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越姬 完整 >

第83章

越姬 完整-第83章

小说: 越姬 完整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种喧嚣,在午夜时戛然而止。

  第三天,所有的临渑人都发现气氛不同了!

  气氛真不同了。

  路上的行人,一个个脸有悲容,特别是各国的游侠儿,更是无精打采。

  义信君府中众人来往匆匆,每一个都是毫不掩饰他的悲容。

  正当有些路人还在愕然之时,一个啕啕痛哭声从街道中心传来,“苍天不仁兮,红颜命薄!过往匆匆兮,宛如朝露!”

  那痛哭声很响亮,很悲伤,到了后面,是很整齐。

  众人顺声看去。却见五个楚人,身着绘着各色湖山,各种古怪字体或日明星辰的袍服,正赤着足,腰问系以麻带,披散着头发,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踏歌而行。

  这五人,人手一条白素带,那白素带被他们捧在手心,正随着风飘扬开去。

  这五人的步伐整齐而有序,他们那沧桑的脸上,泪流满颊,实是悲伤之极。

  他们踏着歌,一路向着义信君府走来。

  这个队伍,开始是才五人,到得后来已是越来越多。

  楚人生性浪漫多情,因此,最先加入这个悲悼队伍的还是楚人。

  渐渐的,连齐人也加入了队伍,不过这个队伍还是以游侠儿为主。

  到了后面,这个队伍已有上百人。他们齐声高歌,所唱的,并不是以往悼亡的词,而是他们临时编成的。可这种粗放的,含着无尽惋惜和悲痛的“苍天不仁兮,红颜命薄!过往匆匆兮,宛如朝露!”的歌声,却令得所有人,对这个生死无常的世道,对这个今日红颜,明朝白骨,今日权妾,明日乞丐的人世,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悲痛。

  因为悲痛,这队伍是越聚越多,越聚越多,到后来,足有千人踏歌而行,满城尽是悲歌。

  齐公子秩一进城,便对上了这样的队伍。这队伍规模实在太大,都把街道堵得结实,令得他的车队动弹不得。

  他愕然地掀开车帘,打量着这些痛哭流涕,悲苦莫名的人。打量了好一会,他都没有从中找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来。

  这让他有点诧异,如果著名的权贵死了,队伍不可能这么凌乱又尽是贱民的。可不是权贵名贤,天下间,这整个齐都,又有什么人的死亡,可以引起这么多人来悲悼?

  齐公子秩皱着眉头,伸手招来一个剑客,说道:“打听一下。”

  “诺。”

  不一会,那剑客来到公子秩的马车旁,双手一叉,感慨地说道:

  “死者为义信君之姬!”

  “什么?”

  齐公子秩大惊失色,他迅速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盯着那剑客。这一瞬间,他清俊的脸变白了许多。

  那剑客也是一脸惋惜感慨,他再次叹息一声,说道:“臣亦不敢信也。新田初见此姬,容貌昭昭,华表堂堂,浑然富贵至极之相。如此倾城之妇,怎地就这么逝了呢?”

  公子秩白着脸,愕然地看着那剑客,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可是却没有一个字听进了耳。

  这时,他的满心满脸,都是那华贵绝美妇人的那一双墨玉眼。

  虽是匆匆一睹,可是,那一睹中,那妇人用那双天下罕有的,与故人十分相似的墨玉眼,曾那么亲近的,温和地瞅着自己。

  这样一个妇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想到这里,他嗖地一下掀开了车帘,大步走到一剑客面前,沉声道:“马给我。”

  “然。”

  东张西望的剑客连忙跳下马背,把它让给了公子秩。

  公子秩刚刚跨上,一个老臣便匆匆走来。他朝公子秩双手一叉,问道:“公子欲往何处去?,、“义信君府!”

  公子秩吐出这几个字后,便再不说话,策着马从人缝穿插而过,马蹄的的,不一会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那老臣喝道:“速速跟上!”

  “诺!”

  街道上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且都是真伤心。他才奔出百步,便看到前面的路中央,仰叉叉地躺着一个楚人。那楚人光着上身就这么倒在街道中,泪水横飞,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他直直地瞪着苍天,正在高声痛呼,“苍天不仁啊!生如朝露啊!如此绝色,倾城相换的绝色啊,我不曾一睹,怎可便死了呢?呜呜呜。。。。。。她怎可便这般死了呢?”

  那悲伤,那痛哭,不知怎么地感染到了公子秩,他俊脸更加白了,眼中也是一涩。脑海中,那双盈盈的墨玉眼再次浮现。

  一路上,有的人痛哭流涕,有的人赤身裸体高呼不已,有的人仰头倒酒,在街道中颠颠倒倒,似乎所有的人,都把对死亡的恐怖,对美好的留恋,在这一刻尽情地发泄出来。

  因为这种人实在太多了,似乎整个城的人都陷在悲痛当中。因此,公子秩的马奔驰得一点也不顺利。

  他一路左避右避,终于用了近半个时辰,才来到义信君府。

  义信君府中很热闹。外面密密麻麻地停满了马车,贵人们进出匆匆,虽然他们装扮上一如往日,并没有为一个姬戴孝致哀的意思,可他们的表情中,都带有无尽的惋惜。

  公子秩大步跳下马背,连系也不系一下,便这么甩下骏马,匆匆向义信君府的大门走去。

  他毕竟身份不凡。

  因此,当公子秩出现在大门口时,一个剑客连忙高声喝递:“公——”

  “公子秩到——”

  满院悲声稍稍一静。

  无数双眼睛向他看来,不过这个时候,公子秩却无暇理会这些人。

  他只是想知道,那个有着一双墨玉眼的美姬,会不会真是死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容易便死了呢?

  不知不觉中,他俊脸苍白着,他的嘴唇抿成一线,他的眼眶由涩因为死的只是一普通的美姬,无名无份,所以灵堂安在义信君府最不起眼的角落处。公子秩还没有走近,便听得一阵响铃中,急促而遥远的铃声中,伴随着巫沙哑的唱声,“魂兮魂兮,归故乡。。。。

  。。

  那响铃声,还伴着一阵节奏古怪的舞蹈。在那角落处,树木和屋檐上,都挂有白绫。

  看着那些白绫,听着那些巫歌,公子秩脚步一顿,一瞬间,他竟然有一种乏力的感觉。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急急传来,然后,几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公子,你乃堂堂齐侯之子,死者为区区弄臣之姬,你怎可亲至此污垢之地?”

  “公子,请回吧!”

  “公子请回吧——”

  整齐的,有点压抑的请求声中,公子秩木然地抬起头来,他呆呆地望着那在风中飘扬的白绫,然后,转过头,看向那听到音迅后,慢步迎上来的义信君。

  第二卷晋都新田第173章公子秩

  两人面面相觑。

  对视片刻后,公子秩脚步一提,转身就走,竟是连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他走出老远,义信君才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这时,一个老臣来到他身后,盯着公子秩的背影,疑惑地问道:

  “姬与公子秩有染乎?何其悲也?”

  义信君静静地盯着那大步而去的身影,徐徐说道:“公子秩落拓江湖多年,想是与外面的游侠儿一样,因姬之死而对世事皆有悲意。”

  这解释很合理,那老臣点了点头。

  公子秩大步走出义信君府。直到他重新坐上马车,才从刚才的冲动中清醒过来。

  他转过头,望着耸立在晨光中的义信君府,良久良久,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这叹息中,有无奈,有失落,有伤痛,也有烦闷苦涩。

  望着朝阳下那飞勾状的屋檐,他垂下双眸,第一次反省自身:当年在眉大家的队伍中时,知道公子泾陵府前来借人。自己提醒那墨眼小儿跟上,令得他也成了公子泾陵府的奴才。

  也许在那个时刻,自己便有了不舍,便想让他就此离开眉大家的队伍。为的,只是不想刺杀之事泄露后连累他了吧?

  那美姬,与墨眼小儿给自己的感觉极其相似,想不到竟然命薄至此!自己还曾想过,到了齐都后,派人调查一下这两者的关系。

  可万万没有想到,刚一进城,听到的便是她的死迅。

  她既如此,墨眼小儿定也差不多。这浮萍人世,转眼生死,还真是宛如朝露啊!

  正当他如此想着的时候,身后顺风传来了一阵阵的悲歌声,“苍天不仁兮,红颜命薄!过往匆匆兮,宛如朝露!噫吁兮——生如浮萍风辗过,死化白骨寒鸦着。悲哉!痛哉!”

  怔怔地听着听着,突然之间,他只觉得疲惫之极。

  卫洛的死迅传出后,所引起的反响之大,都超过了她和义信君的预料。

  而尸体下殡那天,足有千多人扶棺相送。本来无名无份的美姬,却因为这些人的看重,愣是以义信君的次妻身份,被修入了他的族谱当中。

  因为这时的人都没有保密意识,而卫洛假死之事,又实在关系重大。所以整件事的始未,只有几个最可信任的人知道。

  死迅传出一个月后,楚使来了。

  浩浩荡荡的,足有万人的楚使队伍,开进了临淄城。

  他们是在进入了齐国境内后得闻此事的,当时他们实在有点进退两难。他们这一路浩浩荡荡地开来,所有的行装,所有的马车,都按着大国出使装备整齐。甚至,他们还带上了百名千里挑一的处女。这一百名处女,便是为了交换义信君之姬而存在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这一路上,并没有刻意掩饰到齐国出使一事。

  这人都跨入国界了,怎也不能就此回返吧?

  当下那使臣想着,只能将计就计了,也许可以在蔡使受辱之事上大做文章,颠倒黑白一番。

  可是,当他们跨入临淄城的范围内时,便听到了第二个消息。义信君就蔡使相辱之事,悲愤之极,连连上表于周天子,楚王,还有蔡侯,再三求斩那位侮辱了他的使者。更绝的是,齐之学宫稷下宫的大批贤士诸子,居然就这一事展开了连场辩论,使得它在最短的时间内,具备了最大的影响力。

  到了这个地步,楚使发现,自己竟是没有开口的余地了。甚至,他都不敢让任何齐人知道自己这次出使的目的。他担心自己一旦说出,真的会成为千夫所指,而自家大王,也会被书于史册,为天下有识之士鄙夷痛骂。

  当下,他绞尽脑汁,决定把这场出使的目的,变成了楚王庆贺齐公子秩归国之使。

  当然,区区一个庶公子,一个国势不如楚国的国家的庶公子,是不可能值得楚王如此大张旗鼓的,因为,楚使临时找的这个借口,实是漏洞百出。也因此,齐人开始警惕地想道:楚使这番前来,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他临时改了主意。

  齐人带上了这种疑惑后,对楚使的态度便有点不善了。于是,楚使在齐都没有呆上半月,便向齐侯和义信君,公子秩等权臣送上那百名处女,匆匆回返。

  楚使离开之日,义信君端坐在马车中,静静地望着越扬越远的尘土,浓眉渐渐高挑,华美的脸上露出一个冷笑来。

  马车中,一个相貌平平的少年正在为他斟酒。

  这少年长相十分的平凡,脸孔微黄,小鼻子小嘴,一双眼睛纵使纯净之极,却狭长狭长,掩去了它的五分光彩。

  义信君转过头来,一对上这张脸,冷笑的面孔便添了三分温柔。

  望着望着,他突然头一伸,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的小脸上‘叭唧’一声,发出一声脆响来。

  一吻过后,他便自个儿呵呵直笑。笑着笑着,他倾身上前,双手捧着兀自一本正经的少年,叹道:“洛,何必在眼睛上大下功夫?望着这样的你,我心郁郁。”

  这少年,自是卫洛了,她抬起头来,想瞪他一眼,可刚抬头,义信君便调皮地朝她吹了一口气。这口清爽温甜的气息一扑到她的脸上,卫洛便是小脸嗖地一红。

  义信君见状大乐,当下头一伸,便又向她吻来。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个贤士的声音,“主上,公子秩过来了。”

  义信君一怔,他虽是与公子秩一道前来向楚人送行,可两人之间如非必要的寒喧,平素是连话也不说一句的。他特意前来,莫非有要事?

  怔忡间,他揭开了车帘。

  公子秩端坐在一辆马车上,马车车帘掀开,正向义信君看来。四目相对时,公子秩淡淡一笑,令得驭夫靠近。

  不一会,两辆马车便平行子,相距不足一步。

  公子秩对上义信君诧异盯来的目光,又是一笑。他转眼朝义信君的马车内瞅了一眼后,转头盯向义信君问道:“楚使此来,所求为何?”

  他问得很直接。

  车厢中,卫洛听到这里,不知为什么,竟然有点想叹息:公子秩虽有老臣相护,可他毕竟才刚刚回齐。在有些方面的势力,实不如义信君。楚人还在路中,义信君便知道他们此来的目的,也知道楚国国内的争论。可公子秩却与其他的权贵们一样,对此一无所知。

  义信君闻言,嘴角微抿,有点犹豫。

  这时,公子秩眉头一皱,冷冷地说道:“是想索君之姬吧?怪不得她死得如此及时。”

  义信君听到这里,浓眉一挑,桃花眼中似笑非笑,华美的脸上红唇一扬,徐徐说道:“想不到堂堂公子秩,竟遗爱于我一姬!”

  他这句话一落,公子秩便是哈哈一笑。

  他这笑声一起,众臣不由频频望来。只是这两辆马车靠得太近,他们无法插入,没有办法听清两人交谈的内容。

  公子秩笑声一收,他盯着义信君,徐徐说道:“非也。我特地前来,是想告诉君。君虽小人,却能在大节上把持住,知道顾及家国子民。”

  他转头盯了一眼楚使离去的方向,望着那绵延数里的灰尘,叹道:“你非齐人,却能处处以齐为重,这一点,纵使我厌你不肖于你,却也心服。因为此故,我不会与君做匹夫之斗!”

  他所说的匹夫之斗,便是指派出刺客行刺对方吧?卫洛暗暗寻思间,却见得公子秩突然身子前倾,薄唇凑近义信君的耳侧。

  他突然靠近,众人都是一怔。义信君也给怔住了。

  这时,义信君的耳边响起了公子秩低低地哧笑声,“君车内小儿,眼如墨玉,纵面目全非,眼形全变,能瞒得过他人,难不成还能瞒过我这熟识之人?假死脱身,易容改面,想不到昔日之卫洛,竟是倾城之美姬!”

  他是凑近义信君的耳侧,低低说出来的。

  可是,他的声音再低,最轻,义信君自是可以听到,甚至连卫洛,也可以清楚听到。

  在两人瞪大的双眼中,公子秩朝卫洛目光炯炯地盯了两下,嘴角一掠,浮出一抹有点气恼,也有点欢喜的笑容来。

  他这笑容只是一闪而过,便给收起。

  公子秩收回头去,朝着两人双手一叉,冲着驭夫喝道:“回府!”

  “诺!”

  剑客们的朗喝声中,公子秩的马车开始回返,渐渐灰尘扬起,马车渐远。

  卫洛目瞪口呆地眨巴着眼。

  就在她脑中空空,诸般思绪都平空消失了的时候,义信君回过头来看向她,他顺手拉下车帘,盯视着卫洛,苦笑着唤道:“洛。”

  “默”

  卫洛眨了眨眼,傻呼呼地转头看向他,脑中还是一片浆糊。

  对上这样的卫洛,义信君颇为无力,他低叹道:“洛,你曾言,你的易容术到了如今,已是世间一绝,深得易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