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王妃-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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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吧。马车由我等牵着即可，请大人放心。”
“好吧，各位多多费心了。”如玉说罢便下了车长这么大，如玉还是头一次走这么崎岖的路，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破，且道路崎岖不平，她的脚被咯得生疼。不过奇怪的是，山上的石头全是光滑而没有棱角的。北方毕竟和南方不同，以往在江南，能和哥哥去趟扬州的瘦西湖就是莫大的欢喜了，总以为天下所有地方的风景都和瘦西湖一样。不过忘忧谷的确也很美——她看来，只是不太容易走而已。此时天色已晚，而他们一行人却还在崎岖的山路上前行。如玉有点担心了，她看向戎敏，“戎敏，今夜我们在哪过啊？”总不能在山上打地铺吧“大人莫担心，在下已经安排好了。山上有家驿站，是皇上去年为方便朝廷向西北通邮和过往商旅而建。再走半个时辰就到了，我等可在那里歇息。”真不愧是皇上身边的人，办事就是周全。
如玉笑了笑，她很满意戎敏的安排，当然，更满意那个男人一年前英明的决定。终于见到了戎敏说的驿站，大门漆着红漆，门口点着两盏大红灯笼。在着荒郊野岭的地方，能见到朝廷的驿站，实在有见到家的感觉。出来迎接的他们的，是一位50来岁，手里点着灯笼的老人。
他小跑到如玉跟前，躬身道：“严大人大驾光临小站，实在是我等的荣幸。老朽姓单，名一明，承蒙皇上的信任成了本站的管事。您叫我老单就行啦。”他抬头看向如玉身边的戎敏，“哦，这位不是戎敏戎大人嘛！您怎么也……”他有些蹊跷，早在京城的时候，老单就见过戎敏，他可是皇上的贴身侍卫啊，怎么会到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来了？难道是皇上也来了？
“哦，我奉皇上之命，保严大人到甘肃赴任。我现是严大人的贴身侍卫。”
“原来如此。快，各位大人请进！房间都已准备好了。”他忙把各位大人迎进去，这些人都是皇上身边的人，他哪个也得罪不起。他朝里喊：“六子，快着点，给各位大人上茶，准备热水热饭。叫几个人，把马车拉到后院，给马添上等的好料！”
“哦，来了。”里面的伙计六子应声答到。
老单偷偷打量这个严大人，瘦小身材，清秀面容，真看不出是个状元，皇上却如此器重他，把自己的贴身侍卫派给他用！如玉也偷瞄到了老单那打量的眼神，这一路上，她受的“打量“还少吗？光是身边那些侍卫的“打量”就早已让她习惯被人审视的滋味。
“哦，老单啊，别忙了，大晚上的，别惊扰了其他客人的休息。我等只在此住一晚，明日一早便会起程。”如玉道，“那也得让大人休息好啊，大人请到上房休息，屋内有澡间，有什么需要的，您再喊我，我就在下面。”
一行人都安排并住进了房间，如玉和戎敏简单交代了一下明天的事宜，便各自回房了，小红趁机溜进如玉的房间，关上门。“大人，让小红伺候您洗澡吧。”这个机灵的小丫头很懂事，她明白如玉身为女人的难处。如玉朝她笑笑，毫无顾及的脱下了衣服，进了澡盆。“大人，您的皮肤可真好，就象白玉一样。”小红羡慕极了“是吗？你可知道我的真名？”
“小红不知道。”伺候了半天人家，连人家的名字还不知道，呵呵，这个小丫头“我本名严如玉。取自‘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由颜如玉’。”难怪呢！
“小红没念过书，自小便没了父母，7岁时，叔叔和婶婶把我卖给了当地的李员外家做丫鬟。第二年，老家发大水，死了好多人。小红就跟着几个老乡一路要饭进了京城。数九严冬时，没吃没喝没穿，那天要不是被当今圣上所救，恐怕小红早就去见阴间的父母了。”小红边替她洗背，边说着自己的过去。“那时候皇上还是太子呢。”
如玉心里泛起了一种莫名的酸楚，想不到这个小姑娘竟有那么苦的童年。“后来呢？”
“后来，小红就在太子府做丫鬟。皇上对小红一直都很好，当了皇上以后，万岁爷把小红也带进了宫，小红才有今天。”
如玉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民间传曰“杀兄弑弟，昏庸无能”的皇帝，还能有如此的善心。澡洗好了，她跨出了澡盆，穿上衣服。小红也在她的房间洗了个澡，这是他们出来京城后，洗得最舒服的一次。
不一会儿，老单和伙计送来了晚饭，都是些看来很粗糙的食物，不过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能有这些东西吃，也算是不错了。“大人”，老单道，“请您慢用。和京城的美食自然无法相比，都是些山间野味。请您多多包涵。”如玉看了看，有野兔肉，野菜，米饭和漂着几朵细薄蛋花的鸡蛋汤，“烦劳你了，老单，这些就可以啦。”如玉虽是千斤小姐，然而自幼在父母的教育下，也懂得尊重他人的劳动，特别能理解下人的不易。一餐吃过，小红收拾起了碗筷。如玉打开窗户，眺望着东方，那个她曾经生活过20年的地方。听说再走上一个月才能到达甘肃，哎，前面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么象样的驿站。
……
皇宫大内里
再过几日便是容妃的生辰了，一大早，容相爷府就给宫里送来了各种各样的山珍海味和丝绸布匹等等，相爷的女儿——贵妃过生日，排场怎么能小呢？请贴已都发出去了——以皇上的名义，不过上面却分明写着“容相爷之女容妃娘娘”，这算什么？
一切唐竟龙都看在眼里。他一个人来到嗣林苑——这个她曾经住过的地方——默默的喝茶，一壶茶完后，“皇上，让小路子再给您倒壶茶吧”
“不必了，你下去吧，让朕一个人待会儿。”
“是。”
手中的茶杯被他捏成碎片，自己还算是个什么皇帝？妃子过生日，大小事情竟然还要有娘家人包办！分明没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他恨自己，虽然身为皇帝，却没有实权，容国震这个老狐狸，先皇真是瞎了眼，错把奸臣当成忠臣，将辅国之重任授予他。如今朝廷之内，大小官员皆对他容家辅首，而他呢？他算什么？傀儡吗？皇叔端王爷无奈被贬到甘肃去驻守边关，说是封疆大吏，委以重任，可实际呢？京城的大小官员都是他容家的亲信，这些人无所事事，却还领着朝廷的俸禄，是一帮国家的蛀虫。而他的人呢？从前的几个好兄弟，有的为争权夺势而自相残杀，以致两败俱伤；有的被容家所害，而这个“杀兄轼弟”的恶名却要由他——唐竟龙来担。想到这里，他不禁伤心至极。也不知道如玉走到哪了，应该已经过了忘忧谷了吧！她是他唯一真心喜欢的女人，然而他却不能把她留在身边，因为那样对她太危险了。她是才高八斗的女才子，那么的清新脱俗，不该被卷入这滩浑水的。他要留下她，不仅是做他的封疆大吏，还有更多别的打算……不过下一步，容家将成为他的刀俎之肉，这块心病早晚要除去的，他眯起了眼睛，因为他相信自己是位明君。
这时候，小路子来报。“皇上，前面都准备好了，容娘娘请您过去呢！”
“哦，待朕更衣。”
生辰大典就设在议事厅，这个皇上平时接见重要大臣的地方。唐竟龙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前来祝寿的大臣。众人行过大礼后，唐竟龙注意到，容妃今天穿了娘家送来的江南贡布做的礼服，艳红的外袍上，绣着3对金色的龙凤相缠的图案——这分明是只有皇后才能穿的礼服。对此他假装视而不见，反而朝她俊朗的一笑，“爱妃，你今天好美。”
容妃听到皇上的夸奖，更是高兴的合不上嘴：“谢皇上夸奖。臣妾敬皇上一杯！”
说罢，唐竟龙接过酒杯，喝下了这个女人敬的酒。“皇上，今天是臣妾的生辰，请皇上定要多喝几杯哦。”两旁的大臣也相继端起酒杯，众人共祝容妃生辰吉祥。这时候，容国震掭着将军肚走了过来，他是容妃的父亲，当今朝廷的首席大臣，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对三角眼转了转，然后装出笑脸来，辅首道：“老臣容国震拜见皇上。”
“容爱卿，你我乃君臣，你又是朕的岳父，不必行此大礼。”
“皇上，臣向来开门见山，有话直说。”
“容爱卿有话请说。”
“皇上，小女容儿进宫已有些日子了，她对皇上可是全心全意的侍奉啊！臣老了，能伺候皇上的日子不多了，臣就盼着，能早点见着……见着，呵呵，皇上的继承人啊！”此言一出，原本热闹的大厅里，一下子安静了。容国震分明是在提醒他早点让容妃怀上龙种。这个老家伙，自己祸害朝廷还不够，还要自己的子孙后代继续他的“事业”。
“哦，呵呵，老大人真是为国操劳为朕分忧啊！国家有容大人这样的大臣，真是朕的荣幸。来，容大人，朕敬你一杯。”
“谢皇上！”
唐竟龙的唇边瞬间浮起了一丝笑意，笑看着容国震把酒喝下去。这种场合下，竟敢公然提醒朕，分明没把朕放在眼里；这更加坚定了他除掉容家，夺回实权的决心。容妃开心地象个小孩子，她以为有父亲大人在，皇上不敢不爱她，更不会不让她怀上龙种。宴会上，从众人的表现唐竟龙就看出了人心向背，是到该‘行动’的时候了，他笑看着众人，一杯又一杯的美酒下肚，心中计量着什么……
第六章
缠绵悱恻
车又行了将近一个月，离目的地玉门也不远了。要说这一路上最忙的人莫过于戎敏，安排住店和安全护卫等等大小事情都要由他打理，而小红依旧在入夜后来到她的房间帮她洗澡，平时替她掩盖身份。如玉好感动！只是常常有些想家，和想……那个人而已。在戎敏的提醒下，她得知他们已经行至甘肃地界，车窗外满眼的黄沙与荒凉有着不同于中原丰盈之美的颓废。这天天色已晚，他们照常在一家驿站住下，迎接他们的除了店里的招待以外，还有端王爷派来的人，为首的是端王的侍卫长，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名叫英奇。见了面寒暄过后，如玉竟然发现戎敏和英奇很熟，原来二人在京城时曾是结拜兄弟，只是后来一个跟了皇上，另一个跟了端王。趁如玉上房间休息，英奇把戎敏拉大一旁说道：“看来皇上对这位严大人很是器重，我看随行的几个兄弟都是皇上身边的人。”
“是啊，这个严大人，别看模样清秀的象个娘们，他可是这次国试的状元。皇上对他更是委以重任，临行前几次和他秉烛夜谈！这一路上我等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对下属如何？”英奇问
“恭谦有礼，很是体谅我等。是位难得一遇的大人。”
用过饭，休息一夜后又行了一天，他们终于到达了玉门端王的府邸。下了马车，如玉见到了在门口迎接他们的端王——一个50多岁的中年男子，身着蓝色锦缎面朝服，头戴二龙戏珠的王冠，乌黑的头发提醒众人他有着健康的体魄。慈祥的面容上有一双和皇上相似的眼睛——仿佛是皇家的标志，犀利的目光似乎已经把这个世界看透。如今皇上刚刚登基，天下未定，朝廷内又出了容国震这样的权臣，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巩固唐家霸业，更是为了他一向视为己出的侄子，他情愿带领全家老小一同驻守西北大漠之边，以待时机，为皇上赴汤蹈火。一个多月前他读过了皇上的密信，深知皇上对这个严大人的信任。
“甘肃代巡抚严浩拜见端王千岁。”如玉行礼道“严大人远来甘肃赴任，本王幸甚之至，特备酒宴为大人洗尘，请！”说罢把他们迎进了王爷府。端王边走，边打量他身边的这位巡抚。这位严大人不仅才高八斗，人长得更是清秀，堪称“美男子”，美中不足的就是身材稍微小了点。宴席上酒过三旬，端王也看出如玉脸上的倦意，毕竟是马不停蹄的走了一个多月，便叫管家安排他们一行人回到巡抚衙门——如玉在甘肃的“家”，歇息去了。
终于到了巡抚衙门，草草收拾了一下，众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按规矩，新任巡抚到任后要即刻回报皇上，就象是出远门的孩子给家报平安一样。该怎么写呢？如玉想了又想：一个月前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又浮现在眼前。只要报个平安就好，还是要顺便问候一下皇上？哎，奏折上他们是君臣，何必问那么多呢？如果被审查奏折的大人看出她对皇上的“非分之想”，恐怕后果就难以预料了。想到这里，如玉只用了寥寥数语便完成了给他的第一封奏折，然后交给信使送回京城。
京城皇宫大内
唐竟龙终于等到了盼望已久的奏折——新任甘肃代巡抚“严浩”的到任汇报，虽然只有寥寥数语，可字字仿佛都是她的化身。唐竟龙迅速用朱红的毛笔写了批注，两个人的字迹凑在一起，一个清秀雅丽，另一个苍劲挺拔，好象是夫妻同赋的一首诗！
入夜后，天气更凉了，小路子担心皇上困乏，给皇上冲了壶天香茶，近来国事繁忙，奏折也落得高高的，皇上每天都批阅到深夜，第二天还要上早朝，忙得不亦乐乎。喝着天香茶，时不时地看看如玉的奏折，唐竟龙越感心情愉悦。自从如玉走后的一个多月，他再也没和容妃有过什么交集，即便是在她生日的那天，他也借口国事繁忙，独自一个人在暖阁内过夜。以往过惯了风流快活日子的他却因为她的出现而仿佛洗心革面，不愿与除她之外的女人亲近。近来他也常常收到各省地方大臣密报宰相容国震贪墨敛财的折子，看来还有敢说真话的大臣，特别另他欣慰的是，此次国试选出来的几个大臣，对容家的某些举动都有说辞，自己没看错人啊！这更鼓舞了他，下一步，他就要容家好看，为了江山，也为了他那些死去的兄弟们……
如玉到甘肃已经3日了，接见了各县的县令，也认识了府里的人，地方政务常常忙得她不亦乐乎，最初的几天竟然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自然环境倒是可以适应的，西北地方那淳朴剽悍的，大碗喝酒，大都吃肉的民风起初却是她无法接受的。她愈加怀念从前在江南那些舞文弄墨的日子了。可每当想到年迈的父母，想到他那期待的眼神，她就会重新鼓起勇气面对一切。人家花木兰替父从军，要面对刀光剑影的战场，而她呢，无非是地方的政务，比起战场的惨烈场面可差远了。没事的时候，她也会叫戎敏和几个身边的侍卫一起喝酒吃肉，细心的她也学会了男人们吃肉喝酒的样子，连戎敏都说她越来越“男人”了。她还跟戎敏学会了骑马，在这里，骑马是一项基本的生存技能。晚上，她照例会和小红一起，象亲姐妹一样小声谈论着一些女人们的话题。有的时候，她也会到端王府里去拜会端王爷，和他谈古论今。她不再是从前那个柔弱无语的，只懂得舞文弄墨的小才女了，现在的她性格中多少增加了“泼辣”二字，会更加现实的面对生活，面对问题，而唯一不曾改变的，却是心中对皇上那深沉的爱恋。
每当收到皇上的回复折子时，她都会迫不及待的打开，那清晰的朱批仿佛是他俊朗的面容。朱批上的每句话，她都会竭尽全力做到，因为她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心；每道折子她都会精心收好，仿佛是对待稀世珍宝一般。见不到他的岁月里，奏折成了他们唯一的沟通渠道，见折如见人，两人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在他的指导和她的精心治理下，地方的政务比从前更见起色，税收也多了，百姓安居乐业，大家都对严大人敬佩有佳。可是，谁会想到，严大人竟然是个女人呢？
这日，戎敏急急来奏：
“大人，刚刚收到了皇上的密旨。请您过目。”
如玉赶快接过密信，信中，皇上要她和端王一起彻查容国震在甘肃的玉器行以及私通外族的事情，并要求在她在3个月后回京述职时密奏。
“快备马，我要去端王府！”到了端王府，和端王还有戎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