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贤抵良田+番外 作者:方塘(晋江2013-08-30完结)-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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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么人?
谢禾好是一阵翻腾,从书案转到妆台,也不只是在找些什么东西。
“你这是在找什么?好好的书都翻乱了。”明因见他忙乎着,心里又有事,坐不住,索性站起来走到案台边将方才被谢禾翻得乱七八糟的书摆整了回去。
谢禾也不回头,只急急地翻找着,忽然眼前一亮,“找到了!”
明因抬头,见他手中拎了个蓝底杜鹃花的香囊,一脸神秘地问她:“娘子,你可知这是什么?”
“不就是个香囊么?”明因看了那香囊一眼,余光瞄过谢禾腰间青底绣了桔梗花的香囊,手里的动作一停,道:“你都有这么些香囊了,前几日还诓我给你绣了那个,明知这几日我忙着,你还来添乱!”
谢禾一听,又看了那乱糟糟的书案,便知明因这是恼了。也不知从哪回开始的,谢禾发现自己这娘子,平日里性子虽温和,但也有些地方是碰不得的,一触即发的样子,就如乱了她的书案。书房里的水柳曲木大书案除了谢叔恒偶尔办公时会去,多是先生在那里教谢禾读书,明因极少去用,房里的书案就成了明因练字看书的常地,平日里谢禾看书少之又少,案上的书大都是明因常常翻看的。这时谢禾见她面色不佳,便知是自己方才翻得太起劲儿了,赶紧凑了上来。
“不不不…这可不一样!”谢禾一手捧着腰间挂的香囊,很是自豪的模样,“这可是娘子给我绣的,其他的怎能比得上!娘子,你瞧瞧你这颜色,这针脚,这花样描得,就是我最喜爱的桔梗花呢!”
明因听得,真是恼也不是,笑也不是。现在真是越来越发现,这人的脸皮,厚的能和城西的城墙比了,每每一遇到件什么事,他都能胡扯瞎扯着说,怎的成亲前会觉得这是个憨实嘴笨的呢?
“怎么便成了你最喜爱的桔梗花了?少油腔滑调的!”明明是她最喜爱的,怎就成了他的?
“嗯!娘子喜爱的我都喜爱!”谢禾很是理所应当,扬着俊脸很是骄傲地宣布了。
明因手里动作一顿,脸刷的就红透了,像只熟透了的虾子,红得耳根都微微发烫。
这人,说的什么话呢!
“那个…你找那香囊做什么呢?”明因头也不敢抬,只随便扯了话问他,手里急急忙忙的还是没停下,将翻乱了的书一本本盖上,叠着放好。
“哦,这个,”谢禾这才拾起方才被他丢在一旁太师椅上的香囊,自己就着那椅子坐了下去,接着道:“这是去年斋食节娘绣的,祈了福,戴着能保平安的,娘给爹和我都绣了一个。”
明因看了眼那杜鹃,确实是陆黎最喜欢的花样了。
“你现在找它出来做什么?”这大半夜的,也不出门,带不上它,费了这么大功夫,还把案上翻成这样。
“娘子你不知道,爹原本一直是带在身上的,这几日倒是没见他戴着。”
明因拿起本书页都泛了黄的书册,微微皱了皱眉,将叠了一角的一页小心揭开,确定没有被撕坏后将它摆在另一角,随意道:“今年也有娘也新做了香囊,将去年的换下了,也是正常的。”
谢禾干脆站起来,靠着书案道:“之前我看那道士腰间也别了个香囊,就是在寺门口的那一回。”
明因停了动作,看着谢禾,思索道:“原本出家人是不带这些个东西的,称了俗物不是么?不过我瞧那道士痴痴颠颠的,从哪里拾了来,自己戴着也未可知…只是若说他痴痴颠颠,那今日他和翠姨却又…”明因越说越小声,到最后一句都成了自言自语,也不知谢禾听没听到,只是想起中午见了那道士和环翠两人抱头痛哭,不像是神智不清明的,反倒是觉着其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悲伤。
谢禾摇摇头,“只是他那香囊,跟爹的那个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明因睁大了眼看着谢禾,“你可看清了?”
“一开始只觉得眼熟,可今日一看,倒是让我想了起来。娘绣的两个香囊花样是一样的,只是爹那个的是赭色做底,我这个是绀青做底,只是底色不同罢了,我还是认得出来的。”谢禾想起今日见到那道士腰间依然挂着的香囊,很是确定那便是一模一样的一个香囊。
“莫不是爹在哪里遗失了,刚好被那道人给捡了去?”
谢禾没开口,只望了明因一眼。绣品的花样,大都是所制之人亲手绘制出来的,根本不可能有同物不同人的可能,但是今日见那人和环翠的关系,又不得不让明因怀疑自己这句话的可能性,不禁蹙了眉,细细思索这两件事会是有什么关联。
“翠姨是自娘来家里之前便一直跟着娘的,两人的习性喜好若是相近也是无可厚非的…”明因半是犹疑半是猜测地道了出来。原本生活在一起的人脾性相近便是常有的事,环翠与陆黎形同姐妹,两人绣艺也不相上下,喜欢同一个花样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若是这么猜测,那环翠…与那道人会是什么关系?竟还亲密到香囊相赠的地步?
“你的意思是…翠姨和那道人…”谢禾神色明显一惊,大声道:“翠姨怎么能和出家人…唔…”
还未说完,便被明因紧紧捂住嘴巴,见明因瞪了一双大眼,点点头示意她知道了,明因才剜了他一眼,松开手来,坐在书案后的梨木雕花太师椅上,脱力道:“我也只是猜猜,娘该是知道的,只是今晚看来,娘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不若也省了我们在这里瞎猜了。”
谢禾也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拖了张榉木方凳坐在案头边上,拖了下巴思考这个猜测的可能性。
明因随手将剩余的几本书放好了去,见最底下压着本用蓝布包着的册子,拿起来左右看了看。最近忙着准备斋食节,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好好看书,只是却不记得什么时候自己还有用蓝布包着什么书。正打算打开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一旁沉思的谢禾倒是回了神般,一把抢过那蓝布包跳开了好几步,红着一张脸说道:“这是我的!”
明因见他急切的模样,倒是一个失笑,也不去管他了,只是疑惑着,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爱惜书本了?还用布包着,别人还碰不得了。
站起来往方桌处走了去,谢禾闪闪躲躲的,生怕明因还来抢他的书。
明因也不去理会他,推了个茶碗到桌边,道:“你这几日不是说早上醒来眼睛不清明么?我看你晚上也睡不太好,想是肝火旺了些,这是杞子菊花茶,清肝明目的,润润吧。”说过便往屏风后头的床走了去,掀开上头的鸳鸯喜被,铺起床来。
这几日谢禾总是睡不好,以前两人躺下,也会说说话聊下天,谢禾有时也会闹一闹明因,但是睡得也还是早,可最近谢禾躺在床上不停地翻来翻去,不到两三更天总睡不着,搅得明因也跟着睡不好。
谢禾怀里揣着那蓝布包,看着那茶碗,心里有些惴惴,掀了盖子直接一口灌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难道是断更太久乃们都将我忘了??末章点击数太打击人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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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虾仁
“昨夜老爷很晚才回来,莫不是齐县令又要做些什么大事了?上回要抓土匪,不也请了老爷去,大半夜才回府的。”赵妈拿着刘妈方才买回来的菜坐在井边,又取了个木盆放在一旁,坐下来开始择菜。
刘妈一听,也搬了张矮凳坐在一旁,手半捂了嘴,有些神秘道:“我今日上街,听了赵家的李婆说,昨儿晚上赵铁公鸡一回去便是大叫大闹,把那齐县令骂的,人要是听着了,齐老太爷都能从祖宗坟里跳出来!”
“有这事儿?可说了齐县令又要做些什么?”赵妈手里停了停,笑了两声道:“不过能叫赵铁公鸡气成那样的,肯定和钱脱不了干系!”
说完两人又笑了一阵,刘妈也拿了棵菜,摘了黄叶子,掐了还沾着些湿泥的菜根,压低了声响,往赵妈边上靠了靠道:“说是齐县令要买了空置着的那些个宅子,说是什么放着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收归官府,让官府管着,也少些被占被盗的危险。”刘妈回想着,那李婆是不是这么说的,李婆家里那口子是赵家的账房先生,李婆也是听了他的话才知道的。
“收了宅子?”赵妈一惊,叫了出来。
“什么收了宅子?”明因从院口进来,走近了便听得了这一句,知道赵妈刘妈平日里爱说些邻里乡亲的闲事,倒也笑着开口问了起来。
“少奶奶,你也还没听说呢吧?齐县令要收了咱的宅子呢!”赵妈一见是明因,赶忙站起来拉着她,表达自己心中深深的不安,“宅子要是被收了我们可往哪儿住去啊?”
明因听得一头雾水,“怎的要收咱们宅子?不能吧?”时下虽是官主民地,但毕竟各家宅院都是有地契房契的,都住着人呢,官府随便也是不会收回的,齐县令虽是捐来的官儿,算不上才高八斗,却也不至于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明因心里正想着,刘妈上前来,将方才那话又照背了一边,明因这才算听懂了。
“原是要收回空宅子啊…”官府收回空宅,是朝廷规定的,多年不住的空屋是可以用官府库银来将其买下,再卖与需要的人或是另作他用。只是到了民间,若不是有什么非收不可的理由,官府一般也不会做这种事。像谢家的老宅,后头还有着谢家祖宗的坟冢,这种拆人祖屋挖人祖坟的缺德勾当,是不会有人平白乐意去做的。而官府收回虽然会从库银中拿出些来作为购房金,但毕竟从京城到地方,该给的银子早就被层层吞扣,所剩无几了,所以一般人家也是不愿意将屋子卖出去的,这么一想,也难怪赵铁公鸡气的头上冒烟,谁会乐意将自家屋子平白送了人去?
只是明因有些疑惑,这收了人家宅院能有个什么用处呢?
夏日炎炎,虽才巳时,却早已烈日当空。厨房的院子树荫浓密非常,倒是凉爽,就是西边的那面墙被日头晒得狠,早时放在墙角的木盆也将将晒到,赵妈麻利地将手里剩着的两棵菜择干净了,手往围裙上抓着擦了几把,去将那墙角的木盆搬了过来。
“早上才新鲜来的,可别给晒奄了!”打了桶井水,往盆里添了点水,原本静止的活物一下就又活泛了起来,在盆里乱窜乱跳着。
明因探头一看,半截小腿高的木盆里,深深浅浅的半透明状在光线极好的小院里很明显,轻轻巧巧地在盆里浮游穿梭着,背甲如盖,七节锁连。
“是青虾啊!”
“早上胡管事才从岸口回来,让人船家送了过来,我瞧着还活蹦乱跳的,盛了点水放着,省的让日头给晒晕了。”赵妈说着,又汲了桶水,倒进了放着择好菜的盆里,刘妈从中掬了水出来洗了手,笑道:“方才我正和赵妈说着呢,这虾子也不知少奶奶有些什么新奇的做法,我是不敢随便整饬的。”
刘妈与郭大娘比邻,年轻时在宫里当过御膳房宫女,年龄大了才沐了皇恩出宫来嫁了人。虽不是正经厨娘,却也掌得一手的好厨艺。前阵子谢府正找着厨子,郭大娘便向明因将她介绍了来。本来因了这层关系,刘妈对明因便多了些尊重,从知道明因的手艺,更是多了分英雄惜英雄的相敬。
“青虾啊…”明因沉吟,想起小时候在杏花村的外公曾做过的一道苏州菜,撸起袖子便打算开工,吩咐了句:“赵妈,给我准备些碧螺春。”
“碧螺春?”赵妈转不过弯来,不是正说着做虾子么,怎的又提到了碧螺春?“少奶奶想喝碧螺春了?”
刘妈笑着拍拍她的手臂,“准备着吧!少奶奶该又有些新奇的做食了!”
谢如儿到的时候,明因正置了个锅在火上烤干,将小半锅油直接放进了干锅中。整葱打结,姜块拍片,扔进锅里便“呲啦呲啦”地发着声响。
“嫂嫂!”谢如儿依然是未见人先闻声,进了院门便是一声高呼。
“诶…”明因手上忙着,捞起过了味儿的葱姜,将洗净沥干了的虾仁推进了油锅,拿起长竹筷子轻轻拨散,左手紧紧抓着锅柄轻力地掂着。虾子一见油便迅速蜷了起来,原本裹了蛋清淀粉的青虾颜色便逐渐深了起来,乳白色渐渐呈现开来。
鲜香飘开,明因抽了空隙往门口看了一眼,谢如儿正伸长了脖子在自己身后探着望。
“如儿,你这是去哪了?这都几日没见着你了,连斋食节都不见人影。”明因已经好几日没怎么见着谢如儿了,见她每日早早出门,一回府便将自己关进房里,明因最近忙着帮陆黎准备着,也没空找她玩耍,只这时问了她究竟是在忙些什么。
问罢便将锅中物倒入竹沥子中,伸手将灶台前沏好的一茶碗碧螺春端在手上,掀了盖子,一阵沁人心脾的香气迫不及待地扑鼻而来。
“嗯…也没去哪里…”谢如儿转了身,有些百无聊赖地靠在灶台边上,嘟了嘟嘴道:“你最近又忙着,都不陪我玩儿了,我也没处去,就只向邓货郎买了些五彩石子学着雕扇坠玩,只是好容易便戳到手,好疼呢!”
谢如儿似是抱怨地叨念了几句,明因想起这半月来都忙着帮陆黎打理大大小小的琐碎事,确实也忽略了她,心中顿觉愧疚,只好讨好着笑道:“好妹妹,是姐姐的错,你便原谅了姐姐罢,姐姐给你做好吃的?”
谢如儿本嘟着个小嘴,好不委屈,见了明因这般,倒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点头道:“那嫂嫂可得好好补偿我!我说什么便都听我的!”
明因一笑,知她是个率直的,说了这话必定也没将自己最近忽略了她的事放在心上,只点头道:“好,都听你的。”说罢转身,放下手中的茶碗,将虾仁放回锅中,掂锅一翻,伸手将一旁的碧螺春倒入烹煮,热锅受不住水润,便是一阵“呲呲”的声响,顿时茶香弥漫了油气冲天的厨房,清新异常。
颠翻炒锅,不消几下便出锅装入盘了内。
谢如儿在旁也不打扰,只安静瞧着,就算没有这漫天茶香,这盘子莹白饱满的虾仁,看着也是极有食欲的。这时见装了盘,手里早就准备好的一双筷子立马便往盘子伸了去。
明因见谢如儿未加思索便吃进嘴里,其实心中也是期待。本就是没做过的东西,又是凭着幼年时的记忆自己揣度的,也不知味道如何,便瞧了谢如儿的表情,等着她来评判。
果然,谢如儿不信徒有其表的东西。
虾仁入酒是有的,但入茶却是头回吃到,虾仁鲜美,入了茶香,竟没有半丝半毫的腥气扰味,反倒添了一分别致的清香。
这碧螺春虾仁,就如他一般,简单明了,有心者自会发现其中妙处,那是无心者即便是如何,都体会不到的。谢如儿口中嚼着,心中想着,突然有种别样的甜蜜涌上心头,一脸的笑容,灿烂得耀了明因的眼。
便是再好吃的东西,谢如儿也不是这样的反应,只会兴奋着拉住她,一个劲儿地说好吃,这样明媚又带了丝腼腆的笑容,是明因在她脸上从未见过的。
这丫头,怎么回事?
“嫂嫂,”谢如儿放下筷子,容光焕发的笑容似乎都在昭示着,谢如儿有些不同了,“真好吃!”说罢便转身出了厨房,走至窗前时回头说了句:“嫂嫂,我午时有事便不吃饭了,你帮我跟娘说一声罢!”
明因还未反应过来,便看着她轻快地跑出了院子,院里赵妈刘妈瞧了她,神色也有些奇怪。
“小姐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