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22 哑证人(沉默的证人)-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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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宓牡谌阒甘尽糜梦业哪越睿欢峁⒚挥邪咽虑槌吻宥嗌佟N艺隹劬Γ吹讲逭⑹幼盼遥埔獾哪抗猓笠桓霰S倍运展艿暮⒆幽茄浊小!癊h bien?”我竭力效仿波洛的样子。“好吧,”我说,“在我看来,最初设圈套的人,不是那个用科学方法来谋杀的人。”“一点不错。”“一个受过科学训练,思维复杂的人,想到用这种幼稚的圈套制造那次事故,对这点我有所怀疑——这种可能性太小了。”“你的推论很清楚。”我受到鼓励,胆子大了点,继续说道:“因此,看上去这个案件唯一合乎逻辑的解释是——两次谋杀的企图是两个不同的人策划的。我们要对付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策划的谋杀。”“你认为这不是太巧合了吗?”“你有一次说过,谋杀案中几乎总会发现巧合。”“是的,那是真的,我不得不承认。”“就是这样嘛。”“那你说谁是凶手?”波洛问。“唐纳森和特里萨·阿伦德尔。最后成功地进行谋杀很明显需要个医生。另一方面,我们知道,特里萨·阿伦德尔和第一次谋杀未遂有关。我想,有可能他们是单独行动的。互不相关。”“你这么喜欢说:‘我们知道,’我们代表谁?黑斯廷斯。我向你担保,不管你怎么看,我知道特里萨和这个案子无关。”“但是劳森小姐说了。”“劳森小姐说的就是劳森小姐说的。只此而已。”“但是她说……”“她说——她说……你总是想把人们说的当作经过证明了的、可以接受的事实。现在你听着,我亲爱的,我那时就告诉过你:我发现劳森小姐说的有错的地方。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告诉了,我记得你这么说过。但你不知道错在哪里。”“好了,我现在发现了。我这个人多愚蠢啊,过一会儿我就让你看,我应该当时就明白这事。”他走到书桌旁,打开抽屉,拿出一张硬纸板,他用一把剪刀剪这张硬纸板,向我示意不要看他在干什么。“耐心点,黑斯廷斯,我们一会儿就进行实验。”我有礼貌地把眼睛转到别处去。过了一小会儿,波洛发出满意的叫声。他把剪刀放在一边,把碎纸片扔进废纸篓,然后穿过屋子走到我面前。“现在还不要看,我要把一样东西别在你的外衣翻领上,请你继续把头转过去。”我按照他说的做了。波洛满意地结束了这一段工作,然后,他轻轻地拉着我穿过这屋子,把我带到隔壁的那间卧室里。“现在,黑斯廷斯,你对着镜子看看自己。你是不是别着一枚镶有你名字缩写字母的时髦的胸针——只是,bien entendu(法语:当然了。——译注),胸针不是镀铬制品,也不是不锈钢的,也不是金的或者白金的——而是用不值钱的硬纸片做的!”我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微笑了。波洛的手真是罕见的灵巧。我别着一枚和特里萨·阿伦德尔的那枚非常相似的胸针——是用硬纸板做的一个圆,往镜子里看,上面是我的姓名的缩写字母A。H。。“Eh bien,”波洛说,“你满意吗?你是不是有了一枚镶有你姓名缩写字母的非常漂亮的胸针了?”“是个最漂亮的东西,”我表示同意。“虽然它不闪光,也不反光,但你同样会承认从远处可以清楚地看到镜子里这枚胸针吧?”“这一点我不怀疑。”“说的对。怀疑不是你的特点。简单的轻信倒更是你的特性。现在,黑斯廷斯,请脱下你的外衣。”我感到有点奇怪,但还是这么做了。波洛脱去自己的上衣,穿上了我的,他一边这样做,一边转身走开了一点。“现在,”他说,“你看着胸针,别看镜子了——有你姓名缩写字母的胸针——怎么样变成我的了。”他突然向四周晃动了几下。我盯着他看——当时我还不理解。后来我恍然大悟!“我多傻呀!你看,胸针上的字母是H。A。而根本不是A。H。。”波洛重新穿上他的衣服,把我的外衣递给我,这时他微笑着,说:“你现在看到我发现劳森小姐说的错在什么地方了吧。她说她清楚地看到特里萨别的一枚胸针上有特里萨名字的缩写字母。但她是从镜子里看到特里萨的。所以,假如她真的从镜子里看到了名字的缩写字母,她看到的两个字母是颠倒过来的。”“呃,”我争辩说,“或许她看到了镜子里名字的缩写字母,知道是倒过来的。”“我亲爱的朋友,你是现在才想到这一点吧?要是你早想到,你就会叫道,‘嗨!波洛,你弄错了。胸针上的字母是H。A。,真的——不是A。H。’可你当时没有叫。而且要我说,你比劳森小姐聪明多了。你想,劳森那样一个笨拙的女人,半夜突然醒来,睡意未消,迷迷糊糊的,她能够辨认出镜子里字母A。T。实际是T。A。吗。不,她辨认不出。那同劳森小姐的智力是根本不符的。”“她一口咬定是特里萨,”我慢慢地说。“你越来越接近问题的实质了,我的朋友。你记得,我向她暗示说,她没看清楼梯上那人的面孔,她立刻——说什么了?”“我记得她硬扯到特里萨的胸针上——她忘掉了她提供的在镜子里看到的这一事实,却暴露了她讲的是谎话。”电话铃急速地响起来。波洛走过去接电话。“谁呀?是的……当然。可以,我很方便。我想下午吧。好,两点,好极了。”他把电话筒放回原处,微笑着把头转向我,说:“唐纳森医生急于要和我谈谈。他明天下午两点钟来。我们的探案工作取得了进展,mon ami,我们取得了进展!” 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二十六、塔尼奥斯夫人拒绝道出真情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后,我来到波洛屋子里,看到他正伏在写字台上忙着写什么东西。他举起一只手,向我打了个招呼,继续干他的工作。他很快把写好的一张张纸收拢起来,装进一个信封里,细心地封好。“嗨,老朋友,你在干什么呢?”我开玩笑地问他,“是在写这一案件的报道,封藏起来,以防有人在大白天把你杀死吗?”“你知道,黑斯廷斯,这回你算是对了。”他的表情非常严肃。“我们的凶手现在真的很危险吗?”“凶手总是危险的,”波洛庄重地说,“奇怪的是,人们经常忽略这样一个事实。”“有什么消息吗?”“塔尼奥斯医生打电话来了。”“他还不知道他妻子在哪儿吗?”“不知道。”“那没关系。”“这很难说。”“他妈的,波洛,你认为她会不会让人给谋杀了?”波洛怀疑地摇摇头。“我承认,”他低声说,“我也想知道她在哪儿。”“噢,好了,”我说。“她会出现的。”“你这种令人愉快的乐观主义一向使我很高兴,黑斯廷斯!”“我的天哪,波洛,你认为不会发现她在一个大包裹里,或者解肢后装在一个大皮箱里被送来吧?”波洛慢慢地说:“我觉得塔尼奥斯医生的焦急有点过分——但也只是过分而已。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去见劳森小姐。”“你是去指出关于胸针的小误会吗?”“当然不是。谈这件小事的时机未到,还要暂时保密。”“那么你要对她说什么呢?”“Mon ami,到时候你就听着吧。”“你还打算说谎吧?”“你有时真是很讨厌,黑斯廷斯。听你这么说,别人会认为我喜欢说谎呢。”“我认为你就是喜欢说谎。事实上,这已是无可非议的。”“是的,我有时就得靠我的足智多谋来弥补自己的不足,”波洛天真地承认。我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波洛用责备的眼光看着我。然后我们出发去克兰诺伊顿公寓。我们被带进那间拥挤的起居室,劳森小姐忙忙迭迭地走进来,她说起话来比以往更加语无伦次。“哦,亲爱的,波洛先生,早上好。你看,有这么多事要做——我想屋里太不整洁了。在早上六、七点种就干事了。自从贝拉到这里……”“你说什么?贝拉?”“是的,贝拉·塔尼奥斯来了。她半个小时以前到了这儿——还有孩子们——都给累坏了,可怜呀!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明白,她离开她丈夫了。”“离开他了?”“她这么说。当然,我想她这么做完全正当,真可怜呀!”“她相信你吗?”“呃——不能完全这么讲。事实上,她根本什么也不愿意谈。她只是反复说她离开了他,她说什么也不回到他那儿去了!”“她是非常严肃地采取了这一步骤吗?”“当然是了!事实上,假如他是个英国人,我就会劝她——但是,他不是英国人……而她看上去这么奇怪,真可怜呀——呃,她吓坏了。他对她干什么了呢?我相信土耳其人有时是非常残忍凶狠的。”“可塔尼奥斯医生是希腊人。”“是的,他是希腊人,我是说另一种情况——我的意思是,他们经常受土耳其人的残杀——或者是阿美尼亚人常遭残杀吧?但是反正都一样,我不愿意想这些事了。我认为她不应该再回到他那里去了,你说呢,波洛?我的意思是,不管怎样,她说她不愿意回去了……她甚至不想让他知道她在哪里。”“有这么糟糕吗?”“是的,你明白她是考虑孩子们。她非常害怕他会把他们带回士麦那。可怜哪,她的处境真是糟糕透了。你看,她没有钱——一点钱都没有。她不知道到哪儿去,也不知道干什么。她想试试自己去谋生,可说真的,你知道,波洛先生,那可不象听上去那么容易。我知道不那么容易。如果她要是受过什么专门训练还会好一些。”“她是什么时候离开她丈夫的?”“昨天。她昨晚在佩丁顿附近的一个小旅馆过了夜。她想不出还能到谁家去,所以就到我这里来了。真可怜哪!”“你打算帮助她吗?那你可太好了。”“哦,你看,波洛先生。我真的觉得我有责任帮助她。但是,当然了,一切全都很困难。这个单元很小,没有住房——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目前很困难。”“你可以让她住到小绿房子去吗?”“我想是可以——但你看,她丈夫可能会想到那个地方。暂时我在皇后路威灵顿旅馆给她租了房间。她化名彼得夫人住在那里。”“我明白了,”波洛说。停了一会儿,他又说:“我想见见塔尼奥斯夫人。你看,她昨天到我住的地方去找我,可我正好出去了。”“哦,她找你去了吗?她没有告诉我。我就去告诉她,好不好?”“那就谢谢你了。”劳森小姐赶忙走出屋子。我们听见她说话的声音。“贝拉——贝拉——我亲爱的。你来见见波洛先生好吗?”我们没有听见塔尼奥斯夫人的回答,但过了一会儿就见她进屋来了。看到她的样子真使我大吃一惊。她双眼下边出现了黑圈。两颊完全没有血色,而给我留下最深的印象是她那很明显的恐惧神态。她对最小的动静也要吃惊,看上去她在竖耳静听。波洛用最使人得以安慰的态度向她打招呼。他走向前来,和她握了握手,给她找了把椅子,并递给她靠垫。他对待这面色苍白、吓坏了的女人就象对待皇后一样。“现在,夫人,让我们谈一谈。我想昨天你去找我了吧?”她点了点头。“非常遗憾,我不在家。”“是的——你是不在家,我希望你在家。”“你去找我是因为你想要告诉我什么事吗?”“是的,我——我打算……”“那么好吧,现在,我在这里,听你吩咐。”塔尼奥斯夫人没有做出回答。她一声不响地坐在那里,把戴在手指上的戒指转来转去。“夫人,怎么样啊?”她慢慢地、几乎是勉强地摇了摇头。“不,”她说,“我不敢。”“你不敢,夫人?”“不敢。我——假如他知道了——他就会——哦,我就要出事的!”“得了,得了,夫人——你这么说有点太荒唐了。”“哦,不荒唐——根本不荒唐。你不了解他……”“他,你指的是你丈夫吗,夫人?”“是的,当然是他。”波洛停了一会儿,然后说:“你丈夫昨天来找我了,夫人。”她脸上突然很快显露出一种惊恐的表情。“哦,不!你没告诉他——当然你没有!你不可能告诉!因为你不知道我在哪里。他——他说我疯了吗?”波洛小心谨慎地回答:“他说你——神经高度紧张。”但她摇摇头,没有受骗。“不,他说我疯了——或者说我就要疯了!他想把我关起来,这样我就再不能告诉别人了。”“告诉别人——告诉什么?”她摇了摇头。紧张不安地拧动着自己的手指,她嘟哝着:“我怕……”“但是,夫人,一旦你告诉了我——你就安全了!你秘密地讲出来吧!这样,事实上就自然保护了你。”但她没有回答。她继续拧动——拧动她的戒指。“你自己应当看到,”波洛低声说。她喘息了一下,说:“我怎么知道……哦,天哪,太可怕了。他多么善于花言巧语!而且他是个医生!人们会相信他而不是我。我知道他们会相信他。我应该讲出来,但没人会相信我。他们怎么能相信我呢?”“你甚至不打算给我个机会,让我看看该相信谁吗?”她不安地看了波洛一眼。“我怎么知道呢?或许你是站在他那一边。”“我谁的一边都不站,夫人,我——总是——站在真理的一边。”“我不知道,”塔尼奥斯夫人绝望地说,“哦,我不知道。”她继续说。她说个没完,翻来覆去地说:“多可怕呀——这么多年了。我看到事情一再发生。我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我要考虑孩子们。这象一场冗长的噩梦。现在……我决不回到他那里去了。我不让孩子们跟着他!我要到一个他找不到我的地方去。明尼·劳森愿意帮助我。她人这么好——真是太好了。没有人会比她再好了。”她没再往下说,而是很快地看了一眼波洛,然后问道:“他说我什么了?他说我胡思乱想吗?”“他说——夫人,他说你——改变了对他的态度。”她点点头,说:“而且他说我胡思乱想,他说了,是不是?”“夫人,直说吧,他是这么说了。” “就是那么回事,你看,听上去就是这样。我没有证据——没有确凿的证据。”波洛靠在椅背上,当他又开始说话时,他的样子完全改了。波洛叙事般地讲话,不带感情,公事公办,就象讨论什么枯燥无味的事务似的。“你怀疑是你丈夫害死埃米莉·阿伦德尔小姐的吗?”她很快地回答——犹如闪电:“我毫不怀疑地说——我知道。”“那么,夫人——你有责任把一切说出来。”“哦,不那么容易——可不那么容易呀。”“他是怎么杀死她的呢?”“确切情况我不知道——但他确实把她害死了。”“你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办法吗?”“不知道——但是用了一种东西——他是最后那个星期天干的这事。”“就是他去看她的那个星期天吗?”“是的。”“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吗?”“不知道。”“那么,对不起,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肯定呢?”“因为他……”她停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说,“我肯定是这样!”“对不起,小姐,你隐瞒了一些事。你还有些事没告诉我吧?”“是的。”“那么说吧。”贝拉·塔尼奥斯突然站了起来。“不,不。我不能那么做。要考虑孩子们,他是他们的父亲。我不能说。我不能……”“但是夫人……”“我告诉你我不能说!”她提高了嗓门,几乎是尖叫。门开了,劳森小姐走了进来,她歪着头,显出很兴奋的样子。“我可以进来吗?你们谈完了吗?贝拉,我亲爱的,你是不是想要喝杯茶,或者喝点汤,或者要点白兰地?”塔尼奥斯夫人摇摇头。“我挺好的。”她微微笑了一下,“我应当回到孩子们那儿去。我还没有打开包裹呢?”“那两个可爱的小家伙,”劳森小姐说,“我特别喜爱孩子。”塔尼奥斯夫人突然转过脸去对着她,说:“我不知道没有你我怎么活。你——你太好了。”“好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