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莫逆 作者:善泠(起点2012.11.29完结,姐弟恋,一女多男,宫斗复仇)-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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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伤口,跌跌撞撞走出了帐篷,刺眼的阳光正沿着沙漠的地平线缓缓升起,一股温热的气息从这个不安定的金色地面上散发出。
朝着空气吐出一口浊气,男子轻轻一笑,昨夜可真是难忘的一夜。
昨夜,正是古劲初到沙漠中心放出狂言的第三日。至踏入那位好哥哥为自己准备的帐篷后,古劲便在四位魁梧的沙漠壮汉看守下未出过居住的地方。三日的天黑天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计算着如何逆转这困境,是,困于现在的局面是他自投罗网的,但,这几年的宫廷生活,他不是学会寄人篱下吃喝玩乐后,做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而是在一次一样排斥的眼光中吸收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人的各种阴谋诡计。沙漠的男子太直接了,就像一个赤裸裸的人站在别人面前,想要扳倒眼前这个壮汉,要么比他更强壮有力,要么就耍诡计手段制服他,他的哥哥——苍,这个愚笨的男子自以为吸收中原人的计谋,谋得自己现在的位子很了不起,但是他不过是皮毛!在他眼里,这些年异乡的困窘生活是他成长吸收的绝佳时机,他只要稍稍动些脑筋便可以摆脱现在局面。
走的第一步无疑是自己的束手就擒。这三日,自己未出过那个人为自己划定的范围,除了日常吃喝,便是倒头大睡,偶尔一些好奇的孩童经过帐篷前窥探里面的事情时,都被那些粗鲁的守卫赶走,每每听到那些厉声呵斥,他都能美美睡上一觉。
接下来的一步,是那个仇恨心蒙蔽的女子吧。那个可怜的女人,自己不过是为了得到想要的效果,把她推向深坑。被蹂躏被摧残,至那个早晨还能听到呜咽的辱骂之声。那些部落人民窸窸窣窣在聊些什么,那么小心翼翼?想着他们每次见到苍的下属那些战战兢兢,他的心情也格外舒畅。
第三步,会是什么?
第三天的夜,一如既往的好天气,若不是沙漠的夜晚骤降,这一轮弯月高挂天空,多想找个好地方好好欣赏。古劲慵懒的从床上爬起来,双腿盘坐在地上。一位武士撩开帐篷偷偷望了一眼,见屋内的人并无异样,便又回到站立看守的样子。坐在地上的男子,说不清是调戏还是什么,静静地坐着,偶尔侧耳倾听着什么。
隔了一个帐篷便是苍的牙帐,那个夜晚歌舞笙箫的地方,直至深夜都灯火通亮。屋内是一阵欢愉的笑声,男子追打着,嘴里发出饥饿难耐的呼唤,还有粗劣的贱骂之声,偶尔也会从那屋子传出女子银铃的笑声,时而能听见东西被撞翻倒地的声音和那个男子暴跳如雷的淫词、这个夜,甚是欢乐。
又是一阵骚动,屋内一阵砰然的声响,女子的笑声便被男子得意的大笑掩盖下去。这个动静太大了,围着族长牙帐几位壮汉听到屋内的声响纷纷探着头,渴望从缝隙中寻找到一些一解此时的饥渴的景象,屋内族长的牙帐被死死的封住,几个男子只好搓搓手心,啐了一口口水,回到自己的岗位做着漫长的梦。
守着古劲的几位壮汉伸长着脖子,若不是自己职责在身,或许自己现在也可以嘻哈玩乐。一位较年轻的壮士愤愤不平,朝自己看守的屋内大声的咒骂了几句,便把身子慢慢移向那个光熄灭的牙帐,若是现在能听到一些声息,倒也不枉自己这么尽忠职责。
屋内的男子,在屋外嬉笑怒骂的女子声淹没的那一刻,眼神突然放出一道精光。屋外,一位壮士呜咽一声便倒在血泊之中,利剑深深贯穿他的心中,那个人致死都不知是何人出手,便睁着狰狞的眼睛死去。而其他几位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身后一双无形的手便抑制住他们的嗓子,几道闪光,几位大汗便带着不舍纷纷倒下。
为首的黑衣男子上前叩拜,古劲才慢慢从地上爬起。待到门口,黑衣男子从腰间解下佩剑,随着男子朝牙帐急速行进。
牙帐内,刚追逐不小心压灭了蜡烛,屋内一片漆黑,但那个胡子茬男子却并不介意,现在的他已经抓到了他想要的猎物,身下那个热火身材的女子,正妩媚的扭动妖娆的身躯,半露的胸膛时起时伏,让血性方刚的男子血脉膨胀。熟悉那些女子如何掩盖自己的小秘密,男子很快卸下女子身上的所有防卫,任自己粗大的手在女子手上游走。在自己熟悉的牙帐内,苍粗鲁的闻着这个得来不易的尤物,任这小女子她身下放荡的叫声。男子整个人的血都涌到脑袋上,这样会享受别人给予的粗鲁,这个女子给他带来的是全新的体验,他把整个身下都放在女子身上。
两个在凌乱的毯子上缠绵。突然,黑夜中一道细微的闪光朝着忘情的男子喉结袭去,若不是在沙漠中时常提防别人明枪暗箭,这一招真能制服于他,但这个女子还少算了他的明锐和力量。那根银针在喉结一厘米处便被硬生生停止。男子一只手死死扣住女子的手,愤怒的看着身下这个裸露的女子。屋外一阵打斗的声音,男子轻蔑的一笑,才从女子身上爬起来。
从帐篷内闪进的黑影恶狠狠的朝屋内站立的身影扑去。在沙漠成长的孩子有着野性,有着在面对生死爆发出无尽的力量,苍在这个夜晚像一个脱缰的野马,徒手擒住那些至自己死命的人,十几轮会竟只受了几道剑伤。
闻着沙漠风沙混着的血腥味,这才能真正激起一个人的斗志。
古劲身边的黑衣人见几人无法制服此人,便迅速拔剑刺向握紧滴血大刀的男子,本以为可以给他一致命一击,站在众人面前的苍突然在黑暗中邪邪一笑,在刀剑刺向自己一瞬间,抓起躺在地上不断向后撤退的女子。女子尖叫一声,头发被狠狠拽起,身体不自然的挡在了苍的面前。或许夜风还未料及这个竟会用女子挡这一剑,出的阴狠的力道无法撤去,剑在刹那间穿过女子瘦弱的身躯。这一剑是致命的,女子也不例外,在惊愕中缓缓倒地,手里的银针在倒地的一刹那跌落在地。声音那么清脆。
“呵,是你的女人吗?也不过如此。”苍挑衅的说道,“三天前要告诉我的,就是弟弟要杀哥哥吗?”
“不是。”古劲握紧手中的剑,笑着说,“塔里木塔明天起,将会有新的族长。”
屋外是那些听到动静的部落人民,一开始就没期待地上死去女人能成功,他不过是希望引起其他族民的关注,这样他名正言顺为民除害。
“你有胜算吗?塔里木劲。”苍提提死去女子身体,笑着说道,“其他部落的人已经接到命令,正赶过来,若是今天我不死,明天就是要为你自己收尸。”
古劲轻蔑一笑。
“对付你,我不需要三招。”
“什么?”还未听清楚,苍不敢相信古劲说的话,正想要再次嘲笑他时,突然鼻孔涌出两条血柱,身体渐渐麻木。
“一。”古劲轻而易举上前,卸到苍的一只手臂。
“二。”另一只。
“三。”胸口被狠狠刺了一剑,血顺着剑流到男子手上。
“女人的嘴,永远不要轻易的触碰。”在男子惊恐倒下前,古劲在苍耳边轻轻耳语一句。
“主子,塔里木熊正带人赶过来,如何处置?”
“用沙漠最直接的方法解决!”古劲收回自己的剑,望着帐篷外的弯月,饶有兴趣一笑。
弯月明亮的悬挂在高空,空气中,冷不丁从远处传来一丝血腥味,令人作呕。
(昨夜想更新来着,结果在上传最后一秒断了网络,只怪小泠点鼠标太慢啦)
第九十八节 熟悉的人
南去的大雁飞过城墙,夕阳下残红的街道洒落一片落寞。
站在高处向远处眺望,视线不断向一个视点收缩,当瞳孔慢慢汇聚成一个小点时,男子才把眼光收回来。揉揉酸膨的眼睛,龙跃摆摆手退下身边的密探。
据探子回报,那人已顺利到达沙漠,并迅速拿下了大半个塔里木拉族,连夜除去了沙漠残暴的上一人族长,现在应该已经名正言顺的登上了族长的位子了吧。这个眼中钉,处之而后快却不想让他回到了自己的地盘,现在想要拔掉可是会扎自己一手血。龙跃愤怒挥手砸向城墙的岩石上,几丝血珠在肉皮分离的口子上迅速涌出。
城墙的另一边,一位身形妩媚的女子见龙跃失态的神情,轻笑一声便隐去了身影。
秋天的冷风簌簌作响,庭院的树木经过几次的吹打,已一片凋零落败。满园残枝败柳,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很早,这番颓废的景象落在锦儿的眼里,满是伤神,而房屋前的几盆盆景,受着阴凉气候影响,纷纷枯黄叶子,在每个深夜,若是能凝神细听,还能听见落叶溃败的声响。
每日清晨,这个已有七月多身孕的女人总是对那门前的两个盆景唉声叹气。想那个夏天,绿得发油的叶子总是给自己带来新鲜的气息,看着勃长的盆景,她总会看到自己的身影,那个被囚禁在小小的地方,任别人施肥浇水,即使在努力吸收养分,努力向下扎根,却也逃不了地下那个为它划定界限的瓷盆,但那个时候的它还知道生存,知道展现自己生的气息,现在的它,太落寞,太无奈了。
怀孕的女人,脑袋很多时候都不是自己的,触景生情自然有的。淑月发现锦儿每日清晨对着盆景叹气,倒体贴的连夜悄悄移走了盆景。移走盆景的那夜,兴许许久没有听到落叶的声音,悬着的心迟迟未落下,反而失眠了,次日清晨看到空挡屋外,锦儿也未说什么。
不过是她为自己做了些事。
这几日,墨莲没有来自己的阁内,向淑月打听过此事,得知不过是她最近被一些事缠上,无法前来。锦儿提议去翠敏阁找墨莲,都被淑月已怀孕之事制止,虽隐约感觉有些事发生,但也没有问出口。
一日,趁淑月出门办事,锦儿便向月心打听此事。月心支支吾吾回答此事显然是受两人交代不许向自己透露,好在在自己的逼问下,月心透露些事情。
怀胎七月以来,锦儿已备受为人母的劳累,且不说每天要托着沉重的身子行动,因以见人形的婴儿已在自己的肚子里翻腾,总让她想起那个残忍的夜,那个把自己对一个人一切美好愿景都破灭的夜。
窗户外突然闪过一道人影,待锦儿还未反应过来,那个蒙面的男子便推开窗户的一个小口,将一个小纸团扔进屋内,阴影速速离去。
锦儿撑着疲惫的身子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纸团,听见有些动静的月心闯进屋内,锦儿藏好了纸条,打发走了月心。展开揉成一团的纸条,纸条上仅有8字。
“蛇已出动,劲已归巢”
锦儿细细琢磨字条上的意思,虽揣测不出前半句,但后半句的意思对她来说并不难理解——古劲,那个曾深深伤害过自己的男人,现已回到自己的部落,详细的内容锦儿或许推断不出,但她倒对那个为自己通风报信的人很是好奇,这些她所不去关心的事,为何要告之自己?
傍晚淑月从外面回来,锦儿从淑月凝重的脸上知道墨莲姐姐那边的事情不太好解决,但也没问,她知道这个宫里,多问就等于引火**。
自那个下午,时常会有一个黑衣人为锦儿通报一些讯息,那些讯息说的很隐晦,还未了解全部的她只能依稀接受部分信息,这些无疑是那个男子如何重建自己部落,还有那个带有许多“蛇”字的信息。若没猜错,她心里倒是有一个不错的人选。
初冬的第一场雪,下的很大。满京城被一片白茫茫的雪覆盖,宛如一个白色的世界。京城脚下的街道,偶尔几辆马车驶过大道,留下两三条车轮印。这样的鹅毛大雪,一些小摊小贩便不再出来,街道显得格外清净,几个调皮的孩子倒是借着这好玩的天气,穿着小棉鞋在雪地上踩出一个又一个小脚印。
一个披着狐皮大衣的男子牵着一匹马,在浅浅的雪堆里慢慢行进,一顶故意压低的雨冒把男子的脸恰当的隐藏起来,若是从这个男子身边走过,那个阴影下露出半个俊朗的脸庞倒能让一些女子心动。帽檐下时常呼出温热的气息,男子不紧不慢的在雪地里走着,手上拽着的马也很温顺地跟在后面。
王宫的高墙已近在眼前,若在几步便能跨进这个久别的地方,但男子并没有直接向前走去,反而向身后退去。心里还未做好打算,不知该如何的面对那个人,自己曾懦弱地逃离,现在回来还能挽回那一切吗?在一个地方,男子驻足了很久,任大雪掩盖了狐皮大衣,蓦然,男子转身,牵着马向来的方向退去。
阁内,温热的火苗已早早燃起,屋内是暖的,抱着淑月为自己准备的捂手炉便乖乖窝进棉被里面。八个多月的身孕,肚子大得早已超过瘦小的锦儿身躯,现在每行动一步都是那么吃力,淑月倒考虑到这点,除了必要的走动,便要求锦儿乖乖待在屋内。
“淑月姐……”淑月为锦儿安排了温暖舒适的环境,见没有其他的事情,便想退出屋子,正在此时,锦儿唤住了她。
“什么?”淑月重新回到了锦儿的身边。
“姐姐,能陪我一会吗?”憋在心里有太多的不快,锦儿很想向眼前这个亲密的人儿倾述。
“嗯。”淑月怔怔看了锦儿几眼,便笑着答应,从床一侧拉来一张小椅子坐下。
“姐姐,墨莲姐姐没事吧?”为了这一刻,锦儿已纠结很久,她知道墨莲姐姐正在为瑞儿的事情烦恼,那个沉默许久的女人,这段时间为何发疯要寻回自己的孩子,而与瑞儿相处几个月,培养出感情的姐姐自然不会轻易放手,一个女人无理取闹起来,真的不能以一切世俗的眼光理解,王曾派人囚禁过那个女人,却不知为何能逃脱出看守,肆意在王宫吵闹,对夺回孩子的事情死不罢休。锦儿知道,应梅这样做是在孤注一掷,姜尚能替她挡下的不过是暂时的困境,王的不信任是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但若是一个男子不在需要自己,那就要好好把握自己手中的权利,包括最大的筹码要握紧在自己的手上!但,锦儿也知道,她这样做,龙跃并不会善待她,相反,惹怒了那个男人,那个权利至高无上的男人,下场并不会圆满。
每次想到这里,锦儿也自觉的可笑,自己原是一个单纯的女孩,这些她能想透的道理,为何应梅会去触犯?有可保自身安全的筹码吗,不清楚,或许有吧,她很想知道。有时候想到自己这段时间,淑月时常出去,孜然一身的时间里,她老是想很多问题,她想过自己的生存,想过自己如何面对肚子里的孩子,想的多了,便有了些想法,这些想法或许可以叫做——心计。
“傻孩子,乱想什么?现在要好好安胎,还有两个月就要待产了,照顾好身子就好,这样墨莲和我都放心了。”淑月没有回答她,轻巧把问题引开了,“我给孩子做了几件衣服,还不知道男孩女孩呢。”
“淑月姐,还有些事情吧,你先出去吧,我睡一会。”看来淑月没有对自己有话说,便不强留。
“没,姐姐再陪你会。”
“嗯……”还有很多问题,但还是算了。
锦儿对淑月浅浅一笑,便侧过身子,许久入了眠。淑月看着睡下的妹妹,感慨的望了几眼,为她小心地掖好被子,悄悄退出了房间。
炉火摇曳的房间,侧向床里边的女子待门轻轻阖上时睁开了双眼。慢慢爬起了身,坐在原先靠好的床边。
突然,一阵冷风从西边窗户的一侧传来,锦儿打了一个冷颤。西边的窗户何时被撬开一个小口,而在窗口板下,一个熟悉的东西静静悬挂在上边。
还是一个泛黄的小纸球,此时熟悉的字迹。
“王宫西南小池静守”
(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