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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风中的蝴蝶-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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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青春与流逝到底是怎么回事?(2)

    3.以后的夜班,只要是与刘主任碰上,她就让辛宁陪着。这样在医院造成了一个印象,人们都纷纷在传她跟辛宁在谈恋爱。然而没过多久,传来刘主任被打成重伤的消息,据说他的脸上被挠花了,眼睑裂开了,手腕骨折了,手指可能要留下残疾。而刘主任一辈子就是靠那些手指吃饭的,他是个妇产科专家,他的手一摸就知道病症。    
    她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害怕,她心里一下子明白是谁干的。她怒气冲冲地跑去质问蚊子,她正在夜猫儿舞厅里跳舞,花儿似的肚脐露在外面。她说我的事情你不要插手,我不要你帮忙,你会越帮越忙。蚊子惊异地望着她,一双大眼睛空洞迷茫。她呆愣了片刻,骂了我一句:傻X,转身走了。    
    她真的容忍不了蚊子对她的蔑视,尤其容忍不了她骂自己的话。她冲进前台,一把拉住正在狂舞的蚊子,大叫着,听着,你这个弱智,你简直是下作!她不知道她的话在震耳欲聋的摇滚乐中,是否被她听见。总之她就像毛毛根本不存在一样,依然疯狂地舞蹈。    
    她像一瘫烂泥一样回到宿舍,一头扑倒在床上。她觉得累极了,连话都不想再说。而且她担心如果刘主任伤好上班,他会怎么报复她。她真是越想越乱,心情坏极了。    
    辛宁来了,他来告诉她公安局来院里调查的事儿,见她沉默着不说话,他打住话头,望着她。她说辛宁我很怕,我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儿。她在夜里颤抖着,脸色苍白。辛宁坐过来,握住她的手,告诉她别怕,还有我呢!她的泪水顿时流了下来,他俯下身为她擦泪。当他的手指触摸到她的嘴唇时,他们同时颤栗了。她感到一股遥远的血流正在奔涌而来,瞬间就涌上了她的四肢。她觉得她的周身都鼓胀得满满的,一种渴望迅速地占据了她。他喘着气,直直地盯着她。忽然低下头不由分说地亲吻她。这时她的眼前似乎又看见了窗外的那两只鸟儿,它们交颈而吻,热烈而投入。现在,她与辛宁就是这样的两只鸟儿,他们的每一只毛孔都是爱着的。    
    当时她不知道辛宁在这个时候到来是否带着一种危机,她是否真的爱他,她却是真真切切地需要他。她在与他相爱的时候忘却了一切的不顺,当然包括刘主任和蚊子。后来她才知道这也是爱情的一种功能,它可以暂时缓解一个人内心里的紧张状态。    
    他们抱在一起,皮肤贴着皮肤,毛孔挨着毛孔,呼吸接着呼吸。这是两个年轻的身体,两个年轻的燃烧着的身体,几乎不用任何语言,不用煽动,不用调情,不用准备,辛宁就那个自然而然地快要进入到她的体内。当时她特别惊讶,为此她还有一丝怨恨。她想起那个赵一夫,他爱她那么久都没有占有她,可现在,她为什么稀哩糊涂就要被占有了呢?她推开他,为着自己的轻率而伤心。她愤怒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不能这样?这是爱。    
    不,这不是爱,这是肉体。    
    肉体也是爱的一部分,重要的一部分。    
    不,肉体是卑污的,是不洁的,是不高尚的。    
    这是谁的逻辑?    
    她沉默了,这是赵一夫的逻辑。    
    他迅速地穿好了衣服说,我爱你,一切,当然包括你的肉体。    
    他打开门,独自走出去。她趴在床上,想着想着泪水就流了下来。看来赵一夫还在统治着她的精神,他还没有把她的心里驱散。他还要统治她多久?为什么他总是阴魂不散?    
    4.接到桑巴的电话让她有些意外,他用低沉的嗓音说我挺挂念你的,你好吗?    
    好不好都跟你无关,我们不是生离死别了吗?    
    别说孩子话,毛毛,你告诉我,你好不好?    
    不好。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经他这么一问,她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委屈,沉默着不知该怎样告诉他。    
    桑巴说我明白了,你等着我,我就过来。    
    放下电话,她回到宿舍,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灰暗的天空,觉得自己就像站在寒风中的那只灰色的鸟儿,紧紧地收敛着羽毛,有一种被伤的姿势。她想如果桑巴真来了,她就把他哄出去,再也不会忍受他的欺骗了。    
    桑巴很快就来了,她忽然觉得心里有一种欢畅。这是她始料未及的,难道她是盼着他来的吗?她问着自己。她说我觉得我们已经分手了。    
    他说为什么要这样说呢?难道我们手拉过手吗?    
    是的,他们从来没有牵住手,似乎从来没有相爱过。但是这种分别与相见为什么变得那么艰难?他说你需要换换环境,不能一个人闷在这荒郊野外。    
    不,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    
    桑巴说,怎么,还把上次说过的话当回事儿?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儿?那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    
    可我不能当你什么也没做过!    
    毛毛,我不想跟你解释什么,我只求你从今天开始,我们重新做个朋友好吗?把一切不愉快都忘掉,如果我有什么伤害过你的地方,你原谅我。我保证从今以后会善待朋友的。毛毛,说实话,这些天,我一直在反省自己,我很难过。我的方式是针对这个世界的,并不是你,我想用戏谑的形式来消解一切崇高的东西,英雄的行为,但是可能我也消解了爱情。这是我不愿看到的结果。毛毛,可能你还不能理解我的方式,但是我不想失去你这位好朋友,不管你现在还是将来,是不是我的恋人都不愿失去,你听明白了吗?    
    毛毛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儿,桑巴不容分说地把她拉了出去,塞进一辆车里。在车上,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有桑巴在哼唱着一首罗大佑的歌: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地这么想。    
    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它天天的流转,    
    风花雪月的诗句里我在年年地成长。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这首忧伤的歌刚刚在1987年流传开来,写的是一种成长与流逝,它轻轻地从他们的心头拂过,像水一样缓缓流淌,有着一去不返的悲凉与此情不待的无奈……    
    来到市内,他带她逛商店,他说女孩子无论是受到了伤害,还是受了委屈,都需要逛商店,这绝对是一种排解的方式。    
    他们一起在琳琅满目的橱窗前留连,直到她被那些五彩缤纷的色彩和珠光宝气所伤,她才告诉他我再也忍受不了紧逼的颜色了,我几乎头都要炸了。在一家商场的咖啡座里,桑巴对她说你需要装进这些世俗的色彩,你才不会太虚无。这句话她是在几年后才领会了的,可惜当时她没在意,当然也就没在意桑巴其实一直都在爱护着她。    
    夜色降临了,她跟桑巴来到了一个沙龙。    
    她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老洪他们的Party了,那种感觉都十分地陌生了。而这个沙龙显然不是什么文学沙龙,他们谈的都不是什么小说和诗歌,而是与政治经济有关。她根本听不懂,也没有兴趣。她默默地坐着,听着他们热烈地讨论着。这时桑巴开谈了,他一张口,就把所有人都压了下去。他从跑马圈地谈到工业革命,从攻打巴士底狱谈到社会主义,引经据典,滔滔不绝。她第一次听到桑巴这样的高谈阔论,也第一次接触这些文学之外的命题,什么历史、资本积累、金融危机、宗教战争等新名词。在她的心里,隐隐地觉得也许这些人比那些开口闭口浪漫主义、后现代、印象派的家伙们更有责任感,更务实一些。    
    这时,有人开了一瓶威士忌,说是一个朋友从英国带回来的,当然还有一本录相带。这是毛毛第一次看带子,当然还有那台彩色电视机。她对酒没什么兴趣,却对这台彩电和新玩意充满了好奇,心情也很激动。彩电闪了几下,终于出现了画面。啊,真是太捧了!那色彩、那立体感真是绝好的享受。桑巴把一杯酒递给她,她轻轻地呷了一口。    
    什么味儿?    
    桑巴笑了,说洋酒就这味儿。    
    这是个英语片,她一点也听不懂。桑巴在旁边给她小声地翻译着。画面上出现了男女主人公做爱的场面,他们是那样的投入,火热,把毛毛看得有些羞涩。她觉得在这样的场合看这种场面有些不合适,就悄悄地端着酒杯,逃到另一个房间去。她轻轻地喝了一口酒,还是觉得胸口跳得快要崩裂,周身有一股冲荡的激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压下去。    
    怎么了?    
    桑巴追出来问。    
    我不想看了。    
    为什么?    
    不太敢看。    
    桑巴笑起来,很亲切地拍了拍她的额头,说真是个小女孩儿。    
    你去看吧,我想一个人在这儿清静一下。    
    也好。    
    毛毛独自坐在沙发上,喝着酒,心情慢慢地平静下去了。可是想不到的却是北北来了,他没带蚊子来,而是带梅兰来的。梅兰跟她打着招呼,嗨!    
    北北看见毛毛显然十分惊讶,问道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    
    我是说以前从来没见你来过。    
    那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哪里,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梅兰。    
    看着梅兰紧紧地依偎着北北,她心里有一丝掠过的伤感,不知道该替谁难过,是蚊子还是梅兰,是桑巴还是自己?总之她不知去报复谁才对。她轻轻地点点头,她知道北北是故意这么介绍。    
    正好片子放完了,大家兴奋地议论着,走出来。北北跟大家打着招呼,看来他跟他们很熟,经常来。有人把酒杯端给北北,他带着他那种惯有的潇洒的表情,端着一杯威士忌走近她,轻声对她说今晚给点面子,梅兰第一次来。    
    她几乎脱口而出,那么蚊子怎么办?其实她想保护蚊子,也想保护眼前的梅兰,这两个女孩子虽然一点也不一样,但她们都需要真诚地爱护。    
    蚊子?听北北这种口气,仿佛他从来都不认识蚊子一样。看着毛毛不依不饶的目光,他才轻描淡写地说,噢你是说跳舞的那个女孩子?    
    这时梅兰红着脸,兴奋地宣布了一个消息,她要跟北北结婚了,请他们去喝喜酒。接着,她向大家发请柬,上面写着具体的时间和地点。毛毛惊在那里,并听见北北不屑地说,蚊子怎么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不去看看她?    
    我为什么要去看她?    
    她本不想说蚊子人流的事儿,可是北北的话刺伤了她,她觉得有一根刺儿刺进了她的喉咙,不吐不快。    
    蚊子她白白对你善心,你应该给她一个交代。    
    她愿意跟我,那是她的事儿,她不小心怀孕,那也是她自己的事儿!    
    她愤怒了,她拿着手里的那杯威士忌随手泼在北北的脸上,她骂道,你这个害虫!    
    北北用手抹着脸上的酒汁,甩了一下长发,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桑巴冲出来,他看见了梅兰,梅兰拉住北北的手,甜蜜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他拉住愤怒的毛毛。    
    梅兰?你怎么在这儿?桑巴问。    
    梅兰理直气壮地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我跟我的爱人来的,你当然想不到。    
    北北笑着说几天不见,毛毛你可是大有长进啊,不过我很欣赏你的粗俗。    
    毛毛不忍伤害梅兰,说对待假装优雅的人就得粗俗。    
    难道她怀了我的孩子我就得娶她?难道她跟我好了我就得对她负一辈子责任?毛毛,想不到你还这么不开化,爱情是爱情,婚姻是婚姻,两回事儿,你为什么非要把它们搅到一起呢?    
    流氓!你就是披着羊皮的狼,无耻!    
    她转身离去,不想再看到北北那幅嘴脸。桑巴追出来,他一次次地拦住她,想跟她谈谈,她却怒气冲冲,拦住一辆车飞奔而去。不知不觉之中,她的脸上忽然满是泪水。这种伤感来得这么迅猛,就像一场雪崩,稀哩哗啦一塌糊涂。难道她真的是为了那个叫蚊子的女孩吗?这里面还有多少她自己的哀怨和破灭呢?而梅兰刚刚还跟她说过,她再也不可能爱上任何一个人了,桑巴是她永久的爱情。可是她的话音似乎还未落地,她却要跟北北结婚了,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第四部分什么都是可以表演的(1)

    1.那晚,辛宁一直等着她,见她脸色苍白地回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把她拉入了他的门里。她紧张地看着屋里,他说没问题,只有他一个人。    
    那晚,她似乎有着无尽的悲伤和愤怒需要发泄出来,而辛宁正好应和了她内心里的期待,当他的嘴唇像一条木筏顺水而下时,她没有拒绝,觉得它正好熨平了她难平的心绪与身体,慢慢地,她变得舒畅起来。那条沉默的木筏沿着她血流的方向,到达了她身体里的每个角落。    
    他说你这个小怪物,小狐狸精,你把我的魂儿都勾没了。    
    那是你愿意,我可没勾你。    
    是你是你就是你,你勾走了我的魂儿还不算,你还折磨我。你知道吗,你把我一点点地撕碎了,你心怎么就那么狠,你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就是不让我靠前,你都要把我想疯了,我真恨不得撕了你吃了你。    
    我可没那么贱。    
    来吧,你这个小东西小精灵小心肝小狐狸精,看我怎么把你弄得开开心心舒舒服服,叫你以后想起我就要发疯就要发痒,叫你一辈子都离不开我都舍不下我!    
    说着,辛宁积蓄起力量向她冲锋,他的眼睛似乎都红了,身体全都是火,他不想把她烧毁把她撕碎,他想温柔而热烈地爱她。可是毛毛突然发起抖来,她的肌肉全都处于紧张的状态,身体僵直,根本无法放松。她自己也不知道那种恐惧为什么来得那么快,为什么要那么恐惧?她一点都不知道。面对辛宁,她明白可能他没有她要想的那种浪漫,但是他实在。他没有那种夸夸其谈的表演,但是他稳健。他不会写诗不会作画,但是他能给她一个家,一种安全。那时的毛毛,像所有女孩子一样把爱情的直接结果归结为婚姻。没有婚姻的爱就像一片含混不清的乌云,随风飘荡,随时都可能散去。    
    放松点,毛毛,别怕,我会很轻柔很小心的,你试试,你会感到很舒服很好受的。放松点放松点,那会是很美妙的。    
    不。    
    为什么?    
    我要等到结婚以后。    
    辛宁忽然之间没有了兴致,他重新躺下来,望着黑夜说,你是不是有障碍?    
    毛毛趁机像机器一样迅速地穿好了衣服,她满头大汗,心惊胆战地问你什么意思?    
    我一直以为你比我开放,在我印象里,你们搞艺术的人都是很先锋的,我还在私下里嫉妒过你会对这事很随意,真想不到都八十年代了,你跟我想象的完全不同,好像我要把你逼死一样?    
    毛毛没有回答,她无法回答。也许在她的内心里真的有一层障碍,那是什么,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亮,就矗立在她的面前,她时时都可以撞见它。可她又无法说得清清楚楚。    
    屋里静悄悄的,时间停止了流动,而辛宁也停留在了黑夜里,不再思想。    
    我会给你一个家。这是辛宁挂在嘴边上的话,也是最令她感动的话。这种处境,也许她最需要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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