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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询问美文-书梦重温丛书-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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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一只奶油鸡丝汤,一只烙鸡面,一盆杀拉,不到二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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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芜英雄路》
列入“当代名家随笔丛书”的《大地散步》有一幅张承志的肖像插图,
这幅肖像带给我强烈的心灵震荡而又感到难以言说,在这样一种状态中我想
做的事就是重新阅读张承志的另外一部散文集,列入知识出版社《当代中国
作家随笔》丛书一种的《荒芜英雄路》。由柯灵先生作序言的这套丛书,是
90 年代散文丛书中上水准的,在这套丛书中,韩少功的《夜行者梦语》也可
圈可点。在此之前,我和其他文学界的朋友一样,更多关注的是张承志的小
说,并且在他身上寄托过关于中国当代文学的一些梦想。我读到了但并没有
看重他的第一部散文集,列入作家出版社“四季文丛”的《绿风土》。张承
志在《荒芜英雄路》的《作者自白》中说:“回忆起来,这本随笔集以前的
我,弱似一片枯叶却经历了思想的许多巨浪狂风,甚至我并不认为有哪一个
人具有与我匹敌的思想经历。”我不十分赞同这句话的后半句,但我确实认
为这本随笔集是张承志思想历程中的一座“里程碑”,而它又始终是和90
年代中国思想文化界这一大背景联系在一起的。张承志在听着1993 年的钟摆
声时,不能预知自己的思想会走到哪里;无疑,他后来又走了一程,但他的
起点和思想的基本轮廓则是《荒芜英雄路》。本书编者作的内容提要说:“全
书辑入作家近年来创作的随笔40 篇,旨在反映他近几年的生存状态和创作背
景。生活的磨难和心灵的煎熬,化成了《荒芜英雄路》、《芳草野草》等篇
章;出自生命对自然的感应和作家内心迸发出的呼唤,《心灵模式》、《神
不在异国》等充满力度的文字就极具穿透力。作家毅然走出世俗,走出虚荣,
走入茫茫的黄土和广阔的天地间,在理性和情感的冲撞下,抖出一个活生生
的灵魂。”这是理解张承志和《荒芜英雄路》的一个角度。那么,其“旨”
究竟在哪里呢?我以为,不在反映他近几年的生存状态和创作背景,而在强
化作家自己独立地做人,独立地思考、创造和战斗的声音,或者说是表现他
意在“独立地树立起一面旗帜”思想呐喊。张承志对他的周边状态和背景不
无情绪化的否定,对现实状况因果关系的揭示也甚至有本末倒置的倾向,对
终极关怀途径的选择也未超越历史的预设,等等,这些都使张承志和他的思
想一时间成为争论的焦点之一。现在虽几近疲倦式的平静,但深究下去依然
是剪不断理还乱。就我自己而言,“荒芜英雄路”的描述与我视界中的“背
景”无甚大的差异。当然,我在作这样的判断时,并不意味着用“英雄”或
“英雄性”对转型中的当下进行“完全”“填充”。具体说,张承志要重走
荒芜了的英雄路,文集的全部意义也许就在于:“用一本记录终止自己,并
且静静地整理好行装准备再上旅途,是太幸运了。旅人一词的分量在于这旅
途无止无尽,和命一样短长。只要活着,我总是面临这跋涉的压力,总是思
考着各种大命题,思考着怎样活得美和战胜污脏。对于自己在思想、文学、
以及同时代人中保持的这个位置,我开始重视和自以为荣。”(《荒芜英雄
路?作者自白》)在以前的旧作中,他“曾经独自与下述命题相遇:时代、
国家、民族、宗教、教育、真的学问、心的历史、人与上述问题冲突后的境
遇、人在中国追求的可能。”张承志检讨自己“在许多大命题上我都自嘲般
放弃了前卫意识,用几个句子或几个段落一划而过”,在90 年代初张承志意
识到大命题和小命题都不应当一划而过,应该再接触它们一遍,并且采用了
“呐喊”的方式:“我不认为重新回到这些阵地就是重复自己。思想的悲剧
是它首次问世时缺乏传播,而它的前卫性又太忌讳重复自己。宣言是呐喊,
而且是有强度的呐喊。不应该过于看重习惯哪怕是高贵的习惯——只要你握
着思想的意义。”张承志躁动不安地发出了他的“强音”,他向别人挑战也
事实上向自己挑战。张承志不是一个成熟的思想家,他带着这个时代的局限
向这个时代挑战,由此而引发的争论甚至无法说究竟谁“战胜”了谁。而走
向90 年代的散文界,张承志的出现使散文再次与中国社会、文化发展的大小
命题相遇,这是重要的;他对生命的辉煌造境,他的极富感情色彩的语言和
呐喊的句式与节奏,对贫弱的散文是一次良性的刺激。
《好运设计》
史铁生是小说家不是散文家,但他有比散文家写得好的散文,譬如:《我
与地坛》。我曾经戏言,如果出一本20 世纪中国散文经典选》之类的书,有
的作家入选了将是遗憾,有的作家被疏漏了也将是遗憾,譬如史铁生就不能
遗漏掉。春风文艺出版社1995 年3 月出版的史铁生散文集《好运设计》是对
散文理论家的一次提醒。史铁生散文出现在现世的空白处,出现在时尚不屑
的领域。他静穆而无浊气,当下的文坛太混浊了;他有力但并不喧哗,当下
的文坛太喧闹了。他在90 年代文学中的这一位置,使我想起韩少功《灵魂的
声音》对他的描述和理解:“他躺在轮椅上望着窗外的屋角。少一些流浪而
多一些静思,少一些宣谕而多一些自语。他的精神圣战没有民族史的大背景,
而是以个体的生命为路标,孤军深入,默默探测全人类永恒的纯静和辉煌。
史铁生的笔下,是较少有丑恶相与残酷相的,显示出他出于通透的一种拒绝
和一种对人世至宥至慈的宽厚。他是一尊微笑着的菩萨。他发现了磨难正是
命运,虚幻便是实在,他从墙基、石阶、秋树、夕阳中发现了人的生命可以
无限,万物其实与我一体。”从某种意义上说,史铁生的通透不是来自拒绝,
而是在人类生存困境之中对人类生存困境以理解和超越的结果。《好运设计》
始终在对人类困境的体验中言说生命,以“生命感”代替了“现实感”从而
使散文有可能更直截了当地接近于作家的心灵、人格和生命本源。于是,“命
运的无常”和“心之家园”的无限和谐而成纯静的诗美。在这样的过程中,
史铁生确立了自我在文本中的真实存在。《我与地坛》、《随笔十三》、《关
于生》、《关于死》、《好运设计》、《无答之问或无果之行》等文章,也
就基本实现了他自己的期待:“永远欣赏到人类的步伐和舞姿,赞美着生命
的呼喊与歌唱,从不屈获得骄傲,从苦难提取幸福,从虚无中创造意义。”
其中,《我与地坛》的文体属性还留有争议。有人把它当作小说。我说这是
个美丽的错误。也许,在更深刻的意义上,文体之于《我与地坛》并不紧要。
文体的意义在于最大限度地摆脱语言对人的束缚。近年来,人们常常议论在
众多的场景中,知识分子“缺席”了。我也曾经思索过“语境”与“失语”
的关系。也许,“缺席”和“失语”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在一个技术化、物
欲化的时代,我们正逐渐丧失“发现”的能力。我们已经习惯于被“遮蔽”
或习惯于“熟视无睹”。是的,我们不能没有“发现”。发现什么?史铁生
说:“发现生命的根本处境,发现生命的种种状态,发现历史所曾显现的奇
异或者神秘的关联,从而去看一个亘古不变的题目:我们心灵的前途和我们
生命的价值终归是什么?
《夜行者梦语》
在知识出版社(沪)出版的“当代中国作家随笔”丛书中,韩少功的《夜
行者梦语》是最重要的几本之一。但由于种种原因,《夜行者梦语》及韩少
功的其他散文未引起应有的注意。在我自己的关于90 年代散文作家“排行
榜”中,韩少功和他的《夜行者梦语》是“榜上有名”的。如果用最简单的
语言来表达其理由,那么我想说的是:《夜行者梦语》是90 年代“知性散文”
的代表作。全书分“我思”和“我闻”两辑,收文36 篇。“我思”辑中的《文
学的“根”》等是80 年代文学思潮中的重要文献。在“思”与“闻”中韩少
功想要做的是发出“灵魂的声音”。其实不仅是小说,散文的难点也是重新
获得灵魂的问题。韩少功和我们都意识到:我们身处在一个没有上帝的时代,
一个不相信灵魂的时代。在这样的背景中,精神与物欲、艺术与技术、善良
与罪恶成为韩少功言说时的基本视角或尺度。韩少功对“语言”充满了兴趣,
《马桥词典》是这种兴趣最浓郁的表现。《夜行者梦语》之《作者自白》是
从“语言”的维度探讨现实中的精神问题,探讨使心智从语言困境中解放出
来的必要。在对语言的“清查”中韩少功发现:“主观已被客观浸染,客观
已被主观渗透,所谓真实已无家可归,只能在此岸与彼岸之间流浪。”“善
良中有罪恶的潜伏,罪恶中有善良的隐存,所谓美好亦无家可归,亦只能在
地狱与天国之间流浪。”他是“虚无”的,但并不放弃“理想”,他“武断”
地相信:“真实与美好并没有死亡。作为对人类的终极关怀,它们是语言这
位流浪者在永无锚地的的航途中吟唱的童谣,温暖而灿烂。”在《乡关何处》
中我曾经作过这样的比较:“张承志是圣战的斗士,张炜是行吟的诗人,史
铁生是微笑的菩萨,而韩少功是沉思的哲人,是作家中的哲学家。”在哲学
背景上韩少功也许更靠近人本主义。韩少功与张承志一样执著,但他在发出
灵魂的声音时是理智而又低调的,张承志充满激情地宣谕,韩少功“多嘴多
舌地沉默”。在张承志,我读到是的痛苦与自信;在韩少功,我读到的是矛
盾与怀疑。韩少功说,我所说的我并不那么相信;又说艺术家说:我虽然相
信我的话,但面对时空无限的心界,我只能不那么相信。韩少功似乎时刻在
警惕语言对心智的困扰。他的知性使我再次想起吴亮的《韩少功的理性范
畴》。吴亮分析道:“韩少功是入世的,同时他又是脱俗的;他是充分现实
的,同时他又是真正地虚无的。他的悲观主义和博爱精神有着一种奇特的混
合,他会残酷地透视人性中的病态,刻毒地攻讦人的时髦仿效,也会热忱而
通达地原谅人的各种现代过失。”“在他的冷漠底下仍流着炽热的人情,在
他的超人道之下仍有着宽厚的人道,在他的虚无里仍包含着对世俗事务的执
着看法,在他的静观中依旧透出他难以更改的是非好恶标准。”当然,《夜
行者梦梧》时的韩少功已经少有对现代过失的原谅而多了一些焦虑,多了一
些对人世无限感和永恒感的渴念。1995 年在《读书》第一期上发表的《心想》
意味着韩少功作为一个知识分子的成熟,也佐证了我所提出的一个想法:散
文是知识分子最为自由与朴素的存在方式。他期待着人类精神的新的圣诞。
他矢志“用心血和心魂,用一生中全部怦然心动的回忆和向往”去招魂。我
很兴奋但不无悲观。
《瓮中杂俎》
廖沫沙“文革”时当“黑帮”的几篇“交代材料”最早见诸《廖沫沙文
集》第二卷。当年读到在文集之“瓮中杂俎”名下的这些篇什,颇有感慨,
以为这样的材料于文学史思想史等都极有价值。这样的材料和类似于这样的
材料在“文革”时期是司空见惯的,现在大多在哪里向隅而泣,或者早已散
失。我不知道是否有人在做收集工作?廖沫沙去世后,他的夫人陈海云又收
集到若干“文革”中的“交代材料”。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4 年1 月出
版的《瓮中杂俎》收入“交代材料”由文集的11 篇扩充到41 篇。在“运动”
中受到批判的一些文字,如《论》、《咸阳游》、《“史”和“戏”
——贺吴晗的演出》和《有鬼无害论》等,也作为附录收入,其
价值自不必说。书前有当年在北京《前线》做《三家村札记》专栏责任编辑
的李筠所作代序《人性的真善美》。我未详考李筠在“文革”中的遭遇,劫
后的廖沫沙有“风雨同舟二十载”之歌吟,由此可以作些猜想和推测。廖诗
见辛酉年秋《赠李筠》:“风雨同舟二十载,惊涛骇浪雾朦胧。成仙成佛成
鱼鲨,岂在‘灵犀一点通’。”现在的书籍装帧都开始讲究,但鲜有特色。
《瓮中杂俎》封面有一帧照片,为廖沫沙所制桔皮花,廖氏在幽禁中把食后
的桔子皮捏作花朵以自娱,由此可见其情怀。我没有见到这本书的广告,偶
然在书店中发现了它,当时的心情就不用说了。陈思和先生在《我所喜欢的
十部专业书》中列举了《瓮中杂俎》并说:“面对命运的残酷与苦难,并且
敢于消解和嘲弄这种命运,世界上大概只有两个民族做得比较出色,一个是
犹太民族,一个就是我们炎黄民族。这本书是用“文革”时代的语言写成,
虽然是被迫的写作,却成了那个时代绝无仅有的文学。”(陈思和:《写在
子夜》,上海人民出版社1996 年9 月第一版)说到“消解和嘲弄”,可以作
于1967 年夏的《嘲吴晗并自嘲》诗为证:“书生自喜投文网,高士如今爱‘折
腰’。扭臂栽头喷气舞,满场争看斗风骚。”此诗在1980 年第一期《当代》
发表时,有一补记的“小序”,云:“1967 年,我同吴晗同志在一次被揪往
某矿区批斗时,两人在斗争大会前被囚于一室,曾以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
的故事,互相取乐,事后于回程的火车上,我在默想中作成此诗。”在1975
年3 月17 日《给专案组的信》中有一段文字让我思之再三,从中体味到什么
叫知识分子的信念、人格,什么叫威武不能屈。廖沫沙写道:“如果论政治,
论思想观点,论阶级性,‘三家村’的三个人只能划为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
这不是无产阶级。如果讲教育改造,那我不是偏爱而是我现在的真心话,我
觉得吴晗是有改造前途的。因为他幼稚而纯朴。”在这封信的“几句结束语”
中廖沫沙说:“如果我还得在这里待下去,那就请求两件事:一是给我笔和
纸;二是准许我除开马列之外,还能看点古籍。”在拙著《中国当代散文史》
中我曾简单论及廖沫沙的杂文,在见到《瓮中杂俎》诸篇后我发现自己所论
实在过于简单,这其中非常重要的原因之一是我们掌握的材料还不足以成为
充分研究一个当代作家或当代知识分子的坚实基础。有许多历史正在从种种
“材料”中流失。对于未经历过“文革”或在“文革”后出生的人来说,对
历史的认识、理解在很大程度上来自于“材料”。我对邓拓、吴晗、廖沫沙
三位的学识、人格和文品向来敬佩,但同时又觉得,他们在当代文学史上的
特殊地位是以血的代价换来的。我当然不否认《三家村札记》作为杂文本身
具有的价值,但是因为这些杂文(不仅仅是杂文)而招致的灾难在历史上刻
下的印痕远远深于杂文本身。在给70 年代出生的大学生讲授“中国当代文
学”时,我发现由于对历史的隔膜,他们已经没有了我和我的上一辈们读《三
家村札记》的感受。一位同学这样问我:这些文章写得好吗?我一时无言。
历史在一代人身上留下的悲剧性会被人们渐渐的淡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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