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误 by见晓(完结+番外)-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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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地进来。
眼见两位老人就要吵起来了,仪芬赶忙下楼和天承拉开两个老人。李长治甩开仪芬的手,叫道:“姓张的,当初是你来我家求的亲,是你保证不会让我女儿受委屈,现如今,你居然给你儿子讨了个二房,还不经过我女儿同意,你这算什么意思?”两个老人从来就没红过脸,今天为了两个小孩子的事情第一次撕破脸皮。
张理事也不买账道:“那个女人手腕你又不是没看到,连你和我联手都压不下去,再让她这样下去,你我都要身败名裂了!我现在让她住进来,不也是为了你和我好!”
李长治听了心中更来气说:“你个姓张的,算我李长治交错了朋友,瞎了眼!没想到你居然是如此利欲熏心的人!今天,我这个狗屁商会会长不当也罢,我只要我女儿能够过得好!你给我听着,这个狗屁会长爱谁当谁当,我不管了,明天我就和媳妇回乡下去,眼不见为净!”说着就要拉仪芬往外走,天承见仪芬要被老丈人带走,连忙上去拉仪芬的手,恳求道:“仪芬,你不要走!”
李长治骂道:“你给我放手,你没资格再和我女儿在一起!”
张理事道:“仪芬现在还是张家的媳妇,你不能将她带走!”话音刚落,从门外走出来几个彪形大汉。李长治看了看,不甘心地放开了手,对仪芬说道:“女儿啊,阿爸对不起你,阿爸真后悔,当初阻止你同张天承离婚。如果当初不让他将你接走,你现在也不会这么难堪了。”
仪芬不想两位老人难堪道:“阿爸,当初是我自己要回来的,如果我要回家去,我也会自己决定的,没有人能阻止我的。”天承听了,心里顿时凉了一大截。仪芬转过身对张理事说:“爸,我现在还是您的儿媳妇,所以我尊称您一声爸,但也希望你能体谅我。我想回去住两天,现在我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两个,等我想好了,我会回来处理我们三个人的事情。就请爸和阿爸不要担心了。”张理事听仪芬这么说,也不好挽留,略带抱歉地说:“仪芬,委屈你了,你就回家住两天,想好了可一定要回来啊!”
听父亲这么一说,天承也不好阻拦仪芬,想想仪芬刚才都不愿提起自己的名字,将自己和白蔷薇划在了一起,心中很是伤心。仪芬连东西都没有理,直接和李长治走出了张家大门。天承看着仪芬的背影,心中不由地一痛,怎么会这样,自己天天念着的人儿终于回来了,自己却又将她推了出去。
仪芬走到车前,回首望了望张家的大院,也许不会再回来了,也许回来的时候身份就不一样了,也许那间房间的女主人该换了。李长治也没催促仪芬,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她和天承这小两口是自己一手撮合的,他们也是自己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自己的女儿有多爱天承怎么会不知道。当初有多爱,现在就有多伤心吧!
看着女儿的背影,李长治忍不住地说:“女儿,我们回去吧!”如果注定要放手,长痛不如短痛。仪芬恋恋不舍,但终下定决心,不再回头。
仪芬,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你还会原谅我吗?天承站在他们俩房间的窗前,看着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
扳扳手指,已经有四天了,仪芬就这么走了,没有留下什么话,连着将天承的魂也一起带走了。听说,李长治真的辞了会长的职务,带着家人回到了乡下。仪芬应该也跟着走了吧,可为什么这不是我们三个人的最终结局?原本以为,自己进了张家,逼走了仪芬,天承的心总该放到了自己身上,可天承也就偶尔过来看看自己,双眼没了神采,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心一般。自己也是无微不至了,端茶递水,熬汤做饭,哪一样不是自己亲力亲为?可为什么天承还是像看不见自己一般?在张家待了也有五天了,可除了让自己搬进来之外,张家也没有什么动作。难道这样就想把自己摆平?我白蔷薇可不吃这一套!
白蔷薇端着银耳汤,敲了敲门。天承如今只要一得空就待在他和仪芬的房间里,一个人能待上一天,也不让人进去。自己天天来,却只能将这些汤汤水水放在门外,天承也从未喝过一口。
白蔷薇见里面没有动静,再敲敲门,天承在里面应道:“放在外面吧!”
又是这样!白蔷薇心里不甘,挑拨道:“张天承,你有种去把李仪芬给找回来呀,窝在房间里算什么男子汉?说不定这个时候,李仪芬正和那个沈齐然卿卿我我,而你就在这里等着被戴绿帽子吧!”
门突然被打开,天承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瘦了许多。天承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快滚回你的房间去!”
白蔷薇岂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说道:“你少在这里自欺欺人了,有本事你去把那个沈齐然抓起来呀,这样你家仪芬就不会跟人跑了!”
天承哼了一声,又将门门重重地关上。沈齐然,为什么我要在这里这么伤心,而你却有机会陪在仪芬身边?
天承心里有了打算,找来贴身小厮,在那小厮耳边说了几句。这小厮是从小跟着天承的,少爷的主意从来就没办砸过。今天这事虽说好办,但总是不妥,可少爷这么说了,自己也只能这么办。转身出了张宅的大门,往徐记布庄走去。
“掌柜的,沈师傅在不在?”小厮见只有徐老板一人在店里,并没有沈齐然和二少奶奶的身影。
徐老板答道:“你是哪家的小厮?找齐然做什么?”
那小厮答道:“我是张家的。沈师傅去哪了?”
徐老板只当是仪芬来找齐然,便答道:“齐然去秦爷家做衣裳去了,你有什么事情等他回来了,我替你转告!”
那小厮听后立即哭丧着脸,低声对徐老板说:“掌柜的,小的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来偷偷地给沈师傅报个信,您可千万别说出去啊!你知道吗,二少奶奶和二少爷又吵架了,二少奶奶可伤心了,沈师傅还是去看看吧。二少奶奶说不定见了沈师傅就肯吃东西了!小的真的是心疼二少奶奶,多好的一个人啊,平时对我们下人也是和和气气的,你说这要是……”那小厮没有再说下去,徐老板听了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那小厮见徐老板一脸惊讶的表情,嘱咐道:“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否则我可就惨了!我先走了,掌柜的一定要转告啊!”说罢,那小厮一溜烟地就跑了。
徐老板心里十分着急,可自己又帮不上忙。虽说蒋大姐交代过,不能再让齐然和仪芬有什么瓜葛,可现在人命关天啊,再说两人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自己怎好活生生地拆散呢?徐老板想了想狠狠心,反正仪芬去乡下的事情都告诉齐然了,也不怕蒋大姐再怪罪一次了。徐老板当即关了店铺,就往秦爷家赶去。
第十五章 落红不是无情物
徐老板匆匆赶到秦府,被门口的两个大汉拦了下来。徐老板通报了自己的姓名,又说出了齐然的名字,两名大汉进去通报后才让徐老板进去。管事的带着徐老板兜兜转转,徐老板打探道:“平日里也是如此看地紧吗?”
管事的说:“平日里并非如此,只是今日有日本人来找秦爷谈事。”
徐老板听了来了兴致,接着问:“秦爷平时还和日本人有来往?”
管事的答:“没有。不知今日为什么,那帮子日本人就找了来,好像说是要借用码头。”管事的说罢,发觉自己多嘴了,赶忙不再言语。徐老板则将这些话都听了进去。
经过秦爷的书房时,听见里面有摔东西的声音。只见两个日本人连连后退,从房间里退了出来。里面的人还在不断往外扔东西,徐老板猜那人就是秦爷。
只听秦爷边将东西扔出来边骂道:“你丫的把东西给老子拿走!我秦某人是中国人,我秦某人的码头也是中国人的码头,你日本人想来插一脚,没门!想要进码头,除非我死了,否则想都别想!带着你们的破玩意,给我滚,别让老子再见到你们!”
“乓!”的一声,一个花瓶被扔了出来,险些砸到那个日本人。两个日本人悻悻地离开,瞥了眼徐老板和管事的。
徐老板待那两个日本人走远了,对管事的说:“今天既然来了秦府,我顺便去拜访一下秦爷,可好?”
那管事的有些犹豫道:“秦爷的脾气您也看到了,这会子去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徐老板却不以为然道:“无妨,只要您替我通报一声便可。”徐老板又塞了张纸条给管事的说:“还要麻烦您将这纸条交给沈师傅,他见了纸条就会知道的。”
管事的硬着头皮替徐老板通报,徐老板进去见到秦爷正坐在桌边。秦爷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对日本人的气绝对不会撒在别人的身上。
徐老板向秦爷自我介绍后,秦爷得知是沈齐然的朋友,便邀请徐老板坐下。秦爷虽然粗,但自己女儿的那点心事还是知道的,因此对徐老板很是照顾。
徐老板谢过后大大方方地落座,道:“刚刚我在门外听见秦爷的一番言辞,很为感动,秦爷真是条汉子!”
秦爷哈哈笑道:“秦某虽说个粗人,但民族大义这些浅显的道理还是懂的。这码头要是被日本人占了去,我们老百姓不就等于任人宰割?秦某不才,虽然钱财不多,可也要养活青帮上上下下几千口人,我们多少兄弟是死在日本人手里,又有多少兄弟的家人是死在日本人的枪下。我可以和兄弟们吃窝窝头,但也不能让兄弟们给仇人卖命!”
徐老板点头赞同,道:“秦爷是否知道,现在**在后方与日本人拼命,而党国却死扣了药材不让送。眼下多少英雄好汉不是死在敌人的枪下,而是死在自己人的勾心斗角之中?”
秦爷敛起了笑容道:“徐老板说这话不怕掉脑袋吗?”
徐老板无畏地说:“怕掉脑袋我就不说了!”
秦爷哈哈大笑起来说:“徐老板有胆识!就是,TMD都是中国人,搞什么党不党的,要我说只要是中国人能把小日本打回老家去,老子就帮!”
徐老板听秦爷这么说,心中也松了一口气,道:“有秦爷这句话,大后方的兄弟们就有救了!”
秦爷和徐老板相视一笑。
“齐然,你去哪里?”秦明月在后头追着大步走的齐然。秦爷一听是明月的声音,不免皱了皱眉头,这丫头又在搞什么鬼?
秦爷打开门,见明月正拉着齐然的衣袖道:“我不让你走!”
秦爷呵斥道:“明月,快放开!这成何体统!”秦明月不甘心地放开手。徐老板见状,便知是纸条已经送到齐然的手上了。
明月跑过来撒娇说:“沈师傅衣服还没帮我做好就要走,非说家里有急事,再急也得帮我把衣服做完吧!”
秦爷喝道:“胡闹!”转而向齐然赔礼道歉说:“小女娇蛮,沈师傅要是有事就快去吧。反正这衣服还要两三天了,不急在今天。”
秦明月听爹爹没有帮着自己留齐然,撅着嘴,不高兴了。齐然愧疚地说:“过两天一定再来帮秦小姐做衣裳。”说罢便和秦爷道别走了。
徐老板和秦爷道别:“今日和秦爷真是相见恨晚,改日再叙!”
秦爷道:“徐老板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秦某一定再所不辞!”两人惺惺相惜地道别后,徐老板便去追齐然。
徐老板紧赶慢赶才在出了大门的街上追上齐然。齐然见是徐老板便问:“这纸条是你给我的?这事情你怎么知道?”
徐老板又不能将那小厮的事情说出来,便扯了个谎说:“纸条是我给的。事情是钱太太来挑布头的时候不小心说漏的嘴。”
齐然听徐老板这么一说,更是相信仪芬出了大事。也没和徐老板道别,便一路小跑向家赶去。
“仪芬!仪芬!”沈齐然才跑到张宅门口,就大声喊仪芬的名字。
看门的小童虽然见过沈齐然,但也好奇为什么沈师傅要叫二少奶奶的名字,便走上前去说:“沈师傅,二少奶奶不在,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不在?怎么可能,一定是仪芬出事了,张天承将仪芬藏了起来。便对门童说:“去把你家二少爷叫出来!”门童见沈齐然气势汹汹也不好惹,便奔进去找天承。
天承听门童这么一说,放下手中的报纸跟着门童一起下去,心中道,这么快就来了,这个沈齐然对仪芬还真是不一般啊!
沈齐然见张天承缓缓走来,便大声喊道:“张天承,仪芬到底怎么了?”
在张天承的眼中,现在沈齐然就像是个蓄势待发的蛐蛐,只要用草轻轻一拨,便会冲向自己。张天承冷笑道:“仪芬是我的妻子,和你没关系!”
“你!”齐然被激怒了。
张天承继续说:“我不是和你说过,让你离她远一点,你却不听,反而去招惹她。”
“但你也答应过要好好对仪芬的,但是你没有做到。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沈齐然一拳对着天承的鼻梁骨打去,天承捂着疼痛的鼻子,手上却沾满了鲜血。
张天承接着说:“就算你把我打死,仪芬也是我的妻子。她生是我张家的人,死是我张家的鬼!”
“不许你侮辱仪芬!”齐然又是一拳,天承侧过脸,这次正中左侧的颧骨。
门童见两人打了起来,赶忙叫来了人。张家的家丁见自己的少爷被打,便一拥而上将齐然制服,又有丫鬟仆妇打了电话给警察局。不多时,警察便来了。
警察先是向天承问候,然后二话不说便将齐然押到警车里。警察向天承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天承答:“年轻人血气方刚,为了点小事动手打人而已。不过这若是说出去,恐怕对我们张家的声誉不好。长官不如就说这个共党企图造事,被我发现便想要灭口好了。”
那警察听天承这么一说,感觉有些棘手,可既然张家二少爷这么说了,他们下面也只能这么做,便答应了。
齐然这一去不但没有看见仪芬,自己反而进了局子,还被扣上了反动的帽子。虽说自己本身就是地下党,带上这共党的头衔也不算委屈,可就这么莫名奇妙地被弄进来,心里还很不甘的,更挂念仪芬,也不知道仪芬怎么样了。
仪芬这时却对这些事情都不知道。自从李长治辞了会长后,便真的带着仪芬和李夫人还有李妈回到了乡下。李长治亲自拜祭了仪芬的外公,那个不肯认女儿女婿的老夫子。
李长治在丈人的墓碑前洒下酒水道:“父亲,不管您愿不愿意,我都要这么叫您。我真的做到了商会会长,可我又辞了,您不会笑话我吧!我想您一定能体谅我的,因为您也有一个好女儿。如果您和我碰到了同样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出同样的决定的!”李长治将仪芬拉到墓碑前道:“父亲,这是您的外孙女,已经这么大了!来,仪芬,给外公磕个头!”
仪芬对这个外公没有一点印象,可亲切感油然而生,这可能就是血浓于水的关系吧!
拜祭过丈人后,李长治便和妻子决定就在村子里住下了。李长治用从上海带来的钱,买了个小楼,剩下的钱够一家子过一辈子的了。
“仪芬,你还是回上海吧!”李长治劝说仪芬道。
仪芬不想回去,那里是个伤心地,更何况,这里有自己的父母,有一个为了自己而抛弃功名利禄的好父亲。“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照顾你们!”
李夫人说:“我们有李妈,不需要你照顾。你有你自己的生活,你要为你自己的生活做个了结。更何况,你难道不去参加素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