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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雨过后,我一直都在 作者:云上薇(晋江2012.05.22出书修订版)-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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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梁看看她,夏耳穿了一条烟粉色的裙子,因为是婚礼所以放弃了黑色,烟粉色又不会显得过分活泼,她这个年纪,已经穿不出纯色系了。她没有戴配饰,只在挽头发的时候用了一枚黑色山茶花的发卡,簪在鬓边,有一种纯黑的珠光。
  他的视线在她发鬓停了一会儿,又落下来,笑着对她说:“我突然觉得,你是那种会越来越好的人……”
  “咦?”夏耳露出惊讶的神情。
  “怎么说呢,我的工作让我接触过很多人,大部分的人,你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会觉得很漂亮很整齐,但是第二眼、第三眼,却觉得越来越失望,还不如第一眼的好,有些一开始掩藏的缺陷,在接触的过程里,会一点一点暴露出来,就好比女人化妆之前和化妆之后……但是你不一样,每次看到你,就会觉得你好像又变好了一点,好像越来越好了……”
  “这是赞美吗?”她今晚第一次真正想微笑。他们都是来参加婚礼,却在谈跟新郎和新娘一点都没有关系的话题。
  “当然,你懂我的意思,那次婚礼之后我看到你的时候,就被吓了一跳,你瘦了很多,变化很大。”
  “这么说,男人都是以貌取人的?”
  “女人也是一样的,”他并不否认,“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我饿了,而你会做饭,我们走吧?”
  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只是为了说这个,她有些无可奈何,不过她也饿了。
  
  他们就这么从婚礼上溜走,不告而别。五月是吴城最舒服的时节,海棠和丁香开得正好,夜风一吹,空气里有淡淡的花香。他开了车带她去超市买菜,去的太晚了,挑不到新鲜的食材,后来决定做意大利面,因为超市有现成的面条卖,做起来也方便。
  




☆、五、(3)

  她在厨房准备做酱汁的时候想起来缺了白葡萄酒没有买,安梁说他那有,回楼上去拿。夏耳刚把西兰花用开水烫熟,厨房的灯就灭了。她从客厅找了张椅子,垫着去检查厨房天花板上的顶灯,发现是主灯的灯泡坏了。虽然不影响房内的光线,但早晚还是要修好。
  她记得屋里有备用的,去抽屉里一并找了手电,然后把屋里的电源切断。
  她没怎么费力就装好了,只是脖子有点酸,转了身正要从凳子上下来,却见安梁已经站在门口,走廊的灯光在他脸上落下一片阴影,看起来似乎有些严肃。
  “来了也不出声,吓我一跳。”她拍了拍胸口。
  他好像笑了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原来也会害怕。”
  “我当然也会害怕,我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敢看鬼片。”
  “有句话很早前就想说了,我总觉得你可以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好像不太需要别人。”
  “你怎么了?”她奇怪地看着他。
  “没什么,以后这种体力活可以找我。”
  她只好笑:“对不起,我是不是又伤到你大男人的自尊心了?”
  “知道就好。”他装出没好气的样子,把手里的白葡萄酒放在地上,然后朝她张开手,“嘿,下来吧。”
  她犹豫了一下,手搭在他肩膀上,试探了下,然后轻轻跳了下来。
  她太小心翼翼,他反倒笑了起来,颊边的酒窝在门口一点点光亮里一闪,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等她跳下来以后,他轻搂住她腰的手却没有松开,反而慢慢收紧,然后慢慢拥抱住她。夏耳一僵,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推开他。她感受到克制的悲伤的力量,在他贴住她的身躯里,就在这一瞬间,她决定原谅他了。
  “夏耳,你是个好姑娘。”他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在她耳边轻声说。
  夏耳笑了:“你说话的语气像我的长辈。”
  “我的确比你大。”他也笑了。
  “真的吗?”夏耳大笑,“我一直以为你比我小。”
  “所以你才决定还是跟我做朋友比较好?”他开起玩笑。
  “你确定你还想开玩笑吗?”夏耳说。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屋里还是黑的,他们还拥抱在一起,搁在夏耳肩膀上的力道重了一些,她能感觉到他呼吸潮湿的热度。不过此刻,她又庆幸屋里没有开灯,相信他也一样。
  “去年参加婚礼的时候,我们刚分手。”沉默了片刻,他说。
  
  “嗯,需要谈谈吗?”比他沉默更久,夏耳在黑暗里缓缓开口。不知道该不该说,却还是说出了口,夏耳觉得,的确,连她自己都忍不住要佩服起自己来,他为别的女人失眠、喝酒,因此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心不在焉、若即若离;他不知道她胳膊骨折住院,却来接别的女人出院;他对她提出分手没有挽留,却在几个月后没事人一样回归她的生活。
  可是她居然还能平静地说出,“嗯,需要谈谈吗?”
  “谢谢,我想,已经没有问题了。”
  “你确定……”
  “到目前为止,我已经被一个人治愈了……”
  “……”
  “那个人,我想,是你。”
  ……
  
  蒋子渊接了私活,做不完,找夏耳帮忙。给出版社译书,其实不是个好差事,因为是文学作品,要了解作者的来龙去脉,并且熟读他的每一部作品。蒋子渊约了她吃饭,顺便把材料拿给她。他们约在水边的一家常去的小咖啡店,蒋子渊看上去已经从之前的夫妻别扭中走出来了,整个人显得行色匆匆。她一坐下就灌下半杯冰咖啡,一边抱怨大使馆的人做事太扯皮,叫她大热天得顶着大太阳来来回回白跑了好几趟。
  “你是没看到那个女人的脸,我都怀疑她面部神经是不是瘫痪掉了……”
  “见怪不怪了,你又不是第一次跟他们打交道,何必搞得自己这么生气?”
  “你知道天气一热我就容易暴躁,好像我体内潜伏了二十多年的暴躁因子全都爆发了,谢新海最近都不敢跟我讲话。”
  “我还当你们已经和好了……”
  “没有,继续冷战着呢,反正一个月也见不到几次,他在赶一个工程,整天呆在设计院里,也好,省的闹心。”
  “我记得你从前明明不是这么悲观的人。”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真的。”
  “我总觉得一开始不要抱太高的希望比较好,说不定到后来反而越来越好。”
  “这是在说你跟安梁吗?我正想问你呢,那天我开车经过解放北路,看你跟他带着一个小孩从学校里出来,我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所以你决定给他也给自己机会了?”
  “是他的外甥女,我之前带过她一阵,生日一起去吃个饭而已。”韩佳琳过生日,她妈妈又出差,安梁带着她出去吃饭,叫上了夏耳一起。
  他们一起陪韩佳琳去泰迪厨房吃饭,把熊仔摆出各种Pose,夏耳编剧,安梁配音,韩佳琳还表演了三只熊,把周边的人都逗得过来围观,一起帮她唱生日歌。吃过饭又陪她去顶楼搭积木,买了拼图带回家玩,直到她最后在一堆拼图里睡着。夏耳给韩佳琳买了新裙子,她第二天就穿上了,在学校里用手机拍了照片发给她。她正好在吃饭,有同事看见了还好奇地问:“你家的姑娘,长这么标致?”
  “没有,朋友的外甥女。”
  “关系不一般吧,不过这一招挺不错的,从孩子下手往往最有效。”
  她哭笑不得,对大姐们过剩的好奇心无可奈何。
  
  蒋子渊还调侃她:“真可惜,我看你们很有家庭相,挺像一家三口的。”
  “我要有女儿,也没这么大啊。”
  “不出意外的话,总能上小学了,”蒋子渊叹了口气,“说重点,你们怎么又凑到一块去了?”
  夏耳于是说了婚礼那事,蒋子渊一脸无辜:“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我以为他已经摆脱那件事的困扰了。”
  “当时已经觉得是局外人了,但是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觉得不是那么好接受。”
  “安梁也太不厚道,如果心思不在你身上,当初就不要开始交往。”
  “是你当初一直要把我塞给他,人家盛情难却,或许那时候他也以为自己可以了吧。” 
  蒋子渊笑起来:“那你什么都没问他?”
  “这不是个明智的做法。”
  “虽然我好奇心比较重,但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不是个明智的做法,”蒋子渊点点头,“我略知一二,你想听吗?”
  “不用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那些都过去了。”
  “我觉得安梁多幸运,能遇上你。”
  “别再夸我了,我最近快膨胀到不行了。”
  “我是高兴,看来你的祈祷终于被听见了。”蒋子渊伸手指指天上。
  夏耳笑笑,不理她。
  蒋子渊突然又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诱惑太多了,感情什么的,比起来很廉价吧,大家都拼着命要往前挤,要走得更高更好,来不及回头,而回头的时候还有多少人会留在原地等你?”
  “你最近……怎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一点都不像你了……”
  “我只是正好在看一本书。”
  “什么书?”
  “恋爱谈何容易。”
  “我以为结过婚的女人是不会看爱情小说了。”
  “不不不,这是本严肃的书,一个心理学家写的。”
  
  星期一的早上,夏耳一起床就觉得不对劲。
  她想刷牙,但是发现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怪怪的,有一种淡淡的腥气,令人作呕。她把水龙头开着放了很久的水,没想到不仅没有好一点,反而越来越严重。
  最后她只好放弃,用矿泉水刷牙洗脸,然后去上班。
  
  地铁里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到了公司,同事也纷纷在抱怨,一边猜测是城市的自来水出了问题。公司的水也用不了,餐厅提供的午餐有股怪味,很多人吃一口就吐了出来。夏耳连一口都没敢吃,出来时正好看到电视上新闻里发出的紧急通告,吴城的水源被污染,大面积蓝藻爆发。餐厅里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有种世界末日来临人人自危的感觉。
  手里的电话在响,夏耳挤出人群去紧急通道口接电话。
  电话里安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严肃:“你看了新闻没?”
  “刚看到,很严重吗?”
  “很严重,”他难得说话用这么肯定的语气,“从来没这么严重过,城里所有的自来水都不能当生活用水用了,而且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转的事情,现在新闻里不敢放消息怕引起恐慌,你尽量去买些纯净水,到明天不仅水价会涨,而且会引起疯抢。”
  “好,我知道了。”她手握着话筒,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喘不过起来。
  “不要太担心,大家都在一起,会渡过难关的。”他的语气轻松了一些,“我还要去现场,晚些时候再联系。”
  她因他这句话觉得安心了很多,下了班就去买水,超市里果然已经挤满了人,货架上的纯净水没一会儿就空了,队伍从货架头排到货架尾,还转了个弯。夏耳观察了一圈,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于是挤出人群,打114查到了纯净水公司的电话,让人送水上门。那边估计是忙到不行,打了十来次才打通,又磨蹭到晚上八九点才把水送过来。送水的人忙着下一趟送货,蛮横地不肯把水搬上去,一副她要就自己搬不要就拉倒的样子。
  “不是我恐吓你,你现在不要到明天想要也没了,我们纯净水公司每天的存量也有那么多,今天下午到现在,就全部卖空了,明天估计还要去外地调水,到时候大家都抢着要水,谁还送货上门?”
  现在是纯卖方市场,夏耳没有跟他争执,只是看着这二十几桶18。9升的纯净水不知如何是好。安梁总说她无所不能,现在她也有搞不定的时候了。同一栋大楼里的人进进出出,也都是忙着搬水和买水,竟没人提出要帮忙。夏耳想了想,决定打电话给安梁。
  她打电话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他一口答应,很快赶了过来。
  
  两人一起把纯净水搬到电梯里,然后送到她房间,累出了一身汗。她找杯子给他倒了杯水,问起最新的情况。
  “在查污染的源头,好像是因为风向的关系,把上游其他城市工厂的污水都排到了这里,也可能跟上次化工厂的泄露有关……总之,事情很麻烦。”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她看他的神情有些疲惫。
  “不了,记者还在前方,这回可真的要随时待命了。”他苦笑一下,“前段时间太安逸了,不突发事件一下,好像就没法考验我们新闻工作者的耐战性。”
  
  夏耳有些舍不得用这些辛苦搬上来的水煮饭,只用吐司和西红柿对付掉晚餐。安梁在凌晨快一点的时候又来了一次,夏耳还没睡,躺在床上读有些晦涩的俄文原著,电话突然响起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嘿,你还好吗?”她打开门,看到他的样子,有点担心。他站在门口,走道里昏黄的衬得他的脸色有些暗淡,衬衣的领子被扯开了,看起来皱巴巴的,头发也有些乱,他总是干干净净的,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模样。
  他微眯着眼睛,看起来有些抓狂:“其他还好,就是彻底受不了又脏又臭的自己了,我是不是看起来很糟糕?”
  “是有点……”
  “能不能先借你的地方洗个澡?我好像一秒钟都忍不下去了……”他手里提着个纸带,里面装了衣服和毛巾。
  “好。”她忍住笑,没有水这对一个有严重洁癖的人来说,恐怕真的是世界末日了。 
  
  他搬了两桶水进卫生间洗澡洗头,夏耳翻了翻冰箱,找到一袋速冻的汤圆。她等水开了,把汤圆放进去,第一遍滚之后,又加了点凉水。正盖上锅盖,回头看安梁从卫生间出来,站在她背后,用毛巾用力地擦着头发。
  “洗好了?我帮你煮了点汤圆,你吃不吃芝麻味的?”
  他没有说话,侧头看着她,只是手里的动作慢了下来。
  “不喜欢吗?可是冰箱里只剩下这袋汤圆了……早知道我应该再买些干粮的,今天去超市就看到有人开始囤积泡面和饼干了,我从来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情况吗,在莫斯科的时候,就算地铁爆炸了,大家都还是若无其事地正常上下班……”水再次沸了,她转过身去把锅盖打开。
  背后还是沉默,过了一会,他的手轻轻按在她肩膀上。
  他身上有她沐浴露的香味,独有的蜂蜜和柠檬调和的味道,她愣一愣,转过身:“你怎么了?”
  “……没事,”他笑了笑,很快松开手,“谢谢你也在这里。”
  
  隔了两天,情况并没有好转一些。整个城市因为污水和缺水陷入一种失序的状态。没有干净的水洗头洗澡、洗衣做饭,没有人敢吃外面的东西,没有人不是愁眉苦脸。每天有大堆的人在纯净水指定供应点排队接水,或者去各个超市排队买水。官方声称会控制水价,门店的纯净水却已经涨到了50块一桶。沉寂了两天的新闻媒体终于在早新闻里让官方发言人露了下脸,宣称目前的水煮沸了仍可使用。
  蒋子渊打电话来慰问:“没想到我不过出差48小时,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到现在都有点无法接受。”
  “你还是留在外地别回来了。”夏耳好心劝她。
  “这么严重?怎么感觉像得了瘟疫封城一样?”
  “乌鸦嘴!”夏耳哭笑不得。
  “我也不想回来,不过我爸妈住的那个区也被污染了,总不能让他们一把年纪了还人挤人得去排队扛水吧,谢新海那家伙八成管了自己爸妈就不会管我爸妈了……对了,我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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