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富大家-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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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她被选为“中国十大科技影响力人物”,“中国十大财经新锐”、“中国海内外最具影响力的十大女性及十大最具影响力的华裔女企业家”。同年,她被广州市人民政府授予荣誉市民称号,除此之外,她还获得了由国际经理人协会颁发的2003年度杰出企业贡献奖。2004年她被评为“十大经贸风云人物”,并获得了“中国IT优秀管理女性奖”。
有一天当你站在这个位子的时候,你不会孤独,你不会寂寞,因为叶莺曾经在这里呆过。
我一直很骄傲地觉得,我在用自己的背脊来作为一座桥梁,一座联结中西方的桥梁,甚至于有一天还可以说是联结古今的桥梁。李南:听说您的第一个梦想是当一个芭蕾舞演员,后来因为排练太辛苦就放弃了。
叶莺:你看我这个样子就是吃不了苦的人。
李南:但是做记者同样很辛苦,为什么当时做了记者?这对于当时的女性来说是非常辛苦的工作。
叶莺:您知道作为一个芭蕾舞演员的话,她们有很多的动作是用脚尖的,所以我记得那个时候晚上脚指甲盖都流血了,可能做记者是不需要流血的,只要出汗,这个不一样。
李南:那您做记者的生涯当中,您觉得自己最辉煌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叶莺:非常遗憾。我非常羡慕李南,像这一代的新闻从业人员,的的确确我觉得你们会有一个非常辉煌的时代,因为现在是中国几千年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繁荣盛世,再加上这一代的新闻从业人员有如此庞大的支持队伍。我们早期的时候是举步维艰的,所以没法想到最灿烂的时候。能够把一个故事采访得完整,能够把报道做得实在,当天晚上能够睡一个好觉已经不错了,所以很遗憾,我没有经历过什么灿烂辉煌的时代,真的没有。
李南:当年您作为美国全国广播公司采访了当时第一次访美的邓小平是吗?当时的采访还记得吗?很多人觉得那一次应该是您记者生涯的一个巅峰。
叶莺:在语言上,在电视专业上,以及在美国当时的几个重要媒体的操作理念跟过程上,我比较熟悉,所以也就起了一个桥梁的作用。我当时还是一个记者的身份,扮演的是一个很小的角色。我很庆幸我是生在那个时代。
李南:为什么?
叶莺:如果我现在生在这样的时代,怎么跟像李南这样的人竞争呢?
李南:在您事业成长过程当中的原动力是什么?您曾经说过,看上去几个职业的内心诉求是一个,那么既然是这样,是什么促使您不断在事业方面去选择?
叶莺:我以前在做记者的时候,因为当时我是惟一的采访要闻外交的女记者,我只是希望能够为所有的将来跟着我的步伐走进这个行业的人,开一条路出来。后来进了外交界,美国的外交界到目前为止,我可能还是惟一的一个做到了公使衔参赞位子华裔的女外交官,我自己也是觉得好像有这样的使命,就是我必须要做一个好样出来,好留给后头的人,将来好接班,虽然不是一种薪火相传的理念,但至少说我曾经在这儿。有一天当你站在这个位子的时候,你不会孤独,你不会寂寞,因为叶莺曾经在这里呆过。
李南:我想起来费舍尔当时退休的时候跟您说过的:企业像一条河流,要让它持续发展就要留出空间。
叶莺:是的,当时他是在一种很激动的情况之下跟我说的,表示他就要离开了。当时我很难过的,听到他这句话之后,我脸上淌的眼泪几乎成一条小河了,我觉得作为一个胸怀宽大、富于远见的企业家,他有这样的肚量,同时有这样的抱负,并以行动来执行。因为有人说是说,可是到时候他是不会留出空间的。所以当时费舍尔还是让我非常感动。
李南:所以您说这句话您最喜欢,因为它触动了您灵魂深处的东西,产生了一种共鸣,其实回过头去想,很多的东西您已经在实现。
叶莺:没错,从某种程度来说,我一直很骄傲地觉得,我在用自己的背脊来作为一座桥梁,一座联结中西方的桥梁,甚至于有一天还可以说是联结古今的桥梁。可是刚才您提醒我了,我觉得作为这条河流当中的一滴水,所凝聚的意义也是一样让人激动的。
芭蕾舞女演员的梦想因为流血的脚尖很快就被放弃了,但是叶莺在读初中的时候,突然觉得记者是个空间十分宽广的职业,可以接触到不同的人,看到不同的事,感悟不同的生活,于是做一名记者成为她第二个梦想,这一回她没有让它落空。但是很快,做一名成功的外交官成为她人生的下一个目标。
当一个事件没有争论的时候,这个事件是虚伪的,当朋友跟朋友之间的关系没有争论的时候,这绝对不是真正的友谊。
我是一个流着中国血液的在西方文化熏陶之下的有美国籍的华裔美国人。
第二部分第23节 梦想人生 叶莺专访(2)
李南:当时您选择当外交官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很成功的记者,这个时候为什么又转变职业呢?
叶莺:因为当时我采访的是外交要闻这类的新闻,所以有机会接触到很多不同政府的外交官和政府官员。当时有一种感觉,就是觉得他们能够改变我们现在面临的现实的环境。如果小布什今天不是总统,只是德州的一个州长,他就没有办法用他的努力来解决巴勒斯坦跟以色列这个历史遗留下来的冲突,至少现在给了他这样一个位子去解决这个问题。
李南:可您做的是美国的外交官。
叶莺:不错,我做的是美国外交官,可是当时我自己有一个抱负,觉得不一定是强国才有外交。为什么不能够在谈判桌上,去感受到对方的疾苦,对方的焦虑,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能够为整个外交理念做一个新的诠释。
李南:当时您是用自己的温柔去磨平美国外交的一些棱角,您觉得自己做到了吗?
叶莺:在某些程度上我不能说做到,但至少我留下了一些声音。
李南:有什么现在回想起来是很有意思的事情,或者是很骄傲的事情能跟我们谈一谈吗?
叶莺:在一次谈判过程当中,我觉得我们的立场有一点强硬,甚至强硬到有一点蛮横,所以在我们休会期间,我曾经大放厥词地告诉我们的代表团团长:谈判的对方不是美国的第51个州,谈判的对方是一个有主权的国家。后来当我们回到谈判桌上后,主谈人的态度跟语气完全改变了。
李南:当时您面对男性的领导和您的同事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您怕不怕?
叶莺:不怕。
李南:那他们接受吗?
叶莺:接受。
李南:但肯定会有很多争论。
叶莺:这是必须要有争论的。当一个事件没有争论的时候,这个事件是虚伪的,当朋友跟朋友之间的关系没有争论的时候,这绝对不是真正的友谊。争论是可贵的,问题是争论的时候不能强词夺理,您必须要以理服人,然后以情来感人。如果在理与情你都能胜的话,我相信在法的方面你也可以找到立足点。
李南:那您是以东方的智慧在与西方争论,当时您的同事都是西方人吗?
叶莺:全部都是。我是惟一的东方人。
李南:目前您认为自己是哪里人呢?我知道您父亲是叶赫那拉氏的后裔。
叶莺:满族人。
李南:母亲是杭州人?
叶莺:是的。
李南:然后您在台湾长大,入了美国籍,现在很多时候在大陆工作,那您从心里认可自己是哪里人?
叶莺:我能不能用一个比较不负责任的外交词汇来回答您这个问题:我是一个国际人。
李南:如果是用负责任的话回答是什么样子?
叶莺:我是一个流着中国血液的在西方文化熏陶之下的有美国籍的华裔美国人。
李南:非常全面,一大串的定语。我听说一次上女红课的时候,学的是刺绣,结果您刺的内容是“自强不息”。这让我想起岳飞后背的那四个字:精忠报国。我觉得作为叶赫那拉氏的后裔,您是妩媚与铁腕的结合。
叶莺:感谢您这么说。我记得曾经有人给我写过一首短诗,里面有一句是这样说的:“一身燕赵侠骨,百般吴越柔肠”。从这个方面来说,我可能是一个南和北、满与汉的和系。
李南:目前还有东西文化的交融。
叶莺:的确复杂,可是说白了我还是一个很简单的人。
李南:简单在哪里?
叶莺:简单的是,我相信您跟我交谈了15分钟之后您就可以看穿我、看透我,因为说实在的,我现在跟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都是从心里说出来的,因为我没有必要隐藏任何东西,如果我有意要隐藏任何东西,我就不会在这里面对面跟您交谈了。佛家说,互相看一眼都要修500年的缘,我们能坐在这里,互相看着,同时交心地对话,这要修多少千年的缘分,那这样难得的缘分为什么不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呢,所以您尽量问,我心里的话也要尽量地说出来。
黄埔军校出身的父亲给叶莺最大的影响就是对政治的天然敏感,她的外貌、她的滔滔不绝的口才和表演欲,她的缜密的思考与富于逻辑性的判断,都赋予了她做一个成功的外交官的素质。事实也证明了她的确是20世纪80年代广州美国领事馆里最活跃的外交官,“她对会说中国话的美国人说中国话,对会说英语的中国人说英语,让每一个人都喜欢与她沟通和交流。”她当时的同事这么评价她。1986年她离开广州,当地的《羊城晚报》对她的离去用了一个词:满船星辉。
我觉得我永远没有办法做一个官僚的人。
只要是痛,在任何人的身上这个痛的程度都是一样的,不管这个国家贫富强弱。李南:我在采访中见到了您的一个部下,就是美国人安凯彬,他跟我说,他跟您在一起工作有十几年的时间了,从台湾到使馆然后到柯达,他说您跟他见到的很多领导不一样,他觉得您很有魅力也很有魄力,在沟通中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才能。还有一个同事叫尹少刚,也是从使馆跟您到柯达的,这说明您在构筑团队方面是非常有能力的,像他们这样的人,不断地追随着您的脚步,从台湾到大陆,从使馆到公司,您靠的什么,是靠铁腕还是靠妩媚呢?
叶莺:都不是,靠真心。我觉得这可能是上天怜悯我,对我真心对人的一个回报。我很骄傲地说,现在我团队里很多的成员,不止刚才您说的两个人,很多人都是一直跟着我走的,而且是跟着我冒险的。比方说他们放弃了做外交官的金饭碗,而商海是无底的,你不知道如何沉如何浮的,但是他们愿意跟我一起打拼新的局面。另外,现在我们团队里的一些成员,我绝不夸张地说,几乎每天都有猎头公司跟他们联络的,包括今天录音棚里陪我来的一个同事也是这样的。他们宁可在我们的队伍里工作,接受这种只能维持温饱的工资,只能维持温饱的待遇,而不去追求更高的收入。说实在的,这也是为什么每天晚上入睡之前,我的嘴上,我的心里是微笑入睡的。因为原来世界如此美好,人生如此多彩,上苍如此仁慈。
第二部分第24节 梦想人生 叶莺专访(3)
李南:我想这一定是您的驻颜诀窍,就是说人在能够很坦然地微笑入睡的时候,可以保持非常美的容颜,而且在睡梦当中养颜功能是非常重要的。
叶莺:谢谢你。
李南:您觉得跟他们在一起,只靠真心就足够吗?毕竟他们是男子汉,他们需要自己的事业,需要成功,需要实现自己的价值。然后才能谈他们认可您的这种领导才能,认同这种共同的价值取向。
叶莺:我只能说我每分钟每秒钟都是真心对待他们。我们好像是一个家里的人一样,你知道家里头的人吃晚饭的时候在饭桌上是什么话都说的,有些话未必好听,否则的话,就要变成对家里人也要戴上面具。你要是一天在办公室里10个小时的时间,都要戴上面具,而且每说一句话做每一件事都要考虑再三,回到家这个人会筋疲力尽的。我的同事,你问问他们,除了工作使他们非常忙碌,非常劳累之外,在这种精神的压力上,我相信他们不累,因为他们不需要戴一天的面具。
李南:但这一点,我觉得跟您所接受的美国式的教育是有冲突的。您可以很自然去做这些事情,真心地对他们,把他们看成家里的成员,有一种无为而治的特点,但是实际上西方的管理里面是很强调制度的。
叶莺:我在美国外交界工作的时候,当时有一个说法,就是你可以给叶莺很高的头衔,但是有一个词你绝对不能给叶莺,那就是你不能说她官僚。这一点当时我也觉得很欣慰,虽然一个政府的机制里有很多的事情是必须要墨守陈规的,我当时有很多的做法跟勇气去打破那些陈规,我觉得我永远没有办法做一个官僚的人。
李南:那么我要问一下,做外交官这么多年,您的感悟是什么?
叶莺:这么多年的外交官生涯,让我有一个很深的体会,这个体会就是,只要是痛,在任何人的身上这个痛的程度都是一样的,不管这个国家贫富强弱。而且任何一件事情,不能只从你的方向来看,应该从不同角度来看,你说耶路撒冷是你的家,我说耶路撒冷是我的家,你有道理我也有根据,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应该顾及到各个不同的方面,在异中求同,才能够使共同的点锥得更深,共同的面铺得更广,这样才是成功的外交。
李南:您说过做外交官是您的第三个梦想。
叶莺:是的。
李南:那么有第四个梦想吗?
叶莺:到目前还没有。
李南:如果您现在还留在外交界,也许现在已经是一个大使了。
叶莺:有可能,绝对有可能,因为我的同事已经做到大使了。可是天下有太多的如果,如果我做了这个,如果我没做那个,不能这么想。
李南:当您被任命为柯达全球副总裁的时候,不论是国内企业界还是新闻界都引起了很大的轰动,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溢美之词,当时您想到会是这样的吗?
叶莺:我觉得这是我们中国人对漂流在海外的一个回来的孩子的一种偏爱,其实应该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李南: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您是不是注意到了,您的头衔里有柯达全球副总裁、亚太区副总裁、中国区副总裁等,每个职位都有一个“副”字。那您是不是觉得尽管自己已经是一个成功的女性,但更多的是在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
叶莺:在刚加入柯达的5年时间里,人家说隔行如隔山,我加入之后能成为全球副总裁,这本身在企业界已经比较罕见了。可是如果今天公司总部对我说,你把这个一把手的位子接过来行不行,说实在的,我接不下来,这跟是不是女的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对于这么一个庞大的机制来说,对于其中很多部门的理解,我自己觉得到现在还没有到位。这跟我以前在美国外交界工作的时候不一样,你看我在外交界工作的那几年里,我没有副职,都是一步到位的正职,因为在那个时候,对很多东西我都驾轻就熟,对于业务方面我能够吃得准抓得住,而现在我是在整个影响工业的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