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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飘忽的喧嚣-第2章

小说: 飘忽的喧嚣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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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进不进来?”樊耳赶紧爬过去,又一个美人,心里顿时美呆!
    靠着他,突然感觉很安静,恍然若梦。那人抓起她受伤的手,撕了片衣衫,为她裹了,动作轻柔的,像是捧着珍宝,小心翼翼。
    “你的名字?”
    “夏侯诀!”
    “为什么被楚美人囚禁了?”
    “你见过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悦,
    “恩,被他赶出来了!”
    夏侯诀那边没了声音,樊耳也昏昏欲睡,自然地靠在夏侯诀身上睡着了,梦里被夏侯美人亲了脸,夏侯诀看着熟睡的樊耳,是命中注定吗?在这一天相遇,是不是茵茵泉下有知?
    这么些年的疼痛早已习惯,夏侯诀只稍微敛了眉,手轻轻搭在腹部,这把匕首是茵茵当年插进去的,就是这把被叫做“刹血”的匕首,除了茵茵再也无人驾驭,所以他才被楚云端困了这么久,“刹血”已渐渐融入骨血,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
    身边的这个女子呢?这样毫无防备的靠在他的肩头,心中竟也起了丝丝暖意。
    樊耳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睁开眼的时候,石室里依旧是昏黄的光,石桌上的烛光明明灭灭,樊耳看了看身边的人,合了眼也睡着了,给他掖了掖被角,起身在石室里四处打量,原来这里有两处通道,难道自己坠入的那条是年份久了,荒废掉的?
    “想出去?”夏侯诀懒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在小小的石室荡起轻微的回音。
    “恩,要不然,你还让老娘陪你啊?”他居然好脾气的没有生气,
    “你让我进来是救你吗?赶紧的,告诉我,怎么救?我还要去闯荡江湖呢?”
    “闯荡江湖?”夏侯诀好笑的蹙眉看她,一笑,腹中痛疼加剧,勉力支撑,要是没有她可以痛到昏迷,然后再自行醒来,只是这样会吓到她吧?也或许,她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经不起事。
    “你怎么啦?你可别死!”樊耳突然想起入睡前看他腹上插着的那把匕首,不顾他的反对,掀开薄被,“是楚美人干的吗?为什么?”
    “这是把带魔咒的匕首,除了插它进去的人,任何人都驾驭不了它,”夏侯诀疼得冷汗淋淋,却始终咬着牙温和的解释。
    “邪门,那你和楚美人……?”
    “不是他!”樊耳睁大眼睛,
    “那……我去找了那人来救你!”夏侯诀突然沉默,低着头,青丝散落,看不清表情。
    樊耳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手轻轻握住那把匕首,“拔出来会怎样?你会不会死?”
    夏侯诀看着樊耳,“你试试吧!”竟是如此信她,不忍看她眼中浓密的悲伤,
    樊耳点点头,伸手撕扯下身上的一块衣衫,叠了几折,攥在受伤的那只手里,“要是疼,你就骂人,我知道你不是良人,骂楚美人骂的那么凶!”
    他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樊耳有些颤抖的手。
    樊耳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嘶……”樊耳以为会用很大力的,顺势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握着那把“刹血”,呆在那里,又匆忙起身,“刹血”铛一声掉到地上,夏侯诀居然是醒着的,脸上连点血色都没有,似是想咧嘴笑一下,却昏了过去。
    樊耳一边骂人一边用那块衣衫去捂那伤口流出来的血,“奶奶的,你不会说句话再晕吗?有没有药啊?不知道会不会流血流死?万一被楚美人发现会不会永远不理我了?赶紧醒过来给我支个招!妈的!”
    血还是留个不停,本来是可以救他的,却不想是害了他!
    干脆拿开手,任它流去吧!樊耳开始四处找机关,有意外收获,在石桌底下的暗格里找到两个药瓶,一个黄色粉末状,一个是颗粒状的,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倒了两丸药喂他服下,又轻轻给他解了青衫,退了中衣,把粉末状的药倒在伤口,又撕了衣衫给他包上,做完这些,樊耳拍拍手站起身,捡起地上的“刹血”,那上面居然一滴血都没有,看了他手上刺眼的镣铐,拿了“刹血”准备锯断,谁知道,“刹血”刚敲在镣铐上,便应声而断,如此炮制,连脚上的镣铐也紧接着去掉,这才觉得这把匕首是个宝物。
    夏侯诀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算是让樊耳碰对了,救人一命!而且是个美人!樊耳想了想他为什么没有呼吸困难什么的?算了,还是不要等他呼吸困难了,凑上自己的唇,在夏侯诀唇上啄了一下!美的两眼都眯起来了!
    原来这个女人除了骂人和砍人外,还有个爱好就是花痴!
    
第肆章
    止音阁,楚云端的卧房外,右翼正在来回的转圈圈,左蝶站在那里像雕塑一样,还是面无表情,眼中的担忧确是显露无疑的,里面传来一阵阵压抑的咳声,断断续续,不可止歇,“谷主这样可不行,要不要找司徒先生过来看看!”
    “你尽管试试!”左蝶平静无波的声音淡淡传来,
    右翼跺跺脚,他知道多少年的习惯了,今天是不愿见任何人的。
    今天是茵茵的忌日!
    白纱屏障之后的床榻上,淡蓝的缎面锦被上,一只苍白瘦削的手握着方帕子无力的搭在上面,一只手按在胸口,还是断断续续的咳着,偶尔用帕子掩唇剧烈咳几声,雪白的帕子上梅色斑斑。
    终是无力放下手,靠在那里合着眼睛,忍下胸口的阵阵翻腾,难道真的是宿命?那名女子和茵茵是不是有着某种牵连?第一眼看她有些莫名的亲切,笑起来那双眸子倒是和茵茵出奇的相似,又在茵茵忌日这一天出现,只是夏侯还是如此的冥顽不灵,或许他的方法又错了吧?想到夏侯愤恨的眼神,一阵咳又溢出喉间。
    又过了许久,外面传来,左蝶规律的叩门声,“谷主!”
    “小蝶进来!”努力想往上靠靠,却发现浑身一丝气力都用不上。
    “谷主……”看着楚云端苍白的脸色,左蝶欲言又止,
    “说!”楚云端淡淡的开口,却透着一丝威严。
    “夏侯公子逃走了!”楚云端低低喘了几口,掀开被子,左蝶忙急急扶住他,
    “谷主不要担心,我已派右翼带人去追了!”楚云端也不答话,只顾急急的起身,好几次要是没有左蝶在身边,定会晕倒,左蝶眼神黯淡的找了件白色的丝绒披风给他披上,楚云端推开左蝶的扶持急急往地牢隐秘入口处掠去,左蝶匆忙拿了瓶丹药跟上去。
    地牢,楚云端看着地上的血迹,又看了看那块带血的纱质群衫,身子轻轻晃了晃,左蝶在身后拖住他的手臂,看他按在胸口的手再次收紧,“谷主,保重身体!”
    “找右翼回来,不要追了,随他去吧!”说完又按着胸口开始咳,咳得身子不住的颤抖,一口血咳在昏暗的地上,人软软的倒在左蝶怀里,左蝶都来不及找出怀里的丹药。
    茵茵吗?救走他了吗?没有死吗?还是一切只是个骗局?就连今天那女子也是?
    昏迷中,不断地咳着血,眉头紧紧的蹙着。
    淡淡菊香袅袅,萦绕每个角落,司徒晋看着杯中的菊花,水动,菊动,瞥一眼躺在床上还在昏迷的楚云端,无奈之下轻摇了摇头,他家世代从医,代代效忠天音谷的谷主,楚云端几乎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身子就不甚康健,家族的遗传疾病,心肺功能不全,加之三年前受了一次重创,身子就越发的虚弱起来,每每咳血似已是家常便饭,可偏偏又是位闲不住的主。
    司徒晋喝了口菊花茶,起身坐在床边上又为他号了号脉,脉象已渐渐平和,新制的丸药终究是起了作用的,当下欣慰。
    放下茶盏,缓步走至外阁案几前,“先生,谷主无恙吗?”左蝶轻声问,
    “再折腾下去就有恙了!盯着谷主最近最好少劳心费神,”执笔写下龙飞凤舞的药方,交与左蝶,自己则甩了衣袖出了止音阁。
    左蝶目露无奈,要是可以盯住就好了!
    嘱托婢女看好楚云端,拿着药方亲自送到药房煎药,行至中庭,看见急匆匆回来的右翼,“谷主呢?”
    “咳了血,现在睡下了!怎么样?”
    “没有线索,真的不追了?”
    左蝶没有说话,把药方塞到右翼手里,提提裙摆,翩然远去,右翼没反应过来的愣在那里,“又差使我!”
    左蝶刚进止音阁院内,婢女小翠急匆匆的跑出来,“怎么如此慌张?”
    “谷主他……”还未说完,发现左蝶已不见身影,
    左蝶看着呼吸急促,脸色青白正冒冷汗的楚云端,整个人在不断的挣扎,断断续续的呓语,似乎陷入了某种梦境,纠缠的醒不过来!
    左蝶执起手掌微微运力,在楚云端胸口轻柔打圈,过了一刻钟,才慢慢平复,人又慢慢睡去。
    左蝶看着又陷入熟睡的楚云端,微叹了口气,为他掖了掖被角,退回到外室,清秀的眉微微皱起,摆摆手,示意小翠退下。
    看着窗外天际晕染的霓色,和风拂煦,时已盛夏。
    连同拂面的风也是暖的,左蝶似是想起什么,连忙起身,关了窗,内室虽保暖性好,但还是不要着凉了的好,终归一室的平静。
    过了许久,内室响起低低的咳声,左蝶恭敬地立在白纱屏障后面轻声问,“谷主可是醒来了?”
    良久里面传来楚云端低弱的声音,“让右翼速来见我!”
    “是!”本想再多说点什么的,只是多年养成的习惯,闭了樱唇缓缓退出去。
    听见左蝶的脚步渐行远去,楚云端这才放任自己的咳声溢出喉间,撑着身子刚要起身,一阵眩晕,又重重跌回去,顿时咳声又剧烈起来,侧着身子,手按着胸口又咳了一阵,压抑在肺腑间的那丝沉闷,还是倾身咳了个干净,吐了些血出来,胸口才渐渐轻松了些。
    半晌,右翼在外敲门,“谷主!”
    “进!”
    右翼进门后,楚云端已靠在厚厚的软枕上,坐起了身子,右翼看见地上的一滩血迹,站在那愣了会,然后才把药盏端给楚云端,他只挥了挥手,右翼就挫败的把药盏放到一边的矮几上,垂目低首,静待楚云端开口。
    楚云端又低低咳了咳,舒缓低弱的声音这才响起,“右翼,飞鸽传书给中原各个分据点,密切注意最近中原武林的动态!”
    “谷主怕夏侯公子再掀武林风波?”
    “照我的意思办!”合了眼,不愿多做解释。
    “谷主,把药趁热喝了!”左蝶在谷主身边总是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而身为男人的他,却要做本应是左蝶的任务,幸好这些年练就了一张厚脸皮,右翼微微苦笑。
    左蝶淡漠的性子倒是很像谷主,所以有时俩人执拗的脾气,也如出一辙的相似。
    “谷主?”右翼又试探性的询问一声,看着合眼靠在软枕上的憔悴容颜,眸中一阵阵泛酸。
    “恩!”
    “谷主?”不怕死的再次询问语气,
    楚云端还是睁了眼,微抬了手,右翼的笑容在唇角扩大再扩大。
    看他喝了大半碗药,这才罢休的退出去。
    楚云端身子渐渐失了力气,微下滑了滑。
    那如雪的容颜,竟似雪域高山那般高不可攀,敛了眉,掩去最后的那一丝光彩,阴霾泛滥。
    
第伍章
    月色皎皎,泛着冷幽的光,樊耳看着按着腹部冷汗津津的夏侯诀,浓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黑夜,显得越发的明显,他勉力坐直身子,虽然手还是轻轻按压在腹部,却始终没有弯腰呻吟一声。
    “你还好吗?”
    夏侯诀哼哼一声,没有答话,樊耳叹了口气,继续直起身子,巴拉过他的双臂,搭在肩上,咬了咬牙背起他。
    或许被囚禁的时间过于长了,樊耳救他走的时候,居然发现他的腿几乎无法站立,而且还身负重伤,于是就肩负起背负他的任务。
    樊耳只得循着莫名的直觉去走,走向林间深处,陡然间,隐约的呜咽夹杂着簌簌的树叶唰唰声,从朦胧的月色里传来,瑟瑟飘摇。
    “我有点害怕,你一定不要晕过去,我怕黑!否则老娘就把你扔在这里,让妖怪吃掉你!”背上传来低低的略带嘶哑的笑声,
    “恩,不会!你也有怕的时候?”樊耳哼一声,顿住脚步,往上颠了颠他,立时传来他“嘶”的一声,樊耳倒吸一口凉气,一个大男人大晚上的在她颈边深深呼气,真是有些把持不住,小鹿乱撞,连续深呼吸几次,终压下心头的火热。
    在夏侯诀的指挥下,出了那片树林,到达了一处山涧,把他倚树靠放在那里,他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伸手摸去一片滚烫。
    走到水边,洗了把脸,燥热渐渐退去,早知道会穿越,就带足了东西,把先进的仪器设备带来,肯定会好好的赚一笔的。
    本来就不甚长的上衣,在为夏侯诀裹了伤的基础上,显得越发的短起来,这装束,直逼傣族的舞蹈服装了。
    又撕扯了一块衣服,(此时,耳朵同学的衣服请自行想象!)撩了水,走至夏侯诀身边,给他擦拭额上的汗珠,再仔细端详夏侯诀的俊容,趁昏迷期间,又凑上去吧嗒一口脸颊,幻觉吗?刚刚似乎看见夏侯诀唇角抽了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继续去吻他的唇,心里美得刚想撤开,却不想,被人箍住脑袋,唇上印上某人火热的唇,不断地探入,交缠,直至吻到夏侯诀撤身靠回树上,喘息着,意识薄弱的昏过去。
    樊耳抹了一把唇,感觉很不错的继续给夏侯诀降温,脑子里邪恶的浮现楚云端凉薄温润的唇,那会是什么感觉?
    “姐姐!”突然的一个声音响起,吓了樊耳一跳,回头看见一个黑黑的小脑袋正笑眯眯看着她,
    樊耳先是仰头看天,暗叹这个男人真是命不该绝啊!
    随后,樊耳充分发挥自己老少通吃的优良传统,在小圣辉的帮助下,背起夏侯诀去到前面的住户家。
    不远处的二层小竹楼越来越近,小圣辉先蹦蹦跳跳在前面引路,我缓步跟上去,一老者站在小楼梯上面俯视下面,那目光仿佛要把人穿透一样。
    “爷爷,这哥哥受伤了,你快给治一治,”那老者只是捻着雪白的胡子,轻声点点头,
    “打扰了,谢谢!”尽量礼貌一点,
    进到屋里,放下夏侯诀,那老者看着夏侯诀的伤,先是微微皱起眉心,然后恢复一脸的淡然,吩咐小圣辉去要煎药,樊耳主动跟去帮忙。
    “小圣辉,你爷爷是干什么的?”
    “爷爷是郎中!很厉害的郎中呢!”樊耳点点头,
    “为什么搬到这么偏远的地方住?你父母呢?”
    “没有,我只有爷爷,”说这话的时候,樊耳原以为他会伤心。可是脸上没有一丝悲伤,似是习惯了这种和爷爷相依为命的日子。
    “姐姐,你从远处的镇上来吗?镇上的衣服都是你这个样子的么?”他歪头看看樊耳的“衣服”,樊耳无奈的笑笑,
    “这是姐姐自创的,世上绝无仅有,只此一件!”
    跟小圣辉玩笑了一会,樊耳端着药回到房间,发现夏侯诀已经醒转,脸色也好了很多,那老者已不在屋内,“喝药!”把药碗递给他,他笑着接过,蹙了眉,看了看浓黑的药汁,一口喝下。
    樊耳看看他,无奈的坐在床边,她不能一直和他在一起,她得去闯荡江湖。
    夏侯诀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小圣辉拿了一瓶药膏走进来,手上还拿着一沓白布。
    “大哥哥,爷爷说你的外伤要仔细包扎一下。”樊耳闪开一点地方,小圣辉本来是想把药寄给她的,见她闪了,就自己走过去,轻掀开外袍,血好像是不怎么流了,一看那包扎,小圣辉看了一眼樊耳,心里暗暗叹气。
    尽管小圣辉的动作很轻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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