼脑!一直行到大洼地边缘,那阵烦热才随着前方巨石耸立的荒凉河谷,完全沉淀下去。

    纪康也凝神看向那道寸草不生的干涸深坳,这一带跟松鸦谷北面的高岗一样纵深悬殊,完整留存着第四季冰川地貌。多级剥夷面、断裂带层状分布,冰斗、刃脊、冰坎和冰蚀槽谷比比皆是,单调而寥阔,恒久地沉默着,横亘在苍凉天幕下。他轻声说:“不知道七八十万年前,这里,是什么景象。”

    “嗯。”赵辉应道,深吸一口气。眼前仿佛瞬间掠过冰川轰隆隆运动冲积,推挤着那些石块撼天动地从远方滚滚而来的壮观场景。两人并立在深深的河谷前,静默着再未说话。直到多年以后,赵辉还清晰地记得,那一刻连一丝风都没有,天地时空仿佛都遽然凝固了,失足坠入旷古洪荒的,无尽沉寂中。

    这里没法走,仨人后来沿着上游峭壁攀援而下,马不停蹄左转右绕了好半天才穿行过去,终于进入了林区边缘。赵喜拄着膝盖停下来,累得呼呼直喘:“喂,你俩等一下,还有多远啊?”

    “不远了,”纪康踢开脚下的浮雪,也坐下来歇气:“就在这林子里。”

    “要咱村在这儿就好了。”赵辉随口说,见光线弱了些,蹲下来捧把雪擦脸:“啥都能种。”

    “想得美,”赵喜说:“这儿都划入自然保护区了。”

    “知道,”赵辉笑道:“我就是想啊,要你家在这儿种罂粟,赵德才说不定就找不着了。”

    “兴许,”纪康揉着膝盖:“林业局还能给他颁个培育珍稀植物奖,嘿,让咱们也跟着风光风光。”

    “去,死开点儿,幸灾乐祸。”赵喜懒得理他两个,从口袋里摸出半块玉米饼子啃:“啧,冻得跟石头似的。”

    “靠,还吃,”赵辉弄干净脸站起来:“走了,越歇越乏。”

    这是一片针阔混交林,带状东西走向,海拔约有一千七百米。杂生着榆木、红松、云杉和冷杉,桦木不多,水曲柳更少,偶然才见得到孤零零的三两棵。那畦油菜田正开在东北边一块空地上。油菜秧子还很小,被雪一壅只露出半卡来长的葱绿叶茎,头顶齐齐戴着尖尖的‘雪帽子’,俏生生煞是好看。

    纪康找到南角的树头下扒开积雪,草窝下面果然有个麻布口袋,拆开了往外一倒,里头是三个叠好的大麻袋、一捆粗麻绳和七八段尺把长一头削尖的木片,用后可以随时丢弃或烧毁。他随手拿起一片说:“快挖吧,一人两行。”

    眼见日头已经偏西,剩下的两个也不敢耽搁,七手八脚地便干起来。忙了半个多钟,地才刚翻开过半,赵喜就突然站起身,疑疑惑惑地东张西顾一番,诧异地问:“咦,这数不对呀?”

    纪康甩开额上的碎发,抬头问:“啥数不对?”

    “这块地呀,”赵喜急道:“满打满算都不够五百棵吧?咋那么点儿?”

    赵辉四下看看,种植间距和面积一换算,果然只有四百来棵,见纪康一本正经也站起身点数,绷不住弯下腰暗笑。

    “是吗?”纪康瞪他一眼,回头对赵喜说:“哟,没办法,菜籽儿不够,就只这么多。”

    “啥?不会吧?”赵喜怪叫:“好大一包呢!”

    “听赵敏提过,”纪康满脸遗憾地解释道:“菜籽儿被她弟搜去玩儿,弄洒了一点。”说罢同情地拍拍他的肩:“别想了,赶紧挖吧,幸好大头还能换掉”

    “那不还得罚好多钱?”赵喜肉痛得要命,垂头丧气弯下腰:“早知道多送她几包。”

    “你还想一毛不拔啊?”赵辉又气又乐,手下不停地说:“全换掉人家能信吗?两块地两个人守着呐。再说,还不知道明坤叔在里头咋说的。”

    “噢……这倒也是。”先前太心急才没细想,赵喜无奈叹口气,认命地埋下头。刚挖了两棵,突然回过味儿来:“靠!纪康!什么洒了菜籽儿!”手里的菜苗恼得直接砸过去:“你早就算好的吧?!还跟我装蒜!”

    “哪有啊?”纪康死不认账,一脸无辜拍着袖子上的泥屑:“这叫歪打正着,你没听赵辉说,多了更不好,不就是花点钱吗?”说罢赶紧撤到另一头:“哈哈,我跟你们对着挖。”

    何止花‘一点儿’钱,赵辉瞟一眼对面若无其事的家伙。为这剩下的百来棵罂粟,赵明坤不但要把赚到手的全吐光,连老本都保不住。想起他说要让赵喜买个教训的话,不由眉心微蹙,这小子真够狠,半点想头都不给人留。

    “歪打正着个屁!”赵喜怨气冲天,气得半死也只能自认倒霉,悻悻地弯下腰继续刨土。

    林子里阴冷寂静,偶然有雪淞坠落地面,伴着手下泥块翻动的细碎声响。全部弄完已近四点半,仨人就地歇了会儿,把菜苗归拢分装进麻袋里,一人一只扛上肩出发。这里没有现成的路,翻过林子东面的陡坡就是松鸦谷,还好杂草灌木不厚,饶是如此,下到谷底也用掉一个多小时。

    太阳眼看就快咽气,却想强打精神狠狠**一把,余焰射线般散乱投摄,在前方茂盛的松针林上激打出一片片绚烂的光斑。本应是一幅极美的黄昏雪景图,却因枝桠掩映中密密麻麻的硕大巢窠而意外地诡谲凶险。

    赵辉瞧瞧赵喜,停下来说:“在这儿歇两分钟吧,待会过林子的时候,咱们都别停。”

    “嗯,”纪康丢下麻袋,顺手捡起枯枝扎火把:“也别太快了,不然万一碰到野猪、野狗、熊瞎子,想躲都来不及。”

    赵辉推他一把,低声道:“还说,没见赵喜都吓成那样了。”

    “啧,在这儿吓住总比在里头吓住好吧?”纪康回头瞟他一眼:“妇人之仁!”

    赵辉本来坐了下去,闻言蹭地跳起来,攥起拳头就打:“啥人之仁?你再说一次!”

    “靠,”纪康冷不防被打中一拳,疼得要死,赶紧抓住他的手,恼得大叫:“好了哈你!”说完又噗地笑看他:“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偏这么爱动手动脚,我咋知道是啥人?”

    “想不动手也行,”赵辉一头碰过去:“撞不死你!”

    “哇!”纪康吓得猛推开他,往后跳开几步:“又来这招,你真属牛啊?!”

    赵辉瞬间想起岩缝里避雨的事,脸上一热便没再追,抬腿踢了窝雪过去:“管得着吗?哼,能治你就行!”

    看他自动休战,纪康折回来拾起火把,两下扎好点着塞给赵喜:“总想着治我干啥?”说着掂起那袋菜苗,笑吟吟回头:“就算是爱之深,责之切,累坏了你也不好。”

    赵喜哗一下笑岔了气,赵辉二话不说猛扑过去,纪康憋着笑慌忙撤逃,边跑边叫:“好好好,别打了,说错了还不行?天马上黑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死小子逃的飞快,赵辉懒得撵他,倒回去拿麻袋:“瞧我晚上怎么修理你!”

    纪康哈哈笑着停下来等他:“好哇,别忘再上点儿油哈。”说罢带头冲进谷子里。

    “靠!”赵辉扛起麻袋,再不跟那鸟人废话,也全神戒备走了进去。

    “等我呀!”赵喜到这一步算是逼上梁山,提了口气把牙一咬,举着火把目不斜视地紧跟上去。

    仨人朝着刀背岭方向一路疾走,将直灌两耳的风声、振翅声、断枝声统统抛到身后,一鼓作气冲到对面山涧口才筋疲力竭地停下,所幸有惊无险。再回头,雪竟已仓促落下,鹅毛般丰厚的雪片寂寂扬扬从容飘坠,顷刻就覆没了天地,而那片躁动如困兽的密林,也在茫茫落雪中隐没不见。

    山林里的雪,无声而严酷,仿佛无需过渡,就从脚面壅上了小腿,让前头两个扛着麻袋的家伙像被锯断了腿的怪人,一路东倒西歪。赵辉起先还看着好笑,不一会儿就冻得手脚发麻,舌头发木,话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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