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 + 番外-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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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您啦,都是您的那封圣旨,您就把它弄回来吧。”
“君无戏言,已经写出去的圣旨怎么可以拿回来!”当今圣上拉下脸来,“这事分明是你自己调皮顽劣,不然好端端的南太傅怎么会拿走你的东西?”
“父皇,真的不是儿臣的错嘛。”
“不过不管如何,太傅拿走你的近身之物总是不对的,”当今圣上正在沉吟,太子连忙道,“对嘛对嘛,怎么可以拿走儿臣心爱之物!这样下去,个个都不把儿臣放在眼里,儿臣还要不要活了,父皇您要为儿臣作主。”
此话倒也是有理。于是当今圣上一面派人召来南梦乔,一面派人去搜查他府上,又下了令,要静静的找,不要大动干戈,惊动他人。
南梦乔到的时候,就见当朝太子正剥了葡萄喂皇上,好一副父慈子孝的天伦图。
慕凌渊得意洋洋,坐在皇上身边,“太傅!您可知罪?”
南梦乔似乎犹不知风雨来临,微笑道,“不知皇上召见为臣所为何事?”
“你竟敢偷了我的镯子!”当朝太子指着他,怒气冲冲。当今圣上拉拉儿子的袖子,“喂喂,凌儿,还没查证呢……”
“不用查也知道!这家伙贼眉鼠眼的,没事就偷笑,一看就是心术不正之辈!”当朝太子义正辞严。
“噢?又变成偷了?”南梦乔笑了,“臣还以为,依太子心性,会说臣仗势欺人,强夺太子心头之好。”
“你……”慕凌渊闻言大惊,与此同时下人来报,除了太子送的那二十两黄金之外,并没有搜到什么贵重东西。
“你!”慕凌渊没有想到南梦乔会有备而来,不由得气白了一张脸,哼一声,拂袖而去。
南梦乔起身,对着干笑的当今圣上行礼,“此事多谢皇上。”
“什么?!你说是父皇派人通知他的?”当夜,长兴宫里响起怒骂。
“父皇为何倚重他到这种份上?”慕凌渊在房中踱来踱去,“这根本就不像父皇嘛……可恶!他到底是什么人!”
同在房中的靖安王之子正感叹,“殿下,那镯子……”
“吵什么,不就是一副镯子嘛!丢了也就丢了!”慕凌渊咬牙恨恨,“你以为我当真那么看重那镯子?”
“可是……”靖安王之子很委屈,“那镯子是我的……”
“嗯?”八岁的小太子不怒而威。
“昨儿个晚上,您已经把它赏给我了……”九岁的靖安王之子痛彻心扉。太子不把那福禄珊瑚镯子当回事,可是他好喜欢啊!那镯子本是崇王长孙之物,因其玲珑精致,而且每个珊瑚上都刻了福禄娃娃,看上去很是可爱,所以经常被当作赌注。
这几日,这福禄珊瑚镯子从崇王长孙上到了永王之子,又到了太子手中,他正哀怨着太子的威武大将军太过凶悍,他根本就找不到一只蛐蛐斗得过,没想到昨晚太子想着赶走那太傅之后的事,得意得随口就把那镯子赏给他。
可是那镯子,眼下,丢了……
呜……
“你哭什么哭,镯子丢了!我自然会再赔你一副!”慕凌渊见不得一个九岁的男孩子哭丧着脸,“这天下之大,我一声令下,还怕找不到一模一样的赔你吗?都是你触我的霉头,害得我被那姓南的家伙耻笑!”
“呜……”
送走哭哭啼啼的靖安王之子,八岁的小太子老气横秋的在房内走来走去。可恶!赔了夫人又折兵,明天去上书房,那家伙一定得意洋洋!
真不想见那家伙嚣张的模样!
一想到这儿,慕凌渊就不想去上学。
明日装死好了!当朝太子被人服侍睡在床上了,仍忿忿咬着手指头,气极难眠。
夜阑人静。长兴宫内宫灯微黯,花筛月影,其间,突地掠过一长长的黑影。
来人轻轻的进入太子寝宫,站在太子床前,俯下身凝视熟睡中的太子。
风轻帘动,房内香霭沉沉。
借着从窗上透过来的灯光,八岁的慕凌渊睡得正沉,微蹙的双眉下,白日里清亮有神的眸子正紧闭着,挺直的鼻梁下,因熟睡而显得格外温润的薄唇轻启,想必正在做着好梦吧……
不是吗?
来人盯着床上的人儿微颤的睫毛,慢慢牵起唇角,“太子,既然醒着,为何还装睡?”
“来者何人?这寝宫门外,随时有侍卫经过,我只要轻轻一喊,你便是武功再高强,也逃不出我这长兴宫的天罗地网!”慕凌渊强作镇定道。
南梦乔闻言一愕,忽尔忍俊不禁,扑哧一笑。
慕凌渊惊觉,睁开双眼,看见南梦乔,不由得气极败坏,“怎么是你这个家伙!”
“太子这长兴宫想必从未有刺客闯入吧。”南梦乔宛尔,“想不到太子还很镇定呢,竟然还能想到出言吓走刺客。真令下官小小的佩服了一番呢!”
“你半夜装神弄鬼,跑来吓人,居然还敢嘲讽于我!”当朝太子又羞又怒,“滚开!”
南梦乔不但不滚开,反而还掀起帷帘,坐在太子床边。
“你你你……好大胆子!”
“我是刺客呀。”南梦乔唇角含笑,望见小小的太子衣衫微乱,伸手要去帮他整一整,却没想到慕凌渊连连后退,“你想干什么?”说罢,双手抓紧衣领,一脸警戒地瞪着他。
“半夜入闺房,还要干什么呢?当然是偷香窃玉了。”南梦乔懒洋洋道,夜晚,他的声音似乎显得格外的沈稳沙哑,带了些微的磁性,从他喉间带出的低笑,似乎令这身边的空气都轻轻的震动了。
“偷偷偷……”当朝太子结舌。
“是不是很害怕了呢!”男人好整无暇的欣赏着他脸上急红忽白的神情,“来,乖乖将左手伸出来。”
“你,你想干嘛!”这家伙该不会想先剁他的左手,再砍右手吧!慕凌渊后退一点,被下,右手无意识的紧握着自己的左手。
“你不是很喜欢这只镯子吗?”南梦乔笑了,“你不伸出手来,我怎么把它还给你?”
慕凌渊闻言一惊,仔细一看,南梦乔的大手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副珊瑚镯子,一时愣住,南梦乔牵起他的左手,将那福禄珊瑚镯子缓缓套入他腕间,那细细的手腕间,还套了一串翡翠珠子……太后送的,一副夔龙金镯……宰相进贡的,一串硕大的雕花黄玉珠子……平西王进献的。
微凉的镯子从腕间的肌肤滑过,带来心底异样的感觉,慕凌渊正出神,就听得面前的南梦乔笑道,“既然这么喜欢它,就不要用它来做那种事情。”
当朝太子突然发现自己抚腕发呆的样子很蠢,不由脸一红,“要你多管!”
“为臣不敢多管。”南梦乔笑望着他,“只不过比起阴险的计谋,下官倒还是喜欢太子您威风凛凛的坐在太师椅上强要为臣磕头的做法,又理直气壮又有皇家风范,尤其是那种装模作样的驾势看上去着实令人觉得心痒……”
“南梦乔!你胆敢当面羞辱嘲讽于我!”
一个枕头砸来,男子偏一偏头,枕头带着风声,险险从他颊边飞过。
“好了,夜深了,下官也要回府了,太子,请早些安歇吧。”推开门,南梦乔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了一下,然后微笑着回身望着气极败坏的少年,“不知为何,下官突然又想起一句话,很想对太子说。”
慕凌渊抬起头来,双目喷火,“有话快说!说了快滚!”
“下官很期待明日与太子殿下在上书房相见呢,我想太子也不是那种因为害怕就临阵脱逃的胆小鬼吧……”
“混蛋!”响应他的,是鞋子砸在门上的声音,南梦乔哈哈大笑而去。
第二日据传上书房遭水灾。
一干皇子王孙从上书房回来之时,个个全身湿淋淋如落汤鸡一般,打着喷嚏抖抖嗦嗦,一打听,各家亲王大臣都心疼死了,原来,他们宝贝儿子就这样被人强行禁锢在房内,听了两个时辰的课。
课后,有好事人躲在上书房外,见当朝太子太傅南大人神清气爽,衣饰齐整,笑吟吟地收了书卷回府去也。
检查上书房,房间正中多了一只水桶,桶身破裂,一侧木板上还留有南氏鞋印;房内侧门上,赫然多了几枚长针,入木三分,成“品”字形在冷风中凛凛微颤。
当日午后,小顺子带着十余人,从上书房搬出湿淋淋的太师椅回长兴宫晾晒。
崇王年过八十,见心肝肉尖子受这等虐待,气得吹胡子瞪眼,要冲进宫去找皇上说理。听闻被自个儿孙子强行拉住,又有传言称是因为长孙殿下近身内侍兼书童小梁子泣曰,南太傅有盖世神功,王爷您千万不要去呀呀呀……
第三日,一干与太子同仇敌忾的王孙公子少了大半,然而,仍有忠心耿耿之辈,与太子一同坐在上书房内,对着万恶的太子太傅怒目而视。
南太傅仍然温文尔雅,笑容可掬,和蔼可亲。
当日课毕,上书房出来一群白发白脸白衣白裤的小老头,个个垂头丧气。
长兴宫内,小顺子花了半个多时辰将自己头上的面粉弄干净,转过头来,对着自个儿早已沐浴更衣完毕、铁青着脸的小主子清泪汩汩,“主子爷……”
第四日,太子党连同小顺子唯余七人。
南太傅进门,环视房内,挑一挑眉,还未开口,当朝太子就怒喝,“看什么看!有什么东西要讲的就快点讲完滚蛋!”
南太傅打开书卷,拉开柜子,不讶异的看到一条被打得头破血流,正呈现半死状态的蛇。
南梦乔抬头,观察了下房内学生。
当朝太子慕凌渊正一脸兴奋,热情地盯着他,目光中,有着超乎寻常的专注与热忱。再看向其余亲王子孙,个个兴致勃勃用期待的目光望着他,南梦乔不由得有些苦笑不得。
“……你们身为金枝玉叶,虽然眼下不可能会有露宿野外的事情发生,但长大之后,也少不了会有几人请兵出征,披甲带胄,走上为将为帅的路……”太傅说道,慢慢抬起右手,那儿,正捏着奄奄一息的动物,“殿下请看,此蛇头尾、身体多处破皮,头骨有一处碎裂,尾椎呈不正常扭曲之态,可以看出,此蛇是被乱棍至死。下官可以想象殿下及诸位公子在御花园偶遇此蛇,操石子围攻的勇猛情境。然而到开课至今,此蛇受此大难,仍在蠕蠕而动,可见殿下的进攻欠缺技法,徒耗精力,却收效甚微。”
南太傅面不改色,“小顺子,去御膳房借一条活蛇来。”
小顺子惊,当朝太子听得兴起,不耐烦地推他,“还愣在这儿干嘛,快去!”
没有多久,一脸苍白,全身抖抖抖的小顺子便提着竹笼回来,南太傅掀盖,一条花斑大蛇“嘶……”的一声窜出来,朝着太傅俊逸的脸吐着红信子,南太傅优雅出手,捏住此蛇,大蟒蛇龇牙裂嘴,蛇尾乱甩,当朝太傅面不改色,提起此蛇,手指七寸,施施然讲解擒贼擒王、兵行要地等课业,然后,伸出双指,轻捏蛇鄂,开始讲解蛇牙构造及有毒与否,将此蛇上下功用等一一讲解完毕,南大人开始缓缓讲解杀蛇之道,继而动手示例。
只见刀入蛇肉,晰晰有声,蛇头掉落,却不见一丝血光,薄刃划入蛇腹,只闻沥沥之声,却不见一滴血流出,最后,当朝太傅轻柔地伸出手指,将状似还完好覆在蛇身上的皮剥下,但见蛇肉莹白如雪,南太傅令小顺子递上一瓷碗,将蛇肉切削成段,令人送回御膳房。
南太傅微笑,一边拿一方白色绢帕缓缓擦拭薄刃,一边开始讲解行军对阵之法,两个时辰到,南太傅收拾书卷翩然离去,上书房内唯余脸色苍白的学生,个个均已石化。
第五日上书房人影全无。
南梦乔进门,等候片刻,仍未见人到,挑挑眉,正想起身,就听得门外传来怒斥,“你抖什么抖,还不快给我进去!”
“奴……奴……奴……奴……奴……才……才……才……不……不……不……”
“不长进的东西!”当朝太子怒踹一脚,“给我滚进去!”
小顺子进门,正对上太子太傅温柔的微笑,如见鬼魅,大叫而逃。
“喂……”当朝太子望着远方人影迅即消失成一个圆点,目瞪口呆。
课上至一半,门外突然传来嘈杂声响,其间夹杂着女子吵闹声,“砰”,门被人撞开,冲进上书房内的,是一位豆蔻年华的女子,头上挽着云髻,簪一枝玲珑五凤簪,穿一袭月白绣花锦衣,正值芳龄的女子双颊红润,唇不点而朱,柳眉正气得倒竖,一手指着房内的南梦乔,“南梦乔!你不要以为本姑娘就非嫁你不可了!这天底下的男人多的是,追着抢本公主的也多的是,本公主愿意嫁给你,不过是瞧着你长得还人模人样一点,给你几份面子,你不要不识抬举!”
跟在女子身后进来的是守在上书房外的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跟过来,“公主,”又不住的对着南梦乔告罪,“太傅,太子,小的实在拦不住。”
来者正是之前传说中许给南梦乔的长平公主。
不过看眼下公主这番模样,倒似乎是事情出了变化不成?八岁的太子慕凌渊挥挥手让碍事的太监离去,自个儿饶有兴趣地站在一旁看好戏。
“公主金枝玉叶,下官实在是不敢高攀。”南梦乔道。
“我虽是公主,可我也知道出嫁从夫,嫁给你之后,我自然也和你好好相处,你这般推三阻四,不是平白让我被人笑吗?”敢情是人家公主在外头被其它金枝玉叶笑话了,所以才气不过,跑来对着未婚夫大闹。
“驸马,这门亲事是太后定的,成亲之后,飞黄腾达前程美景指日可待,我也不觉得我堂堂长平公主嫁给你,会让你有什么委屈。”长平公主俏脸生怒,“不过若你再让我下不了台,可不要怪我无情!”
“太后定的么?”南梦乔思量再三,抬头目视长平公主,“公主,这一声驸马下官实在是不敢当,今日早晨,皇上已经下了懿旨,取消了这门亲事了。”
“什么?”长平公主大惊失色,“父皇,父皇怎么可以这么做!”
“公主去皇上那儿问下便知。”
看着长平公主又气又急又怒地跑回去之后,南梦乔叹一声,转过头来望着上书房内的太子,“好了,太子,我们继续吧。”
小太子却不以为然,与这般无聊的书卷相比,他的太傅人生大事当然是有意思的多,“不看了不看了。”一把将眼前的书卷扫到一边,慕凌渊托腮望着南梦乔,笑得一脸贼兮兮,“太傅,眼下你可不是什么驸马爷了噢。”
“尽管不是什么驸马爷,但下官仍然是你的太傅。还是有权利治你个目无尊长之罪的。”当朝太傅奉劝某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小心点。
丝毫不在意对方的威胁,小太子放肆地将脚跷上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他,“喂,我平姊姊有什么不好的?叫你娶公主,有这么委屈的吗?”
南梦乔淡淡一笑,“你才几岁,怎么知道他人心中所想。”
“所以才要问你嘛。长平公主虽然骄傲了一点,可是长的也是娇艳可人,能娶她,不知道多少人盼都盼不到呢!”
“下官并不想被人说,是仰仗公主鼻息,才能有所作为。”
“哇,不是吧,你这么迂腐的。”当朝太子嗤之以鼻,“这年头还管他人言语做什么,只要能升官,管那些闲言碎语干什么,成王败寇,最重要的就是结果,结果!”
南梦乔笑,“太子人虽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