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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房事-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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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子很快就收完了。茂生请了一个礼拜的假也到了。回到单位的时候人已累成了一滩泥,倒头就睡,连饭也不想吃。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大家都说他晒黑了,才一个礼拜的时间,都快成非洲人了。
  实验室的两个姑娘一个叫吕玲,一个叫白梅。吕玲是农村来的女孩,父亲在厂里紫砂车间当主任,大家叫他老吕。老吕已有二十多年的工龄,工艺厂的工种没有他不熟悉的。老吕工作很认真,兢兢业业,对厂里很负责。但有时候却很教条,对工人的管理采取一种高压政策,很刻薄,因此人缘不好。吕玲的脸上有一块胎记,胎记的旁边有很多雀斑,很不雅观。她眼睛一只大一只小,看人的时候像牛眼一样地瞪着,怕得人不敢与她对视,有人背地里就给她起了个绰号叫“驴二世”,老吕则被唤作“驴驹子”。白梅是煤矿矿长的亲戚,生得眉清目秀,细皮嫩肉,说话文声文气,有些撒娇的样子。这两个女孩经常在乔师跟前逞能,乔师拿她们也没办法。但是张工来了她们就收敛了许多,不敢太放肆。两个女孩茂生都不喜欢,如果不是因为工作的关系,他情愿每天都不见她们。
  老吕是工艺厂的关键人物,很受厂长器重。几年后,茂生成了这个厂的技术厂长,老吕是生产厂长,两人私下是朋友,无话不说,工作上却经常吵架,意见分歧很大,甚至经常弄到厂务会上。他们互相依赖又互相排斥,在厂里的关系很微妙,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
  老吕把女儿安排在实验室,引起了厂里很多人的不满。作为厂里的中层领导,他是最不受人们尊敬的一位干部,经常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比如年纪与他相仿的人不叫他科长,而是喊“驴驹子”。当地人把长不大的驴犊叫“驴驹子”,这个称谓含有欺侮的味道。开始的时候老吕很反感,甚至怒目相向,表现出强烈的抗议。可是没人理会他这一套,时间一长就麻木了,后来也就习惯了。
  三十九(3)“一晚上几回?”
  老吕叫吕世杰,跟工商局的局长是一家子,相距不远。老吕的家在西河湾,是一个三面环山的小镇,因为当年的大开荒运动一举成名,成了革命圣地,但当地的民众却一直很穷,完全没有歌曲里唱得那样潇洒。老吕弟兄二人,他是老大,因此家中的重担早早就压在他的肩上,十五岁的时候他便随村里民工来到榆城给瓷厂挖泥,后来被招工到厂里,成了正式工,也成了小镇人的骄傲。
  老吕给茂生的影响一直很瘦,脸色蜡黄,相容枯槁。黑黑的颧骨处有一个指头大的瘊子,上面长着一撮黑毛,很不雅观。长方形的脸象受苦受难的人民一样,有些扭曲变形,很少在上面看到笑容,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老吕做事谨慎,一丝不苟,干什么事情都要精打细算,从不马虎行事。对于一个家庭来说,这当然很好,但老吕后来管了车间,便激发出很多矛盾。比如他把原来的均工分配变成了记件制,并制定了许多严格的检验条款,许多人于是从第二个月起便拿不上工资。那时间,农村土地承包制已实行多年,国有企业也在由大锅饭向多劳多得方面转型,许多人一时还不适应,于是便对老吕心生仇恨,无端谩骂。那时老吕的妻子尚在农村,好不容易来一趟,没地方住,他们只好住在工房里。几个工友晚上蹲在外面听房。第二天一大早,老吕夫妻之间的情事便传遍全厂,成了大家的笑谈。他们问老吕:“一晚上几回?”老吕笑而不答。他们便哈哈大笑,说天亮了天亮了还要乍舞一回,驴劲可真不小呀!老吕就红了脸,骂狗日的不是东西。老吕婆姨出来后,大家就围着她笑,问吃饱了么?婆姨一扭脸就跑,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老吕来厂近二十年了,还没有房子住。不是厂长不给他分房,实在是因为工艺厂就没有家属区,大家都在山上临时凑合,有的一凑合就是一辈子。老吕媳妇上来后他们在山上找了个窑洞,窑洞年久失修,从外面看很危险。但老吕一个月几十元的工资不允许他在外面租房。窑洞住了两年,在一场大雨后塌了,幸亏人都不在,没造成伤亡。老吕于是与媳妇又住在厂里的料厂。料厂的驳壳窑潮湿阴暗,冬冷夏热,蚊虫轰轰地在头顶盘旋,一家人钻在蚊帐里被叮得浑身是包,小孩的身上红肿一片,感染化脓,脸也肿了。老吕媳妇心疼得不行,于是就骂老吕没本事,让她娘几个住这样的地方受洋罪。后来郝厂长从部队那里接过了几排牛毡房,许多老工人才有了自己的窝。牛毡房跟农村的猪圈差不多,又脏又破,但毕竟是房子,许多工人翘首以盼还住不上哩!
  老吕干活很吃苦,干什么都不愿落在别人后面,因此很勤快。每天天不亮便第一个来到厂区,车间里的活他都要干上一遍。作模型是个细心活,老吕的模型做得比谁都好,严丝合缝,棱角分明;注浆是个技术活,老吕注得浆比谁都均称,软硬正好,薄厚适中;磨泥浆是个眼力活,老吕磨的泥浆比谁都细腻,没有砂砾,易于打磨;炒石膏是个体力活,又脏又累,老吕也能一口气在那里呆一上午。此外,他还会烧窑、压坯、锉刀、轧泥等,特别是修坯压光一项是女人们干的活,老吕比她们干得还出色!因此到车间检查工作,他一眼就能看出谁好谁坏,谁有前途,谁没出息,人人都从心里佩服,但嘴上却没一个服气的。
  老吕很拗气,一般他认定的理很少有人能够说服。厂里来了个大学生,是学硅酸盐的,对原来的原料配方做了一些改变,老吕不同意,严厉地批评那个大学生,后来索性把他下放到车间去劳动,大家意见很大,说老吕这是嫉妒。新来的学徒原来每月有二十元的补助,这些学徒不好好干,老吕便去消了他们的补助工资,被几个蒙面人在城里狠狠的揍了一顿。供原料的原来泥沙混装,马马虎虎十几年了,工钱没少拿,老吕上任后却认真起来,原料被一车车挡了回去。送原料的托人找到了老吕,要请他喝酒,老吕也不拒绝,酒喝了还是照样严格检验,于是便被当作不识好歹的货狠狠地揍了一顿,老吕的腿拐了好长时间;供煤的以次充好,进厂后大磅称上一搁,停也不停就直接开了进去,月底照样结帐,一分不少。老吕不行,他让工人上去把石坯都扔了下来,然后亲自过磅。送煤的受不了,告到厂长那里,厂长也不好说什么。送煤的于是给老吕送了两条好烟和好酒,老吕装了几天糊涂又醒了过来,每天验秤捡石坯都不误,那个人就不送了。
  三十九(4) 老吕的故事
  第60节
  每天下午是半成品检验的时间,老吕都会去车间巡回,看到不顺眼的都会砸了,或全部划上次品,一些女孩当场就哭了起来,遇到厉害点的女人就跟老吕大吵大闹,连哭带嚎,骂他不得好死!后来老吕的婆姨也在厂里当临时工了,常常会看不惯,就加入到吵架的行列,回到家里便跟老吕吵,吵得很凶,老吕生气了,狠狠地打她,婆姨委屈的放声大嚎,大家都围在门前看热闹。
  婆姨一开始吵架后便回娘家,老吕不理她,过了一段时间她便自己回来了,从此吵死吵活也不走。老吕没儿子,养了个闺女,于是就成了人们的话柄,骂他缺德事做得太多,老天爷让他断子绝孙!老吕的闺女被叫做驴二世——因为她确实长得对不起观众。但一个女孩家被人这样叫,总是不好的,老吕婆姨于是象一头雌虎一样经常跟人吵架,跟老吕也天天闹气,从不给他好脸。那时,车间的工人每月都有一双手套和毛巾,夏天有六斤降温糖,老吕上任后把这些都取消了,工人们于是开始罢工,弄得沸沸扬扬,上面甚至来了人。后来工会出面,把降温糖补上了,事情才平息下来。
  其实老吕自己也非常艰苦,家里一年四季很难看见肉食,一家人穿得很普通,光景撮肘见襟。他们走哪里从来都是步行,很少坐公交车。有一次老吕把婆姨狠狠打了一顿,第二天婆姨到工房后眼睛都哭肿了,中午的时候她狠狠心,说豁出了,这光景不过了!跑到商店买了两根麻花,吃了一根便吃不下去,下午给孩子拿回去了。一家人难得改善一次生活,吃一次鱼,鱼骨头汤能熬着喝几天。买一点肉,腥汤能用好长时间。老吕有一双皮鞋,平日里舍不得穿,只有出门或上街才拿出来,一家人一年四季穿的都是老婆纳的布鞋。老吕的母亲来了,一家人吃了一只鸡,鸡汤喝了一个礼拜。老吕跟张工一样,去几十里之外的地方看泥,来回都是骑自行车,甚至再远的地方也是骑着自行车去的。
  老吕把工人真正激怒的那回是厂里完成了一笔大业务,赚了不少钱,为此工人们三个多月都没休息,累得半死。厂长于是让给工人做一套工装,每身不低于五十元钱。老吕为了省钱,给大家做的衣服每身还不到二十元,根本没法穿。一些工人于是拒绝领取,机修组的一帮年轻人早就对他有意见,趁着跟他玩耍,抬起来就扔到二楼下的炉坑里。炉坑很深,平日要搭着梯子才能下去,老吕的肋骨当场就断了几根,窝在那里缩成一团,不能动弹。肇事的几个青年被背上了处分,老吕的腰却再也直不起来,干不成重体力活了。
  茂生进厂的时候老吕还是车间主任,他神气活现,傲气十足,一种深深的成就感和优越感伴随着他,每天在上下车间里穿梭。老吕对工人很严厉,说话从不留情面,对自己的妻女却网开一面,这就是工人鄙视他的主要原因。


  茂生一开始就不喜欢他,处处与他作难。老吕虽然牛逼,书法绘画上却一窍不通,他于是想潜心钻研这门学科,以成就他在厂里的全能权威。那时候他已经四十多岁,每天还要抽时间跟茂生学画,练写毛笔字。他学得很认真,踏踏实实,一丝不苟。几个月后,发现自己并没有长进,才逐渐地失去了那个兴趣。
  老吕的妻子其实是非常爱老吕的,每每说起,是先骂后夸。平日里一家人把老吕敬成了神,女儿看见老子就发抖,每天吃饭都是先尽老吕吃饱,再是孩子,最后剩了多少老婆就吃多少。夜里加班不管多晚,妻子都会给老吕把饭送上来,看着老吕吃完才走。有一次植树造林,早晨走的时候天气不好,老吕穿了很多衣服,到工地后热得不行,便直骂憨婆姨害了他。那天老吕妻子没来,午间休息的时候一帮女工便冲着老吕走了过来,先是开玩笑,最后一哄而上把他压倒在地,先剥了上衣,然后把裤带解开,把头按了进去,弄了个“老驴看瓜”。
  大家哈哈大笑。老吕满脸通红,啼笑皆非……
  四十(1) 郝厂长和土豆
  榆城工艺厂威望最高的便是厂长了。
  厂长姓郝,老工人都叫他郝师。
  郝厂长十五岁进厂。那年月陕北闹饥荒,家里饿死了人,他边乞讨边往南走,就来到了榆城。当时的工艺厂只做粗瓷大缸,都是些重体力活,待遇也很低。郝厂长说只要给我一口饭就行,我不要工钱。这样他便被留了下来,在厂里一干就是四十年。茂生进厂的时候郝厂长当厂长已经十年了,由于工人出身,他什么工艺都懂,因此一般人不敢在他跟前拿捏。郝厂长爱骂人,日娘带老子的谁都敢骂,只要看见不顺眼的就开始了,工人们都怕他。郝厂长的儿子叫郝帅,从小不学无术,整天就知道追女孩子,女娃见了他都躲。
  郝厂长一生节俭,对生活要求不高,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女人和土豆。爱好女人是因为工艺厂的女工太多,给他提供了宽松的表演舞台;喜欢土豆是因为他从小就吃不饱,连土豆也吃不上,发迹后就天天吃土豆,怎么也吃不腻。厂里人都知道他的这一嗜好,在饭馆吃饭的时候有两样菜是必点的:土豆丝、土豆片或土豆烧牛肉。这个爱好不是弄什么高姿态故意表现出来的,郝厂长喜欢土豆是发自己内心的,心甘情愿的,彻头彻尾的。茂生什么时候去他家,主食都是土豆:烧土豆、煮土豆、蒸土豆、炸土豆,土豆煎豆腐、土豆和酸菜、土豆炒豆角等等,简直都可以办一桌土豆宴了!——你还别说,有一年茂生跟厂长出差到杭州,在西湖畔上有一家酒店就推出了以土豆为主料的全素席,每桌要一百多元,郝厂长毫不犹豫就订了一桌。——一百元一桌饭,一个人两个月的工资呀!茂生吃得目瞪口呆,也感觉不出有什么好。
  一年四季吃土豆,一家人都吃腻了,就他没个够。过年的时候大家给厂长拜年,一般人都拿烟拿酒,郝厂长不抽烟,不沾酒,因此这些东西都成了儿子的心爱之物。郝帅嘴上叼着烟,耳根上别着烟,口袋装着烟,全是一包一元钱以上的好烟,酒不是西凤就是汾酒,每瓶都价格不菲。
  厂长的大公子郝帅动员了他的狐朋狗党,整天喝得醉醺醺的,走路东倒西歪,几次都从脑畔上栽了下去。有一次他把酒搬到厂里,跟几个哥们喝得烂醉如泥,躺在地上不起来,大家都懒得去理。老吕知道了,火速赶到现场让年轻人把郝帅背上去,没人理他。大家说驴驹子你咋不背?老吕于是亲自把他背了上去。郝厂长家在山上,路不好走,老吕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跤,跌跌撞撞才算把人弄了回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老吕不敢进去,因为郝厂长家有一条很厉害的狗叫“麦当娜”,是条纯种的狼狗,把几个人都咬伤了。老吕抱着郝帅坐在门口,直到有人回来才发现,他的身上已经被吐得不像样子了!
  老吕对厂长公子的殷勤引起了人们更大的反感,大家于是都说他是郝帅的干儿子,应该喊厂长爷爷才对。老吕气得眼里冒烟,除了一番谩骂,别无良法。
  因为厂长的嗜好大家都知道,过年的时候有的老工人于是就扛了一袋子土豆送给他,郝厂长也不恼,很高兴地就收下了。当然送土豆的毕竟是少数,因为一斤土豆才几分钱,一袋子也值不了多少,厂长不可能买不起。有时去外地出差,郝厂长几天吃不上土豆,茶不思饭不香,回来后让老婆煮了一锅带到厂里,出差的每人一个,厂长很高兴,以为大家都想吃了,这一天的心情便会很好。
  第61节
  郝厂长的另一大爱好是女人。别人藏邮藏画,郝厂长藏女人。藏女人一般要有一定的本钱,得有钱有势才行,否则即使你生有潘安之貌也枉然。除非你晚生二十年,让现今的富婆来包你。
  八十年代中期,中国的富豪们还在酝酿之中,贪官虽玩得很大,但没有显山露水,引不起人们的注意,有资格收藏女人的大多是一些国有企业的厂长或政府机构的官员。由于政府机构的特殊性,当官的不敢把事情做得太露骨,多少有些遮遮掩掩,犹抱琵琶半遮面。而厂矿企业就不同了。他们雄霸一方,凭借手中的权力大施淫威,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都难逃魔掌。这已不是什么个例,就像七十年代人民公社时期的生产队长,他为刀殂,全村的女人都是鱼肉!在那个红色年代,女人为了一家人的肚子而牺牲自己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的事了。
  四十(2)啼笑皆非的爱情
  郝厂长藏女人很没品位,据说什么样的女人他都要。茂生开始进厂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些事,不屑一顾,以为是别人对厂长的中伤。郝厂长业务精通,办事干练,热爱事业,一身正气,男人味十足,怎么会是那种人?后来说得人多了,他就将信将疑起来。直至有一天中午大家都在午睡,浓烈的阳光下厂区静谧、安详,突然一声女人的呼叫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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