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守礼教-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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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里的桂花糖酥藏到身后,另一名小厮嘴里还未吞下的桂花糖酥,就这样活生生给噎在喉咙里,满脸涨得通红,猛力呛咳了好一阵子,这才顺利吞咽了下去。
“王、王爷。”
“你们方才吃的是少夫人做的桂花糖酥?”司徒驰板著脸再问一次。
“是,少、少夫人晌午做了这桂花糖酥,让小静姊分送一些来给咱们尝的。”面对冷峻威厉的主子,较年长的小厮结结巴巴的回答。
司徒驰没再说什么,快步走回居住的院落,眸光先朝小厅内的桌上扫视了一遍,没见到想要寻找之物,这才出声询问,“怎么不见少夫人做的桂花糖酥?”
在院落里伺候的侍婢,满脸纳闷,恭声回答,“奴婢没见到有人送来少夫人做的桂花糖酥。”
“你是说她没送过来我这里?”
“若是少夫人有差人送过来,奴婢一定会知道。”见主子威容霎时阴沉下来,侍婢暗暗哆嗦了下,接着说:“奴婢一整日都待在这儿,确实没见有人送来桂花糖酥。”天,瞧主子朝她投过来的冷峻眼神,他该不会以为是自己把那桂花糖酥给偷吃掉了吧?
她竟然没送过来给他,却分送给那些家仆品尝?!司徒驰不悦的皱拧轩眉,吩咐,“你到崧澜院去跟少夫人要一些桂花糖酥回来,”语气微顿,又交代,“不要说是我让你去要的。”
啊?“那、那奴婢要说是谁想吃?”总不会要她说是她自个想吃的吧。
“随便你怎么说,总之不要说是我吩咐你去的便是。”
“……是。”侍婢垮著脸走了出去。
她只不过是个下人,若没有主子吩咐,就这样上少夫人那儿讨桂花糖酥来吃,也不知少夫人会不会给她?
一路踌躇著来到崧澜院,看见小静正好在院子里浇花,她连忙招了招手,让小静过来。
“青青姊,什么事?”小静放下水瓢走了过去。
青青拉起她的手,央求,“小静妹妹,你帮我跟少夫人讨些桂花糖酥好不好?”
“青青姊想吃呀?”
“不是,是……”她一脸欲言又止,“总之,拜托你去跟少夫人讨点给我,让我好拿回去交差。”
听见她露了些口风,小静讶问:“不会是王爷想吃吧?”
“欸,你别问,总之我不能说,我的小静好妹子,你就当帮青青姊一个忙好不好?”
见她一脸难色,似有什么苦衷,小静也没再追问,颔首答应。
“好啦,青青姊,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她旋身走回屋里,不一会儿再走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只碟子,上面放了几块桂花糖酥。“喏,青青姊,这些够吗?”
“够了、够了,谢谢小静妹妹。”青青欢喜的接过碟子,“对了,少夫人没问什么吗?”
“她没有问什么,我只对她说你过来想要一些桂花糖酥,少夫人便让我拿给你了。”
“好妹子,替我多谢少夫人,那我先回去了。”达成主子交代的任务,她开开心心的走回去。
看见侍婢带回来的桂花糖酥,司徒驰屏退了她,神色复杂的凝目望著那几块甜点。
他拈起一块送进嘴里,轻咬一口,嘴里霎时盈满甜香的滋味,他脸上不禁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他这是在做什么?
她做好了桂花糖酥,却不送来给他品尝,这分明表示她心里确确实实无他。
他何苦非要叫侍婢过去讨呢?
那日她都已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自己究竟还在眷恋什么,为何还如此放不开?心心念念就只有她一人!
这几日来的煎熬令他快疯了,想见她的念头是如此的狂猛,但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压抑下来。他不能去见她,只怕一见到她,他所有的自制便会当场溃决。
他害怕自己若是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他这辈子都会无法原谅自己。
所以宁愿独自饱受这份相思的摧折,也不愿过去见她。
第十章
“少夫人,我瞧青青姊会突然过来讨桂花糖酥,八成是王爷授意她来的。”送走青青后,小静回到屋里说道。
花掬梦只是望著窗外湛蓝的晴空,不发一语。
她何尝不知呢?但要她说什么?刻意不送去给他,却还是让他知晓了,他不亲自前来,只是差来侍婢上门索讨,看来他也在努力呀。
努力淡忘掉对她的感情,这样很好,很好……
外头晴光艳艳,她却觉得浑身发冷,瑟缩了下身子,喉咙一阵骚痒。“咳咳咳……”她掩唇咳了好几声。
“少夫人,您都咳成这样,一定要找大夫过来瞧瞧不可!”小静看不下去了,著急的转身就要出门。
“等等,小静,咳咳咳咳……”一出声,便是迭声咳个不停。
小静连忙再走回去,替她拍抚著胸背,为她顺气。
“少夫人,您别再逞强了,瞧您都病成什么样子了,再不看大夫怎么成?啊,您的身子怎么这么烫?”手抚上她的额,小静惊道:“您在发烧啊!不成,我得赶快通知温管事去请来大夫。”
咳嗽稍止,花掬梦拉住她的手,微喑的嗓音说:“你别急,我没说不看大夫,只是要你转告温管事,让他别跟王爷提我病了的事,王爷下个月即将大婚,我不想他为我的事而担忧。”
“这……好吧,我会交代温管事。”
半晌,大夫来了,仔细号了脉,叮嘱,“少夫人这是心头积郁,加上染了风寒,未及时治疗,让寒邪之气转入脏腑之中,恐要多喝几帖药才能痊愈,你们按这药方去药铺去抓药,先抓五日份的药,三碗水煎成一碗,一天让少夫人服用三次,待服完这些药后,我再过来瞧瞧。”
“是,多谢大夫。”小静送大夫出去。
不久,药抓回来,厨娘将刚煎好的褐色汤药送过来。
“少夫人,先把这药喝了。”小静接过碗,连忙端给坐在桌案前的主子。
凝目看著碗里那犹氤氲著热气的药汁,花掬梦浅啜一口,霎时满口都是苦涩之味。
见她只饮了一口便蹙著眉不再接著饮完,小静心急的催道:“少夫人,快趁热把药喝完呀。”
“药很烫口,我待会再喝。对了,小静,我想吃些果子,你上厨房帮我取些回来好吗?”
“好,那少夫人要快点把药喝完哦。”
“嗯,你回来前我就会喝完它。”花掬梦含笑承诺。见小静走了出去,她起身,拿起药碗走到窗前,将剩下的药汁泼洒了出去。
几年前受了那刀伤,喝了足足三个月的药,害她现下一闻到药味,就反胃得直想作呕。
接下来每到喝药时刻,她都故意遣走小静。
如此过了五日,她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见沉重,一日里有半数的时间都昏昏沉沉的。
大夫来复诊过后,惊异于她病情的急转直下,不由诧问:“怎么会愈来愈严重呢?少夫人有按时服药吗?”
“……有。”对不住呀,大夫,骗了你。花掬梦心头暗暗向老大夫致歉。
得到肯定的答覆,大夫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另外换开了别的药方。
这回一日要服用四次药,药汤也益加苦涩。
接过小静递来的药碗,花掬梦瞟向窗外的灿阳。
“小静,今儿个是几号了?”
“初八,少夫人,趁热快把药服下吧。”这次小静说什么也要亲眼盯著她服下药汁。
听见大夫那么说,她便有些怀疑这几日少夫人肯定都没好好服药,仔细想来,每到要喝药时刻,少夫人便找些借口差她出去,等她回来时药碗已空,该不会那些药其实全让少夫人给偷偷倒掉了吧?
“初八呀,”花掬梦喃喃说道,“还剩下九天……”
见她端著碗,似是没想饮用的意思,小静索性接过药碗。
“少夫人,不如让我来伺候您喝药吧。”
“不用,我自个儿来就好。”
“不,从现下开始,我要亲眼盯著少夫人喝完药。”
“小静,你这是不相信我吗?”见她起疑,花掬梦叹气。
“因为这几日奴婢从来不曾亲眼看著少夫人将药喝完,每次到喝药时,您总是吩咐我去做这做那。”说著,她舀起一匙药汁,送到她嘴边。
眼看是无法故技重施,花掬梦只好张口吞下那药汁,当下被苦得小脸都皱了起来。“好苦!”
“良药苦口,请少夫人忍忍,等喝完这些药,您的病就会好了。”吹凉汤药,再送一匙喂到她嘴边。此刻心头已有几分笃定,前几日少夫人肯定都没好好喝药。
“可真的好苦呢。”她颦著眉,可怜兮兮的瞅著小静。
“等您喝完这药,我倒来些蜜糖水来给您润润喉。”见主子竟在向自己撒娇,小静莞尔的哄道,喂药的手丝毫没有停顿。
被迫饮完一碗药汁,即使再喝了一杯蜜糖水,还是冲不淡那满嘴难闻的药味。“呕……”
“少夫人!”见她竟将才饮下不久的药汁全都呕了出来,小静慌张的拍抚她的背,“我去吩咐厨房再煎一碗药来。”
“等等,我喝了那药觉得胃整个都揪了起来,还是晚一点再喝吧。”
见她一脸不适,小静也不好违逆她的意思,只好道:“好吧,那少夫人您先休息一下,待会我再让厨房煎药。”
“掬梦姊,噫,你怎么了?”魏晓玦怀著些许心事走进崧澜院,本想来聊聊心事,不料却看见花掬梦憔悴的脸色。
前几日她听了大哥的话,这才得知司徒驰心头有个深爱许久的女子,只不过对方已嫁作人妇。
即使如此,她仍表明自己心意不变,可,话虽然这么说,这些日子来总觉心头不太踏实,由于大哥始终不肯向她吐露司徒驰心中所爱的那人是谁,所以她便想上崧澜院打听看看,也许掬梦姊会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
看见她来,小静一脸担忧的说道:“魏小姐,少夫人她病了。”
“看起来似乎病得不轻,怎么才十来日不见,掬梦姊就病得这般严重?”魏晓玦走至床榻边,见花掬梦半卧在床,脸色甚是苍白。
“不小心染了风寒。”花掬梦挤出一笑,“晓玦,大婚就快到了,你不在家等著做新嫁娘,怎么跑来这儿了?”
“掬梦姊,我……”魏晓玦张口想向她探问,但见她面无血色,语音又喑哑细弱,病得很沉,便不由得改了口,“没什么,只是过来看看掬梦姊。你可要好好养病,我与逸之大哥的婚礼再过几日便要举行,你可不能缺席哦。”
“嗯,我一定不会错过你们的大婚。”她微笑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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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主子回来,温管事连忙迎上去。
“王爷。”
“什么事?”司徒驰面露些许疲色,停下步子。
“有一件事属下不知该不该禀报。”
“有话就直说,吞吞吐吐做什么?”冷峻的嗓音透著些许不耐。
“是。”温管事不敢再有所踌躇,赶紧说道:“是少夫人,她吩咐我不要让您知道她病了的事,可大夫已来瞧过三趟了,少夫人的病似乎愈来愈严重,连药都喝不下了,我不敢再隐瞒王爷……”
“你说什么?少夫人病了?!”
被他厉色一喝,温管事骇了一跳,连忙应声,“是。”
“多久的事?”
“差不多十几日有了。”
“该死,这么久的事,你竟然一直瞒著我!”司徒驰怒声斥责。
“是、是少夫人吩咐的。”
“这霄王府的主子是少夫人还是我?你胆敢替她隐瞒这么严重的事,而没向我禀告!”
见主子如此盛怒,温管事的嗓音抖了抖。“属、属下知错,请王爷息怒。”
“我晚一点再来惩治你的失职。”司徒驰冷叱,旋身快步朝崧澜院而去。
一走进花掬梦的寝房,他的眸光便急切的投往床榻,见她微阖著眸躺在榻上,那毫无血色的脸庞,瞬间绞拧他的心。
他压抑著激动的心绪,朝杨边走去,忽然一阵冷风从敞开的窗外吹进来,他满心的疼惜,顷刻间尽化为斥责——
“你没瞧见少夫人都病成这样了,还开著窗,想冻死她吗?”
小静惊慌的解释,“奴婢不敢,这是、这是少夫人的意思。”
听见熟悉的嗓音,花掬梦徐徐睁开了眼,唇角绽起慵懒一笑,因病而显得虚弱的嗓音轻声说:“你别怪小静,是我嫌房里闷,要她开窗想吹吹风。”
耳边听著她喑哑的声音,幽黑的眸子盯在她那张憔悴的病容上,他心脏仿彿被什么人给捏得紧紧的,难以喘息。
“才半个月不见,你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你这么做是存心想教我难受吗?”
她轻摇螓首,吃力的想坐起身,却发现浑身绵软得使不上力。
小静赶紧过来扶她坐起,将一颗软枕塞到她腰后,让她靠著。
“我怎么会那么想,我不小心著了凉,歇息几日便没事了,我还盼著要参加你的婚礼呢。”轻喘一口气,她唇角习惯性的牵起微笑,抬目望著他。
“你这几日不是正忙著,怎么有空过来?”她知为了这桩婚礼,他一直气著她,所以这半个多月来都不肯来见她。
“我再不过来,瞧你都要病成什么样子了,若非今日回来时温管事禀报了此事,你想瞒我瞒到几时?”司徒驰诘问。
“我……”他那沉痛的眸光注视著她,宛如两把利刃,硬生生的扎进她心头,让她疼得瞬间一窒。
他望住她的眼神凝结著一抹痛楚。“我允了你的要求,答应娶妻成亲了,结果你却放任自己生病,还不肯好好吃药,让病情愈来愈严重,你究竟在想什么?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高兴?”
她连忙解释,“你误会了,我不是存心要瞒著你,我想不过只是染了风寒,没必要惊动你。还有我不是不肯好好吃药,是因为那药太苦了,每回一喝药,就忍不住全吐了出来……”
见他神色愈来愈难看,她迭声保证,“好、好,从今天开始,我便乖乖吃药好不好?你别担心,我这只是小病,很快就会痊愈,届时,我一定能参加你的婚礼,亲眼看著你当新郎倌的模样。”
她嘴边噙著笑,却让他觉得她仿彿在无声的落泪,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一把将她拥进怀里。
“不要,我不想成亲了,我不成亲了,谁我都不想娶,除了你……”
“不,不,你不能这么任性,我们不能这么做,那会毁了你的!”她闭紧氤氲了一层水雾的眼眸,拚命的摇头。
司徒驰搂紧她,豁出了一切。“毁了就毁了,我不怕,失去你才会让我害怕……”惊觉到她话里的意思,他震惊的凝视著她,“等等!你该不会是为了这样,所以、所以那天才会对我说出那些话,逼我娶晓玦?”
见他似乎听出了什么端倪,花掬梦心惊的否认,“不、不是,我、我……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小静在一旁听著,不忍心见他俩如此苦恋,忍不住脱口说道:“少夫人,您别再欺骗王爷了,您从来就没有与魏公子私下有所往来,看著王爷即将成亲,您心里比谁都苦,积郁在心头,才会令病情愈来愈严重。”
闻言,花掬梦苍白的脸色一震,出声斥责,“小静,你在胡说什么?!”
见主子强颜欢笑,心头却抑郁不乐,她瞧了好生难受,索性一古脑的说出自个的想法。
“我没有胡说。宁夫人说得没错,人世苦短,不必去管那些世俗的束缚,人生最重要的,首先便是让自己过得开心。您别再为难自己了,顺著自己的心意去做吧。”
花掬梦低叱,“小静,你……”
司徒驰神色由震惊转为惊喜,眸光紧紧的盯住小静,抢先问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