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妾 txt .黯香-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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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软软靠在他怀里,虚弱闭上秀眸,不想说话。这一碗汤药里加了微量水银,对她来说,是毒药,可是对于肚子里被放了水银甲的翩若来说,却是解药。她早料到翩若为防着她不肯喝的,只是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做的这么绝。
[VIP]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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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口水银毒并无性命之忧,吃了些鸡蛋清,用内力将残留物快速逼出来后,轻雪青白的脸色便恢复了一些。
凌弈轩看着那双清眸紧闭的脸,眸中闪过一丝愧疚。谁也想不到,这真的是一碗毒药,如果翩若真的被逼喝下,岂不是他铸成的大错!随即,他的心头莫名恼怒起来,冷冷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将她扶回房!”
他并不是为翩若心疼,而是为这个女人的毒辣恼怒!
轻雪睁开虚弱的眼皮,看了他一眼,被善音和另一个丫鬟掺出了满庭楼。
而这个时候,翩若已经昏迷过去了,云氏夫妇为刚才的那一出弄得哭天抢地,骂骂咧咧不已,硬是要拖住轻雪给翩若陪葬。
他目送那道纤细身影被扶出去,唤来乔管事,沉声吩咐道:“让代大夫给她检查一下,顺便弄些新鲜的露水给她润润胃。”
“那翩若怎么办?”乔莫钊望一眼站在翩若旁边束手无策的代大夫。现在有性命之忧的貌似是翩若吧。
他薄唇一抿,朝翩若走过来,伸手抚上翩若的肚子,看向旁边站立的大夫:“你刚才给她检查的是什么情况?”
代大夫揖手至眉间:“回少主,老夫只检查出翩若主子身体里有余留的银针毒。”
“那她为何疼成这样?”
“主子可能吃了有毒的东西。”
“不对!”他脸色一黯,贴在翩若肚子上的手暗暗运气,冷冷掀唇:“她的胃里有活物,难道你检查不出来?”
“少主,老夫确实检查不出来。”
“退下去吧。”他不免有些失望,抬手挥退这个老大夫,让乔莫钊带着去轻雪房里。随即沉思了一会,扶起翩若的身子,掐开她的嘴,给她灌下那剩下的药汁。
“少主!”屋子里的人被他这一举动吓坏了!刚才侧夫人只喝了一小口就吐血了,现在将这大碗灌下去,翩若还有救吗?
“不能这样做,少主!”云孟亭上来抢他手里的碗,他利眸一瞪,呵住他:“别过来!”
“翩若!”乔氏掺着夫君的手悲痛的大哭起来。
却不曾想,翩若灌下这碗药后,陡然捂住喉咙千呕起来,丫鬟抱着痰盂慌忙跪在面前,双手颤抖。她可以想见翩若吐出来的一定是鲜红的血,跟刚才侧夫人一样,定是要去半条命的。
“呕……”可是,翩若吐出来的却不是鲜红的血,而是奶色的液体,带着阵阵腥味。
凌弈轩站在旁边淡淡瞧一眼,薄唇抿得更紧。
原来果真是指甲壳大小的水银甲,泡在水银里养殖而成的小虫,由于带壳,在人的胃部就像一粒永远不被消化的蚕豆。而引出它,首先必须用它赖以生存的水银,诱惑它破壳出来吸收水银,而后用黑叶浓汁化解它,使它融成液体流出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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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云轻雪早知道翩若肚子里有这种东西么?她是如何知道的?
等丫鬟给翩若漱完口,他走过来,再用掌给她探了探肚子,发现她的胃里不再有饱涨感,恢复正常。
“谁给你植入的这种水银甲?”他启唇问道。
翩若不仅发髻濡湿,脸蛋和唇瓣更是苍白如纸,憔悴得不堪一击:“是白杨,他想控制我,所以……”
原来是白杨。他站起身,不想再听翩若接下来的话,吩咐丫鬟好好伺候着,踱步到凌霄寒。
站在偏院寝房的门口,他没有走进去,隔着珠帘子,看到刚才那个被他误伤的女子静静躺在床上睡着,偶尔咳嗽一声,翻个身。善音在旁边给她拉上锦被,放下芙蓉帐,而后走到阳台上细心用小炉子熬药。
原来她是这般骄傲的,明知大家都不会相信她,却仍是用这样的方式给翩若送了解药。
大掌抬起,想拨开那珠帘子走进去,却又无力放下,转身走出园子。
此刻,他的内心异常烦乱起来,有自责,有愧疚,有某种怜惜,又有某种恐惧,那道影子如钢针扎在他的心房,每到夜深人静,女子凄凉的声音如影随形 —— “我有了他的孩子,呵。”
从马厩牵出他的闪电马,策马狂奔向盘龙江边,内心狂跳不已。
守在江边的冥熙向他禀告道:“蔺北皇的攀至江也停止了船运,三王爷以主公你抗拒查案为由,又向朝廷拨了两万兵马往洛城赶来,现在驻扎在五里地外。洛城百姓开始惶惶不安,无心生计,尹语堂又以开凿大运河为由,带兵封锁我们东南方的盐田和盐矿,并召集全城男丁修京洛大运河。”
“已经动工了?”他跳下马背,蹬上码头的一艘小船,望着茫茫江面。
如今的天子都快病入膏肓了,修什么大运河!分明是针对他而来!
“还没有,只是召集男丁。”
“大概召了多少人?”他们的船往江心破浪疾行,转过江心一处密密麻麻的芦苇群,往左转入,赫然可见几百只用草搭着的战船。战船用铁链子一只连着一只,泊在罕无人烟的江边,船底荡着江水,夏风吹着绿波。举头望,只见江边是绿林掩映的千岛山,再往西走几米路,便是那日轻雪被摔来的江滩。
这里,便是他的私人地盘。从千岛山山头跳下来不会死,只会被水底的那条密道吸入这里,进入他的私密基地。那日是他失算,没料到尹诺雨会提前醒来,差点暴露了这里。
“五千人左右,应该不是用来修建大运河,而是用来对抗我们。”
“嗯。”他点了点头,脸色严肃看着江面漂着的几块零星船板和几具泡得发白的浮尸,“三日前闯入这里的人都解决掉了?”这条江他行船行了十几年,哪里有漩涡,哪里有机关,他了如指掌。拓跋睿晟的人要闯入这里,简直是自寻死路。
“五百人,一个不留,全被吸入江底。后面跟来的两千人望而生畏,落荒而逃。而蔺北皇的七千兵马被挡在大雁塔,不敢逾越一步前来营救,所以那日三王爷才不敢恋战,匆匆退回城北。”
“看来南北已以两江分界,我主南,他主北,要一争长短了!”
“只是如此一来,我们龙傲反倒成了反叛军,他们更有理由挑起这场战事!”冥熙微微皱眉,“这样不利于我们吸纳各地的义军。”
“呵。”他轻轻笑了声,望着那排结实的战船,道 “三年前皇帝突然大病,三王爷代为执政,那个时候便起了民怨。这八百只战船是用三年时间打造的,用来预防这迟早要到来的一天。我龙傲的崛起确实名不正言不顺,你可以说它是一个江湖组织,也可以说是反叛军。不过如果以四王爷的名义起兵,那它就是名正言顺的抗敌。到时候就是老三造反,老四代为镇压。”
“主公的意思是说恢复四王爷身份?”
“不。”他薄唇轻吐,眸中闪过锐利的冷光,“师父已经圆寂了,没有人能证明我就是当初被抱出宫的四皇子。而且,娘亲只是老皇帝在皇宫外见不得人的情人,没有名分,没有地位,宫里对我的记载是夭折,名号不祥。
如今的四皇子,只有拓跋睿渊,老皇帝的爱妃诞下的皇儿。”
“纳太妃不会同意与我军联盟的。”
“我只需她儿子答应就行。”他侧回俊脸,吩咐船往回行驶,抿唇道:“青书去了趟京城,来报说睿渊现在大病一场,一直卧床不起。而且纳太妃对儿子来洛城的事一点没有察觉,着实怪异。”
“传言四王爷在做皇子时身子就比较单薄,做了王爷,精心调养一番后,身子壮了一些。只是,主公有没有觉得睿渊王爷过于活跃了些?根本不似一个抱着药罐子长大的人。”
他想了想,撇唇道:“外头传言,睿渊自从弱冠就不曾病怏怏,习武强身,勤习圣人之书。现在这模样不足为奇。”他只是反感这小子有事没事粘着他女人的性子,他知道睿渊对轻雪起了兴趣,只是他是万万不会放手的,因为他的女人即便自己不喜欢也不赠人。
如此,他突然想起轻雪唇边溢出的那道血痕,唇角微微动了下。
夜里,轻雪一直在咳,喝了药也止不住,咳到最后,吐出一口血来。
她怕吵醒外间守夜的丫头,自己披衣去阳台上倒了杯药汁,坐在水边小口小口的喝着。
良药再苦,也比不上心窝的痛。如今的独身一人,孤独无助,不知是谁造就的。人是一种害怕孤独的动物,需要至亲的亲人、能连床夜话的朋友和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很可惜,她在旁人眼中成了个心狠手辣、贪慕虚荣、恩将仇报的人。
她曾经很渴望她现在的夫君信任她,试着去接受她,让两人即便做不成恩爱夫妻,也可以成为朋友。因为她知道他的心中永远都有慕曦,不管两人是什么原因分开,他也曾刺慕曦一剑。那一剑刺入心爱之人的心脏,该是有多么的痛。想必每到午夜梦回,都是被惊醒的。
这样一个心里住了人的男人,爱上他会很痛苦。所以既然知道前面穷途末路,那就不要开始。
一件薄衫披上她微凉的肩头,惊动了沉思的她。她以为是善音,用帕子捂着嘴闷咳了声,笑道:“把你吵醒了。”
谁知,身后的人不是善音,是那个白衫男子。他脱下了自己的外衫披在她肩上,露出浅色的长袍,潇洒坐在窗台上,脸藏在阴影里。他的坐姿很像在赏月,不知何时来的。
“听说你咳血了。”他跳下窗台,朝他走过来,脸上戴了半块半兽面具,露出一张好看的唇。
“你怎么进来的?”她倒是好奇他在这个府里的来去自如。看他这模样,定是很熟悉府里地形的。
“想进来就进来了,这个可难不倒我。”他笑道,声音非常好听,给她送过来一个小瓶子,“喝那汤药没用,你伤了元气,需要吃凝神丹,这可是我的宝贝,平日都舍不得用的。”
“既然是公子的宝贝,那我更加受之有愧。”说着,又咳了声,压也压不住。
见此,白衣公子自己取了粒丹药塞入她檀口里,轻轻拍她的背部,迫使她吞下。而后等她平息得差不多,拉了她的手踏上水台边不知何时泊在那里的小舟,“带你出去逛逛,这里太闷了。”
“改日吧。”她觉得现在的她如果再吹风,明日又得咳出血来。
“主子,你在跟谁说话?”室内传来善音的声音,将灯燃了,朝这边照过来。
“没,我在喝汤药。”一转头,白衣男子和那艘小舟瞬间不见了。
善音自是没看到,笑道:“快去歇吧,小心感梁风寒,主子你的咳嗽才刚刚好一些。咬,要是睿渊那家伙在就好了,他是这府里唯一关心主子的人。”
“提他做什么。”她啐了善音一句,重新躺回锦被里歇着。的确,睿渊唯一一个信任她关心她的人。
“要是有他在,说不定找爷去算这笔帐了,好好的一个人儿,让爷折腾成这样,比当初的大夫人还狠……”
“去睡吧。”她关上帐子,不想再谈。
善音这才闭了嘴,吹熄罩里的灯,解衣睡下。
不大一会,侧躺在帐子里的轻雪只觉搭在身上的锦被一掀,有人进了她的被窝,她一惊,以为是那个白衣公子去而复远,正要喊,有只臂膀将她搂过来,两人面贴面,“是我。”
她冷冷看着那张脸,没有做声。
“原来那碗是水银甲的解药,只是,你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说清楚?”
他让她枕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使两人一高大结实一纤细柔软的身子嵌合。
他是百般挣扎才来到了这里,也是百般思量说出这句话,更是他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跟一个女人说话,因为确实是他误会了她。不过误会归识会,她也有错。如果没有她一口咬定那是毒药,必须逼她的死对头喝下去,他也不会误会。
她窝在他怀里没有动,笑道:“因为那碗本来就是毒药,我要如何说清楚。”
“你可以说那碗就是解药!”想起白日里她那张张狂的脸,他就厌烦她的倔强。云氏夫妇对待她的态度他不是看不出来,但是有果必有因,就如她烧了他的燕子坞,这个女人柔弱的外表下住了一个恶魔,那是有仇必报的心魔。谁敢说她对云翩若没有怨恨呢?
“如果我从一开始就说那是解药,你就不会让我试药了吗?”她反问他,在他怀里动了一下。
他钳制住她,剑眉皱起,“药是你自己配的,你当然得为一条人命负责。”
“这么说,翩若的命还是比我的命重要?”她脱口而出,为这句话弄得心房狠狠颤抖不已。怎么回事,怎么问出这句话来了?她不想问的,这样会让她看起来好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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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愣,没料到她会突然问出这句,墨眸渐渐半眯起,“说起这个,我还没跟你算账。我让你照顾翩若,你却趁机杀她……”
“如果我要杀她,为什么还要给她配水银甲的解药!”她冷眸怒瞪这张纠缠不清的脸,为他眸中的光芒弄得心口处堵上一口浊气,“你给她运功逼毒的时候,那一掌打上去,既可以是杀人,也可以是救人。我用刀割开她的伤口,既可以看做是杀她,为什么就不可以是给她放毒血救她呢?”
她一把推开他的胸膛,对这个男人由失望到了绝望,冷冷盯着他:“这一切的原由,终归只不过是因你对我早在心底生了偏见,你认定我比翩若毒辣,比她有心机,所以不管我做什么,都是我在暗算她,而不是她在暗算我。你把对慕曦的恨转移到我身上,把你的自以为是强加到我身上……是,我就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而且从今日开始,我会帮慕曦将你对她的亏欠一点点讨回来!”
“你如何讨?!”他眸底黯深,撑起上半身,悬在她的上方,“为什么在这个府里呆的越久,你却越天真呢!尹诺雨在的时候,我还指望你能在她的调教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知道一些为人处世之道,不曾想只会说些逞性子的倔强话语!你可知你这句话可以让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冷笑道:“你要杀我,也只是挑挑小指头的事,不过你别忘了,只要你一天不杀我,我一天不让你安生!”如果他要杀她,又何必在这里警告加强调!她觉得这个男人才是逞性子!
“倔强的女人。”他俯下身子,一寸寸逼近她的脸,与她眼对眼,如一头潜伏在暗夜里的猎豹,“这样下去对你没好处!”
她让他周身散发的气息弄得心儿被吊起,往后退一些,逞强道:“如今我已是无依无靠之人,你觉得我还会怕什么?”
“死固然不可怕。”她退一步,他就逼近一步,笑道:“你不知道死是结束痛苦的最好办法么?我当然不会让你死,只会留着你的小命让你芶延残喘,垂泪自怜—— 这样才有意思”
话落,森冷的薄唇突然欺了上来,警告性的咬了下她娇嫩的唇瓣,再压上他壮硕的体魄,转为剧烈的吸吮,逗弄。
她双手被他的铁掌禁锢在头顶,唇瓣被他吻得红肿起来,挣扎着扭过头。他又欺过来,气息逐渐不稳,身子滚烫,薄唇将她的空气全吸去了。
半刻,她弓着玉腿,衣衫半褪,香肩上布满触目惊心的红痕,微微娇咳起来。水银毒本引发了她的心疾,现在又让他这样一番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