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难为 作者:清枫语(晋江vip2013.05.09完结,温馨)-第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子渊望他一眼,“爱卿说得极是,此话万不能有丁点泄露出去,尤其不能让娘娘知悉,明白吗?”
“……”扁太医拧眉吗,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皇上这是执意要给娘娘解毒了?
“皇上请三思。”
扁太医突地跪了下来,急声请柬,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这样做,是在以他之命换取娘娘的生命,一个女人,一座江山,孰轻孰重,自是一目了然,他对云娆并无坏心思,甚至是甚喜欢那个安静的女子,只是若是她危害到整个江山社稷,即便是无意为之,身为多年忠臣,却是没办法置之不理的。
安子渊长长吐了口气,望向他,“先起来吧,朕自知轻重,朕虽宠月妃,断是不会因为月妃而置整个江山于不顾,爱卿也不要想着什么花花肠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紧守本分便是。”
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觉得雷觉得狗血觉得鸡皮疙瘩满地掉的请默默捂紧衣袖,为了让云娆和安公子最终幸福生活在一起,某只亲妈已经木有节操,把天雷狗血进行到底了……话说,小小安真的是云美人的福音啊,一来就先让麻麻毒发一场
54章
安子渊从御药房回来时;云娆还没睡;人痴痴地坐在床前,也没披衣裳,半垂着眼眸不知所想。
“怎么不披件衣裳。”安子渊拧着眉,走过去;替她将被子裹好。
云娆望向他;“安子渊,你的血能解赤曼罗的毒是吗?”
安子渊望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若是解完我这身毒,需多少?”云娆问。
安子渊望她一眼,将她往怀中搂了搂,“你看你方才就咬破了那么一道小口便突然便不疼了,你觉得能要多少?”
云娆沉默了下来,她并不知道。
“别多想,云娆,好不容易找到了给你疗毒的方法,带着我们的孩子好好活下去。”
云娆摇了摇头,从他怀中挣脱开来。
怀中的冰凉让安子渊心里也微凉微凉的,他望向她,微抿着唇。
“安子渊,我从没想过我能活着的。我曾经答应苏炎,若是我能活着,我便嫁与他为妻,除了我爹娘和惜月,从未有人为我这般连命也不要,当日若不是他,我也活不到今日。你可以失信于我,可是我……我没办法失信于他……”
云娆几乎是垂着眼眸说完这么一番话的,说她矫情也罢,愚昧也好,那个为她连命都不要的男人,她没办法失信于他,而且,即便他现在救了她,她也没信心和他一起走下去,在他心里,他永远有比她还重要的人。
“云娆……”安子渊声音有些沙哑,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即便你现在已经怀着我的孩子,你也还是想要带着他……嫁给别的男人?”
云娆摇着头,“可是我也没办法这么心安理得地嫁给你,即便我没有欠着苏炎的承诺,若是哪一日,你为了其他人放弃了他,他怎么办?”
“我不会。”清雅的嗓音几乎是低吼出来,带了一丝焦躁和沉怒。
云娆抬眸望着他,声音很轻,“你也告诉过我你不会。”
安子渊薄唇抿得很紧,面色也有些紧,似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复杂的情绪在眸中翻搅着;却不得不强压了下来。
“安子渊。”云娆垂下了眼眸,“其实现在活不活下去于我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我不想欠你,也不想欠苏炎,你没必要为我牺牲那么大,孩子也是在我还深中剧毒时怀上的,把他生下来未必对他就是好事,他跟着我走了,至少我还能陪着他。”
“云娆。”喉结上下剧烈滚动着,安子渊只觉得整颗心脏似是被刀子剜着般,一阵阵地发疼,他盯着她,如仙的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你和孩子走了,你解脱了,我呢?我欠你的,就不能让我这一世慢慢偿还你?还是,你非得让我一辈子活在失去你的悔痛中,你才乐意?”
“我没有这个意思。”云娆下意识否认,她即便活下来了,生命于她依然没有太大的意义,她过不了心里那道坎,这些日子因为他披着炎璟帝的身份,她猜测不明,自知活不长,便也就自私地假装不是他,自私地享受着他的照顾,可是当一切都揭穿,当发现自己能活下去时,过去的伤口还是会在,欠下的债,也没有因此抹灭。
安子渊望了她好一会儿,长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下来,“云娆,你体内的毒我还是会给你解,这是我欠你的,等你体内的毒清了,你若是……若是真要嫁给苏炎,我……不会拦你。”
55章
安子渊自那日后便鲜少再来看云娆;每日会定时差人给她送药过来;定时过来给她把把脉,而后便离开了。
因云娆怀着身子,对于血腥味反应严重,安子渊特意在血中加入了两味药中和了血腥味;再将血汁熬成丸;温水送服,效果虽不及直接饮下来得有用,但于云娆的身子而言,却是最好不过的。
安子渊刚差人将药丸送来时云娆是不愿服下的,那么大一颗药丸,得需要多少血才熬制得成,她那日与他把话说至此,私心里也是不愿让他耗费如此大的心血给她解毒。
一个在死亡边缘徘徊了十几年的人,最终生无可恋,选择认命时,生死便已看得很开了。
云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将生死看得如此的开,明明一开始便是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下去的,可是向谨妃那一剑,不仅刺掉了她对安子渊的所有信任,也将她对生命最后一点眷恋也彻底毁去,十几年来,她从未像那日那般深刻地发现,至始至终,她真的只有一个人。
当一个人生无所恋,还要深受毒痛折磨时,死亡似乎便成了最大的解脱,若非是要偿还惜月当年的恩情,云娆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能撑到现在。
即便现在知道肚子里已怀着孩子,心情却早已由惊喜变成担忧,她的身子被各种毒药侵蚀了十几年,她不知道腹中的他是否会被影响到,甚至害怕,生下来后他也是不完整不健康的。
那日安子渊听说她不肯服用药丸时,过来了一趟,他只淡淡留下一句话,“云娆,药丸我会依时给你配置,要不要服下你自己看着办,你体内的毒一日不清,这药丸我便一日配下去,你不愿活,我只能陪你。”
话留下,药留下,他便离开了。
连着几日,除了定时出现给她把脉,他未再与她多说一句话。
云娆服了几日药,面色好了许多,身子也不若以往虚弱,安子渊面色却明显日渐苍白憔悴下去,即便是她每日看着他,她也能明显察觉到他面色的变化,他在耗费他的生命给她解毒。
她的毒早已侵入心脉,云娆不知道是否得将他的血吸干才解得去这一身毒,若是真的如此,她宁愿现在便自我了断。
安子渊再送药过来时云娆没有服下,他过来给她诊脉,看着她搁在桌上的药丸,抿着唇也未说什么,只是安静坐下,拉过她的手,给她把脉。
云娆挣了开来,望着他,“安子渊,你是不是真打算耗尽你身上的血给我解毒?”
安子渊终于望向她,黑眸平静如水,“你想多了,我连你的命都可以不顾,又岂会以我之命换你之命。”
手伸向她,“把手给我。”
云娆没有动,只是盯着他,“安子渊,就算不耗尽生命为我解完毒,我还是可能带着你的孩子嫁给别的男人,你就非得让自己变得这么悲哀吗?”
安子渊盯着她的眼眸带了一丝深沉的东西,他盯着她,徐徐开口,“云娆,自打十年前遇上你,我这辈子就已经注定要这么悲哀了。你说过,若是还有来生,你不愿再遇见我。若是真有,我也不愿再遇见你。我欠你的,我今生一次性还与你。”
云娆忍不住笑了,眼睛却有些湿,“安子渊,你从不欠我什么,你没必要如此糟蹋自己,是我欠你的,是我三番两次拦下了你,搅和进你的生活里。”
“那你就给我好好活下去,”安子渊突然一声暴喝,声音突然变得冷沉起来,手指捏着她的下巴,“云娆,你真觉得你欠我了,那你就把你欠我的都还给我。”
“你都不在了,我还你,怎么还,还给你儿子吗?”云娆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安子渊,我真恨你,为什么要亲手摧毁我对你所有的信任还让我忘不了你,我不想这样,我不想再这么活下去了你知不知道?”
后面几乎是吼出来的,吼着吼着却是哭了起来,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般地哭着宣泄着。
安子渊沉默了下来,她从未在他面前这么失控过,也从未这般向他宣泄过她心底的痛苦,他知道他伤她至深,却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做,才能回到过去,将那一切抹杀,错误犯下了便是犯下了,再怎么弥补,拿到伤还是会在。
他从未见她这般撕心裂肺地哭过,她总习惯将所有的痛苦难过都压在心底,不哭不闹,不悲不喜,安安静静的。
“对不起。”他哑声道,手伸向她,却又僵在空中,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伸向她,将哭得声嘶力竭地她揽入怀中,喉咙也似是被什么哽住般,似乎无论他再做什么,一切已是那般苍白无力。
云娆只是无意识地摇着头,不停地哭,自她十岁之后,她便从未这般放纵地哭过,甚至连哭都鲜少哭,因为她很早便知道,哭是没有用的,再怎么哭,身上的痛苦也不会减轻一分,也不会有人告诉她,他在那儿。
她就是一个人,至始至终只有一个人,什么都学着慢慢忍下来,慢慢习惯,她已经很习惯这种一个人的生活,也很习惯这种为了活命不断地奔波寻找的生活,那时即使是一个人,她至少还是觉得生活是美好的,还是想好好活下去的。
可是她只是停下来一会会而已,只是想贪恋一下有人作陪有人依靠的滋味而已,却突然就上了瘾,然后就再也戒不掉,再也回不去最初那份淡然,也找不回最初那份对活下去的美好渴望,她从来没有这么悲观消极过,从未像这些日子这般,觉得生无可恋。
她从不知道,他那次本能的反应,摧毁的不只是她对他的信任,还有她对这个世界的眷恋。
她不想这样,可是她就像迷失了般,找不回当初那种对生命的渴盼。
56章
云娆一听到德妃娘娘出事时心底便“咯噔”了一下,也顾不得此时的心情;下意识地便想到了她腹中的胎儿。
事实确也如她所担忧的般;德妃腹中胎儿意外滑落。
听着于公公压低了嗓音汇报时;云娆明显察觉到安子渊身子略略的僵硬。
云娆抬起眸;望向安子渊,看着他面色微微蹙紧,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德妃怀的是第一个龙子,又是炎璟帝的宠妃,如今这孩子保不住……
安子渊一只手抚着云娆的肩,垂眸望向她;“你先在这好好睡会儿,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云娆起身;“我随你一道过去吧。”
同为母亲;她能理解失去孩子的那份锥心痛楚,更遑论德妃这孩子去得蹊跷,前些日子人看着还挺精神的。
安子渊担心她的身子,云娆摇摇头,“我没事。”
起身披了件外衣,便随安子渊一道过去了。
德妃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还残存着未干的泪水,梨花带雨般,整个人也失魂落魄的,看着好不可怜。
安子渊刚一进门,德妃小嘴一瘪,泫然欲泣地唤了声“皇上”后,人又低低地哭了起来,一抽一抽的,看着越发地可怜。
德妃的随侍丫鬟在一边低声劝着,连向安子渊和云娆请安都忘了。
“好了,别哭了。”清清朗朗的嗓音,平平静静,也没有什么不耐,却也没什么怜惜之意,但毕竟是披着炎璟帝的面皮来,这语气让刚失去孩子的女人听着总是不太好受。
云娆望向德妃,在床前坐下,握住了她的手,声音柔了下来,“先别哭了。”
德妃手用力一挣,挣开了云娆的手。
云娆不解地望向她,心底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想到了那日送过来的熏香。
安子渊走到床前,在床沿坐下,望向她,声音勉强算得温柔,“先别哭了,身子好紧,朕会让人彻查清楚。”
德妃强撑着虚软的身子哭哭啼啼地坐了起来,娇软的身子就要往安子渊怀中靠去,安子渊适时伸出一只手,扶着她靠在了她身后的靠枕之上。
德妃脸上难掩失落,半垂着眼眸,抽抽噎噎地道,“臣妾自从怀了龙儿后,一直提心吊胆小心翼翼,不是梅香亲手端来的东西从不敢乱碰,整日小心翼翼地也不敢随便出这宫门,一直仔细着身子,前几日太医给臣妾把脉时还道臣妾身子无碍,臣妾也未觉有何不适,可昨夜身子就隐约有些不舒服,臣妾想着夜深了,不好惊扰皇上和太医,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臣妾今早突然腹痛难忍,等御医过来,已经……已经……”
话未说完,德妃已低低地啜泣起来,看着确实伤心难忍,委实可怜。
“先别哭了,身子要紧。”
安子渊安抚了两句,让她先躺下,和云娆退了出来,唤了专门负责替德妃安胎的张御医过来,按张御医的说法,德妃小产并非意外,其他御医也同意此说法,依云娆之见这也绝非意外能解释得通。
安子渊让人彻查德妃这几日的饮食,每日的饮食都是由专人准备,也未经任何人之手,饮食中并未含有任何致堕胎的药物,传讯问审过后也未察觉任何可疑之处。
饮食无任何不妥,安子渊让人彻查了德妃的居室环境,从德妃衣着到桌桌椅椅,再到香炉。
香炉里还有半截未燃完的熏香。
安子渊的视线不自觉往那半截熏香望去,微微拧眉,“这熏香从哪来的?”
德妃抽抽噎噎地往云娆望了眼,欲言又止。
云娆往那熏香望了望,虽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送过来的那些,还是轻声道,“前些日子在御花园巧遇妹妹,妹妹说屋子蚊虫多,没什么熏香,臣妾便差人送了些过来,当时还特地让扁太医鉴定过这熏香是否适合妹妹用。”
安子渊微微抿唇,伸手拿过剩下的半截熏香,凑到鼻间闻了闻,黑眸略略眯起,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望向德妃,“这熏香是宫里派发的还是月妃差人送过来的?”
德妃抽噎着应道,“是姐姐差人送过来的,屋里还有一些未用完。”
安子渊将那麝香攥入掌中,让德妃将所有的熏香都拿了出来。
熏香很快被拿了出来,搁在桌上,还剩着一些,安子渊一一拿起闻了闻,每闻过一根,眸色便深一分。
张御医在一边看着,犹豫了下,还是小心请求道,“皇上,能否让臣检查一下这熏香。”
安子渊望了他一眼,面色淡淡,“熏香送来时扁太医不是已经检查清楚了吗?”
张御医未敢再多言。
德妃哑声接口道,“熏香当日送过来时姐姐确实派扁太医过来检查过这些熏香。”
不知有意,话中特意强调了是云娆把扁太医派过来的,言辞间便隐约带了些深意,在场之人听着便有了些别的意思。
云娆看安子渊神色,隐约察觉那些熏香有异,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拿熏香,刚到半途便被安子渊给拦了下来,以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别乱碰。”
云娆隐约间便明白了过来,她也怀着身子,安子渊不让她碰,那便是那熏香里带了些什么致人堕胎的东西。
德妃看安子渊这般护着云娆,眼眶一红,又低声哭了起来。
安子渊差人宣了扁太医过来,没让他鉴定这熏香,只是平声问道,“当日月妃娘娘差人给德妃娘娘送了熏香过来,是你亲手检查过的,那熏香可曾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