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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红袖招,点绛唇-第10章

小说: 红袖招,点绛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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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岩逍听得心里别扭,她本来就是女的,这样的说法自然听了不会高兴到哪去。只是脸上没露出来什么不满的神色。

  拢春可就不乐意了,“老贺你这话说得!什么叫女子不能成事!你给我说说!你还不是女人生出来拉扯着养大的!”

  贺大可爹早没了,全靠他娘一个人把他拉扯大,这拢春把被子给了他家,她家老娘和老婆可是对拢春好得不得了。这下把他娘都抬出来了,贺大可只好讪讪地陪笑,“小妹,大哥可没说你,你要是不能成事,就没成事的女人了!要不是你一个小姑娘照顾着这两位小哥,可就不行了。”边说边往他家老婆和老娘望过去。

  看他一副惧内样,傅岩逍毫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顿时把贺大可三十多岁的脸皮笑红了。拱手求饶道“傅小哥你就让你家妹妹放过老哥我吧,我可再也不敢说女人的不对了。”

  傅岩逍倒是干脆,“行,你以后就只管给我们讲经商的法门吧。”转过脸招呼拢春过来身边坐着,“来,小丫头,把我未来妹婿也扶过来,咱们窝在被子里一块听。”

  贺大可把傅岩逍当再生恩人看,也不藏私,每天都会讲一些经商见闻,讲自己怎么一步一步从一个穷小子发家,把经商的窍门一股脑地全给傅岩逍讲透彻了。

  第二天,拢春和贺大可夫妻一起出去,直奔贝家粥棚,琢磨着等分到粥后,贺家夫妇先将粥带回来给庙里老小病弱喝,拢春先去排队等着施药,贺家夫妇回转庙里后再去排队等施粥。晚上三人却是狼狈不堪地回来,带回来一个消息:杭州城灾民暴动了!

  原来杭州城中那几家死要发难民财药铺,给官府说贝府并无经营药材,没有行医用药的经验,此际贸然施药,乃是草菅人命!给刺史大人塞了钱,一纸令文下来,不许贝府赠药。官府派了人过来强行阻止赠药。这一下可就炸了锅了,灾民们千等万等终于等来贝府赠药这一线生机,又被人在面前生生扼杀,当下就乱成一团,有几个年轻力壮的血性大的,当即便和官兵起了冲突,灾民们一直都对官府救济不力积愤于心,有人领了头,便一呼百应,几百人把那十几个官兵打了回去,尚在激怒中的灾民们瞬间成了复仇之神,呼喊着要去衙门把这千方百计逼上绝路的狗官赶走。一群人便也顾不得赠药的事情,浩浩荡荡地直冲刺史府衙。

  有官兵先逃回衙门报了信,刺史大人吓得半死,一边调齐全部官兵挡在衙门口,一边派人去军营里调兵镇压“流民作乱”。

  这一夜,杭州城四处喧嚣。驻防在城外的军队迅速开进城,暴动的灾民见得军队入城,顿时一哄而散,只有十几个逃之不及当场被抓。刺史大人危机解除,当场震怒,下令将暴动的流民全部要抓捕,对于得了瘟疫的灾民,声称为了防备瘟疫盛行,凡是有得了瘟疫的灾民住的地方,全部连人带地一并烧光。军队里派来的兵卒,与官府里的官兵分成几队,分处去查抓暴动流民。

  傅岩逍所在的破庙里亦有几人参与暴乱,回来后只担心吊胆,众人只商定对此事只字不提,若官兵问及,只说没有。

  城中乱了一夜,驻军陆续进城维持治安,已是有几处疑是有瘟疫的灾民住地被烧,但城中防卫森严,却再也没有暴动发生。第二日下午,终于官兵还是查了过来,见这破庙里老弱病残居多,只得几个看起来健壮的,官兵领队只看得傅岩逍等几个人病情严重疑似瘟疫,当即下令让人堵住庙门,要当成是“流民瘟疫”放火烧掉。

  众人顿时苦哭救告。官兵正封了庙门准备放火时,贝凝嫣终于出现了!

  正当众人自以为生路已绝时,便听得有人喊道:“请等一等。”

  原来却是贝家小姐出门上香,回程之时经过,见得这边喧闹不已,询问之下,得闻是要生生放火烧死借此破庙存身的灾民,恻隐之心顿起,吩咐随身仆从过来相救。

  执行公务被不相关的人打扰,自然心气不怎么好,打发过来的这位仆从一溜小跑过来,只见几位官差眼一瞪,神色不豫登时要发官威。便赶紧上前又是拱手作揖又是赔笑道:“几位爷在此办差辛苦了,我家小姐特地打发小人过来请几位官爷去喝点小酒寻个开心,也算是对几位爷一心为民的一点小心意。”边说边往领头的官差手上塞了张银票。

  话说宰相下人三品官,说的便是迎来送往见过达官贵人的举止风度,见多了大场面,自然熟知官场规则,待人接物学得不少,乍一打眼,那气势与举止也比得上位居三品的气势。而贝府世代经商,历为杭州首富,小姐出门上香,选的随从也自然不是什么没眼力劲的小角色。这位家仆过来就先是将身段放得极低,专挑官爷爱听的话讲。

  领头的官差瞟了眼银票,定了定神,脸色却是缓和不少。“既然这样,这位小哥便替我们谢过贝家小姐。”

  “那里那里。”这位仆从近了领头的身,压低了声音“官爷也知道,我家小姐宅心仁厚,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贝府上下自然感激不尽。”

  “这个,我们也作不得主,刺史大人亲下的令,出了什么差错我们可担当不起。”

  “自然与大人没有关系的,小人理会得。”看领头的口气松动,知道可以通融,又悄悄塞了张银票过去,“小人自会关照,若有何事,绝对与大人扯不上关系。”

  领头的心领神会,“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贝小姐有心施善行,我们自不相扰。”便招呼自家兄弟自顾走了。

  初相见;未曾欢

  这人见事成,到马车跟前低声回了话。

  稍顷,里面吩咐道,“你去派人回府将此事禀于安伯,让他安排人过来施粥,再请宋大夫过来一趟,替这里的人医治一下吧。我就在这里候着。”

  心知自家小姐心慈,阻不得,张了张口,又将到嘴边要劝阻的话吞了回去,只依着吩咐行事。

  庙中众人得人相救,自是一迭声地道谢。等得一等,却是医者父母心的宋大夫先到了。当下也多不废话,依着先易后难的原则开始给众人诊治。

  话说这杭州灾民暴动直到此境地,却是与此人有点关系。宋大夫宋芝庭年少行医时,据说机缘巧合曾被药王孙思邈指点过,自此后便立下心志,要四处行医以报知遇之恩。有一次替人诊治,因为开的方子极其诡异,用了砒霜等毒物,药铺执药之人看这方子开得凶险,以为是大夫下笔有误,擅自改了药量,而导致病人惨死。宋大夫好心治人却惹上官非,幸得贝老爷行商经过打救了他,两人又是一样的爽快性子,结为知交。此次听得江南起灾,他就上了心要过来救死扶伤,路上得遇贝府的商队,领队正是此前与贝老爷一起打救他的旧相识,就说动了对方购置了一船药材回来赠药。不料此举却被杭州城中的几家药铺以为贝府要插手开始经营药行,事关生计自然引起强烈反弹,便有了上面那一出灾民暴动。

  宋芝庭见事情演变至此,心下大是不安,更是发愿要尽力救治。

  傅岩逍靠在门上,注视着停在不远处暮色之中的马车。心知那是贝家小姐贝凝嫣的车驾,一时心潮起伏,明知命运终究会将两人绑在一起,但现下却不明所以。一个是濒临绝境的灾民,一个虽是坐拥巨额财富却受制于人的富家小姐,两个人究竟是如何有的交集?总不能是她自己跑过去跟别人说“我是傅岩逍,我们注定是要成亲的救你于水火之中的,所以,你嫁给我吧。”要真这样的话,别人不把她当疯子才怪。

  她望着马车兀自出神,想到此处,便不由带出了一丝笑意。恰当此时,贝府将要给灾民充饥的口粮准备好了,贝凝嫣要亲自施粥,让贴身丫环搀扶着下了车,甫一站定,抬起头来,便看见夕阳之中傅岩逍含笑立在门边。

  两人的眼神对上,一个是因长久被软禁而眉间拢着轻愁薄怨,似水秋眸中隐悲带苦,清减的身量却带出了楚楚风姿,更显得如临风扶柳弱不禁风,绝色的姿容再加上楚楚可怜的神色,却是最易激起人的保护欲;一个却是大病未愈,久居破庙,陷于绝境略显窘迫却又似是不以为意,只算得上是眉目端正却在此境地中仍能从容而笑。

  一见之下,两人心中均是一时为对方所惊,很快就别开视线。贝凝嫣是丫环招呼着要去施粥,傅岩逍却是因为宋大夫替所有人诊断完毕,就她一人未曾诊治了。

  宋芝庭看着傅岩逍带着淡淡的笑意伸出手来让他诊脉,饶是他见过识广,却也不由得心中叹服。任何人到了傅岩逍这般的境地,怕都是不能保持着这份淡泊从容的心态。岂不知傅岩逍虽然在唐朝过了近两年,仍然只是将当成是一段旅程,虽然珍惜着这第二次的生命,却只是当成是意外赚到的,赚得一天是一天。什么时候老天爷要把她收了去,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旁人可是都没有她这般奇迹般的旅程,在看过享受过21世纪的现代生活后,还能到唐朝来一次观摩民俗民风之旅。她这两年来,看到的都是无污染纯天然的景色,比之21世纪的各处风景区,虽然条件艰苦,但胜在毫无人工雕琢。

  一搭上脉,宋芝庭的脸色就变了一变,似是惊讶,又似是疑惑。傅岩逍自知是他诊出自己的真实性别,也不说话,只是用眼神肯定了他的推测。宋芝庭定了定神,便凝神静气地专注于脉象。良久,才叹一口气。

  拢春在旁边看着大夫一会惊讶一会疑惑然后又转为凝重,早就按捺不住急急问道:“大夫,怎么样了?”

  宋芝庭道:“小姑娘,你家这两人,可都是棘手,不过刚才那小伙子虽然病势凶猛,却也是易医治的,唯独这个。。。”说到这里,他停了停,像是拿不准应该怎么称呼,稍顷又接着道“唯独这个公子,却是有些难办。他先是大病初愈,后又受惊受寒,又不能静心安养及时救治,寒气已侵入肺腑。”

  这下不但拢春萧忠大惊失色,就是刚安顿好自家老小跑过来关心一下傅岩逍病情的贺大可也是一惊,不停恳求着宋芝庭想法救治。

  宋芝庭沉吟半晌,“我这有一个方法,但是从没有试过,也是听人说过,若是你们愿意一试,老夫自当尽力。只是过程中,这位公子就要受些苦了。”便将治法一一向众人讲解。因为傅岩逍寒气已入肺腑,现在若不将寒气逼出,即使用再多的药,也只能是治表不治里。唯有先蒸药浴,连蒸三日,每日两次,每次需要半个时辰,将这寒气逼出再行诊治,下药对症再静心调养一段时日,便有可能全愈。

  三人一听还是有可能治愈,一下之间喜不自胜。

  傅岩逍心想,你要是治不好我,那我这随时挂掉的病秧子,又怎么会有后续一连串的作为?因为心中不急不虑,反而比那三人更容易看出这个法子的难以施行。

  “宋大夫医术在下自是信得过,但目前却是难以办到。在此岩逍先谢过宋大夫,若是日后有机会,再请宋大夫施手相救吧。”三人顿时呆住,听傅岩逍言下之意,却是不愿意治的。

  宋芝庭又皱起长眉,虽知傅岩逍已是明了此法施行不易,“但若是再不医治,再过些时日,恐怕我也无能为力了。”待得目光一转,却又起了喜色。“公子且等一等。”便急匆匆地往贝凝嫣走了过去。原来他刚才想着怎么能够赶快对傅岩逍医治,他一生之中,只醉于医术一道,四处行医,既是为了报药王的知遇之恩,也是存了能够多听多看多学的意思,所以一直未曾成家。但凡沉迷于某一事物中的人,看见奇症自然忍不住手痒跃跃欲试,想方设法医治,你不让他医他磨也要磨着你让他医。

  傅岩逍这一病症,他是头一回遇到,又在以前听得过有人用这方法成功治好过人,更是心痒难耐。但这又需要条件的,首先,且不说傅岩逍是女子之身,即使她是男子,要蒸药浴,在这破庙也是无计可施的,更不用说医治过程中要用多少珍贵药材,要费多少银子给他调养。宋芝庭虽行医多年,但也无多少积蓄,以自己之力断断是没有办法安排好这些的。所以他前面比傅岩逍几人还要看着愁苦。刚才他转眼中无意看到贝凝嫣,就像看到一线曙光,他没有办法,傅岩逍也没有办法,但是贝家可以啊,贝家富镇一方,找个地方,出点药材,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要贝家小姐同意,他就可以着手准备医治傅岩逍了。

  傅岩逍看他往贝凝嫣走过去,两人低声交谈,似是商议着什么,便也心下透亮。这下她可就想到办法能和贝凝嫣有所交集了。招手示意贺大可近前来,将自己的情况简单说了下,也将自己的打算一一向贺大可全盘托出。

  贺大可听得满脸喜色,不断点头。

  原来傅岩逍盘算的是贺大可也算是经商奇才,现下贝府家业逐步被贝凝嫣的两府亲人控制,应该正是需要培植对贝府忠心的可靠之人,现在他们均为贝凝嫣所救,这救命大恩自是要以死相报。贺大可既有经商天分,忠心方面也无问题,只等一会宋芝庭说服贝凝嫣救她,便顺势让贺大可过去请求进入贝家商铺,一是可以得展才干养家活口,二是可以报得大恩不拖不欠,三是日后待她病愈之后,也可借着贺大可进入贝家商铺去学习营商之道。

  这边贝凝嫣听得宋芝庭细说经过,不由得抬眼望向宋芝庭所说的需救之人,发现正是方才带笑立在门边之人。心中暗想“病重至此,却有如此态度,若是不救,此不可惜?”

  主意既定,柔声道“宋叔叔,要准备些什么,你吩咐便是,凝嫣自当尽心去办。”便唤了管事过来,让他听从宋芝庭吩咐,需要准备些什么都尽快去办不得有误。

  宋芝庭心下大慰,带了管事过来见傅岩逍,仔细吩咐着要寻一处僻静宅院,备好各式蒸药浴所需器具和药材等等。待得管事表示听明白了告退时,贺大可便依照此前安排,跨前一步拦下了管事。

  “在下贺大可,本是温州商人,于行商一道亦颇有建树,现下蒙贝小姐搭救,也不能平白受了这恩惠,望管事的能替贺某向贝小姐转告一声,贺大可愿为贝家尽一份力,若贝小姐不嫌弃,有用人的地方,但请吩咐。这样贺某也可自力更生,照顾家人,省出口粮以救济更多无力营生的灾民。”贺大可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又合情合理。管事不由得多看他几眼,颇带赞许之色,便应下了,说是定当转告,明日安排好傅岩逍治病安养之后再来给贺大可回复。

  是夜,贝家大宅。贝凝嫣和贝府管家安伯听了管事的禀报。安伯听到贺大可的名字时,脸上不禁闪现出一丝惊讶。贝凝嫣看在眼中,温言相询:“安伯认为如何?”

  安伯抚须朗笑道,“小姐果然是行善德,得福报。”原来贺大可在江南商道中,颇有传奇色彩。白手起家,为人处事又干净利落,贝家曾起过招揽之心,但贺大可当时自家家业风生水起,自是谈不拢。现在自家小姐无意中救得这人,又得其忠心相报,对付那两家为自家小姐保得这份家业又多一分胜算。

  贝凝嫣见得安伯对此人评价甚高,心中却想起另一事。“宋叔叔执意相救之人,似是与贺大可交情不浅,贺大可待这人,也极是亲厚,安伯你若是贺大可是可用之人,倒也不妨可多观察此人,看看是否也能招揽过来。”当下便将自己对傅岩逍的所观所感说了出来。

  各自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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