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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万谷一捧戏温柔 作者:青唯(晋江2015-02-12完结)-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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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照在院中的青石板路上,就连光滑的石面都印的一清二楚,不觉有多漆黑,却为新年增了几分美好的伤感。
  大夫人倒是没多说些什么,只是言语中暗示的意思让我不得不警觉起来。只是方才经过西苑时偶然听到的话,让我顿觉浑身发冷,断断续续的对话都在指向一点,薄瞭并非父亲的骨肉,而父亲又在谋划着怎样的事情,我接二连三遭遇刺杀似乎与那三夫人脱不了干系。
  这一切究竟是为何。除夕这样欢乐的节日,却叫我听见这么悲痛的事实,我虽不怎么待见三夫人,但我却从未怀疑过会是她。
  父亲向来待薄瞭胜过我,却不想,到头来是为别人做的嫁衣。
  “小姐。”
  不知不觉我已走到了清凉苑门口,西袅站在屋檐底下,看到是我,快速跑了过来,语气里满是喜悦。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嘴角都是弯着的。
  “可是许了什么好的新年愿望?”
  “小姐你的手怎这么冰凉?快些进屋,屋里可暖和了。”第一次发觉西袅像个孩子一样,西袅大我三岁,自小就比我成熟稳重些,长大了也是端庄有礼,从不会逾越半分。
  我侧头看了看她的侧脸,心中感叹。西袅也是漂亮的,她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小姐没在,奴婢怎么会自己许愿呢。我把咱们前几天剪的窗花都贴上去了,你看,是不是很漂亮,就连屋里都是红色的光晕呢。”西袅伸手指着窗户,果然是好看极了,一个个漂亮的图案绽放在窗户上,四周晕着红色的光圈,真如西袅说的那般好看。
  许愿的时候我提笔却不知该写些什么。
  方才听到的那段对话不停的在脑海里盘旋,挥也挥不去,我虽冷淡,事关薄家,关乎父亲,关乎性命。包括温冉的飘忽不定,他从未给我一个坚贞不渝的理由,大夫人的言下之意,选得良人,是否也是父亲暗中授意。
  可我一庶出的女子,能嫁得什么样的男子。
  我突然觉得薄家,好似没有表面上那般风平浪静。
  “小姐,小姐?”
  西袅唤了我好几声,我都没听见。
  “小姐这是怎么了?自从回来就开始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大夫人对你说了什么?”
  我展颜一笑说:“没有。只是想的有些出神了。”
  直到后来,也未能落下一字,后半夜的时候西袅趴在桌上睡着了,我站在屋外看着满天繁星的天。
  忍不住叹道:“平林漠漠烟入织,寒山一带伤心碧。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何处事归程?长街更短亭。”
  “阿茱也没睡?”
  我惊诧的看着从旁边出来的薄炳,他未披大毡,想来是随意走到此处的。我勾唇一笑上前俯身:“大哥新春愉快。”
  “阿茱许愿了吗?”
  薄炳的神色专注的看我,迷惑的眸子有些冰凉的水光,衬着皎洁的月色更加的波光粼粼,水波四溢。且唇弯起的弧度恰到好处。
  我懒散一笑,颇为无奈的说:“许与不许又能如何,这世间的人这般多,天上的神仙哪能个个都帮衬着。大哥你说是与不是?”
  薄炳宠溺的摸摸我额前的发说:“阿茱这是越来越出尘若仙了,阿茱长大了,也懂事了。”
  我心头一酸,牵强的扯出笑容说:“哥哥。”
  “今年可还会去万安寺听无宴大师讲禅?”
  我有些不安的看看他,随即点头。
  他是否也逐渐感觉到府内的不安宁了。
  新年后的几天薄府上空一直弥漫着沉闷的大气流,我在屋内连门都未出,夜间的时候温冉偶尔来过几次,只说再过一段时间便带我离开。我沉默自当是应了,只有我知道,薄府的事情定也不是一日半日了,多年来的沉静或许只是为了爆发的时候更加的惨痛罢了。
  千城和薄炳北上的时候正月十三。
  我拿着几日来绣好的护身符匆忙奔了出去,两人一身戎装,长生更衬的雄姿英发,薄炳倒像是个儒雅的谋士。
  “希望能保一生无忧。”我将两个护身符分别递给千城和薄炳。
  千城特宝贝的护在怀里,笑呵呵的说:“雁秋,你要等我回来,回来就娶你。”
  我装似无意的看向薄炳,不再理他。不这样直接的拒绝他或许会让他有所希冀,会,平安回来。
  “阿茱你也是,照顾好自己。”
  我点头。
  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父亲进门前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薄瞭看我的那一眼,我已经没空再去计较了。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我的眼前,消失在那条长长的巷子里,我仍旧如同一尊木偶一般站在原地,我觉得我看到的不是他们,而是透过他们北上的事情看到了属于我的未来,不能改变的未来。
  同温冉离开,或许已经成了我唯一的选择。
  可,他是我托付一生的依靠吗?
  “小姐,已经晌午了,你从清早就在这站着。”
  我有些恍惚的转头看着西袅,挪了挪有些僵硬的腿,抬头看着明媚的阳光,完完全全的照进了眼瞳里,有些酸涩。
  “大哥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小姐放心吧,大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千公子,一定也会平安回来的。”
  我第一次察觉到西袅在提起千城的时候语气酸涩,微苦,略甜。
  看着她眺望远处的眼神,同往日的目光截然不同,我似是感觉到空气中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一直以来是我太粗心大意了,竟未在意过身旁的人。
  若是未来可以预知,我定然不想遇见你。
  你让我在最美的年华为了你伤透了心,却也甜到了心口,可这苦涩甜腻交织的感觉实在不是很美妙。
  我宁愿从未遇见过你,这样我可以清清淡淡的过一生。
  一生不知愁滋味,一生不知相思苦,一生落拓不羁,放荡自在。
  我却也谢谢你,让我知道了爱,学会了爱,学会了用生命去爱。
作者有话要说:  

  ☆、第043章  淡看云前才舒卷

  眼看着屋门前的薄霜逐渐被嫩嫩的绿替代,天气稍稍的温和起来,天边的云彩都染上了淡淡的水蓝色,清晨若是起的早了,便还能觉察到一丝丝的冬日的凉意,却也能感受到春日的料峭,水汽弥漫的江南水乡,碧波荡漾下的清澈湖水波光粼粼,甚是美妙。
  而我却从始至终都坐在薄府的清凉苑内连门都没出过,我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美好的时节,更不知是否会在江宁府的街道上看到些什么是春日的薄霜,还是潦倒的百姓,亦或是萧条的街道。
  我放下手中的一颗白棋,边往屋内走边道:“西袅,我想练琴了。”
  我脱下身上厚重的披风,便立刻觉得一股清凉的风微微吹了过来,我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正在踟蹰,面色略微有些难看的西袅说:“哦,我竟是忘记了,我们是没有琴的。罢了,你来帮我研磨吧。”
  西袅欢快的几步上前小声说着:“若是小姐想弹,我去问二小姐借来便是。”
  我讳莫如深的笑笑,借?哪能那般容易,即便她肯,那些轻佻的闲言碎语怎会少了去,我宁可无聊致死,也不愿与她说那样的话,让她同情了去。
  “大哥走了快一月了,时间过的这样快。这梅花也落了,也不知今年会不会再看到那样好的梅了。”我握着手中的笔,轻提着袖子,眼看着那鲜红的墨迹落在了宣纸上,一圈一圈的晕染开来,终还是放下了笔。
  不知何时窗外传来伶仃的乐声,就连本在空中飞的鸟儿都停歇在了枝头不动,生怕惊了这好听的声音,这首碧波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每次听的感触都不尽相同,每每触动心弦的都是他,可这该叫我如何是好。
  梦归时,却不知身何处。
  梦醒时,却不知魂归处。
  梦时真,真时是。
  雁流连,难道是相思。
  纵使相思百解,却不知苦。
  我看着宣纸上的字,旁边染开的红,却是好看至极,映着屋外的阳光明媚,倒另有一番滋味。
  “大小姐,二小姐请您过去小坐一会。”我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东陵,淡淡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色彩,映着屋外金色的光。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马上过来。”
  东陵转身的那一瞬间,我明显的看到了她眼中的不屑,不如她的主子,也只是在薄府背了一个名分罢了。
  这样的主子还不如受宠的奴才,想到此处我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西袅系好披风,问:“小姐这是笑什么?”
  “我笑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可凤凰和鸡到底哪个活的更自在些。”我意味深长的出了清凉苑,我鲜少踏入西苑,如今兄长没在,来的时日越发的少了。
  人还未行至门前,便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偶尔婉转浅笑几声,我脚下的步子顿了顿,脸上勾起最舒适的笑容踏进门去。
  “姐姐可算是来了。”薄瞭微笑着从琴边起身,上前亲昵的拉着我的手,一旁的东陵接过我身上的披风搁置在了别处。
  “抱歉,让珍儿久等了。”
  薄瞭的神色轻轻扫过一旁的东陵,似是懊悔的皱眉,柔嫩的素手轻轻摩擦着我的手说:“都是珍儿不好,忘记姐姐身子不好,怕冷。如今刚入春,倒免不了春寒料峭。”
  “东陵,将东厢那间窗户关上,免得进来冷风。姐姐,尝尝这普洱,今年的新品还未下来,虽是去年的,不过味道还算可以。”我看了眼坐在我旁边的薄瞭,满眼的期盼,倒让我不喝是不行了的。
  我捧着茶杯,温热的感觉从我的指尖蔓延开来,轻轻掀开茶杯,扑鼻而来的苦味让我忍不住眉头皱了起来,浅浅的抿了一口,嘴巴里消散不去的苦味让我觉得大脑都停顿了瞬间,等我神智清明时薄瞭已然坐在了琴前,微笑着看我。
  此刻我根本没有任何心情听她弹琴,我满腹疑虑,不知她叫我过来做什么,难道真的是单纯的品茶弹琴谈情,这未免让人觉得有些可笑罢。
  “伯牙一曲高山流水觅得知音,却是不知珍儿如今是何故?”我看着正在拨动琴弦的薄瞭,如清泉,如秋风扫过落叶沙沙作响,撩拨着人的心弦,如是在空旷的夜,迎着悲戚的月色抚摸。
  “姐姐这般聪慧,纵使对音律一无所知也能听出其中玄妙。更何况如今呢?”薄瞭双手放在琴面上,目光深沉的看着我。
  我起身看了眼已经挂在空中的太阳,光线有些强烈刺痛了我的眼睛,淡淡道:“珍儿谬赞了。姐姐生性愚笨,更何况是对珍儿的琴音谈说一二。已经快到晌午了,姐姐先行回去了。”说完,我便不再多逗留。
  “既然如此,东陵,送大小姐。”
  我从未想过这一生要活的多么的风生水起,我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平平淡淡的过一生。没有算计,没有心机,而如今越来越大的漩涡在不断的涌向我,我手足无措的迎接所有的狂风暴雨。
  手中的白子被捏了许久,仍无法落下。我看着面前这个死局,顿觉无力。
  薄瞭弹一首高山流水究竟就何意?
  示好?
  “小姐。小姐。”
  “小姐,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直到西袅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目光在我脸上转了一圈之后,撑着下颌看石桌上的棋局。
  我将手中的白子放回去,问:“可是有解?”
  西袅惊讶的抬头看我,双眼中满是疑惑不解,再看一眼棋局讶异的问:“这是?”
  我点点头说:“对,这是死局。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死路,这路该怎么走?”
  西袅再看一眼,笑笑。
  伸手就将棋局搅乱了,然后一脸得意的看着我说:“棋局乱了,便随小姐怎么走。浑水摸鱼。”
  “浑水摸鱼?”
  “哈哈,好一个浑水摸鱼。”我将桌上的棋子一个一个的放在盒子里,动作很慢,看着一个一个回到盒子里的棋子那颗揪着的心才算真正放了下来。
  无论她想做什么,怎么做。我既是懂也可以是不懂,如何做决定权在我的手里。对于别人我许是无能为力,可对于我自己的人生,我想要走的路,不想走的路,没谁可以做那颗背后推动的棋子。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我握着手中的书卷,在窗前来回踱步,月隐了半边,带着层层叠叠的水汽,看上去有些不真实。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音色悠远且又绵长,伴着这凉凉月色却又带着那份独特的温和,小小一石子激荡在人的心头,滑开一圈圈涟漪,生动的让人眼眶发热。
  “又或是,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再看时人已然站在窗前,借着月色负手而立,嘴角带着的笑容就连眉边也变得柔和起来,风姿卓越,衣袍翩翩。
  我来不及放下手中的书卷便急忙迎了出去,跨过门槛时撞进了来人的怀中,鼻尖全是淡淡的花香味,抬头怔忪的看着他。
  许久未见,仍是这般清丽寡淡,只是眉角的喜悦显现了出来。能让这样的男子惦念着,何尝不是一种荣幸。
  “怎会这时候来?”我倒了杯花茶递给他。
  “想你。”
  我看他就连喝茶的动作都这样优雅好看,不知觉间就陷了进去,周身一片温柔的缠绵,缱绻的温馨,让我不愿离开或是放开。
  “可是觉得我俊美极了?你这样盯着我发呆,我虽开心,却也难受的紧。”
  带着笑意的几句话打破了我的沉思,顿觉脸上一阵发烫,又添了杯水给他方才说:“如果原本温和的四季,却因为某些不得已的缘由而要变的分明,甚至要脱离原来的时节重新,开始,并且这个开始的伤害力度没有人可以预测到,也或许会是好事。可原来的时节不愿意,如此,该如何是好?”
  我的手蘸着杯盏中的水在桌子上一笔一笔的胡乱画着,也不抬头看他,只一心想着自己的事。也不知他能否明白我的意思。
  “以静致动。”
  我眼神迷惑的看着他,有些混沌,却好似又有那么一点头绪。
  “以不变应万变。”温冉伸手有些重的揉着我额前的发,无奈的说:“有些事你明知道要发生,却阻止不了,这是人的能力所在。有些事你明知道会发生,能阻止却没有阻止,这是人的本能所在。”
  “我明白了。”
  “有时候你所看到的,听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用心去感受,手心这么多汗,你在担心什么?”我不知道温冉什么时候将我的手拉了过去,我一直在想着薄瞭的意图,还有除夕那夜所听到的话。
  “听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也可能是有心人故意为之。有些事看上去匪夷所思,却很有可能是真的。”我恍然大悟,激动的看着温冉。
  “孺子可教也。”
  我只想在有生之年同自己所爱的人,能并肩而行,看山前云卷云舒,观雨后初荷,听秋风瑟瑟,冒着寒冬踏雪寻梅。岂不是一件甚好的事。
  每每想到此处我便忍不住的心神荡漾。
  “西袅,今夜可是上元节?”我扔下手中的山间草记,只透过薄薄的纸窗都能看见外边五彩斑斓的光,纵使你围墙重重,也裹不住我浮游在天地间的心。
  “小姐,二小姐让东陵送过来的花灯,说是让您解闷。”西袅提着一盏红彤彤的灯站在门外,抬头看着房梁,似是想办法想要挂起。
  我看着上面茶花烂漫,将花灯提了进来,灭了灯芯,便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想来此刻街上该是灯火通明着的,冷风过境,无端端便想起离开两日的兄长,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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