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腐青年-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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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涩的若芷揣测着对方的意思：〃是不是因为，我是你朋友的妹妹，怕以后不好相处？〃
〃是是是！〃
〃我哥很宠我的，再说他也受过高等教育，不会那么不开化的呀？〃若芷表情单纯。
〃是！噢对了，你们学校有什么活动？〃
〃几位美术老师正举行画展。但没有上次画家村的水平高。〃
〃是吗！〃李书有些心不在焉。
〃李书，我前几天，收到一个人给我写的一封特别的信〃若芷一脸平淡神色。
〃哦，你的感受是什么〃李书很关切地望着若芷，他从内心里佩服若芷如此婉转地提出话题，这样，不管她怎么回答，态度如何，双方都不至于陷入尴尬，均有回旋相处交往的余地。
〃我被感动了。〃
〃除了感动呢！〃
〃还是感动〃
〃只是感动？没有别的想法〃
〃不敢有别的想法。我并不是像他所看到的那么完美，他的夸张也令我不敢在现实中和他交往……〃
李书欲言又止，最终莞尔一笑。沉默。
晚上近10点，应若芷要求，李书将若芷送到相距一箭之地的县城一个旅馆歇息。两人临窗下瞰，湖边泊着红月亮，像一个红纸船停靠着，偶忽一阵凉风吹过，小纸船在风波中变成碎片。与若芷同舍的中年妇人很热情，李书同她们唠了一会嗑，向若芷道了晚安便离开了。
〃这是你的男朋友吧，又会照顾人，又正派是个如意郎君呵！〃
若芷脸一红，心头掠过一阵难言的痛楚。
李书一夜没怎么睡。想着说服厂长组建唱片公司以实现音乐理想。想着该不该继续对若芷表白。想着陈龙帮他组建乐队的承诺。想着他答应加入〃黑社会〃的诺言……
第二天早晨，李书赶往旅馆。
〃昨晚休息得好嘛？〃
〃好〃，若芷仰起脸做个调皮的动作，〃有你昨晚的祝愿，想不休息好也不行〃
〃谢主隆恩〃李书也夸张地弯膝挥袖，惹得若芷格格发笑。笑容忽然凝固。他们四目相对。李书情不自禁捧起若芷双手，又抬右食指在她的嫩脸上拭着：〃若芷，你太美了，能接受我作为你的男友吗？我李书身上，没有你昨晚跟我说的各种担心和顾虑！〃
若芷微笑：〃让我想想〃
李书觉得短暂的几秒钟很漫长：〃别想了，答应吧，别再折磨我了。〃
〃我答应〃
李书激动地拥抱着若芷。
若芷咯咯直乐：〃我还没说完呢！我说我答应这两天给你回话，既然你理解成我已经答应你了，那就算吧〃
〃其实像我这样漂泊京城的穷小子，根本就不配有你这样清纯、善良的女友的！可我不住自己。〃李书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着未来的他已经是个黑社会分子，是把脑袋拐在裤腰上的，不能有真正的爱人的。
2
天空下起了大雨。李书搂着若芷的肩头，俩个人同撑一把雨伞，有说有笑地走向李书的平房宿舍，忽然李书发现自己门前有位女士，头发已被雨水淋得贴在脸上，脸上雨水或是泪水还在流着，她是冷奴。
〃你怎么来了？〃热恋中的李书吃惊不小。
〃我倒要问你，你托江波给我你的电话，希望联系。如今又五次三番地躲着我，是什么意思。〃冷奴气愤已极，〃原来你另有新欢，李书你不是正人君子，你脚踏两只船〃。
李书刚要申辨，便挨了记耳光，伞被打掉在地上，在风雨中飞翻。
〃我看不起你！李书〃冷奴声嘶力竭。一旁的若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冲李书大喊一声〃原来你已经有女人〃便冲进雨中，向旅馆的方向奔去，差点与对面跑来的江波撞个满怀，江波一愣，发现她就是西郊大学的那位酷似成蕊的女孩，若芷也是一愣，但她没有停顿下来。
〃若芷，若芷〃李书追了两步又停下，对冷奴愤怒地说，〃你平衡了吧，从今往后，我们谁也不欠谁的。〃李书向若芷追去。
冷奴在雨中笑得很开心。此时江波赶到，用伞撑住冷奴头上的一片天空，劝冷奴回去。
〃江波，作为一个朋友，你为什么骗我，你早知他有了女朋友的！〃冷奴伤心哭起来。
〃是的，但我看你上赶着他，我也就不忍心告诉你，我也希望奇迹会出现，你们能重归于好。冷奴你醒一醒！你这样做，对你们三方没有好处的。〃
冷奴问起他怎么知道她来李书处。
〃我咋晚住在画家村，今晨我去你们办事处了，费娇告诉我你去了李书处了，我就知要出事〃
〃你放心，我已经完全醒了，再见！〃冷奴招手打的，随即消失在风雨中。
3
湖边旅馆，李书抓住若芷的手，而后者力图挣脱：〃别碰我〃
〃若芷，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你还有个女人〃
〃我不是还没来得及对你讲我过去的事嘛！她是我小姑的养女，从小娇生惯养。我们以前谈过恋爱，因她爱交际，我们就越走越淡了，在她来北京之前，我和他就断了，此次我托江波是想叫她回个电话，我姑姑——想看看她，如此而已〃。
〃真的？〃
〃真的！〃李书的眼中因说谎而燃烧着痛苦的神色。
〃我试着相信你！〃若芷说着就乘机走出旅馆打的向市内驶去。
李书回到宿舍后质问江波怎么又掺合到此事当中了，江波气得笑了起来。在解释之后，李书向江波道歉。江波责备他：〃不是我说你，你得把冷奴安定之后再……〃
李书打断他：〃你管好自己吧〃
俩人沉默。
第三十四章 白老板的第一步棋
1
南三环洋桥。午后的阳光照在桥下发黑水面上，污染的臭味在弥漫。聚会召集人白守桃的公司就在附近。画家村各派头目莫丹青、西羊、笑天、建宁四人按约在该公司的小会议室坐等白老板。女服务员薄衫短裙，前挺后翘，给每位倒上一杯茶水后，手指一展：〃请用茶！〃
4个人依次道谢，目光在她的脸上胸头愣收不回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随着一声故作惊讶和抱歉的笑声，老板出现在门口。
〃哎呀，对不起诸位，让大家久等了！〃
服务员立刻向老板道午安，眼神暖昧地退出。
〃没什么！〃莫丹青带头站起身，他看到老板的脸还有一些未擦净的口红：〃老板真会享受呀！〃
〃睡午觉，习惯！习惯！〃
寒喧之后他们便进入了正题：〃哥们！这几年不光一些名家如张大千、黄宾虹、傅抱石、林凤眠、石鲁、吴冠中，就连一些中小名头的画家如贾又福等人的作品都在市场上升值了。赝品也就多起来。据我的关系得知京、川、陕、皖、沪、苏州都是重要的产地。其中乱真之作越来越多。哥们，强手如林，我们怎么办？如果还像以前那么单干，既慢又容易穿帮。〃
〃您说怎么干吧！〃西羊有些耐不住了。
〃我有两套方案，这两套方案的共同点是流水线作业，咱们两套方案同时进行〃
〃哪两套？〃建宁也来了精神。
〃第一套方案。搞个现代科技工厂可劲地造。比起古代书画的作伪来，现在有更好的条件。其一，纸墨、印泥都是同时代的，无须成心做旧。其二各类先进的印刷方式如木版水印、珂罗版印刷等。其效果可与原作逼真。我们还可以凭借幻灯、照相甚至电脑等技术，复制、勾摹、仿造。这套方案实施地点在另一处，我有一套先进的设备。请四位每周一、三在这里集中。由我们派闷罐车接送，对不起这个地点极保密，这样做对你我都有好处！你们的任务就是勾摹，有空你们可以在那儿学其他的复制技术。〃
〃第二套方案呢〃几个声音异口同声。
〃我就知道你们着急了。第二套方案是以你们为主。作伪对像是古代近代画作。采取作坊的形式分工合作。线描、皴染、设色、写款、题跋、刻印等，流水作业各尽所长。我给大家提供必要的一部分设施，并提供选题。每两周我会告诉你们，哪些作品值得仿造。下面，你们每个人谈谈分工和经验。〃
白老板参与着画家村几位画家的讨论。
〃好，既然大家都很自信，我们就大干一场。第二周的周日，你们将我交给你们的任务完成后由莫丹青负责交给我，同时我给你们下次的选题。第一批产品必须在预展前交给我，哥们，赶着点吧！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今天我给你们的选题。……小曼！〃老板拿起了话筒，〃将画拿过来……谢谢，你办事去吧……大家看，这几幅画是我多年收藏的一部分，但也是摹本，正如莫丹青所说，有的画真迹早已失传。你们拿回去，务必做到乱真〃
莫丹青，西羊、建宁凑近一看，有顾恺之的《洛神赋图》、仇英《山居文会图轴》、徐渭《山水图卷》、石涛朱耷合作的《树石图轴》等五幅。三人大叫绝画。
正在众人聚精会神之际，晴空一声霹雳：〃我宣布我退出你们的活动〃
〃呵噗——〃老板将嘴中一口茶吐在地上，抬头向：〃谁呀，谁说的。〃众人在找说话的人。
2
说话的人是笑天：〃我觉得这样做不合适〃
〃哪样做不合适？〃莫丹青气急败坏，笑天的反常太让他们意外了。
〃这样上规模地干，我觉得有些过份，况且目标大危险更大〃
〃别他妈费话，我来问你，这以前我们一直在干，你为什么不说，性质是一样的。这年头假画太多了，你听说谁被抓了？说实话，连他妈专家都难以鉴别。再者，连铿锵也在仿冒、临摹，上次你是看到的《范蠡与西施》就是仿冒。平常反对临摹，其实是贼喊捉贼〃
〃小莫说得对！现在一些名家的弟子和家人也在仿造。他们的艺术风格和画法更接近名家。因此在市场上根本就难以分辨。〃老板也竭力说服他。
莫丹青见笑天沉默忙给白老板使了个眼色：〃你谈谈具体的付薪办法吧！〃
3
老板公司餐厅。酒菜齐上，五个人都在拼酒。老板请来服务员小曼来陪笑天喝酒。笑天有心不喝，又不忍拒绝美人的盛情和迷人的目光，他终被灌醉。次日早晨，笑天在该公司白老板的床上醒来时，床边有几张笑天赤身裸体搂裸女的照片。笑天打了一个激凌，出了一身冷汗，酒也全醒了。
白老板突然闯进：〃笑天，好小子，没想到我盛情待你，而你竟敢以酒行色，欺负到我头上。小曼是我的未婚妻，我要告你！来人！〃
〃别、别、别！老板你饶了我，我以后全听你的！〃
第三十五章 李书首次洗钱
1
刀把打电话给陈龙时又高兴又沮丧。他查出西郊生活开发委员会负责人吕泽广，祖籍是Y市人，在文革期间是积极分子，这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卜维仁，为此他替陈龙高兴；沮丧的是前两天吕泽广心脏病发作，猝死在工作岗位上。
一天陈龙召集了李书、刀把、瘦猴、小白脸等7人开会。
〃据可靠消息，北京某生活开发委员会有位官员，名吕泽广，平常工作积极，生活不仅简朴，而且尽己所能关心他人。死后曾被树为清官的典型宣传，后来死者亲友前往慰问，因搬挪破沙发，意外发现几个共80万元存折，你们说此钱该不该洗〃。
〃算了吧，人都死了〃李书首先发言。
〃不行，这种埋藏极深的贪官伪君子是我们找击的重点〃刀把一说，其余人均附合说对。
〃李书，你向来嫉恶如仇，今儿怎么啦！〃
〃不是！〃李书对陈龙的提问感到心虚，〃我们最好给外界通报吕泽广的真面目，一旦我们行动后被抓，我们也会取得外界的同情和支持的〃
〃我们选择此业就不怕被逮，我们也不会被逮。〃刀把反驳。
〃好〃陈龙表示支持。
〃我只是建议，陈龙定主意，我肯定会帮你〃
〃你的话也有道理，事后我们通报，并把钱寄给反贪部门〃。
2
上午天气阴沉。某小区宿舍楼。刀把及其副手〃小白脸〃走向二层的吕泽广家，小白脸摁了摁门铃，刀把在静寂的过道上放哨。
〃谁呀？〃
〃我，奶奶！吕叔叔的部下〃
此时瘦猴和另一伙计已来到一层居委会门外的台阶装作聊天等人，他的任务是监视居委会的一举一动。
陈龙的手机响了，他和李书在楼对面的轿车里。
〃他们得手了，李书，我们上去看一看，顺便帮助他们一把！〃陈龙、李书从容拾级而上，装作不认识小白脸他们，从居委会门前向楼梯走去。
〃您找谁呀？〃小区楼委会大爷问李书。
〃大爷，楼上吕泽广生前部下，来看看他老母亲。〃
〃哦！去吧！〃大爷挥手示意，又想：今儿什么日子！
吕家三位女人和一位小青年被面具人吓得目瞪口呆。刀把手持弹簧刀和弹珠手枪监视着她们。最终李书他们查出一个20万元存折。
〃有必要向你们强调一下。我们一不会伤害你们，二不会劫你们家正当之财，吕泽广生前80万元巨款是贪污而来，劝你们马上交出来，否则我们会告发政府，到时候，吕家是身败名裂，人财两空，你们合计合计〃李书耐心开导着吕妻。
〃还有30万元现金在地板格下的油毡里。〃吕妻刚说完，刀把、小白脸迅速翻开地板格。
〃另有30万元呢？〃
〃叫他凶狠的兄弟姐妹分走了〃
〃告诉我们他们家的地址，如果有诈。别怪我们不客气〃
〃不敢，这是我婆婆，您让她说〃老太已经要惊吓过度，呼吸困难。刀把和小白脸看着李书等着发话。
此时原本扮做李书跟班的陈龙发了话：〃你就是吕泽广的亲妈？我希望你说实话〃
〃没错呀！我从来就没有填……填过房〃
〃吕泽广是以前的卜维仁！〃
〃卜维仁是谁？〃老太太一脸困惑。
居委会大爷起了疑心，找出住户电话号码薄，查出吕泽广家里宅电，打来打去打不通：他通报了派出所。
李书的手机随即响了，是小白脸打来的。
〃撤——〃陈龙发出了命令，他知道吕泽广不是他的私仇，因为他几年前刚在Y市见过他妈，这两个老太太长像相去甚远。
几个人除下面具下得楼来，正与站在一楼楼梯门口的居委会大爷打了个照面。
〃三位小伙子，办完事，请稍等片刻，登个记〃
李书一使眼神，小白脸一拳将老大爷击倒在地。
车轮。时速120迈，向某郊区银行驶去。
〃我反对取钱，很明显，他们已有防备。如果非取不可，必须化妆，银行有闭路电视〃
〃非取不可，最近手头有些紧。他们处理现场还有一段时间。我和刀把化妆去银行取款，你们在车上放哨。〃
刀把先写了20万元的取款单。
〃请输入密码，〃服务员说。一边的陈龙不动声色。
哒哒哒哒。确认。重复。刀把摁着密码：〃密码有误〃工作人员怀疑地提示着。
〃对不起，我去找我老婆来〃说完俩人快速离开了现场。
汽车刚跑出2里地。遇见一警车向银行方向急驰而去。
3
公安人员打开闭路电视。络腮胡子、红长发的面孔及假身份证被反复定格和放大。
〃有这两条线索，这伙人插翅难逃〃一位巡警说。
正在这时，特别行动小组也闻讯赶到，卫道双眉紧锁，神情严肃地盯着画面，并听着银行工作人员描述着当时的情景。
〃头儿，我们终于有钱索了〃003在工作人员讲完后说。
〃从这个假身份证这儿，我估计不会有线索〃
〃这络腮胡子，红长发可能也是化妆。但总算看清了他们的脸子，将这盘带子借回去，修正电脑画像，重新分发下去。另外您和各区同仁联系请求协助突击抓捕制假证者，看能否找到突破口，立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