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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是豆腐,不是渣-赤焰冷-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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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的?
  “杨娟娟,你的警惕性一向这么低吗?连男女都没分清楚,就放人进来?”那男人的声音极好听,带着柔和的笑意,呼吸喷在我的额头。
  我这才看清他的脸,不由叫了一声:“非非?”
  “不行,你想也别想!”我是用吼的,直接将手撑在门上,挡住方非的身体,不让他进门,两条腿还死命的将那行李箱往外踢。
  “你妈说行的。”
  “我说不行。”这房租还是我自己付的呢。
  “娟娟,我没地方住。”
  “关我什么事?”
  他不说话了,拎着手中的行李看着我。
  妈的,又是这副神情,不说话,抿着唇,表情迷离,以前就是用这种表情骗走了我的零食,风车,兔子灯笼,现在又来,我三十岁了,不,二十九岁了,我不是以前那个好骗的傻瓜。
  “方非,你别用这种表情对着我,老娘不吃这套。”
  他故作迷惑:“我用什么表情对着你?”
  “什么表情?”我瞪着他,“小受的表情。”天知道眼前的男人多适合做小受,虽然高了些,但极瘦,皮肤极好,睫毛比我长,眼睛极亮,一笑间唇角自角的弯起,倾倒众生,以前当我还不是腐女的时候,我还单纯的以为那是漂亮,是超凡出尘,现在再看他,不就一活脱脱的小受?
  “小兽?”他故意歪曲,“那是什么东西?”
  我白他一眼,也不与他纠正,依然撑着门道:“反正你不许住这里,现在就走。”
  他长长的睫毛闪了闪,慢条斯理道:“可你妈说你同学搬走了,有个空房间。”
  “我就喜欢让它空着,谁都可以住进来,唯独你不行。”
  “为什么?”他迷离的表情更浓,似乎我将他欺负成什么似的。
  “为什么?”反正看上去是我欺负了他,我干脆眯起眼凑近他道,“你不是很聪明嘛,保送重点大学的大学生,我妈让你住进来是什么动机都看不出来?”
  他眨了眨眼,反问我:“什么动机?”
  我恨不得直接用头撞他,装,你继续装,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我妈让你住进来的目的,我妈看到与我同龄或者比我年长的男人都没办法与我凑成堆,就把魔抓伸向比我年纪小的嫩草,而眼前这棵嫩草就首当其冲,真不知道方非的父母是怎么想的,居然与我妈一拍即合。
  我比你们的儿子大五岁,五岁,不是五个月,好不好?他穿开档裤露着小鸡鸡的样子我都见过,他在我眼中是男人嘛?是吗?
  我不由得再次抬头打量他,其实我到城里来上大学后就极少见到他了,后来他也上了大学,我开始工作就更少见面的机会,现在看他,确实长高了许多,结实了些,样子却没变多少,只是抬起头时正好看到他的胡根,微微有些诧异,他也会长胡子啊?
  我不由得胡思乱想,他看着我的表情道:“你在斗鸡眼。”
  我这才回过神,档在门上的手将他推了一下道:“反正不许住这儿,快走,快走,回你的宿舍去。”妈,我告诉你,你的变态主意不会得逞的。
  “可我已经毕业了,前两天刚从学校搬出来。”
  毕业了,我一怔,我怎么不知道,挥着手道:“住旅馆。”
  “太贵。”
  “哈,笑话,”我哼了哼,一脚将他的行礼踢出去,“你爸开厂的,养活一个大队的劳动力,太贵,你讲给谁听?”
  “那是他的钱。”他眼看着我关上铁门。
  “你工作了再还他呗,”我“咚”的关上木门,忽然又觉得过意不过,从钱包里拿了所有的钱出来,从铁门的栏杆里扔给他,“喏,我先借你,够你在旅馆住两个晚上的。”
  正要关时又加了一句:“记得还。”说完就关上了。
  于是我又飘回去,打开电脑准备杀他个几百回。
  电脑屏幕不停的闪着,我按键盘的手今天很不听使唤,一连输了好几局后,我一拍键盘,靠在椅背上,然后盯着电脑发愣。
  那个,我是不是有点过份了,毕竟不对的是我妈,我也不用拿他出气,可是,如果让他住时来,我妈诡计不就得逞了?
  我左思右想,却听到隔壁邻居开门的声音,就是那好管闲事的老太太。
  “小伙子,怎么站在外面啊,是不是女朋友不理你啊,啧啧啧,这付样子真作孽,”她叹着气,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方非还在外面。
  看了下电脑上的时钟,差不多半小时了。
  这笨蛋想干什么?我气呼呼的正要去开门,却听到那老太太“咦”了一声:“原来那闺女有男朋友啊,我还以为她嫁不出去呢。”
  我的火“腾”的一声冒上来,一手打开木门,再一手拉开铁门,将站在门口可怜兮兮还揪着一把钱的方非拉进来,口中道:“跟你说外面有狗你偏不听,快进来,进来。”又“咚”的一下关上门。
  “有狗啊,哪里,哪里,怪不得楼梯上有狗屎,我要去报告居委会。”门外的老太太还在喋喋不休。
  “让你走,你怎么不走?”我也不管那老太太,盯着他道。
  他仍是慢条斯理,看着我的手抓着他的手臂,道:“我刚想走,可你又把我拉进来了。”
  “你!”
  他却冲我笑,笑得倾倒众生。
  我顿时有点晕,指着他道:“你要住也可以,但你可别说我诱拐儿童。”
  他慢吞吞的把行李往里搬,口中道:“第一,我二十五岁了,不是儿童,第二,以你智商,诱拐我不太可能。”

  方非其人

  算起来,我最早学会写的不是我自己的名字,而是方非的,因为简单,哪像我杨娟娟三个字要写上半天,所以有一度我向爸爸吵着也把名字改成叫方非,这当然没得到采纳,不然我岂不成了方家的子孙?
  还有一件事,初中时教白居易的《大林寺桃花》: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每次考到这首诗,我每次准错,因为我总把“芳菲”写成“方非”,无论老师说多少次,我还是照错,像中了邪似的。后来听他爷爷说,方非这名字本来就是用的“芳菲”的偕音,听上去柔和,再看“方非”两个字时又觉得很硬郎,男子汉不就是要这样?
  男子汉?我看他像个阿拉穆汗差不多,小的时候最喜欢和女孩子玩,还抢女孩子的蝴蝶结,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拿条小手绢,且不是叠好放在口袋,是一定要拿在手里,跟个媒婆似的,以至于那条小手绢变得越来越脏,他也不肯松手,好不容易他妈等他睡着了拿去洗掉,结果醒来就大哭一场,一个人站在掠手绢的竹竿下,痴望着手绢,半天不肯走,这是男子汉吗?
  他还有一个与其他男生不同的习惯,就是大热天的时候,与他一般大的男孩子早就打赤膊,玩水去了,他却固执的坚持穿长袖衬衫,长裤,还要穿上袜子,这么热的天,我女孩子都尽量少穿,他就不热吗?我经常抱着块西瓜,边啃边笑他,每次找他玩时,就对他妈说:“你家闺女呢?在吗?”
  而这个习惯一直到他高中,因为人高被强拉去加入篮球队才改过来,我记得他第一次穿短袖的T恤,活像被□了似的,一看到我就躲回屋里去了,害我半天也没回过神,好一会儿才道:“丫的,谁□你了,姐替你出头。”
  这些当然都是以前的事了,在我上大学后,很多东西开始潜移默化的发生,我每从城里回来一次,他就似乎长高了一些,那以前经常被我嘲笑的娘娘腔也没了,到后来他也上了大学,大家碰面的次数越来越少,现在站在我面前的那个人似乎是没有变化的,但我不得我承认他确实长大了。
  不过长大了,底子不会变吧,他归根到底改不了习惯被我奴役的脾气,比如:
  “就这样定了,房租总共1500,算你便宜点,你八,我七。”虽然我那间其实比他那间大,谁叫他爸有钱?
  “哦。”他听话的给了我三个月的房租。
  “你是男子汉,以后脏活累活要抢着干,包括打扫,做饭,不许有任何抱怨。”
  “哦。”
  “水,电,煤,有线电视费,宽带费,电话费,小区清洁费你负责按时交,交完了再问我拿钱。”
  “哦。”
  “我朋友来你要招待,我们的关系是表姐弟。”天知道我朋友知道我家里藏个小男人,以为我饥不择食。
  “哦。”
  “不许带女生回来过夜,更不许带男生过夜。”
  “……哦。”
  “好了,暂时就这些,其他的,我想到再说。”
  “哦。”他点着头,我说的那些明显是不平等条约,但他脸上却是柔和的笑着,果然被我奴役惯了。
  他到他的房间继续整理行李,我拿着颗苹果倚在门柱上看他整理,然后我看到了那个被我咬掉了鼻子的米老鼠,刚想咽下去的苹果当场噎住,这是什么时代的古物了,还是小学在放《米老鼠与唐老鸭》时,他国外的亲戚送的,我当时正好看到羡慕的不得了,国内又买不到,羡慕就转成了妒忌,在他不注意时就咬断了那只米老鼠的鼻子,为此,他有整整一个月不理我,还老是用哀怨的眼神看我,三四岁的小孩子啊,就知道生这么大的气。
  我拿起那个米老鼠,居然还保护的很好,除了鼻子掉了,有些掉色,其他都完好,我看瞅了半天,看他弯着腰理东西,对准他的屁股就砸过去。
  “这是什么年代的?你还要?”
  他摸了摸屁股,捡起那个米老鼠,笑道:“我是拿来卧薪尝胆的,看看这里,”他指着米老鼠的鼻子,“那里还有你的牙印,那个突出来的地方,正好是你换牙,掉了牙齿的地方。”
  我一把抢过,低头去看,果然,那里是突起的,狗啃一样,本想把那块突起的地方掰了,可惦记着他的前半句话,便道:“什么卧薪尝胆?你有这么痛恨我吗?要用这种方式记住?”
  他仍是笑:“也不是痛恨,只是要自己记住,以后一定要听娟娟的话,不然自己的鼻子就会和这可怜的老鼠一样。”
  “这才差不多,”我顺口道,想想又不对,这不是说我太狠,他是被逼无奈,“好你个方非,敢拐着弯骂我凶,告诉你,我长大了,以前力气小,只能用咬的,现在,哼哼,”我手上一用力,把米老鼠的头拧了下来。
  在他哀悼那只一夕之间被断了头的米老鼠时,我很没人性的催他出去买菜,做饭给我吃:“多大的人了,还是个男人,抱着个米老鼠恶不恶心,去去去,买菜去。”
  他笑笑,也不与我计较,把身首异处的米老鼠小心放在床上,然后问我:“想吃什么。”
  我随口报了几个菜名,他就拿了钱包,然后看着我道:“你得跟我一起,我不认识菜场在哪里,还有,最好衣服换一下,菜场里禽类已经够多了,不差你一个。”
  “禽类?”我和禽类有什么关系,我有些反应不过来,转头时正好看到门外走廊里镜子里的自己,一头乱发,一身大的离谱的红色T恤,活像一只印地安火鸡,“方小非,你又拐了弯骂我。”啃完的苹果核朝他扔过去。
  他也不嫌脏,笑笑的接住,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快去换衣服。”
  我随便换了身衣服,扎了马尾出去,他已拿了钥匙在门口等我,他说:“娟娟,你给我配把钥匙吧。”
  我这才想到他没钥匙,道:“不用配,我前室友走时留了钥匙下来。”心里却想,你还准备长住啊,我打死里折磨你,看你能撑多久。
  他“哦”了一声,两人下楼去。
  此时正是傍晚,菜场上正热闹的时候,我是第一次看方非买菜,以往我偶尔下厨,心里想好要什么,到菜场也不知道货比三家,不看是否新鲜,挑入口最近的一个摊,买完就走。
  方非却很有耐心的一家家看,到并不是比价格,而是看新不新鲜,一个大男人在臭哄哄,闹哄哄的菜场走的悠闲,我跟在身后,他不时还回头看看我,看我是不是还跟着,我心想,怎么跟个女人似的。
  于是笑笑的几步跑上去,哥俩好的勾住他的肩,同时拿起摊上的西红柿,道:“这位姐妹,看看这番茄新不新鲜。”
  他回头看看我,很配合的拿起一个来,看了一下:“还行,就买这个。”说着挑了两个递给摊主,递过去时竟然用是的兰花指。
  摊主是个胖阿姨,被我对方非的称呼,弄得有点晕,不住的打量方非,是男的啊,怎么叫姐妹?半天才接过来,放在秤上称,方非又摆着兰花指把钱递给他,那摊主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要笑不笑的看着方非,摇了下头,道:“可惜啰。”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拎了番茄就走,听到方非嗲声嗲气的说了声“谢谢”,然后迅速大步赶上来勾住我的脖子,道:“外面的珍珠奶茶不错,我要一杯,加大的。”
  我笑笑的点头:“成,超值装也可以。”谁叫他逗咱乐了呢。
  欢欢喜喜的买好了菜,还买了两杯超值装的珍珠奶茶,两人回家时,看着前面一对小情侣,同样的男的拎着菜,女的喝奶茶,亲亲我我的样子,我愣了愣,转头看看方非,被恶到的往旁边闪开一点,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扬起嘴角轻笑,我有些尴尬,嚼着珍珠道:“人家那是情侣,看看,多衬,我们在一起就是姐弟,显得我太老,我得闪远一些。”
  他低着头不说话,走了一段,却忽然说了一句与前面话题毫不相干的话:“娟娟,你有颗蛀牙。”
  我一怔,反射性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他一笑,道:“刚才大笑时,嘴张的很大,我正好看到。”
  我下意识的抿紧嘴。
  他还在笑,道:“我正好在六院实习,我有个师兄在齿科,你明天过来,我让他给你瞧睢。”
  刚才吸时嘴的珍珠正好卡在坏牙洞里了,我抿着嘴心想,要你好心?我笑的时候嘴张得有这么大吗?这死小孩真不可爱,哪有直接点出淑女缺点的,便别过头道:“P,那哪是蛀牙,是珍珠,珍珠?”我举起杯子,用吸管搅着里面的珍珠凑近他。
  “可是会疼的哦。”他根本不看那珍珠,依然不知死活。

  先生,How old are you?

  老板的脾气属于周期性变化,而这几天似乎一直都不好,今天接了大老板的一通电话,又一下子从阴转到暴雨,外加电闪雷鸣,一早上谁都不敢惹他。
  我尽量小心翼翼,连平时偷偷上的QQ也不敢开,随时注意他的办公室会不会有突发事件。
  最近公司里都在传,因为今年业绩不好,所以身为中国区销售总监的我的老板不用多久会走人,而这样一来,我也很有可能跟着走人,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规矩,前几天老板还半开玩笑的问我,如果他离开公司愿不愿意跟着他一起走,我当时没说话,随便找了一句搪塞过去了,因为我这个老板实在不是什么好老板,脾气差不说,还经常为了邀功,把不是我们销售部的工作也揽下来,却又不为我们向上层争取利益,就好像我们是不用吃饭就能工作的机器。
  我宁愿回家吃自己的,也不会跟你走,有空哦。
  我想着拿了杯子去倒水,倒完水准备再去次厕所,尽量多消磨点时间再回来,拿了杯子去茶水间时,正好看到前台小金在茶水间里煮咖啡,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还在喝歌。
  “吃□了,这么兴奋?”我走上前就来了一句。
  小金忙一把捂住我的嘴道:“隔壁会议室有客人,你轻点?”
  “什么客人啊?”因为她长的不高,所以我很自然的拿上面柜子上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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