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福星大事记-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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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的调子也不太对,速度实在是太慢了!要是能来上一首唢呐《喜洋洋》,或者是一曲广东民调《春江花月夜》,那气氛可一定是……
在我脑子里不断YY的同时,仙鲤丸……诸星信清携着他的新娘缓缓走入了正堂,我第一次觉得他真正是个大人了,那神情、那气度、那举止,尽管称不上身姿伟岸龙形虎步,尽管事前经过了长时间一系列的演练,但我还是明确感到了他的成熟。虽然还不能用英雄豪杰来形容,但是确确实实是一个大人了!
阿鹤走在信清的身边微微垂着头,一身雪白的拖地礼服,而且头上也用白色丝绸作了个极为夸张的巨大头饰,这也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日本传统。据说嫉妒的女人头上会长出魔鬼的角来,戴这样的头饰是为了遮掩一下。重重遮掩之下她的脸上还画了很浓的妆,这就更加让人看不清详细的样貌,以致我对她还是一年前那个腼腆小女孩的印象。就是这样一个神秘莫测的打扮,怪不得自古就演绎出那样多李代桃僵的传奇故事。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见到自己第一个孩子成人的父母,都会产生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反正现在我的头脑里就是这样一忽儿、一忽儿地冒出这样的奇谈怪论。摇摇头想甩去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却在撇眼之间看到我身边的仙芝正在流着眼泪。
仙芝站在那里不时的用手帕抹一下眼睛,但这丝毫无助于缓解脸上的潮湿程度,泪水不断地从两处“源头”冒出来,虽不湍急但却持续。她此刻应该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呢?我又开始了新的胡思乱想。
作为一个母亲仙芝此刻应该是幸福的,看到自己的努力终于结出果实,她的会有如许的成就感是自然而然的事。一些心酸和感慨也应该是有的,还应该想到了爷爷和早逝的父母,这些年说起来我们的发展是一帆风顺,但其中的担惊受怕和辛劳甘苦却是唯有自知。能走到今天的这一步,一路上滴洒的汗水、泪水已是数不清了。
想到这一切我的鼻子也有些发酸,悄悄伸出手去与她紧紧握在一起。这一路,是我们肩并肩一起走来的!
仙芝的身子剧烈地震了一下,泪眼婆娑中望向我,但那里面却已经全是笑意。
“……礼成!”这时一个庄严的声音响起,我和仙芝一起回过头去,原来是村井贞胜在宣布仪式阶段的结束,换一句话说,就是宴席该开始了。
这个部分倒是一般国家的差不多,就是把一大帮客人按照亲属远近,分成不同的桌子,然后就是新郎新娘挨着桌子的敬酒。当然,来客的多少,与婚礼主家的声望财富也是息息相关的。“穷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个道理,也是古今中外亦然的。
信清的酒量并不好,但是在袖子里藏着几粒绿豆粒大小的醒酒药,再加上身边捧着托盘的侍女其实都是忍者,偷个梁、换个柱什么的绝对不成问题,所以我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主公,请再用一杯!”我直起身双手举起杯,恭敬而虔诚地敬到。第一桌自然是织田信长公母俩,我和仙芝一起陪着。因为某种原因织田信忠没有来,另有丹羽长秀在一边陪着。
“酒我可以喝,但是该说的话却也一句也不能少!”织田信长一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喝干净,然后端着架子对我说到。“你虽然不是尾张的旧人,但是算起来也是跟随我二十余年的老臣了。因此有些什么话我也不会忌讳,咱们之间也犯不着这样!”
“是、是、是,主公正是该这样对属下!”我连连地点着头,好像唯有如此才能表达出心中的“诚意”。“属下这几年虽然也算得上是兢兢业业,但是愚顿如我还是作了许多的蠢事。想起来还真是怀念当年在尾张的那些日子,随时都可以得到主公的耳提面命。还是那样的日子好啊!在您的亲自指导下我们永远都不会犯错误……”
“少在这里拍马屁!”织田信长虽然声色俱厉,但却没有瞪眼。而且我还注意到他的胡子边缘翘了翘,这说明他的心里是非常得意的。
“主公,诸星殿下说得在理啊!”丹羽长秀这时却接上了话,无限感慨地叹息到。“当年在尾张的时候,我们随主公四处征战,虽说是出生入死,但却从来不曾放在心上。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今日之富贵,不如换来当年的谈笑一战!”说着他还揉了揉眼睛。
“是啊!是啊!正是如此……”我嘴上连连地赞同,但是心里却是不以为然。如果不是为了今天的富贵,那还要打仗干什么?但也不能说丹羽长秀说得就是口不应心,这只能表明两个问题:第一是丹羽长秀确实是对织田家感情深厚,第二就是他确实老了!
“我知道你说得是心里话,这种心思我也完却可以理解!”织田信长伸手在丹羽长秀的肩上拍了拍,后者垂头点了点。“看着孩子们一天天都大起来,我们怎么能不老呢!数十年的浴血拼杀今日总算是看到了眉目,天下终于平定在即了。你们这些老臣还需要再努上一把力,就可以把这人间极尽的富贵留给儿孙。你们都放心,我信长立誓与你等永不相负,富贵荣华可万世相传。到时候我们都把孩子们扶上来,然后一起回到尾张去,我给你们每个人建上一座大大的府邸,过一过悠闲的日子……”
“主公天高地厚之恩,臣等永不相忘……”我们感激涕零的说到,心里却是“果然如此”的想法。
织田信长真得是打得这个主意,让我们把基业交给自己的孩子,且先不说那些晚辈现在有没有足够的威望撑住局面,备不住还有“兄弟均分”的把戏在后面。这一手……确实是“长治久安”之道啊!
“主公确实是体恤臣心,都到了这把年纪了称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呢!”丹羽长秀倒真是心如止水了,摇动的头颅有如一颗朽木,发髻上的花白头发好似秋风中的落叶。
“臣亦作此想!”我赶紧附和,这时候可不能表现得太突出。
“现在信忠大了,你们也都有了继承人,我是比较放心了!”织田信长忽而又转向我,一时又提高了声音。“我信长一生从没有作过对不起别人的事,只有别人有负于我(这话鬼才相信)。如果一定说有的话,那就是我这些儿女了!”说着他向那边的新婚夫妇看了一眼。“作为父亲我实在是亏欠了他们,所以今后我会尽力的补偿!”
“臣明白,不敢让公主殿下受丝毫委屈!”词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所以我想也不想就说了出来。
织田信长的意思实际是他“尽力”让我们“补偿”,看看五德在德川家的所作所为就该完全清楚了。
“明白就好,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说完织田信长又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似是略带内疚地说道:“其实我还有一个对不起的人,那就是我的妹妹阿市。因为当年我的一时疏忽,看错了浅井长政这个卑鄙的家伙,使她受到了一生都无法挽回的伤害。这一点是我心中永远的痛,总是想着补偿。现在好在有恒兴在照顾她,我想再替他的女儿找一家好亲事!”
“主公此言甚是,为臣亦深有同感!”丹羽长秀立刻精神一振,似乎突然有了什么灵感。“德川殿下是本家多年来的盟友,多少风风雨雨都相互扶助共同承担,虽然经历了一年前的冈崎城叛乱事件(他巧妙地避开了具体的人名)双方都有些尴尬,但这份情义还是应该维系的。所以臣斗胆请求,请主公与德川家再结姻亲!”
“年龄不太合适吧?”织田信长有些犹豫。
“德川殿下次子于义丸年当10岁,和茶茶小姐还是合适的!”丹羽长秀力主结下这门亲事,因轻描淡写地带过了于义丸比茶茶小两岁这个事实。
“忠兵卫,你怎么看这件事!”织田信长想了一会儿,然后又找上了我。
“这个……”我磕巴了一下看了看那两个人,他们也都在盯着我。“老实说,我觉得这件事不太合适!”我不理丹羽长秀的眼色继续说道:“据臣下所知于义丸殿下属于庶出,而且十分不得德川殿下喜爱。虽然他确实很有才华,但是照正常来看他是不可能继承家业的!”
“这……那倒是应该再考虑一下!”听了我的话丹羽长秀也二糊了。
“你这话肯定吗?”织田信长的眼睛猛地一亮,向我急急地追问到。
“于义丸原先一直寄养在本多家,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要是让茶茶小姐嫁给他,岂不是……”虽然我很用心地在解释,可织田信长的心却已经飞走了,嘴里轻轻叨念起了什么。
第五卷 天数 14、同是天涯沦落人(上)
“丹羽殿下、诸星殿下,要不……您二位再喝一杯茶?”池田恒兴满脸尴尬的神色,左顾右盼的不知该说什么好。犹疑的目光始终不敢与我们相碰,嘴里哼哼哈合地早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必了!千万不要客气……”我和丹羽长秀齐声地阻止,声音里带着某种恐惧的成份。
我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尽量做到不引人注目,可是某种感觉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发的汹涌袭来。偷眼看了看身边的丹羽长秀,看表现应该和我此时的反应差不多,脸已经发红了,而且有些微微的气喘。之所以我们在这里受这样的罪,是因为我们摊上了一个倒霉的差使:作为中人,联系池田与德川家的联姻事宜!
这件事可以说很不招人待见,说不得有可能两面不讨好。
在德川家,信康的事情过去并没有多久,连外人谈论的热情都没有完全消散,更何况是有着切肤之痛的当事人呢!作了织田家的女婿不但不见得是靠上了一棵大树,反而有可能是在床头安上了一双“警惕的眼睛”,这种感觉可不是谁都受得了的。这哪里是什么幸福之旅的起点,简直就是一张泰坦尼克的船票嘛!
男方如此,女方也未必好得到哪里去!在池田家这类事情作主的,不用问也知道是阿市,可当初她自己就是织田信长挑人给嫁出去的,现在会有什么样的情绪也就可以想见了。
因为我们先到的是女家,所以也就有了上面的那一幕,池田恒兴陪着我们坐了两个小时,阿市依旧不见踪影。一连喝了三大壶茶,我们现在是一个劲儿的想上厕所。
为了转移一下注意力,我把目光投向了门外的庭院。不得不说的是这里确实相当雅致,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很有几分清幽气象。通过对池田恒兴为人的了解,所以我知道这里肯定是女主人没少上心。看来阿市的心结正在逐渐解开,这件事还是有成功希望的。
“嗒、嗒、嗒……”一串脚步声不急不缓地从走廊的尽头传来,虽然脚上穿得是草地的鞋子,但因为是走在悬空的木板上,声音还是听得非常清楚。我的精神被吸引了过去,侧着头仔细听着,现在已经可以判断出这个人体重适中而且姿态非常优雅。
“这应该就是阿市吧!”我在第一时间里就作出了判断,心里不免微微产生出一些紧张。看了看旁边的两个人,池田恒兴低着头眼皮微微颤抖,丹羽长秀嘴唇紧闭并绷紧了。屋里一时陷入了沉寂,只有那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劳烦两位殿下久等了!”进来的果然是阿市,仅仅简单地这么说了一句就走到池田恒兴身边坐了下来。虽然嘴里说得是一句抱歉的话,但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
“阿市公主说笑了,臣等怎么敢对公主有丝毫抱怨!”看我垂着头没有丝毫要表示的意思,丹羽长秀只得自己开口说到。
“丹羽殿下不愧是织田家的老臣,我也是素来敬重您这样的前辈,为了内府殿下的一句话就如此尽心竭力,不愧是后辈们的楷模!”阿市仪态万千地对丹羽长秀嫣然一笑,可说出话来却比刀子还厉害。
“这个……这个……”丹羽长秀原本就有些涨红的脸色变得更加生动,一般情况下织田信长也不会对他这么冷嘲热讽。阿市几乎是摆明了骂他是奴才,叫他怎么能不颜面扫地。
“阿市公主实在是过奖了,我等只是尽了一些臣子的本份!”这个时候我突然开口了,而且泰然自若坦然受之。
“哦……”阿市和池田恒兴都是一愣,不知道我怎么会突然跳出来抢着挨骂,只有丹羽长秀感激地看了看我。
我这么作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从阿市咄咄逼人的话里我反而听出了一丝情感的松动。浅井长政刚死的那段时间里,阿市的状态只能用心如死水来形容,那时候和他说什么话都是白搭,没有反映的;之后自己的儿子不知生死,她的想法可能只是不停地思考着,怎么才能宰了织田信长;直至后来自己的孩子有了着落,又得到了池田恒兴这样一个依靠,她的情绪这时才开始逐渐产生了松动。现在她对织田信长的感觉只是厌恶而已,这和刻骨铭心的仇恨已经有很大差别了,毕竟血浓于水,事情总还是有缓的!
“说一句身为臣子不该说的话,希望公主殿下能够容臣一言!”趁着他们一时不明所以的空当,我加紧了“攻势”。
“诸星殿下请吧!”阿市脸色变了两变,最后还是给了我一个台阶。仙芝和阿市的关系一直不错,而且可能还私下里讨论过子女婚事的问题,及至后来那件事告吹,所有的责任也全都由织田信长承担了过去,所以我反对的态度她应该并不知道。
“其实有一件事臣今天明说出来,公主殿下您其实在我们很多尾张旧臣的心中,都是如天神一般的人物!”不理池田和丹羽两个人的惊讶,我当面说出了最肉麻的奉承。“……其实主公心目当中对您亦是无比的钟爱,后来的是是非非我就不提了。今天我只是想说一件事:难得公主殿下您要以自己的心结,阻碍女儿的一生的幸福吗?”
“诸星殿下这是从何说起,别忘了我可是她们的母亲啊!”阿市虽然沉下脸,但语气却生硬而不坚决。“我的孩子都是自己拉扯长大的,这么多年也没要别人的‘怜悯’来过活。她们的未来我自有打算,也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
“公主殿下您说得这就是气话了,完全不切实际!”感到一丝胜券出现在了手中,我说话的底气也稍稍壮了些。“以公主和三位小姐的敏感身份,婚姻大事怎么可能跳得过主公这一关。就算主公本人并不介意,而列国之内又有谁敢胆大包天地不得到主公一句明白话就结这门亲事?所以公主还请仔细想想,不要因一时气愤误了三位小姐的青春啊!”
“这回我的那位哥哥给安排了谁?”沉思片刻后阿市缓缓问到,似乎不得不面对现实。
“是德川殿下的次子于义丸殿下,一个非常不错的年轻人!”我注意到了阿市眼眉间的微微跳动,但还是故作不知的说出了下面的话,而且非常诚恳。“实话说于义丸殿下我也只见过两面,但留下的印象非常不错。不瞒公主殿下,这位于义丸命运多舛,从小并没有得到多少家庭的关爱,不过这并未影响他的性格,在艰难的逆境中依旧独自坚强地成长。因为上次的事情德川殿下此刻对主公可能亦有伤心的感觉,但敦厚如他依旧保有着一颗赤诚之心。也许这门亲事将来并不能使茶茶小姐具有无限的风光,但经历了相当境遇的两个人不是更容易彼此敬爱吗?”
“总不能仅凭殿下的一句话,我就……”阿市开始犹豫,不过依旧嘴硬的说到。
“那怎么敢,一切总要殿下您亲自看过才能定下来!”看到出现了机会,丹羽长秀也急急地出来帮忙。“这位于义丸殿下虽说传闻不少,但是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这件事最终还是要您来作主,就是主公也是这个意思!”
阿市又陷入了沉思,微微蹙着秀眉,这回的时间未免有些太长了。我和丹羽长秀都有些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