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王妃续-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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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怀里,久久不平。
“二老还这样的把她留在身边,这样是幸福吗?”
“大哥,你不要再说了!”突然间宋紫扯着嗓子大吼着。“我会要回我的儿子,我不会跟他北上的。”
“紫儿,你疯了吗?”宋拓惊呼出来,一手拉过她,紧握着她那单薄的身躯,使劲的摇晃着。“没有他,没有孩子,你能活吗?”
“我……”宋紫一时之间语塞。“那是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紫儿你醒醒吧,你这样违心的话,以为大哥会相信吗?”
“够了……”宋紫咆哮着,冲回了兰亭居,留下一屋子的人哭的哭,怒的怒,惋惜的惋惜。
“爹,儿子求你!”顿时间宋拓双膝跪地,只不是扑通一声就让人觉得惊魂。
“爹,女儿也求你,你就同意让姐姐去吧!”海棠也扑通一声跪在他的脚边,替宋紫求情。
“老爷……”宋夫人见状,心有不忍。女儿身来是来讨债的,养大却是替被人养的。“老爷,你就顺了孩子们的心吧!”
“你……你们……”顿时间宋老爷觉得天塌下一般,天地晕眩,一下子跌坐在太师椅上,过往的点点滴滴冲击着他的神经,如今的紫儿再也不是那个忧国忧民的紫儿了,他还记得在三年前,为了一句话,他虢了她一耳光,时候是多么的自责和心疼,到记忆那种感觉还记忆犹新,这样的女儿他怎会不疼惜,怎么会不希望她幸福,只是想到她一个人到那么远的地方,受了委屈没有哭诉,没人心疼……
“罢了……罢了……阿牛,扶我回房!”宋老爷颤巍巍的站起身子,招来阿牛,步履蹒跚的离开了。
“谢谢爹!”
“谢谢爹!”宋拓和海棠两人重重一磕,感激涕零。
“都休息去吧,拓儿,明儿让耶律公子来附一趟,女儿同意他带走了,至少得见见岳父岳母大人!”
“是,娘!”宋拓喜出望外,遥望着宋夫人远去的背影,心里激起千层浪。
而此时的兰亭居里的人儿错过了这一幕,无论是房檐上那双拳紧握的人,还是在漆黑不见五指厢房里低泣的人,谁都错过了这一幕。
塔纳矗立在房檐上久久之后一跃而下,徒步进入她的厢房,在黑暗中,点燃火折子,顿时间整个屋子变得通透起来,她憔悴不堪的容颜在微弱的火光下,更显得楚楚可怜。心里不停的抽痛着,让他屏住呼吸,眉头紧锁。
“你还来做什么?”宋紫一脸平淡的望着来人,平淡的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是来嘲笑我的吗?嘲笑我连儿子都保护不了吗?”
“如果你不是在乎那男人的死活,思儿和念儿现在一定会欢天喜地的围在你的身边!”
“告诉你,我不会跟你走的!”儿子她是会拼命的要回来的,即使是这条命,她也在所不惜。思儿和念儿这么小,不适合在尔虞我诈的宫闱里,那会给他们小小的心灵留下阴影。
“你就这么的在乎那男人吗?”塔纳一脸冰霜。
“这不关你的事情。你把思儿和念儿藏到哪里了?”宋紫惊恐的看着他。
“跟我走!”塔纳欲要一把搂过她的腰,却被她一掌打住了。
“我宁愿死,也不会跟你走!”她既为了他的将来,也为了两个儿子。
“我再说最后一次,跟我回上京!”宋紫坚定的语气让他想一掌掐死她。
“办不到!”她也在赌,他不会这么残忍的带着儿子独自北上。
“那好!”塔纳顿时下定决心,他要带走思儿和念儿,如果她要想见到孩子,唯一的地点即将是上京的四王子府。
他也在赌,他刚出雁门关,她就会追来。那么一切都不会向现在这样,“那我们雁门见,或者说永不相见!”说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如来时那么的无声无息。
“你就真的这么不理解我的心吗?不知道我爱你可以牺牲自己的幸福吗?”顿时间,她再也坚持不住,摇摇晃晃的身子哐当一声倒地,失去了自觉。
而回到客栈的塔纳一脚踢开了多隆的房间,面如死灰的宣布着:“天亮北上回府!”
“什么?”多隆惊得从榻上弹坐起来。
“我相信你听得很清楚了!”说完旋风一般的离开了。
多隆、索木、托尔连夜准备好了一路的干粮、水和粮草。翌日拂晓,天空还泛着鱼肚白,塔纳就骑着马驹一路扬鞭,托尔驾着马车,多隆则在马车里照看着两孩子,索木则押后,几人各怀心思的紧跟着他进度一路北行出了雁门关北城门。
第十章 怅然离别(上)
天空刚刚泛着鱼肚白,经历了大喜大悲,潮起潮落的宋府正沉浸在黎明的寂静里,只有微风拂过桃花林沙沙作响的声音,只有那飘逸的花瓣随风飞逝,好一派“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壮景。
秋菊习惯性的早起在后院采摘萃取了白天与黑夜精华的露珠,为宋家的老老小小泡上一壶香茶。等她忙碌的身影悠然的捧着茶壶推开宋紫的厢房时,大厅里毫无血色躺在地上的人影映入了她的眼帘,霎那间千辛万苦冲泡的香茶垂直落下,溅了一地。
“小姐?”她的尖叫一下子划破了早晨的静谧,吓得院子里树上嬉戏追逐的小鸟也惊拍着翅膀喳喳乱叫。
“小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的啊。小姐?”秋菊双膝着地的跪在她的身边,那抖如秋风拂落叶般的双手颤巍巍的探到他的人中,顿时间提到嗓子眼上的心才稍微松懈了一下。
“谢天谢地,还有呼吸!”惊颤颤的弹起身子,一路扯高嗓门惊呼了起来。“小姐晕倒了,快来人啊,小姐晕倒了!快来人啊,”
他的话音刚落,四面八方的人冲向兰亭居,关切的身影塞满整个正厅。
“怎么了?怎么了?”宋拓飞奔而至,将地上冰凉的宋紫打横抱上卧榻,心急如焚,仿佛是那热锅上的蚂蚁。
“我去熬姜汤!”
“我去烧热水!”
“我去请大夫!”顿时见家丁们各自慌忙的去打点去,留下一室的主子们低泣不已。
“我可怜的女儿啊,这到底是怎么了?生的副菩萨心肠,却受如此的这么,老天爷,你不公啊,老天爷,你不公啊!”宋夫人趴在床头嚎啕大哭起来,惹得海棠也跟着泪眼婆娑,担虑的望着毫无生气的宋紫。
“娘,姐姐只是昏迷了过去,被担心,阿牛已经去请大夫了,娘,你被哭坏了身子!”海棠上前搂着悲痛不已的宋夫人,眼里也止不住的泪水哗啦直掉,这思儿和念儿姐姐视如生命啊,那耶律公子难道不知道吗?非得要这般的折磨人?
可还没有等到大夫赶来,卧塌上的宋紫就清醒了过来,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打量着一切,浓密挺翘的睫毛眨巴眨巴的煽动着,昨夜的话想排山倒海风吞云涌般向她袭来,一股凉意陡然的从脚底窜到背脊,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翻身下了床。
“紫儿,你这是要干什么?”宋拓见状急扶了上去。
“姐姐,你在床上躺一会吧!你的身体这么的虚弱,你要去哪里?”海棠也扶过她身子,揪心不已。一个好好的人都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紫儿,听娘的话,有什么事情等李大夫瞧瞧再说,身子要紧,你不能这么的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啊!”
“不,娘,他一定带走了思儿和念儿,我马上要去客栈找他,再晚了就来不及了!你们让我去好不去?他昨晚说了,他今天会带着思儿和念儿离开的!”说完不顾他们的阻拦,使劲的像外跑去,吓得一室的惊呼了起来。
“紫儿,爹已经答应让你跟他去了,你留下来,大哥到客栈去见他。好不好,你身体这样虚弱怎么能经得起长途跋涉?”
“不,我要去,昨晚他说了,他要带着孩子离开了,我要再见到思儿和念儿就要在上京两个!”宋紫思儿心切,她已经顾不得自己的身子,飞奔了出去,见不到儿子她就不会心安了。
她已经有种不详的预感了,他已经离开了,已经离开了。一路飞奔而走,在大厅撞上迎面而来的李大夫,不在乎李大夫是不是被她撞得气晕八素,径直的出了宋府。而后面担心不已的宋拓也急急的跟在她的后面,面色苍白。
眼泪早已模糊了双眼,她带着紧存的希望一路跌跌撞撞横冲直闯的去了。看来宋拓心痛不已。
昨夜那个人那笃定的眼神和冰冷的话语,还是那个她所深爱的他吗?为什么他不换位思考,替她想想呢?为什么他就这么的无情,这么的冷血,一点没有试着去替考虑呢?为了他的将来,为了他的大业,她不惜忍辱负重,独自悲戚,牺牲自己的幸福,为什么他就是不明白呢?
悦来客栈几个金灿灿的大字呈现在她的眼前,她的心抽痛着,身体也微颤不已的踏着千斤般的重担冲了进去。
“掌柜了,他们走了吗?”
“不知大姑娘指的是?”掌柜的纳闷的问着,大清早的这么冒冒失失的冲进来,为了什么事情?
“这么高,宽额挺鼻,还有一双深邃的眼睛,他的话语带着浓浓的塞外音,昨夜带回了两个孩子!”
“姑娘指的是他们啊,昨儿个半夜就让小儿备好了干粮、水和粮草,进而拂晓就走了!”掌柜的话无疑是将她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掌柜的眼睛一亮:“对了,姑娘,这是一种以为公子留下的,说是交给来他们的人就对了,他还说你看了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宋紫颤巍巍的结果锦缎,抖得如落叶般的双手打开锦缎,顿时间苍劲有力的汉字出现在她的面前:
“小姐
关外客栈等你,稳住少爷,两天为限。
多隆敬上”
走了,走了。他真的狠心的丢下她走了。早已干涸的泪腺,再也冒不出一滴泪珠,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客栈。如行尸走肉般在大街上游走。
而宋拓见她出来,也折进了客栈,一会儿以后追了出来。
她的天空在一瞬间没有了色彩,有的只是狂风暴雨,雷鸣电闪,有的只是没有了心的躯壳,行尸走肉般的在没有温暖,没有希望的世界里苟延残喘,一凭芳华虚度。
他究竟还是做了,究竟还是将她的心撕得粉碎,终究还是将她逼上了绝路,究竟还是将她亲手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终究还是亲手毁了她对他仅存的爱恋。
也许她真的错了,那也他负伤跃进院子的时候就该扯高嗓门大声疾呼,而不是心急如焚的替他包扎、请大夫冒险救他。要是没有,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会早已嫁为人妇,双亲膝下敬为人子女之孝道。她的心死了,那颗残破不堪的心应该永远不会愈合了吧!
天涯海角那将是她们的距离。迟迟天涯,那将是他们的归宿。为了思儿和念儿,即使走上了绝路她也在所不惜。
现在她更加深刻的体验到了兰妃娘娘的心情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这一次北上也许就是她的不归路吧,踏上北上的路途也许就注定她会客死在他乡吧!
因为在她说出死也不会跟他北上之时,也就注定了她今后的命运。
回到宋府的宋紫,扑通一下子就双膝跪地。吓得高堂上的二老大惊失色。
“爹娘,女儿不孝,女儿给您们磕头了。”头重重的一磕,让高堂上的二老的脸一下子惨白起来,惊恐不已的看着她。“女儿不孝,不能在膝下服侍二老,今天爹娘养育之恩,女儿无以回报,来世女儿一定报在膝下答爹娘的恩情。”
“紫儿!”宋夫人嘶声痛哭,含泪以待。
“爹娘,女儿不孝,儿女给二老赔罪了!”又是重重一磕。“女儿有负爹娘养育之恩,一束青丝寄恩情!”宋紫跪移到宋拓的边上,抽刀一削,一束青丝双手奉上。
宋夫人悲悯的结果青丝,早已是老泪纵横,在瞬间仿佛变了颜。
“爹娘,女儿不孝,请二老保重身体,永远福寿安康!”说完又是重重一磕。然后跪移到宋拓的脚边。
“大哥,小妹对不起大哥,有负大哥所望,二老就托给大哥照顾了。就当小妹已然驾鹤西去,逢年过节冥钱一盏,就当看望过紫儿了!”
“紫儿!”
“大哥!”两兄妹抱头痛哭流涕。
“姐姐!”海棠也奔了过来,哭天喊地,相拥而泣,而高堂上的宋老爷也老泪纵横,持衫擦拭。
一场不是生死离别更甚生死离别,抽痛了每个人的神经。
“棠儿,我的好妹妹,姐姐对不起你,所幸云祥深明大义,仁慈宽宏包涵,让姐姐的罪恶感稍有递减。”宋紫拉着海棠的手放在周云祥的手上。“云祥,棠儿好好的替我照顾,姐姐我对不起棠儿,姐姐给你磕头了就当是我宋紫赎罪!”
“姐姐,使不得!”周云祥扶起她弯下的身体,也是疼痛难当。
“棠儿,记住了,替我这个不称职的姐姐照顾爹娘,在二老膝下尽孝道。”
“是,姐姐,海棠一定会做到的!”
“棠儿,你一定要记着,除了云祥,爹娘,大哥,还有一个姐姐爱着你!”
“姐姐……姐姐……我的小姐……小姐……”
“棠儿……棠儿……”
“紫儿……紫儿……”顿时间母女三人跌坐在递上,包成一团,嘶声力竭的痛哭不止,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冲破房檐,直冲天际,置入九霄云外。
“冬雪,给小姐准备北上行李,阿牛,秋菊你们俩随行附送小姐北上,一定要安全将小姐送到,否则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是,少爷!”
“是,少爷!”阿牛秋菊跪地领命。
“是,少爷!”秋菊失声领命而去。
大厅里嘶哑一片,听的人心醉,哭得人断肠……
宋家上上下下十几号人含泪送别宋紫。白头老母遮门啼,挽断衫袖留不止。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宋夫人再也经受不住,体力不支倒地晕死了过去。
第九章 怅然离别(下)
而远在一家雁门关城外的山坡上,一匹青葱马急速飞驰着,惊起扬沙片片,所到之处,浓烟滚滚不去,久久弥散在空中。看着远处的马车经过,立即紧勒住马缰,马前蹄高悬空中,一阵嘶鸣之后,立于山坡之上,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的马车。心的温度陡然降到冰点,脸色铁青,一道剑眉紧锁延伸至耳鬓,平添了几分狂妄与冷漠。
她还是去了,还是对那个胡人妥协了,他以为她孤高的气质不会妥协,但是一切看来都那么的苍白无力,在爱情和亲情面前,即使是百炼钢也会变成绕指柔,他都逃不脱的命运,更可况是她呢!
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马车在匀速的前进中,突然停了下来,顿时间让赵铎一阵紧揪,出事了吗?虽然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他心如刀绞,但是只要她幸福,他就会放她而去。
于是扬鞭加快速度赶了过去,惊起黄沙滚滚,漫天黄沙飞舞,犹如她心急如焚的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而简单却不失华丽的马车前,在迅雷不及掩耳间,十几个膘肥体壮的蒙面大汉跑了出来,截取了他们去路。
“来着何人,把值钱的全部交出来,或许可以留你们一条活路!”为首的大汉叫嚣着,看着那赶马车的小车夫,眉清目秀,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小厮,肥硕的大脸堆满利欲的笑容,庆幸着这个宰到一只肥羊。
“阿牛,发生什么事情了?”泪眼婆娑的宋紫隐隐约约的感到不对劲,想探头出来。却被阿牛紧紧把帘子拽住。“小姐,别出声,遇到土匪了!”阿牛的话一出,顿时间吓得宋紫腿发软,身子重重的跌在马车的卧垫上,忐忑不安。土匪?杀人不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