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握美人剑+番外 作者:闲情逸之(晋江vip2013-11-27完结)-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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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不会无缘无故请他来宗人府的,难道……那件事,已经被人知道了?不可能吧……但也说不定,自己不是也被请来了吗?
就在郭兴纠结纳闷的时候,他又见一行人经过,其中赫然有安阳郡主的陪房及她的丈夫张管家,还有翠兰的家人……
郭兴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他现在很矛盾,想走又不敢走,待在这个大厅如坐针毡,内心的惊恐让他坐立难安。越想越恐怖,越想越没底,就在他即将把自己整崩溃的时候,秦王带着两人进来了。
一个面目和善看似温文尔雅,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一个身穿螺纹青底白衫,腰间插着一支紫铜色的洞箫,剑眉星目潇洒不羁。
秦王示意云澹和叶浔就座后,吩咐下人关了芭蕉厅的门,将闲杂人等都赶了出去。然后坐到上首,眉头紧紧地揪了起来,叹了一口气,望了郭兴一眼,又是一个深深的叹气,这个举动把一旁的郭大人吓坏了,端起茶杯想喝一口茶稳稳情绪,结果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导致杯子和杯盖相互碰撞发出一阵哐当声,脸上面如死灰,仿佛即将临刑。
“郭大人,关于安阳郡主被杀一案,你有什么要对本王坦言吗?”秦王捻着下巴上的山羊胡,慢条斯理地问道,看向郭兴的眼里满是同情和惋惜。
“我……我……我无话可说……”郭兴显得不知所措,欲言又止。
“郭大人!你避而不谈就可以避免悲剧的产生吗?难不成你想眼睁睁的看着兄妹乱伦?罔顾人伦?”秦王见郭兴一副唯唯诺诺地窝囊样,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一拍桌子,暴怒道。
安阳郡主的儿子张麟和郭兴之女居然是兄妹?那就是说……
“王爷……”郭兴本来就在担心这事被揭穿,一直在患得患失,不料心直口快的秦王说话完全没有顾忌,当着两个陌生人的面就说了出来,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跟活剥他的皮没什么两样,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剥得j□j地j□j在众人面前……
“怎么?做出这样的事,你还担心颜面无存?早干嘛去了?”秦王早上知道真相的时候就想骂他了,但被云澹和叶浔拦着,紧接着又拖了两个多时辰,差点把他憋坏了。
依他的性格,这事根本不用什么证据,把知情人拉过来一问,不怕他不招。偏偏云澹想得多,说什么以防万一,怕郭兴抵死不承认,还派人大老远地把积香寺的无觉方丈请了过来,人家大和尚什么都不知道,碍于他王爷的身份没办法,只能眼巴巴地赶来坐在隔壁花厅喝茶,过会还要莫名其妙地赶回寺里。
“王爷……下官知错了……”郭兴一直在担心这事瞒不住了,现在看见积香寺的方丈和安阳郡主的陪房都来了,以为事情已经败露了,面对愤怒的秦王,再也不敢死鸭子嘴硬,低下头,弱弱地承认了自己的罪孽。
时间回到二十多年前,那时的郭兴风度翩翩一表人才,跟舅舅家的女儿安阳郡主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人瞒着双方大人偷偷地交换了心意,不知几时两人早已情根深种,郭兴就等着某个合适的机会向父母提起此事,向安阳郡主提亲。
那天,他跟往常一样,又去了公主府串门,却恰逢宫里来人下旨,太祖皇帝将安阳郡主许配给了定远伯张甫。
圣旨一下,安阳郡主就缠着怀庆公主,让她去跟太祖求情,她不想嫁给那个什么定远伯,但怀庆公主深知自己父亲的性情,那就是一条说一不二的暴龙,所以直言拒绝了。安阳郡主拉着她母亲的衣摆哭的昏天黑地,直至倒在地上。平时最疼小女儿的怀庆公主,这次却没有心软,狠心将她一把推开,随她闹去。
郭兴见此情景,知道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所以也不敢面对安阳郡主,只身一人黯然离去。
安阳郡主嫁给定远伯后过得很不开心,两人性格相差很多,安阳郡主觉得他粗鲁,定远伯觉得安阳郡主刁蛮任性蛮不讲理,只是因为太祖皇帝的赐婚,没有办法娶了这个郡主,心不甘情不愿地当着这个郡马。
后来,两人的矛盾越来越大,甚至定远伯的两个通房居然在正妻尚未生子的情况下,生下了一儿一女。定远伯更是过分的要求安阳郡主抬两位通房为姨娘,这无疑是严重伤害了郡主的颜面。安阳郡主坚决不同意,夫妻两个由此闹翻。
安阳郡主一气之下跑出了郡主府,在德庆楼独自买醉,被跟朋友约在此地见面的郭兴遇见。郭兴见安阳郡主这样,肯定不放心她一个人待在外面,劝她回去又不听,最后只能折中了一下,将她带至郭家的别院。
不想,这一步错步步错,两个有情人,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安阳郡主向郭兴述说着她的不如意她心中的苦闷,说着说着两人又喝得稀里糊涂,可想而知最后发生了什么事……
醒来过后,两人都很尴尬,郭兴将安阳郡主偷偷地送回了郡主府,原想着两人就此不会再有交集,没想到事情还没有完。
一个月后,安阳郡主发现自己怀孕了,但她和定远伯的关系一直很恶劣,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同房了,那说明这个孩子是郭兴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安阳郡主惊慌失措,找了个机会跟定远伯大吵一架,然后假装怒气冲冲地回了公主府。本来想一副堕胎药下去,了结这段孽缘,只是一时心软,迟迟没有下手。
过了一个多月后,定远伯眼见中秋佳节将至,全家人要入宫赴宴,安阳郡主再不回来,他们夫妻关系不合的事就要被太祖知道了,于是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好友,安阳郡主的表兄郭兴,请他去跟安阳郡主说合。
郭兴原先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安阳郡主了,不想兜兜转转,两人还是要再见面。
那天,安阳郡主本来想去积香寺上完香后,回来就了结这个不该来的孩子,不想在积香寺中见到了前来说合的郭兴,她犹豫再三没有将这事告诉他,但是也因此打消了堕胎的念头。
安阳郡主借此机会回到了定远伯府,假意和定远伯修复了夫妻关系,七个月后她假装早产生下了她和郭兴的私生子张麟。
本来,只有她一人知道这事,她也不担心这个秘密会被人知道。但是人在做,天在看,她怎么也想不到,永乐帝会一道圣旨下来,给她的独子张麟赐婚,且成婚对象是郭兴的女儿,他们两人可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啊!
安阳郡主当然不会让此事发生,她千方百计的想要阻止这桩婚事。一开始郭兴还为此事大动肝火,以为她不想与他再有牵连。直到安阳郡主偷偷地将此事告诉了他,郭兴大吃一惊,才大力发对此事。
可是凭他们两个人的反对,还是无法让皇上取消这桩婚事。难道二十多年前的历史要重演?只是,以前的赐婚只是造成了遗憾,现在的赐婚却要引起悲剧了。
就在事情变得一团乱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郭兴对安阳郡主说,想去跟皇上坦白这一切,生死由命。安阳郡主听了,想了想,让他等两天,却不想就在两天后,安阳郡主被杀身亡……
郭兴坦白完这一切,面色惨白地对秦王说道:“我再糊涂也不会害自己的子女,更不会丧心病狂地害安阳。”
秦王冲着他哼了一声,怒道:“安阳虽然不是你杀的,却是为了你死的。”
32、了结
听到秦王说安阳郡主是为了自己而死,郭兴大吃一惊;急忙问道:“王爷;你何出此言?难道是定远伯发现了我俩的关系,所以对安阳她痛下毒手?”其实;安阳的死他也在暗中怀疑过定远伯;当时他俩虽然在花厅喝茶聊天,相谈甚欢;但难保定远伯不是故意迷惑他,暗中却命心腹杀了安阳。
秦王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人真是没脑子;定远伯要是知道了他俩的关系;还不找他拼命?哪会杀了自己的妻子再嫁祸给爱妾;嫌自己女人多吗?还是嫌自己家事少不够热闹?
秦王清了清嗓子;说出了真相:“安阳郡主不是被定远伯杀害的,她是……自杀。”没想到自己的外甥女这么狠,自杀布置得像谋杀,死也要带走一个,秦王暗自唏嘘。
“什么?自杀?安阳她怎么可能自杀?”郭兴惊叫了起来:“自杀的话,那她用的刀呢?现场根本就没有凶器!”正因为案发现场没有发现凶器,所以大家才把这起案子当成了谋杀案。
秦王看了一眼云澹,示意他解释,自己端起茶杯悠悠地喝起了茶,其实他也想不明白,安阳为什么要把自杀搞得这么麻烦,还选择了这么痛苦的死法。云澹今天虽然把真相跟他说了,但是很多细节都没提,他也没好意思问,不然显得自己智商不怎么样,现在正好听听云澹的解释。
云澹之所以会怀疑到安阳郡主是自杀,有三点。
第一点,安阳郡主是腹部被刺,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死亡的,她的尸体没有被移动过,那里是案发第一现场。在她那个位置,如果她受伤后高声呼救,凉亭里的丫鬟不会听不到她的求救声,除非她是自杀或者说杀她的人是她想要保护的人,更甚者那三个丫鬟被人收买了,一起说谎或者她们才是凶手。
从后来“疑凶”被轻易的暴露来看,显然杀她的人不是安阳郡主想要保护的人。那三个丫鬟同谋犯下这起案子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云澹仔细观察过那三人,她们是很惊慌,但还不至于恐惧,三人联手杀死主人的可能性不大,且她们是安阳郡主的贴身丫鬟,杀了安阳郡主她们一点好处都没有,不但没了依靠,还要受到怀疑。
其次,安阳郡主太着急让她计划中的“凶手”出场了。路的那头就是她的情敌李氏的院子,她收买的人找了一个非常显眼的机会,让凶器华丽地出场了。然后,又轰轰烈烈的自尽以坐实疑凶的嫌疑,偏偏被云澹和叶浔发现了其中的蹊跷,并揪出了事后给安家费善后的人是安阳郡主的人。
最后一点,也算是机缘巧合,定国公把张麟的庚帖拿给叶浔看,结果让他和云澹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张麟是中秋过后半年出生的,怀孕生子需要九个月零七天,就算早产,张麟也是安阳郡主在中秋节前有的,偏偏那段时间是安阳郡主和定远伯吵得最凶的时候,以安阳郡主的脾气在那种环境下还会跟定远伯同房的几率非常低。所以张麟的出生日期有问题。
到了这里,云澹将所有的不合理现象作了一个假设,假设张麟不是定远伯的孩子,而是安阳郡主跟别人私通生的孩子。
那她极力反对张麟和郭兴之女的婚事是为了什么?除非郭兴是张麟的亲生父亲,两个孩子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所以安阳郡主才宁愿违抗圣旨也要破坏这桩婚姻。
这样想的话,安阳郡主被刺受伤后没有求救也就情有可原了,因为她要嫁祸给她最恨的一个人,所以她只有刺中腹部让自己慢慢失血过多而死,她才有时间才有力气处理凶器,她要是直接刎脖子了,那就没办法把短剑扔进对面的湖中隐藏起来了。所以,她忍着剧痛,选择了如此痛苦的自杀方式。
云澹的话说完了,郭兴聆听的时候很安静,一直没有出声打断。听完以后,他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秦王身前,跪了下去,低声说道:“王爷,你说的对,安阳虽然不是我杀的,她却是为了我而死,她想用自己的死来挽回我们之前的过错。对此,我无话可说,不管皇上对我作出何种处罚,我都心甘情愿的受领。”
直到最后,云澹和叶浔都没有去问郭兴最后的结局,郭兴只是从此消失了,所有知情人都沉默不语,绝口不提此事。
张麟还是定远伯的嫡子,不过永乐帝给他重新选了一个名门贵女,郭兴的女儿也被另择婚配。李氏的嫌疑并没有洗脱,但是也没有因此将她定罪,永乐帝下了一道密旨给定远伯,内容不得而知,只是李氏这一辈子再也没有离开过梅馨园。安阳郡主嫁祸给她,虽然没有要了她的命,却也让她终身失去了自由,随之不去的还有众人的猜忌。
真相无法公开,那就只有牺牲最容易牺牲的人……
云澹和叶浔在家中决口不提此案,两人装作若无其事地该吃吃该喝喝,日子过得非常惬意。这天,一干人等在风家吃完饭,搬了凳子在院中赏月,风溢忽然想起自己那一直没有兑现的豪华度假来,那可是大明最高档的娱乐场所绘春楼的一个月白吃白住啊。
“喂,我说白念情白大姑娘,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绘春楼啊!”风溢嚷道。谁知,大白两耳不闻窗外事,悠悠地吃着核桃酥,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思维早已飘远。
“……姓白的!你欠我的什么时候还啊?想耍赖不是?”风溢被白念情视若无睹的态度激怒了,不管师父师兄们都在,冲着大白嚷道。
“矮油,欠你什么啦?我是那种不认账的人吗?”大白的耳朵都快被风溢吼聋了,再装就不像了,于是娇柔地回眸一笑,双眸含水,脉脉含情,笑得要多妩媚有多妩媚,一笑倾城再笑亡国,一时把身旁的叶浔看呆了,这女人真是祸水啊,笑起来美得让人幌神。
“绘春楼一个月的包吃包住啊!”风溢明知道这个女人在跟他打马虎眼,但就是拿她没办法。自己已经够无赖的了,碰上比他更无耻的,他也只有望而却步。这年头,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我现在要低调,蝶影楼的人在追杀我呢,你忘了啊?年纪轻轻的记性怎么这么差啊,让风老前辈给你抓服药补补,或者让叶大哥给你号号脉看下?”白念情嫌弃地望了风溢一眼,仿佛他得了失忆症似的,一旁的小白没憋住笑,噗嗤一声,笑开了。
“你一辈子当缩头乌龟躲在这里装死,那叶大哥是不是要养你一辈子啊?还是你早就看上了叶大哥的风流潇洒英俊不凡,于是寂寞难耐春心荡漾心怀不轨,故意找了个理由住了下来,想绑张长期饭票啊……”哐当,风溢成功地激怒了大白,桌子一掀,淑女不装了,白念情被风溢踩到了痛脚,此时只想扁他一顿出气。
云澹和小清见机不妙,迅速端起茶杯闪到院子的一角,躲在阴影下,只当什么都没看见,就怕这两个高手发挥失常,一不小心殃及池鱼,打起架来把他们两个带到了。
叶浔和风泊及风老爷子,虽然有能力拉开他们,但却都在一旁笑嘻嘻的袖手旁观。小白见自己姐姐并没吃亏,打的又是风溢这个无赖,居然也跟着躲一边看好戏。
桌子掀掉,凳子踢开,场地顿时变宽敞了,白念情的功力早就恢复了,她和风溢的功夫本就不分上下,一时间打得风生水起鸡飞狗跳,谁都占不到谁的便宜。
叶浔看了一会,见大家都跟他一样旁观,没一个肯出来拉偏架的,实在是怕他们两个打得兴起把风家的院子给拆了,小清在这里还种了不少蔬菜和水果呢,毁了太可惜了,要珍惜妹妹的劳动果实,虽然自己的小妹在一旁看得美滋滋的,她以为自己在看武打片呢,还是现场录制不用替身的那种。
“阿溢,别打了,再打下去,把白姑娘气跑了,你那一个月的包吃包住就没了。”劝架就要劝在点子上,叶浔一阵见血地说道。
果然,风溢听了,心中有所犹豫,手脚就慢了一拍,白念情趁机狠狠地揍了他两下,占到便宜后脸上随即乐开了花。
风溢见此,干脆收手不打了,跳到树上,嚷道:“停!我们两个互相残杀一点好处都没有,反正你也不打算赖账,那干脆把帐结了吧。”
白念情见此,便宜也占了,火气也消了,笑嘻嘻地望着树上的风溢,说道:“不是我想赖账,而是这个帐不好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