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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杨锦麟这家伙-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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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那天的心情格外地好    
    没有“ 触电”之前,杨锦麟的香港生活还是会有片刻闲适的。周末,合家外出逛逛,喝茶、购物、会会亲友也是许多香港家庭休闲消遣的内容,杨锦麟一家也不例外。女儿那时还没有远去美国读书,天伦之乐对舒缓杨锦麟紧张的神经的确很奏效。    
    香港的周末,不仅有维园《城市论坛》、“ 维园阿伯”,有中环皇后像广场菲佣放假聚会的人头涌动,还有一道流动的风景——“ 卖旗”。无论是港岛还是九龙,每逢周末,在一些主要街道,巴士、地铁站出口,都会有各种慈善团体的义工在向过路的行人筹款,对捐过钱的人,义工会贴一个小标志,这就是港人俗称的“ 卖旗”。    
    像爱极了香港的鸳鸯茶一样,杨锦麟也对香港的这道景致发出由衷的赞叹,并衍生开来,对香港的慈善团体和慈善事业,在自己的专栏里重重地记上了一笔。    
    “ 斌仔成了最近香港新闻的焦点。”杨锦麟说的斌仔,在一场意外之后,变成了高位截瘫的残障人士。他在病床上苦苦挣扎了十年,去年5月间终于决定向政府申请“ 安乐死”。消息传出,香港社会轰动,媒体争相报道。斌仔还惊动了战胜死神的凤凰女主播刘海若,惊动了因骑马发生意外、导致骨髓损伤而瘫痪的美国“ 超人”著名演员克里斯托弗·利瓦伊,各界纷纷献出的关爱,感动了斌仔,也感动了香港社会。    
    诚如杨锦麟所言,斌仔的故事,其实只是香港社会一个小小的缩影。有人说,香港是世界华人社会中贫富差距最为悬殊的城市,“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在这里并不是一种意境,而是残酷的现实。爱心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并不是一种昂贵的奢侈品,也不是逢年过节才出现的礼物。杨锦麟的结论是,爱心并非俯拾即是,但在香港社会却是无所不在。包括内地的天灾人祸,都不乏来自香港慈善机构的捐赠。    
    慈善机构、团体,慈善事业,在香港历史悠久,慈善团体每年都会举办大型筹募善款的各种活动、晚会,亿万富翁、升斗小民,纷纷慷慨解囊,“ 多多益善,少少无拘”是这类活动中听到的最多的话。这样的无需摊派、强求,表达的是一个心意,至少是心理上的一种慰藉和舒缓,是下意识的,更是自觉的。对此,杨锦麟的嘉许也是发自内心的。    
    每逢周末,杨锦麟和太太、女儿一家人外出,总会特备上一些零钞,希望也能聊表心意。又是一个周末,杨锦麟和太太外出,在地铁站前,遇到“ 卖旗”的小女孩,发现身上没有硬币,无奈之下,只能向女孩抱歉地笑笑。女孩也报以微笑表示理解。这让夫妇俩人深感不安。走出去没几步,俩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折回,各掏出一张二十元的纸币,执意放入卖旗女孩的募捐箱。杨锦麟说,虽然此举超出了惯例和常规,但他和太太那天的心情特别地好……“ 奉献爱心,力所能及,感觉真好”。


《杨锦麟这家伙》 第二部分台湾问题研究的民间立场

    第九章 多维度多向度——香港的视角(二)    
    一、台湾问题研究的民间立场    
    熟悉杨锦麟的人,看过他散见报端有关台湾问题的专栏,听他在电视里“ 天天两岸行”点评,都会惊讶于他对台湾历史现实、政治经济发展、社会文化,甚至民风乡俚,了然于胸的烂熟。    
    干一行、钻研一行、做好一行,这是杨锦麟做事的风格之一。台湾问题研究是他早年的课题,也是兴趣所在。到香港后,疲于为生计奔忙,没有条件继续学院式的钻研,这让杨锦麟多少有些遗憾,但他作为一个民间观察者,他并没有放弃思考、研判的责任。    
    很长时期以来,台湾在大陆人心目中只是一个朦胧而空洞的概念。孩提时代的人云亦云,教学课本里的水深火热,缺乏求真务实精神的主观臆断等等,对于一名研究者,这些都是首先要廓清和修正的。杨锦麟最初踏入这一领域,其主观臆想与现实的台湾也是相当脱节的。    
    这种概念的纠偏和更新,只能透过他后来多次的亲历、亲身体验现实的台湾而获得。    
    第一次踏足台湾,是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    
    行程安排是礼仪性的。那次,杨锦麟和几位香港媒体同行一起,被当作贵客下榻台北五星级的来来大饭店,接待方是台湾“ 行政院新闻局”。杨锦麟台湾之行的第一印象,不是故宫博物院琳琅满目的珍奇国宝,也非犹如中国地图般台北的街道名称,以及大街小巷流动的乡土与现代、东西华洋的大混杂。台北中正纪念堂的所有陈设乃至展厅氛围,居然和北京毛泽东纪念堂出奇地相似,这让他叹为观止。这种中国特色,并没有因为海峡两岸的政治分隔而嘎然终止,它的延续和承接是那么的一致。    
    …………    
    其后,杨锦麟的若干次台湾之行,多半与九十年代后期台湾政治选举有关。台湾的政治生命在这些接踵而至的选举预备期、正式期出现了翻天覆地的蜕变。包括2000年台湾所谓的“ 大选”、政党轮替,以及后来充满戏剧性的、吊诡的陈水扁不光彩的连任在内,几乎所有台湾的重大选举活动,以及重要的政治会议,甚至突发的灾情等等,杨锦麟都有缘就近进行了实地观察并现场见证。从台南到台北,从城市到乡村。这使他对台湾有了一个全面而接近透彻的了解,这对他的深入系统的研究,自然是大有裨益的。    
    敌意和对立有着抹不去的历史的陈陈相因,而坚冰也在逐渐地消融,共识开始在某些领域显出端倪。    
    台湾和大陆分隔了半个多世纪,但中华民族传统文化源远流长,绵延不绝,承续根植台湾的乡土,这样的例证在中南部的乡村城镇亦俯拾皆是。譬如,对祖先的崇拜;又譬如,台湾各种民间习俗的保留完整比大陆还甚。大凡大陆人去过台湾,对此都留有深刻印象。台湾的中南部地区,民风淳朴,乡民诚心好客,古道热肠,保留着华夏文化的博大精深,弥散着大陆中原地区的浓浓土风乡情。    
    1992年,台湾大地震后一个月,杨锦麟赴地震重灾区的台中县、嘉义县、嘉义市采访,印象最深的是所到之处,义工们忙碌的身影。受灾最严重的台中中寮乡,杨锦麟到达时已是夜晚时分,余震还在持续不断,而路旁一个简陋的货柜旁,昏暗的灯光下,依然有几位义工默默工作着,听不到任何抱怨,也不计任何报酬。经了解,他们来自台北,完全出于自愿。灯光下,他们的身影斜长摇曳而模糊,但这一幕,却刻在了杨锦麟的记忆深处,难以磨灭。    
    1996年,台海危机最紧张的那几天,杨锦麟正在台北。是夜,他与友人在远东大饭店最高层的咖啡厅饭后聊天,电视画面全是抢购大米食水的拥挤的人潮,场景混乱不堪。当他们把目光移出电视,放眼望去,但见台北街头华灯初上,依旧车水马龙,完全感受不到紧张的氛围。    
    以民间观察者、“ 在野”的立场,多年的研究积累,杨锦麟对台湾现状的研判,总是在看似不经意间,为人们多开了一扇窗户,平添了一个新的视角,一个多向的维度。不一定各方面一致认同,却愿意有所承担,并视之为应有之义,这正是杨锦麟的贡献,也是他的《信报》“ 台湾透视”专栏十多年来长盛不衰,颇受海内外朝野各界人士关注的缘由之一。    
    二、《迈向两岸谈判》,《信报》十三年坚守,同一专栏最长气作者    
    自从1987年两岸开始民间互访以来,杨锦麟冠以陈子帛的笔名,先后撰写了超过一百万字的评论分析,发表在内地、香港、台湾的一些报纸杂志,1998年,香港一家出版机构精挑细选其中有一定代表性的篇章,编辑出版厚厚一大本杨锦麟政论文集,取名《迈向两岸谈判》。这也算是杨锦麟居港生活整整十年,笔耕夜书亦十年,对自己的一个交代、一个慰藉。    
    收入书中的文章,绝大部分是以香港可以接触到的观点、传媒与资料为范畴,言论与分析通常是在事件发生的第一时间内成稿,在一定程度上取的是香港的视角,可谓是新鲜热辣的“ 香港制造”。对此,香港的一些资深评论人士给予较高的评价,认为其“ 观察敏锐,分析持平,尤能够从许多角度作同情地了解,有见地,有文采”,“ 不失为了解两岸关系一本极有价值的书”。    
    对于业内的高度评价,杨锦麟谦称是受惠于香港的舆论环境,尤其是《信报》所提供的充分表达意见的自由空间,以及一班文友的慧眼励志。《信报》的创始人、老板林行止信奉,翔实正确的新闻是历史的草稿。他在新闻评论的“ 意见反映”、“ 真相的钻研”以外,还特别强调“ 独立的新闻人格”这一重要元素。而这也是作者之一的杨锦麟,在自己的专栏中一直恪守和坚持的。    
    《迈向两岸谈判》中的许多篇章,最先发表往往在《信报》的“ 台湾透视”专栏中。陈子帛也即杨锦麟以一个民间知识分子的立场,“ 在野”观察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的台海风云变幻,分析解读台海两岸政策互动得失,透视两岸关系历史发展脉络,冷眼旁观两岸会谈政治角力。因而,他的透视记录虽然悉数为“ 一孔之见”,却因此显现出卓尔不群的务实探索精神的可贵。    
    有评论说,在香港政论界,有心做点学问的,还真是不多,陈子帛兄算是异数,其研究两岸关系的文章,或资料珍贵,或分析独到,或观点鲜明,一发而不可停。评论还说,陈子帛论述两岸关系的文章,从民间知识分子的角度出发,提供读者更多思考的空间,刺激两岸决策者开拓新的思路。    
    同时,在香港的学人看来,杨锦麟还具有一些未必人人尽有的优势。毕竟师出有门,作为一名学者,多年训练养成的功力,使得杨锦麟落笔之处不经意地自然显现出来,其文字的准确、细腻、生动,又是少有人可以望其项背,作品中的敏锐、判断力、想象力更是如见其人。    
    世界历史上,鲜有一个民族的整合和分离,是通过和平方式而达致的。或许,自1949年以来,1987年之后,海峡两岸正在从事一种前所未有的尝试。迈向两岸谈判,是世纪之交台海关系互动避无可避的必经之路。杨锦麟结集出书的目的就在于,希望由此促进世人对两岸关系问题的重视,引发关注的兴趣。    
    《迈向两岸谈判》虽然是上个世纪的作品,但其观点的鲜明、原则立场的坚定、视野的开阔、思想的活跃、学术态度的严谨、笔锋的锐利等等,对人们面对当下的台海关系,把握台湾日见复杂、变数极多的政治动向,依然不乏洞见和卓识。    
    于今,杨锦麟在香港著名的财经报章《信报》开设的“ 台湾透视”专栏,也已随杨锦麟一同迈进了二十一世纪,他仍然在观察、解读,卓尔不群地发表自己的观点和意见。    
    2003年,《信报》低调地庆贺了自己三十岁的生日。虽然;老板林行止不愿张扬,但业界和读者还是用各自的方式,表达了他们对香港这个惟一坚守着精英路线的财经媒体的敬意。期间,有心者为这张报纸做过一个小结,于不经意间发现,有一位作者包办报纸的一个固定专栏,时间长达十三年,未必堪称之最,但对于这项纪录,杨锦麟倍加珍惜。“ 并不是所有大陆移居香港的读书人,都有这样的机缘”,香港社会接纳了杨锦麟,被接纳的过程充满着坚韧和艰辛。


《杨锦麟这家伙》 第二部分加盟香港商报

    三、加盟香港商报    
    “ 公正持平,在商言商”,《香港商报》已在香港出版发行超过五十个年头。    
    香港是媒体异常发达的国际都会,弹丸之地,聚集着全球相当数量的各类媒体。仅印刷媒体,中英文、双语及其他语言,2004年的统计数字:五十三份报章,八百四十四份注册期刊。还有约九十五家国际传媒机构在港设有办事处,不少地区性刊物以此为基地。媒体大战风云四起,充满着商业竞争的铜臭和火药味,大家必须绞尽脑汁、各出其谋,惨烈超乎想象。但香港记者的勤奋敬业,媒体的敏捷、洞察先机也是有目共睹的。    
    1999年,《香港商报》转由当时的《深圳特区报》社,后来的深圳报业集团控股经营。改换门庭的《香港商报》广聚人才,除一批深圳报业精英被派往香港工作外,本地路线依然是高层的坚持。杨锦麟就是此时受到竭诚相邀,加上报社总经理,也是深圳报业集团总经理陈君聪的同学之谊,盛情难却,加盟《香港商报》担纲主笔的。    
    《香港商报》位于港岛北角英皇道一座工业大厦内,著名的《信报》、《信报月刊》等一些出版机构也楼上楼下地分布着。早年的北角曾经是香港岛富人聚集地,尤以上海籍人士居多。时光流转,等他们搬到了面海的山顶或半山,这一带主要居民则变成了今天的福建人。如今,福建人开的金店、杂货士多、两替店、饮食餐馆比比皆是,挤满了英皇道马路两边和周围的巷道。一批批新到的深圳同事,认识和熟悉香港便是从英皇道以及周边纵横交错的小街小巷开始的。    
    《香港商报》的编辑、广告经营,包括行政人事部门,一直是香港、深圳两地各自分别设立,颇见香港一国两制的特色。在被称作“ 港馆”的编辑部里,同事之间的交流,粤语、闽南话、普通话,间或还夹杂着英语。为了能更好地与深圳的新同事沟通,报馆不少香港人都卷起条“ 俐”,磕磕绊绊地学讲普通话,勇气可嘉。但舌头过于翻卷的结果,往往是两边的人都不得要领。深圳来的一些“ 北方人”渐渐地也放开胆子,操起了不咸不淡的“ 鸟语”。一报两制,这也像极了杨锦麟后来加盟的凤凰团队。    
    在深圳同事的眼里,杨锦麟既不是地道的港人,也早已不是户籍意义上的内地人。他的热情、豪爽,使他与内地的同事相见并没有太多的隔膜,并常以过来人的身份提供生活上的方便,足令这些浅尝资本主义人情世故的初来乍到者备感温暖。每天下班后的宵夜、喝酒自然是新同事之间联谊、沟通最有效的途径。杨锦麟经常是事前积极张罗、末了抢着埋单的角色。当然,其他的香港同事也非常自觉,彼此熟悉之后,轮流坐庄成为后来的惯例。    
    杨锦麟酒桌上的豪气是有目共睹的,段子、俏皮话也是张口就来。要说他的国语、粤语都算不上标准,但他对无论国语、台语、粤语中口头禅、俗语的熟练运用,让两岸三地的同事们全都自叹不如。当然,杨锦麟最终让大家佩服的还是他的文章、捷才、个性以及为人。    
    杨锦麟任职《香港商报》,不但有高级记者的头衔,还担纲主笔。    
    这里有必要对香港报章“ 主笔”一职略做介绍。报纸社论,在香港叫做社评,是报纸最重要的声音,代表着在重大事件、重大问题上报纸所持有的取态、立场、观点和评判。在中国内地,一些重要报纸的社论往往是国内政治、经济、文化,乃至社会生活重大转折的风向标和备忘录。社论撰稿人自然是报纸的重量级人物,有的还是由一组人担纲这一要务。    
    香港报章每天都有社评,地位无异于内地。大家熟知的香港几只健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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