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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千机变-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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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亲自去找他,现在就去,告诉他,今晚不要早睡,等你电话。记住,要避开家里其他所有人。” 
      杨小玉点点头。走到门口,又回转身,想问什么,却没有。 
      上官看着她出去了,问,“方队,你猜她想问你什么?” 
      “她想问,是谁给何苏琳传的那个话。” 
      “我也想问。”上官的眼睛的通亮的。 
      小方想了想,“是羊博士。” 
      “你怎么猜到的?” 
      “他以前跟着陆星。” 
      噢……“你是说,是陆星把他刻意安插到这里的?” 
      小方点头。 
      上官皱眉,“龙琪会不知道?” 
      “龙琪知道。但对她无害,她就装不知道。” 
      “无害?”上官想不通。 
      “羊博士来这里,是为了一个人,一个女人。准确地说,是为了替陆星保护那个女人。” 
      上官看着他们的队长。 
      小方继续,“羊博士是个书生,呆书生。所以他才得了这个‘肥差’。而对于羊博士本人来说,则是为了报恩。陆星对他很好。” 
      “那照你这么说,是陆星让羊博士传这句话喽?为了什么?” 
      “城门失火,殃及鱼池。陆星他不想让这里变成一片废墟,因为他喜欢的人在这里。”小方慢慢地说,“陆星是个很专情的男人。” 
      “他?”上官对此表示怀疑。 
      “其实就个人的品质来说,陆星是个君子。他孝顺,上进,和蔼,是好儿子,好哥哥,好朋友,如果你有幸跟他在一个单位,他还会是你的好上司,好同事。” 
      “他有这么好吗?”上官不服气。更不相信。 
      “他有。”小方沉思片刻,“给你出个题目吧,有这样三个人,你从其中选择一位来造福全世界。第一位:笃信巫医和占卜家;有两个情妇;有多年吸烟史,而且好马提尼酒。第二位:曾经两次被赶出办公室;每天要到中午才肯起床;读大学时曾经吸食鸦片;每晚都要喝大约一公升的白兰地。第三位 
      :曾是国家的战斗英雄;保持着素食习惯;从不吸烟只偶尔来点啤酒;年轻时没有做过什么违法的事。想想,你会选哪个?” 
      “应该是第三个吧。”上官略有犹豫。 
      小方叹了口气,“如果你想世界毁灭的话,无疑你是选对了。告诉你吧,第三位是阿尔道夫·希特勒。” 
      上官吃了一惊,小方看着她的表情,觉得很好笑,“至于另外两位,一个是富兰克林· 罗斯福,一个是温斯顿·丘吉尔。” 
      上官笑了。苦笑。她父亲不止一次地说过,不要带着任何偏见任何感情色彩去看待嫌疑人,这会让你失去正确的判断。她还是作不到。 
      “我们总喜欢把有些伟人神化,而实际上,没有一个人是完美无缺的。生活中过于完美的人,说不定正是个大奸大恶之徒。龙琪说得对,我们有时用眼睛看到的,用耳朵听到的,也都不是真的。”小方说。 

      “你好像很了解人性,也很了解陆星。” 上官问得很有内涵。 
      小方淡淡地说:“我跟陆星的关系是很紧张,但那是公愤,不是私怨。” 
      上官看着这个年轻的队长,枉你这么聪明,却没看出陆薇在演戏。这一刻,她忍不住想说出来,因为龙琪今晚生死难料。但她终于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陆星怎么会知道龙欢已经死了?” 
      “你说呢?”小方反问。 
      上官抚了一下额头,“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件事上也插一扛子?” 
      “他或许就是因为这件事,才陷下去的。”小方说。 
      “因为这件事?前后时间顺序不对啊!” 
      “是的,我也一直想不通,陆星他到底为什么,他本来是个充满抱负的人,可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了,是的,一个电话号码,就是那个电话号码……” 
      上官看着小方,知道他又在动脑筋。 
      他说:“也许这事了了以后,我们就有证据抓陆星了。” 
      上官这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可是你要跟他的妹妹结婚。” 
      小方的脸色一下变得无奈起来,“这是两码事。” 
      “两码事吗?陆星陆薇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你到时怎么当着妹妹面给哥哥带上手铐?”上官直直盯着小方。 
      小方沉默一会儿,“那如果上官,有天我抓了你父亲,你会怎么样?” 
      上官眼波突然一闪,“我希望不会有这一刻。” 
      她的这个不算回答的回答已经说明一切──人与人之间有种矛盾,是难以调和的。 
      “其实除了感情上的因素,你就是因为陆星,才渐渐跟陆薇疏离的,是吗?那你现在又何必?”上官说。 
      “我们能不能说点别的?”小方几乎是在请求。 
      “行,说什么?”上官看看表,才刚刚10点,离上路还有半个小时,这个半小时真的很难熬。尤其是对小方。 
      这也算是决战前夕,决战前夕的等待是最折磨的。 
      小方看着表,一秒、一秒、一秒,又过去一秒……天哪,不能快点吗? 
      骰子已经掷出去了,赌轮在旋转……不知道结局,没人能预料。 
      “你去看看她吧!”上官轻轻地说。 
      杨小玉摁了门铃,龙言的妻子简美馨出来了。 
      “小玉!”简美馨有些惊喜,她跟杨小玉很熟。她是位护士长,三十出头,美得丰腴而踏实。属于那种标准的居家型。“有事吗?快请进。” 
      “龙律师呢?”杨小玉边进边问。 
      “找他啊,他不在,晚上有应酬,晚饭也没回来吃。”美馨边带路边叨叨。 
      杨小玉看着她,突然觉得,这才是个真正幸福的女人。她叹了口气,停下脚步,“龙律师既然不在,我就不进去了。我还有事,得回去。” 
      “这么忙?姐姐她真是辛苦,都几点了,还在工作。”美馨说着,继续往里让杨小玉,“都走到门口了,进来喝杯水。姐姐她好吗?身体怎么样?对,龙欢呢?今天怎么没回来?平常这会儿正跟我家那个打架呢!” 

      美馨说到这里,笑了,是一个标准的贤妻良母温柔闲适的笑。 
      杨小玉呆呆看着她,想,这码事今天若是能善了,无论如何也要劝龙琪赶快嫁人,扈平也好,小方也好。赶快生几个孩子,每天呆在家里,等丈夫回来。人家美馨这种日子不是挺好吗?直到这一刻,杨小玉才品出刘雪花话中的意味。 

      ──人,有没爱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有婚姻。有婚姻就踏实了。 
      “对了小玉……”美馨这时突然忸捏起来,迟疑一下后,悄悄地问,“你每天跟着我姐,她有没有相好的?” 
      杨小玉愣了一下,“怎么?”难道这位弟媳知道点儿什么了? 
      “你也知道,她跟文室关系不好,捏都捏不到一块儿。当然,我也不是用心坏,就盼着文室出事,可是他现在毕竟没了,我姐得早做个打算呢!她也不小了,再过两年生孩子就难了,我是护士,见多了,前天有个高龄产妇,大出血。你能不能劝劝她?当然,你也不是外人,这话只能咱们在这里说,龙欢不是亲生的,隔了层肚皮那真不一样。姐姐她是很能干,可是总得有个家有个自己的孩子的不是?总不能到老了守着一堆钱过吧?她条件好,这儿不想找出国找个老外,混血儿才漂亮呢,又聪明……”美馨开始家长里短长篇大论起来。 

      杨小玉听得便如芒刺在背,她不能待了,这种氛围腐蚀人心。动摇意志。 
      “我还忙着,先走了,龙律师回来给我打个电话。”杨小玉抽身就走。 
      美馨站在台阶上诧异,这姑娘,总是风风火火。 
      “谁呀,谁来了?”龙琪的老父亲从屋子里踱出来,白发在灯光下雪一样。 
      这时,杨小玉没找到的龙言正与龙琪在酒店的空中花园中。半个小时前他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想见见。虽然来的不是时候,但龙琪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好拒绝。两人见面后海阔天空聊了很久。从国际到国内。 

      “说吧,找我什么事?”聊的热了后,龙琪问。她的这个弟弟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龙言笑一笑,“我接了个大案。” 
      “有多大?”龙琪问。龙言是名律师,接的大案不计其数。今天是什么原因让他来向她讨教? 
      龙言没说话,只把手伸进口袋,然后摊开手掌,是一颗子弹。 
      龙琪叹了口气,这案子的确够大的。 
      龙言说:“是一个县委副书记。叫闻光明。博士生,毕业后分配在在省计委,去年才下来的。念得书多,难免有些迂,与社会脱节。他去了县里,别人给他送钱、请吃饭,他都说不。结果,他成了另类。他所有的好的建议,在常委会上,永远通不过。因为别人都拿了钱,他没有,他是孤立的,少数的。少数得服从多数。他很愤怒,找朋友诉苦,说他这个不腐败的却斗不过腐败的。朋友说:那很简单,要么,一起腐败;要么,走人。他不想腐败,也不想走人,于是……” 

      “于是进去了?”龙琪都能猜得到。 
      龙言点头,“他去年在一个乡镇蹲点,那儿是粮食高产区,可农民很穷。这两年粮食卖不上价。谷贱伤农。他就想办法要办一个淀粉厂。有一种淀粉叫阿尔发淀粉,工业用,就是专门浆布料的,通俗一点,就是刷上那种淀粉后,能让面料显得挺括。阿尔发淀粉一公斤市价大约200元,比普通淀粉的一公斤10元要高出很多。闻光明就是想办一个这样的厂。可是我们国内没有这种技术,得从国外引进。设备加上技术转让,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利用他的关系,在省里筹了一笔,再加上全乡的集资。本来都可上马了。这时,出事了。” 

      龙琪看着弟弟。不知他是怎么卷进去的。 
      “他们县的副县长在中央党校学习,今年暑假带回一帮他的同学,先在省城玩了一晚,共花掉18万元。因为钱不够了,让秘书连夜回县里找财政局长想办法。恰好,财政局长去了海南,一时回不来,别人又弄不出那么钱,那是个贫困县。工资每月拖欠。秘书想来想去,只有闻光明那100万可以先挪用一下,于是,闻光明的钱就被副县长借走了。这是前奏,后来那副县长带着他那几个同学全省溜了一圈,花了差不多两百多万,这个亏空怎么补?” 

      “卖地!”龙琪说。 
      “你怎么知道?”龙言问。 
      “那还用说,一个穷县,能有什么?无非是农民的地。” 
      “正确。那个副县长把城郊的100亩地给卖了,那是块水浇地,也就是俗称的菜地,那块地上养活着不少菜农,我们市里的菜大部分就是靠那儿供……” 
      唉,这就是我们父母官!虎毒还不食子。 
      ──子曰:苛政猛于虎。 
      “菜农们不服,去县里告状,闻光明听后非常气愤,这才明白副县长借了他那100万到底派了何用途。这令他非常震怒,发誓要为农民作主,便接了状子,请了律师,准备告倒县里那伙蛀虫。结果……就在今天9月,闻光明因受贿罪被地区法院拘留。” 

      龙琪听得点头,这就对了,如果不这样,就不正常了。 
      “那你呢?你怎么接的这个案子?”她问弟弟。 
      “名气太大。”龙言苦笑。 
      他说:“闻光明被拘留后,那个乡的农民自发组成请愿团,到区法院静坐。但不管用,经人点拨,他们知道这种官司得找律师,找一个好律师。” 
      “于是找到你那儿?” 
      “对。我本来不想接这种案子,可是……足有一百来号农民守在我的办公室外面……他们的衣服是出门走亲戚穿的,有压出来的折痕,还散发出淡淡的樟脑味儿,他们的皮肤是粗糙的、黝黑的,他们的裤腿上还沾着泥点儿,鞋上带着灰尘,手里拿着准备送给我的咖啡和烟……那一刻,我很沉重,他们是农民,他们为我们种出了粮食,他们却是最底层的,他们有冤屈,却没人肯帮他们,惟一一个帮的,也进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后来你就收到这颗子弹?” 
      龙言点头,“想想自己这些年,只关心自己的喜怒哀乐,只关心自己的温饱安逸,即使打官司,我想的也是输赢结果,而不是对错是非。这次我只是想做一件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 

      龙琪看着他,“那我告诉你,你输定了。” 
      龙言苦笑,“是的,那座县委大楼里几乎所有人的,都认为闻光明是冤屈的,可又都觉得他是自找的。他是县委副书记,他要作的事应该是升官发财,把子女全培养出去,把亲戚们都扶持好……可闻书记他做了什么?他不务正业。开什么淀粉厂?农民?管农民做什么?你顾得了自己就不错了!” 

      他叹了口气,“这就是人心?维护、艳羡,甚至于赞美腐败……更希望自己也有机会腐败。而对于闻光明这样的人,大都是嘲笑、幸灾乐祸、冷眼旁观。” 
      ──这就是人心。 
      然而,又能责怪什么呢?连金子都生锈了,铁还能怎么样? 
      上行下效。 
      “那你准备怎么办?” 
      “这正是我找你原因。” 
      龙琪沉默片刻,“庭外和解。说服对方撤诉。” 
      “你说什么?”龙言吃了一惊。这一招可真不像他姐姐的风格。 
      “我问你,闻光明现在在哪里?” 
      “南城监狱。”话到这一层,龙言这才回味过来,闻光明现在蹲在那个地方,是极其危险的。“可是……”他觉得十分窝心。 
      “这个案子会牵涉到很多人。想想那100亩地,卖给了谁?卖地的钱,又是谁拿了?那个副县长的同学,都是什么人?他们是中央学校毕业的,将会担任什么官职?商人、政府、银行三结合,是当今最佳的发财模式,其密诀就是国有土地。成克杰,在一个项目中指示市政府将土地评估价每亩96万余元压到55万元,好处费就高达2000万。你想想,你这个官司打下去,会有什么结果?弟弟,夜太黑了……” 

      龙琪的一连串质问让龙言无言。他是律师,他听的见的多了。不是不知道啊!有些内幕一旦揭开,真是怵目惊心。可是谁敢去揭? 
      “只有妥协吗?” 
      “你是资深律师了,你应该很明白,现在好多反贪大案的批露,往往是因为他们内部权力争斗与利益不均衡而互相咬出来的。决不是由于什么正义……” 
      这话更让人丧气,我们心中的正气大约就是这样一点点被丧掉的。龙言很沮丧,这是他入行以来最窝囊的一次官司。 
      “可农民被卖掉的地呢?” 
      “那点地算什么?X年全国立案查处土地违法案件10多万件,涉及土地面积将近3万多公顷,其中耕地就占了一小半。” 
      “可那些农民以后靠什么过日子?没了地你让他们吃什么?” 
      “农民吃什么是你管的事吗?那是政府的事!”龙琪说。她这边已经接了个烫手的热山芋,真不想弟弟那边再捅一个马蜂窝。 
      “我终于等到你说这句话了──那是政府的事!”龙言这时盯着龙琪。 
      龙琪看着这位大律师,这才意识到自己跳进他的“陷坑”中。他办案无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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