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谁都能活-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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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说，咱快六年了吧，怎么没见你交过女朋友？”我脑子肯定还没醒，怎么蹦出这么一句。。。
洋子看了我一眼没答茬儿，直接拎着一堆菜奔了厨房，剩我一人站地当界儿发呆。
“我这可不是擅闯民宅啊，我想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估计你没醒呢就没敲门。”洋子擦着手从厨房溜达出来，“赶紧洗澡去，完了吃饭。”
“现在两点半，这吃的算是哪一顿啊~”
“嘿你吃不吃啊？不吃省我做了啊！”
“吃，吃，嘿嘿，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说完我赶紧溜了。
“瞧瞧，您对我影响多大。”
洗澡的时候洋子这句话一下蹦了出来。我心里一惊。别，可别，可千万别，这小子要真受我影响喜欢男的了洋子妈还不把我剁碎了喂狗啊。。。回头得让王娜给他张罗张罗，别哪天我真横死街头就晚了。。。
一顿饭没说几句话，光看我猛往嘴里塞吃的了。
吃完了我沙发一靠，洋子收拾完桌子走过来坐在我旁边。
“哥。”洋子很少这么叫我，这是要深沉了。
“嗯？”我点上两根烟，塞给洋子一根。
“你。。。什么时候才能拯救拯救自己？”
“遇到下一个让我动心的人的时候，我在等。”我看着窗外，太阳快落山了。
洋子沉默。
我换上嬉皮笑脸的表情。“你说我这人其实挺没心没肺的是吧？怎么一碰上他就武功尽失了呢？”
舒洋走了，留下一句话和一屋子夕阳。
“越是没心没肺的人堆积起来的情感就越浓，你没法儿一点儿一点儿散出去，就只能越陷越深。”
我是这样么？不是么？是么？不是么？
梁毅，这么多年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在我迷惑的时候对着我笑？为什么在我沉沦的时候拉起一个女生的手？为什么在我痛苦的时候皱眉？为什么在我消沉的时候拥抱我？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过我？
梁毅。。。我压抑着心中汹涌的悲哀念着他的名字。
梁毅，你说一个好的对象能让你透过他看见整个世界；一个不好的对象会让你丢弃整个世界，只看到他自己。
梁毅，喜欢你这些年，我到底看到了些什么？
第 4 章
4天儿慢慢热了，办公室里的人穿的是越来越少。我正琢磨着给自己添几件衣服，手机响了。
“嘛~呢？”万年贱人李新。
“你说呢？我们这小人物哪能像李老板那么悠哉？”
李新这小子也是一神人，毕了业也没上班，直接从他老头儿那借了一笔钱搞起了物流，后来没过多久就跟他秘书搞在了一块儿，就是王娜。他这两年钱没少赚，婚也快结了，一切都顺风顺水。
“得~明儿礼拜六，歇不？陪我上装饰公司谈谈方案，我那房子说话就要下来了。”
“我一搞结构的跟着你有什么用啊？我又不会画画不懂美术，要不我给你找一建筑的小姑娘跟着？”
“死去吧你~我这可是有好事儿想着你，你就这么毁我？”
“呦我谢谢哥哥了！嘛好事？带上舒洋一块儿？”我喝了口水。
“甭介，他又不好那口儿。”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异？
“到底嘛事啊？”
“给你介绍一帅哥，嘿嘿~”李新笑得□。
“操！我图！”我一激灵把杯碰倒了。
“怎么了？”
“没事没事，水撒了泼图纸上了。”我抓过一卷卫生纸放图纸上一通滚。
“哈哈哈~把你激动的啊~行了，明儿九点你上ABC大厦，到了电我。”
“操！你就不说接我一趟，你那车是模型啊？”
“明儿你娜姐要购物，还指着那车运货呢，我也得坐11路去。”
“抠门儿吧你，不说再买辆车给你媳妇开。得，明儿见吧您呐！”
挂了电话一抬头，正看见洋子站我隔断后面一脸神秘的看着我。
“李新，让我明儿跟他上装饰公司。”我捏着卷纸接着在图上滚。
“他跟你说了？”
“说什么？”这俩小子别合一块编排我呢吧？
“你喝醉那天他问我你是不是喜欢男的。”洋子把头探过来压低了声音，我扔了一记眼刀过去他立马解释，“可不是我漏勺啊，人早就看出来了，问我就是想确认一下，说有好货介绍，嘿嘿~”这笑，太他妈欠抽了。。。
“得得得，祖宗，我欠你们的。。。”我彻底无奈了我，“欸，他提没提。。。梁毅？”
“没。你就甭想没用的了，拯救自己的机会来了，你赶紧的吧！看看你那图纸，多好的预兆~”洋子冲我眨眨眼然后扭了回去。
我低头对着图纸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出来，索性不看了，拿起杯子去接水。
路过洋子身边时我使劲儿捅了他一下。“欸，什么预兆啊？”
“粉色的，一朵两朵三四朵，自己琢磨。”这厮居然连头都没抬。
我气鼓鼓的坐回椅子上琢磨着，粉色，一朵两朵。。。操！丫说的是桃花！
？？？？？？“唉~唉~哥哥我错了，这不周末没定闹钟么。。。唉~唉~打车呢。”我拉开一出租的门一屁股坐进去，“ABC大厦，麻烦您快点，赶时间。”
“再赶咱也不能飞起来不是，您看看这堵的，横是出事故了，您也甭着急了，急也没用。。。”司机一个人叨叨叨、叨叨叨。
“唉~唉~您先谈着，反正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不是。。。唉~唉~十二楼是吧，成！”挂上电话我一看表，九点半都过了，亏是李新自己，要王娜也在我今儿清静不了了我。。。
车一停我就连滚带爬地冲下来直奔大门，门童都给我这阵势吓了一跳。
十二楼十二楼，操！电梯间跟哪呢！
站到了DEF装饰公司的前台我才发现我不知道设计师的名字，这找谁啊。。。没办法，还得给李新打电话。
“哥哥我到了，前台。”那边没说话直接挂了。
半分钟后李新领着一人从里间出来。
嗬这位，比我高点儿，浓眉大眼，板材眼镜，T恤仔裤，跟我打扮差不多可看着比我精神，身材也不错，是个帅哥，起码比我帅。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知道自己的不足而且甘当绿叶。
“你小子可算到了，晚一个半钟头了知道么？”李新撇着嘴，“这就是我那房子的设计师。。。”
“王鹏。”李新还没说完这位就自报家门，“你好。”他说完伸出手。
我赶紧伸手跟他一握，“你好，宁石。”
微笑眨眼挠手心，完蛋，碰上对手了。
“咱们到会议室接着谈吧。”王鹏放开我的手冲李新作了个请的手式。
“鹏哥，你在生人面前可真能装，哈哈哈~”李新边笑边往里走。
王鹏冲我耸耸肩，也扭身跟着进去了。
这俩人还挺熟的啊，我怎么感觉我像是被卖了呢。。。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他们讨论了装修用的材料、厨房卫生间的装具、大门二门的样式、家用电器的尺寸，我就坐在一边儿翻这公司的画册。说实话，还真不错。
“欸，叫你来干嘛的？发表发表意见啊！”李新拿一沓资料敲了我一下。
“咳，我也不懂这玩意儿，你们商量吧，光看画册我就对这公司有信心。”我把目光从李新那挪到王鹏脸上，微笑，微笑，输人不输阵，不对不对，谁输谁赢还两说着呢。
王鹏也没露怯，直视着我问道：“要是你自己的房子装修，你最看重什么？”
“卧室吧，床一定要大，房顶上要有镜子，墙要天蓝色的。”我一说完那俩人就齐刷刷抿着嘴乐，我实在是讨厌这种被动的局面，赶紧转移话题，“咳咳，欸李新，你们家卧室要弄什么色儿？”
李新一下不乐了，一边皱眉头一边捏太阳｜穴，“粉的，你娜姐挑的。”
“哈哈哈。。。”这回改我乐了。再看那王鹏从头到尾一直在那嘿嘿嘿，真让人不爽。
临走的时候王鹏塞给我一张名片，我礼貌的塞进了钱包里心想出门我就给你扔了。
凭良心说这人长的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可我不想跟他牵扯。这厮气势太强悍了，我感觉我压不住他。。。
第 5 章
“你长脑子了吗？你这是人干的活儿吗？啊？这么大跨度你拔走我两根柱子你站那给我顶着啊？还有你这走廊，都他妈算完了你又告诉我要加宽，有你这么改的吗？”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他宽度。。。不符合防火规范。。。不改。。。”小姑娘咽了下口水，没敢把“不行”俩字说出来。
“宽度不他妈也是你定的吗？你早怎么没看出来有毛病？啊？你早他妈干嘛去了？”我气得俩手没抓没落的一通乱挥，“我告你，这走廊叫你们项目负责人过来跟我谈！柱子甭想！没门儿！”
小姑娘都快哭了，眼巴巴地瞅着我。美丽摇摇头把她拉走了。
“头儿，别着那么大急，人就是没经验，咱当年不也这样儿么。”洋子把杯子递给我，我接过来喝了一口，“骂也骂了，差不多得了，真让孙工过来跟你谈回去还有人小孩儿好果子吃么？就那变态老女人，指不定怎么折腾她了。”
“谁让她自己犯那么大错儿！现在就让这么多人给她擦屁股？”我掏出烟叼上，满哪找火儿。
洋子拍拍我冲着门歪了下头。
“等会儿，火儿。”
“行了，你不是不知道孙工变态，她过来叫你训一顿以后也没你的好儿。”洋子扒拉着我桌上的图纸山，“这儿呢，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正碰上美丽从对门出来。我犹豫了一下冲她点了点头，美丽乐着转身就回建筑那屋了。
“说吧，吃什么呛药了。”洋子拿过我嘴上的烟自顾自地抽起来。
我默默地掏出烟盒又点了一根。
“说啊。”
“昨儿晚上在街上看见梁毅了，搂着个女的。”
“操！又是他！”洋子猛地转过身抓住我的肩膀，“石头你振作点好不好？”
“你以为我不想么。。。洋子，你是我哥们儿，你知道我做过多大的努力，可你不知道，要把一个人从心里连根拔走需要多大的毅力和耐心。我是废了，真的。”我想笑笑，可力气只够微微扯下嘴角。
洋子扔了烟搂着我往办公室走，“这不是说话的地儿，下班儿咱哥俩儿喝一杯去。”
“算了，还他妈得返工，时间紧任务重啊。”我无奈的摇摇头。
“磨刀不误砍柴工，晚上喝上一杯，我包你明儿干活儿动力十足。”洋子轻轻笑了。
“小贝，半打喜力，给我们送那边儿去。”
“成。”我刚要转身就被小贝拽住，“欸，那个，新的？”他朝舒洋歪了下头。
“哥们儿，甭瞎想。”我顿了下，“那个。。。”
“天天挺好的，他知道你让他走了是为他好。”
“嗯。。。我说小贝，你太聪明了都没人敢招你了。”我冲他笑笑转身走向舒洋。
“说什么呢那么半天？”洋子窝在宽大的沙发里，周围灯光昏暗。
我看着他，慢慢坐进对面的沙发。“欸，要不说灯下看美人呢，今儿发现你也挺帅的哈！”
“操！你又复活了是吧？”
“嘿嘿，嘿嘿。”
服务员把酒送了过来，我往洋子跟前推了一瓶，自己拎了一瓶。
“哥，今儿我给你讲讲我的感情故事。”洋子眨着眼，目光里似乎有一份调皮。“我喜欢过一个人，挺深的，时间也不短，就跟你对梁毅差不多。那个人呢他虽然对我也挺好的，可他只是拿我当朋友，而且他有自己喜欢的人，就跟我对他似的。”洋子停下喝了口酒。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别。。。别。。。
“陷进去的那段时间，我挺难受的，不能跟他说我喜欢他，还得看着他为了别人痛苦。这是不是比你的情况还糟？”
“舒洋。。。”
“哥你听我说。”他三口两口清了一瓶，又够过一瓶放到跟前，“中间难过了多长时间哭过多少次我就不说了，我自己也不记得了。反正后来有一天我忽然就想通了，你知道我想通什么了么？我清清楚楚地认识到我不可能得到他了。。。呵呵，你说我不知道要把一个人从心里连根拔走需要多大的毅力和耐心，我是不知道，因为我就没把他从心里拔走过，我是把他放在心里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有时候拿出来怀念一下，开心还是比痛苦多的。”
“洋子，你比我牛B。”我拿起酒瓶碰了一下他面前的那瓶，一仰脖干了。
洋子拿起瓶子喝了一口又放下。“现在偶尔还是会难受，不过不是因为求不得，是因为看着他难受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哥你明白我的意思么？你得知道你是得不到他的，既然得不到就别再奢望，你要做的就是把他封在心里，盼着他过得好你自己也过得好，懂么？你是得不到梁毅的你自己知道么？”
“我知道。。。”我点上一根烟，把自己陷进沙发里。
“你知道？你想过么？你想过你不可能得到他么？你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你知道么？你一直就在你自己营造的那种情绪里泡着你知道么？”洋子有点激动。
“我。。。知道，只是潜意识里不愿意承认吧。。。也许，真就是不知道、没想过，我分不清。。。”我吐出一口烟，看着烟雾慢慢升腾，精神有点恍惚。
“哥你应该看得见梁毅对所有人都是那副暧昧不清的态度，他根本没在乎过谁，他只是在享受，谁都不可能真正得到他！你得跳出来仔细看看，把事儿想明白了然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这才对得起我的一片心意！”
一片心意。。。当初喜欢我的心意？压抑着成全我的心意？这些年一直默默地在我身边的心意？还是今天掀开伤口给我看就为了让我开开窍的心意？洋子，这些年我一直以为自己在照顾你，可实际上却是你在陪着我、开导我，我是不是太忽略你了？
第 6 章
看着洋子走出酒吧，我忽然有点儿廉颇老矣的感觉，当初那个小毛孩儿现在开始给我上情感课了。
洋子走之前给了我一个哥们儿之间的拥抱。他把脸贴在我的脸上，慢慢地说自己早就放开了，说我永远是他哥，说他就是盼着我过得好他自己也过得好，说“哥你得信我”。
体温离开的时候我有些留恋，多久没有过这么温暖的拥抱了。。。
我呆呆地坐着，郁闷着。
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舒洋爱我，我爱梁毅，梁毅谁也不爱光搞暧昧，怎么这么乱呢？
我一下儿有点后悔今天跟洋子出来了，他来了这么一出儿让我明儿怎么跟他照面儿？包我明儿干活动力十足，怎么可能？
虽然心里乱的慌，但洋子的心思我还是明白的。
梁毅的确是这么个人，谁都不在乎，谁都没法进入他的心。认识他这么多年没见他对谁特别好，也没见他对谁特别不好。以前在学校的时候经常有女生给他打个饭啊送个小礼物什么的，梁毅从来不拒绝，也不进攻，他就是等着，看着，躲在一边偷偷乐着。我呢，也就是他身边平平庸庸的一个，再怎么对他好，也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失了力量。
得不到么？我大概真的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或者应该说，我没认真思考过跟现实有关的问题。洋子说得对，我一直就陷在一种情绪里拔不出来，忘了现实，忘了思考，忘了方向，甚至忘了初衷。
我不是个爱跟自己较劲儿的人，多数时候我都是把情绪压在心里，暗示自己不去想不去烦，慢慢就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