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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剖解影响中国历史的11个关键人物-历史的刀-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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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和尚,其实不过寺庙里的一个小童仆而已,整天干的都是些扫地、上香、点烛之类的杂活,还是处处小心,时时赔笑。为了得到一口残汤剩饭度日活命,朱元璋不得不忍气吞声,曲意逢迎。实在憋不住了,就拿庙里供着的那些泥菩萨出气。 

  一次,他在埋头打扫时,不小心被伽蓝神绊了一跤,朱元璋轮起扫帚,对着那具塑像好一阵抽打,将心头的怨气着实发泄了一通。 

  还有一次,佛堂上的蜡烛被老鼠啃了,长老将他狠狠地训斥了一顿。朱元璋认为伽蓝神这个看家菩萨严重失职,连老鼠都不管,害得他挨骂受过,就在神像背上写了五个大字:“发配三千里”。 

  朱元璋的发泄、报复与反抗由此可见一斑。他并不像普通农民那样谨小慎微,而是不惧权威,就连神鬼也不忌惮。同时,为了生存发展,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他又善于“潜伏爪牙”,委曲求全。 

  然而,寺庙并不是一方远离现实的“西方乐土”,灾情太重,皇觉寺的地租无法收讨,坐吃山空,和尚的生存也出现了危机。就在朱元璋进庙刚满五十天时,他被长老打发出门,云游化缘。 

  朱元璋就这样成了一名游方僧,头戴破箬帽,一手捧木鱼,一手托瓦钵,身背小包袱,四处漂泊流浪。 

  此时的朱元璋,正值十六七岁这一自尊而脆弱的年龄。而朱元璋却无法自尊。每到一个村口,他都要手敲木鱼,高唱佛号,引来村人的指点与围观。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忍受善意的问询与嘲笑,甚至是恶意的侮骂与羞辱。 

  他已不再脆弱。和尚们的所谓化缘,在老百姓嘴里就是叫化、要饭。朱元璋早就在父母双亡的剧痛中变得坚强与成熟,白眼、尴尬、冷遇、难堪与懊恼对他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朱元璋独自一人化缘了三年之久,几乎走遍了淮西、豫南一带的名都大邑,饱经岐视凌辱,备受艰辛苦难。这段生活不仅锻炼了他的体魄,磨炼了他的意志,更接触了,开阔了眼界,增长了见识,熟悉了淮西、豫南一带的山川河流、地理形势、风俗人情及物产资源,对他以后指挥作战、一统天下产生了重要的积极作用,成为他人生中一笔难得的宝贵财富。 

  回到皇觉寺的他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他开始广泛结交朋友,主动外出探听消息,掌握江淮流域的红巾军起义情况,了解元末天下大势。在云游途中,他深知文字书籍之重要,归来之后,开始发愤读书识字。 

  就是做着这些的朱元璋,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志向,不过是想多增加一些知识,多了解一些情况,多懂得一些道理,使自己活得清醒一些。 

  一天,儿时在一起玩耍的小伙伴汤和从濠州城中悄悄捎来一封信,说他已投奔到红巾军郭子兴部下,劝他赶去入伙。 

  朱元璋投身佛门乃为生计所迫,自然不愿一辈子遁入空门,可又不想离开皇觉寺这块难得的“净土”。心中犹豫不决,就到村里去找曾在一起放牛、刚从外地回来的周德兴讨主意。周德兴也吃不准,就要他回庙后向菩萨问一个卦,以决定去留。朱元璋满腹心事地往回走,未到山门,隔老远就闻到了一股烟气糊味。他赶紧飞奔向前,不觉大惊失色,只见皇觉寺变成了一片断壁、几堆瓦砾及冒烟的梁柱,而师兄师弟们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不知去向。放火烧庙乃元军所为,因红巾军念弥勒佛号,而皇觉寺里供有弥勒佛像,元军害怕寺庙与红巾军有染,就燃起了一把冲天大火。 

  无家可归、无处落脚的朱元璋又一次被逼到了“死角”、逼上了“绝路”,他不再有半点犹豫,转向离开袅着青烟的废墟,毅然决然地向濠州城内的红巾军奔去。 

  《皇明祖训序》对此写道:“年二十四,委身行伍。” 

  冥冥中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命运之手执著地推动着朱元璋按照“既定”的皇帝之路不断前行。 

  这“命运之手”并非神灵,而是元末发展着的天下大势,它不知怎么就选择、看中了朱元璋,通过他来翻开元末明初的新页码。 
 

 
狭隘变态的农民皇帝 三
 
  红巾军是一支典型的农民起义军,他们头裹红巾,身穿红衣,肩扛红旗,故称红巾军,也叫红军。又因为战士多信白莲教,烧香拜佛,又称香军。白莲会首领韩山童首先发难,刘福通起事成功,各地白莲会众及其他农民军纷纷起兵响应。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红巾军控制了东起淮河流域,西至汉水流域的大片土地,犹如一把利刃将元帝国拦腰切为南北两段。 

  朱元璋投奔的是红巾军郭子兴部。郭子兴原为定远富民,当地白莲会首领,与农民孙德崖等人起兵反元,占据濠州,部众达数万之多。朱元璋身无长物,只得先从步卒干起。 

  一天,郭子兴巡查营房时,见到一位身材高大的士兵站在队伍的最前面,问过姓名,得知他叫朱元璋,又从队长那儿了解他的有关情况,不觉暗暗喜欢上了这位大个子士兵,就将他调到帅府当差,升为亲兵十夫长。 

  朱元璋十分珍惜这难得的机遇,总是冲锋在前,吃苦在前,加之足智多谋,随机应变,很快就博得了良好的声誉,受到士兵的爱戴。 

  这一切都被郭子兴看在眼里,很快就得到他的信任与器重,将朱元璋视为心腹之人,并亲自主婚将自己的养女马氏嫁给了他。连朱元璋自己都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眨眼间就交上了好运,成为元帅府的乘龙快婿。一年后升为镇抚,跃为带兵军官。 

  不久,他回乡招募了数千士兵,又招降了数万民兵,将儿时的伙伴徐达、汤和、周德兴等人安插其中担任要职,重新整编,加强训练,建立了一支纪律严明、隶属他本人的新军。 

  有了实力强大的直系武装,朱元璋觉得自己有了一点资本与分量,这才不像过去那样显得格外自卑。 

  正在这时,滁州名士李善长前来军中谒见。朱元璋早就知道他的名气,不觉虚心而诚恳地问道:“当今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战争与分裂,天下什么时候才能太平?”他所考虑的,心中所向往的,仍是那种平和、安逸、富足的农耕。李善长回道:“秦末乱世,跟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可汉高祖却以一介平民,五年时间,成就帝业。公乃濠州人,距汉高祖故乡沛地不远,山川王气,公当秉受。如能仿效汉高祖所为,天下不难平定。”朱元璋听了,不觉大声叫好。元朝纲纪紊乱,天下土崩瓦解,大家你争我斗,谁有能耐谁就可以称王称霸,不跟儿时的“扮皇帝”游戏差不多么?李善长一席话,唤醒了朱元璋心灵深处那改朝换代、称王称霸的潜意识。也只有这时,他才第一次有了自己的责任与明确的志向。此后,他也就真的时时处处以平民出身的老乡刘邦作样板,刻意学习模仿。 

  两年后,郭子兴病故。有了远大志向的朱元璋不惜利用一切手段,翦灭郭子兴之子及郭帅内弟势力,将其旧部控制在自己手下,成为威震一方的都元帅,只在名义上还暂时归附小明王韩林儿指挥。 

  随后,握有重兵的朱元璋开始主动向四周出击,很快就占领了应天,建立起一块西起滁州,东到溧阳的地盘。 

  就当时群雄割据的天下大势而言,朱元璋根据地小,兵力不强。但从与元军主力对峙这一点而言,他的中间隔着三个割据政权,东面是张士诚,西面为徐寿辉,北面乃红巾军主力小明王。他们抵抗着元军的进攻,拱卫着朱元璋的地盘,这一客观环境与有利条件为他在夹缝中求生存、求发展提供了可乘之机。 

  就在小明王率领的红巾军主力在北方与元军进行着殊死搏斗、两败俱伤的关键时刻,朱元璋却从中大获其利,不断向南面和东南发展,将应天周围的战略据点全数攻下,作为向外发展的坚固堡垒与前哨基地。 

  打下徽州后,儒士朱升向朱元璋献上三句话:“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意思是要他暂时巩固后方,发展生产,缩小目标,慢慢谋取天下。朱元璋深以为然,一方面将战斗力量与生产力量合而为一,另一方面又把地方武装与正规部队分开,不但扩大了生产力,还加强了战斗力,这也是朱元璋能在群雄割据的战争中“一枝独秀”、最终大获全胜的主要原因之所在。 

  朱元璋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这一政治策略直到20世纪六七十年代,还影响着中国的党、政、军最高领袖毛泽东,他将那九个字稍作改动,变为“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 

  在朱元璋的军事生涯中,最惊险、具决定意义的便是与陈友谅之间爆发的鄱阳湖大战。 

  西面的徐寿辉为部将陈友谅谋杀后,陈友谅控制了他的旧部,尽有江西、湖广之地,群雄中数他军力最强,疆土最广,野心最大。陈友谅顺流而下,在“地利”上也占有明显优势。两军在鄱阳湖遭遇,苦战三十六天之久。陈友谅的汉军号称六十万,朱元璋军二十万;汉军船舰高大,联舟布阵,而朱军都是些小船,人力与装备明显居于劣势;朱元璋唯一可恃的,就是“人和”,上下一心,士气高涨。 

  陈友谅仗着势力强盛,硬冲猛攻;朱元璋见对方铁索联舰,运动迟缓,便采取灵活机动的战术,以火攻对敌造成威胁。两军相持,互有胜负,双方伤亡惨重。朱元璋为鼓舞士气,多次临危不惧,亲自督军深入敌阵,好几次死里逃生。 

  就这样拼持着打到最后,陈友谅军粮不支,内部出现不和,左金吾将军、右金吾将军先后来降,朱元璋略占上风。但汉军仍然强大,两军激战犹酣。 

  然而,一个看似偶然的事件突然爆发了,不仅决定了这场战争的胜负,也决定了朱元璋在天下群雄中的脱颖而出与独占鳌头。 

  就在战斗最为激烈的时刻,待在指挥船中的陈友谅怎么也坐不住了,他想走出船外探明敌情,以便决策指挥作战。部下一个劲地阻拦,说外面情况危险,最好是不要出去。陈友谅也是一员饱经战乱的枭雄,他哪里听得进部下的劝告?可是,当他的脑袋刚刚伸出船窗之外,还来不及放眼观望之时,就有一支流箭“嗖”地飞来正中脸面。主帅一死,战争急转直下,全军顿时溃不成军。 

  如果陈友谅不死,战争的最后胜负还真难逆料。即使朱元璋侥幸得胜,也将元气大丧。 

  陈友谅的及时而亡,对汉军来说固然是衰败之始;而对朱元璋而言,却是他登上权力顶峰的重大转折。 

  命运之神,仿佛于不经意间瞟了朱元璋一眼,人世间的军事、政治格局却因此而大为改观。 
 

 
狭隘变态的农民皇帝 四
 
  强敌陈友谅一消灭,东吴张士诚、西吴方国珍也就指日可下了。 

  在此期间,于朱元璋来说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用计杀害了小明王韩林儿。 

  小明王一直率领着红巾军的主力在北线顽强地抗击着元军的进攻。朱元璋隶属其下,俯首称臣,显得毕恭毕敬。然而,随着小明王与元军间的相互消耗及朱元璋力量的不断强大,他的态度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龙凤九年(公元1363年)二月,小明王在军力日弱、形势日窘的情况下,被围困在安丰。红巾军处于粮尽援绝的危急状态,赶紧派人向朱元璋求救。 

  安丰一失,应天就会失去屏障,再则碍于与小明王的君臣名分,朱元璋不顾部下劝阻,决定率兵亲援。安丰解围后,朱元璋摆驾设銮,将小明王迎到滁州居住。表面上极为尊崇,为他建造宫殿,供养充足,实际上则把他软禁起来,就连宫中左右侍宦都换上朱元璋的亲信,一举一动都在他的严密监视与控制之下。 

  此时,小明王的红巾军已不存在,将领已死亡殆尽,他真的成了一位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尽管如此,朱元璋对小明王仍心存疑忌。他曾是小明王的部将,只要小明王活着一天,他的头上就刻勒着一道难以摆脱的“紧箍咒”。力量强大、羽翼已丰的朱元璋怎能继续甘居人下?哪怕仅是形式上的,他也不能接受。 

  经过一番谋划,朱元璋大张旗鼓地派大将廖永忠前往滁州迎接小明王。廖永忠领命依计而行,在瓜州渡江时,船行中流,秘密凿穿船底,小明王在劫难逃,溺死江中。 

  小明王一死,朱元璋不觉吁了一口长气,仿佛去年了一块压在他头顶的沉沉磐石。只有这时,他也觉得自己熬到了头,再也没有谁可以在他面前指手画脚、为所欲为,哪怕形式上的都没有了。那么,他就成了“老子天下第一”,他要主宰别人的命运,要将长期压在心头的憋闷、痛苦、仇恨一股脑地倾泻出去。他没有立即行动,他还在等待,选择一个最佳时机。 

  此后,朱元璋对他曾隶属于红巾军这段十分忌讳,有关小明王的龙凤年号及龙凤史料,都被他删毁得一干二净。就连《明太祖实录》一书,对他与小明王曾经有过的隶属关系也只字未提。 

  为了显示自己的威严高大,他要在心头抹掉过去的所有屈辱,他想通过有关记载让后人知道,他朱元璋从来就是“无法无天”为所欲为,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第二件大事是在攻打张士诚时的诸暨争夺战中,谢再兴叛变投敌。 

  谢再兴是淮西老将,朱元璋亲侄朱文正的岳父。谢再兴部下有两个将领携带违禁物品到扬州贩卖被朱元璋获悉,他不仅将这两人杀了,还把他们的头颅挂在谢再兴厅上,谢再兴心里自然吃不消。接着,朱元璋没有征求谢再兴的意见就擅自做主将他的次女嫁给徐达,谢再兴心里更是不高兴,说嫁女“有同给配”。不久,朱元璋又派李梦庚节制诸暨兵马,将谢再兴贬为副将。谢再兴一忍再忍,终于怒不可遏,一气之下率军投敌。 

  朱元璋得知此事,也万分气恼:“谢再兴是我亲家,反背我降张氏,情不可恕。” 

  正是以此为起点,朱元璋对部下产生了严重的猜疑心理,密切监视他们的言行举止。后来制定严格的军卫法及大肆杀戮功臣,若追根溯源的话,似乎都与此事有关。 

  张士诚、方国珍一灭,朱元璋马不停蹄,又平定了福建两广。然后,集中人力财力,北伐中原。 

  此时的朱元璋已远非昔日可比,十多年的战斗生活与艰苦磨炼已将他培养成一名既胆大又细心,既重视局部又能宏观总揽的军事、政治统帅。元军已在红巾军的打击与内部间的明争暗斗中元气大丧,元朝已如一座被蛀空梁柱的大厦,只消稍稍一推,就会轰然坍塌。尽管如此,朱元璋并未掉以轻心,而是周密策划,制定出一套进可以攻可以守、既严谨又明确的北伐方略: 

  先取山东,撤其屏蔽;旋师河南,断其羽翼;拔潼关而守之,据其户槛,天下形势入我掌握。然后进兵元都,则彼势孤援绝,不战可克其郡;鼓行而西,云中、九原以及关陇可席卷而下。 

  从上可见,朱元璋的战术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逐渐扩大战果。他对中国军事地理形势的准确分析及成竹在胸的战略意图,远非元末其他草莽军阀可比。即使不能稳操胜券,也可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可见朱元璋的成功并非偶然,其中有着某种必然的内在因素。 

  北伐军按既定的战略方针而行,所到之处,元军不逃即降,真可谓势如破竹。 

  当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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