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库汗-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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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女拉了拉神母的衣袖。“小姐,妳别生气了,张伯已经跑远了。”
“真是可恶!可恶透顶了!”宗盈歌气得哇哇大叫。
经过的路人好奇地探问:“这姑娘怎么了?”
“看什么看!没看过老娘生气啊!”宗盈歌胡乱对人发脾气。
“小姐,我们走吧!”童女使出全身的力气,将神母拉离菜市场。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宗盈歌边走边放声大骂,完全不顾周遭所投射过来的异样眼光。
“小姐,我说得没错,英雄不是好人。”来到人少处,童女落井下石地道。
“妳别幸灾乐祸,我要回去找假英雄算帐。”宗盈歌狠瞪童女一眼。
“什么!还要回李府啊!”童女哀叫,应该回山上去才对。
“不回去,怎么揪出他的狐狸尾巴!”宗盈歌疾步往回李府的路走。
“小姐,妳现在没了法力,要怎么揪出他的狐狸尾巴?”童女跟在后面力劝。
“用我的手揪,我要把他小弟弟给揪断。”宗盈歌气得咬牙切齿。
童女不解地追问:“跟他弟弟有什么关系?”
“笨蛋,不是他弟弟,是长在他两腿之间的小弟弟。”
童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虽然很习惯神母的怪言和怪行,但一想到神母要揪男人的那话儿,她当然是不敢想象。她甩了甩头,把淫秽的景象从脑中甩掉,尽可能使声音平稳。“小姐,妳冷静一点,他那么强壮,我们两个加起来也打不过他。”
宗盈歌突然停下脚步,想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在脑中逐一厘出头绪,口中念念有词道:“对,我要保持冷静,想出一个整他的好办法。”
“算了吧,我们还是先回山上,等小姐法力一恢复,他自然就没了小弟弟。”
“不行,我要先弄清楚他究竟是谁,还有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会不会就是那个也有法术的库库汗?”童女一语惊醒梦中人。
如同被晴天霹雳打中般,宗盈歌全身僵硬。她懂了,她终于弄懂了一切,为什么她的法术会不灵?为什么他正好叫英雄?为什么李员外待她如上宾?这都是因为她那天早上掐指在算自己的运势时,他一定就在她的附近……
能够知道她在想什么,而且还是在她使用巫法时,只有同样会巫法的库库汗。
对,就是他!但她不懂,他为什么不趁她没了法力的这七天,形同弱鸡,一剑把她杀死呢?他不仅不杀她,还跟他玩女追男的捉迷藏游戏,这是为什么?莫非他用他自己的巫法,算出他们两个有天注定的姻缘!
一定是这样没错,不过她还是不能原谅他玩弄她于股掌之中。
慢点,她的念头又改变了,这样有什么不好,能跟他结为夫妻是她的心愿啊!
她的思绪好乱。好吧!那就给他一次机会,只要他勇于认错,她就既往不究,毕竟她是爱他的,而且爱得比天高、爱得比海深。
“小丸子,遇见张伯这件事,妳要假装没发生过。”
童女困难地吞咽口水,她想问为什么,可是神母只顾着向前走……算了,她应该相信神母,一定会揪断假英雄的小弟弟!老天,她的视线是怎么了?怎么会看到路过的男人,都朝他们的裤子看!
*****
到了李府的门口,一名模样俊逸的男子也刚好到达门口。
“请问公子要找谁?”童女对他的外貌产生好感。
“我是李公子的朋友,我叫米里乙安达。”男子十分有礼貌。
“你是法王的儿子!”童女失声大叫,朝着面无表情的神母瞟了一眼。
“姑娘听过在下,幸会、幸会,敢问两位姑娘芳名?”法子(法王儿子的俗称)虽然是问两位姑娘,不过他的视线却只看着宗盈歌,很明显的,他被她的美貌所吸引。
童女嘴巴不紧,随时有可能泄漏她的身分,宗盈歌先给童女一记警告的眼神,然后客气地说:“奴家只是李府的丫鬟罢了,贱名不足挂齿,米公子请随我们入内。”
“姑娘,提那么重的菜,还是让我来效劳。”法子毛遂自荐。
“公子身分尊贵,不敢劳烦公子。”宗盈歌毫不领情。
“姑娘别见外,能为姑娘服务,是在下的光荣。”法子坚持。
“小……姊姊,米公子人这么好,妳就别再推辞了。”童女看不过去地插嘴。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宗盈歌叹了一口气,把菜篮交给他。
“姑娘看来气质高雅,怎么会来李府做丫鬃?”法子恭敬地跟在她身后。
宗盈歌敷衍地说:“不瞒米公子,奴家家道中落,所以沦落至此。”
又是一只闻屁虫!宗盈歌心里充满不屑地想。他是法子,不错,歹竹出了好笋,他的模样算得上是人中之龙,她现在虽然使不出读心术,但是从童女眼神中泄漏出来的爱意,她一眼就看出童女喜欢他。
她毫不介意别的女人喜欢她的未婚夫,这是为什么?显然是她并不喜欢他。
不过,法子喜欢上别的女人,虽然别的女人就是她,但她还是很不高兴;因为法子现在不知道她就是他的未婚妻,却对她频频示好,这代表什么?法子是个温文儒雅的色狼,所以才会背着未婚妻,跟不曾谋面的未婚妻调情!
总归一句,她背叛了婚约,他也是,所以这桩婚约就这样一笔勾销吧!
现在,她自认不再受到婚约的缚,她已经可以放心大胆地去爱英雄了。
法子突然放下手中的菜篮,从袖袋里掏出三锭黄橙橙的金元宝,这次换童女眼睛一亮。不过她不是贪财,而是被法子的善良感动,倒是宗盈歌这次反而表现出对钱财不屑一顾的态度。
“在下身上有几十两银子,姑娘若不嫌弃,可否收下,拿回家应急。”
宗盈歌把手缩进衣袖里,甩了甩。如果法子看得懂她这个动作的意思,就会明白她正在表演徐志摩的诗──“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无功不受禄,谢谢米公子的好意,奴家宁愿自食其力。”
“姑娘真有骨气,令在下佩服。”法子目光如星烁。
“米公子,送到这儿就行了,君子远庖厨。”宗盈歌对于他的爱慕没有一点感觉。
“没这个道理,做人要有始有终,不能半途而废。”法子大步走进厨房。
“米公子,你真温柔体贴,跟法王一点也不像……”童女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一个不小心又说溜了嘴,被走在最后的宗盈歌踢了一脚,提醒她别多嘴。
“姑娘见过法王?”法子转过身,视线却越过童女的头顶。
“嗯……我们看过法王弘法,他看起来很严肃。”宗盈歌代为回答。
法子父子情深地说:“表面上法王是这样没错,不过私底下他是个慈祥和蔼的好父亲。”
“米公子,你不是来找我家公子的吗?小丸子,妳还不快带他去见公子。”宗盈歌刻意替童女制造机会,看来她这个神母要改行做红娘了,虽然法子现在并没喜欢上童女,不过,等她法力回复,法子自然就会爱上童女。
*****
洗好了衣服,宗盈歌提着篮子正要去晾衣,法子又跑来了。“姑娘,我帮妳晾衣服。”法子硬是抢过篮子,快乐得像抢到宝似的。
“米公子,这是奴家的工作,请你不要跟奴家抢饭碗。”宗盈歌态度依旧冷漠。
“姑娘,妳说话好有趣,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法子脸皮很厚。
宗盈歌挑明地说:“你的耳朵有问题,奴家的话中带刺。”
“姑娘为何心情不好?”法子一脸关切。
这个法子他是不是头脑有问题?宗盈歌双手环胸,怀疑地看着他。他正在替她晾衣服,没看到她的眼神充满了厌恶。他越是纠缠,她就越讨厌他,她才不信他嘴角的笑意能在她毒舌下保持多久。
“今天早上,有只狗一直烦奴家烦到现在。”
“我没看见李府有养狗……”法子声音突然一停,笑容果然消失。
宗盈歌得意地说:“既然你听懂了,请你离奴家一百步远,不要来烦奴家。”
“一、二、三一百步到了。”法子在原地踏了一百步。
“你根本就没动!”噗哧一声,宗盈歌忍不住笑了出来。
“妳总算有了笑容,要逗妳开心还真不容易。”
“你真是个怪人,任凭奴家怎么讽刺你,你都不生气。”
“妳也很奇怪,我对妳越好,妳越拒我于千里之外。”法子有点难过。
“你缠着奴家想做什么?”宗盈歌是没有心肝的,她的心肝已经全给了英雄。
“什么都不想做,只要看着妳、听妳说话,我就心满意足了。”法子脸上的表情虽然看起来很无邪,不过他的眸里却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光芒;其实他已经去向李武德问了她的名字,得知她叫宗盈歌,名字刚好跟他未婚妻一样。
他的心中充满不解。七天前,法王告诉他,神母人不在神社里;来到燕京,法王还特别叮咛要他千万别遇上她,不过却没说为什么。
他整整七天没踏出家门半步,不过李武德是他的至交好友,他没道理不来恭喜他将做新郎倌,却遇见了她……
他相信他第一眼就喜欢上她绝不是偶然,而是命运的安排,他为此感到欢喜,可是却不明白她为何会来到李府当丫鬟?他要弄清楚这件事,还要弄清楚她为何对他不理不睬?他不够帅吗?他不够温柔吗?或是他最不愿见到的──她心已有所属?
不管那个她喜欢的男人是谁,他发下毒誓,他要他死无葬身之处。
宗盈歌噘着唇。“奴家不信,男人对美女会没有企图。”
天下的女人都一样,就算在不喜欢的男人面前也要装可爱,宗盈歌一点也不知道她此刻的模样迷死人了。
法子沉醉地说:“妳就像朵美丽的花,不是每个男人都想摘,我只想静静地伫足观赏。”
“好恶心,害奴家鸡皮疙瘩掉满地。”宗盈歌搓揉着发抖的手臂。
“掉在哪里?我帮妳捡起来。”法子机敏地往地上张望。
“你很不简单,居然能这么快就反应我的话。”宗盈歌嘴角微微的上扬。
“我是个非常简单的男人,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全都是发自真心。”
“奴家身分低下,奴家劝公子别像苍蝇,老在我身边打转。”
“如果成为苍蝇能在妳身边打转,我愿意为妳变成苍蝇。”法子耍着嘴皮。
宗盈歌咬了咬唇,这是她第一次无话可说。
这时童女走了过来,她是个单纯的好女孩,她喜欢法子,但她不懂情爱,她以为这种喜欢跟喜欢神母一样,所以看到他们在一起,她好高兴。“姊姊,米公子,你好,我是来通知你们吃饭了。”
得救了,宗盈歌松了一口气,连洗衣篮子也不拿,就冲往仆人用餐的大饭堂。童女赶紧拿起篮子,向法子弯了弯腰,然后追随着神母而去。
*****
饭堂里没有其它仆人,因为仆人吃饭要排队,管家婆故意留剩菜剩饭给她们。为了避免法子比她早一步吃完午饭,到饭堂外等她,宗盈歌快速地挟菜扒饭,不过她的眼角余光却瞄到童女快乐的表情。“妳从刚才就在傻笑,是什么事那么好笑?”
“法子对小姐一见钟情。”童女脸上洋溢着与有荣焉的喜悦。
“他不是好东西,跟我有婚约,还对我拋媚眼。”
“法子可能知道小姐就是神母,所以才会拚命对小姐献殷勤。”
宗盈歌没好气地说:“那他更不是好东西,假装就是说谎的表现。”
童女放下筷子,她没了胃口,她的胃里充满气愤,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她竟然会对神母批评法子这件事感到不悦。“小姐,妳说话有失公平,法子什么都不好,假英雄就什么都好。”
“妳不懂,这就叫爱,爱情使人盲目。”宗盈歌声音甜得像含着糖似的。
“假英雄有什么好?”童女觉得假英雄根本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宗盈歌不害臊地说:“他身材好,光是想到小弟弟,我就浑身发热。”
“小姐,我求求妳,别老是说这种不堪入耳的话。”童女脸红。
“我说的是实话,妳不喜欢听,是妳家的事。”宗盈歌扒了一大口的饭。
“小姐住哪,小丸子就跟到哪,小姐的家就是小丸子的家。”童女哽咽起来。
“妳哭什么?我刚才的话又不是骂妳。”宗盈歌含糊不清地说。
童女发誓似地说:“小丸子永远都不会离开小姐。”
“妳已经不适合做童女了。”宗盈歌偷笑。
“为什么?”童女一脸困惑和难过。
“这个问题,我待会儿再回答妳。”宗盈歌喝了一口汤,润了润喉才又问:“小丸子,我问妳,我若现在就跟假英雄行周公之礼,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童女蹙眉。“假英雄是坏人,小姐,妳怎么可以跟他做那种事!”
“如果他真的是坏人,我更想在真相尚未大白以前,了却我的心愿。”
“小姐,妳这么做,太对不起法子了。”童女柔声地晓以大义。
“我又没说要嫁给法子,我跟假英雄怎样,和他毫无关系。”
“小姐,我求妳别做傻事,法子才是妳的白马王子。”
“他不是,这点妳不用跟我争,如果妳那么心疼他,妳嫁他好了。”
“法子跟小姐有婚约,我不能嫁他,我只能跟着小姐陪嫁。”
“妳在未修成之前,就对法子动了情,这就是我说妳不适合做童女的原因。”
“小丸子没有,小丸子只是喜欢……”童女突然说不出话,眼泪滴了下来。
童女是不能喜欢男人的,她跟着神母出外游玩,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受到神母的感染,动了情念,她深深的自责,自己怎么可以爱上神母的未婚夫!
宗盈歌大方地说:“别哭,我不喜欢法子,法子让给妳。”
“小丸子不能接受……”童女哭得更伤心。
“神母的命令,妳能违抗吗?”宗盈歌拉长了脸。
“不能。”童女摇头,但心中却泛起一股不能自制的甜蜜。
“那不就结了。”宗盈歌露出皆大欢喜的笑容。
正文 第六章
吃过午饭,宗盈歌为了避免法子阴魂不散,特地躲到假山后面去睡午觉。
她睡了好一会儿,完全不知道有好多人正在找她;李银娃和管家婆想教训她,李武德想轻薄她,童女因见不着她而心烦,法子想更接近她,库库汗的心情揉合了他们的心情,他此刻的心情是对她又爱又恨。
突然有一只大掌蒙住她的嘴,她吓一跳,但她没有做出攻击,因为她认出那只大掌是属于英雄的。不过她却不认识他眼中的怒火,他在生什么气?该生气的人是她,她虽然对他说了不少的谎,但这不表示他可以如法炮制地对她说谎。
一到他房间,宗盈歌没好气地问:“天还没黑,你拉我到你房里干什么?”
“我都看到了。”库库汗背部挡着门口,试图以冷漠的声音掩饰住他的愤怒。
“看到什么?你昨晚偷看我洗澡是不是?”宗盈歌只会往这方面想。
“妳才偷看过我洗澡,我指的是妳跟米公子眉来眼去的事。”
“我没有,是他自己要对我放电的。”
“拜托妳好好说话,别老是说些让我听不懂的话。”
“他对我好,他对我有意思,你应该去问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