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江山拥美男-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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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保重身子,不要胡思乱思,答应我。”
他点头。
“你不要求点什么吗?”
他闭了闭双目,看着她,“月儿只有一个要求。”
她柔声答,“说。”想他年纪尚小,便要为自己产下子嗣,心中万分疼惜,心道就算他提出封妃的要求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只是不大好面对冰澈和淡然。
他说,“云罗,你不要离开我。”
她不禁说,“好,你没有别的要求了吗?”
他摇头,“没有了,只要你要我,对月儿来说,就是最好的赏赐了。”他心里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只要她偶尔来看望看望他,就是莫大的恩赐了。
心里不禁放下一块大石,通情达理的寒月,见他已甜甜地进入了梦乡,遂举步轻轻地步出他的寝宫,唤来内侍女倌,让她重新安排寒月屋内的布置及饮食。
恩宠天降,一众妃嫔纷纷踏进聚美宫,向寒月表示巴结祝贺,偏生有人节外生枝。
沈如意扭着腰肢,翘着兰花指阴阳怪气地说,“这有什么好祝贺的,谁人不知道,女帝早已颁下圣旨,策立巴颂皇贵妃所生之子为皇储。”
寒月小脸白了一白,巴颂贵妃的小皇子,自进宫以来,一直未曾听闻巴颂贵妃有喜之事,上次在大殿之上见那巴颂贵妃的身子也不似有喜的样子,天下父母心,嫁入帝王家,谁心里不是暗暗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能有机会继承大统。
沈如意继续说,“我们大家呀,只是提醒你,不要对你腹中的这块肉抱太大的希望。”
他点了点头,“原本就是没有希望之事,沈侍郎,多谢你指点。”
他轻嗤一声,语调不屑,“你如今怀了块肉与我们这些没有怀肉的人也无甚区别,皇上若不是看在你腹中那块肉的份上,又岂会天降荣宠。”
这蜀寒月的来历,宫内早已人人皆知,对他莫不是轻视三分,平日里语调莫不夹枪带棍,旁敲侧击地明示暗示,让他莫要与他们这帮出身高贵,身家清白的人争宠,就连那宫中打杂的小厮也不将他瞧在眼里,口气每每待慢,他还真沉得住气,竟从未动怒,只是想方设法地避开他们,倒也颇有自知之明。
心中一痛,真的如此吗?云罗,你这些突如其来的温柔关怀,都只是因为腹中的骨肉,口中一如往常淡淡地说,“沈侍郎,你说的不错,我只要有这个孩子便知足了。”
“你!”脸白了白,听出他的意思,他至少还有个孩子,不像他们,除了骄傲与幻想,一无所有。口中轻哼了一声,扭着腰肢步出寒月的寝宫,一众妃嫔见他有如含沙射影的语调也纷纷离去,心中暗想,什么玩意!
寒月苦涩地闭着眼,孩子,你难道真的只是一个获取宠爱的筹码吗?云罗—你今日的温柔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孩子吗?云罗——
云罗轻轻地搂住冰澈,说,“冰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他抬眼看她,“好消息?”
“嗯,月儿有喜了。”原本不想告诉冰澈,怕此事刺激到他,但转念一想,此事他早晚都会知道,不如趁早告诉他,省得他心中又无端端生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他的眸光一黯,这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好消息,虽然这是很正常的事,作为帝王,她应该有很多很多孩子,“的确是好消息。”他笑,若有所思地将手覆在小腹上,那个孩子如果没有在暹罗郡时发生意外,也应该有五六个月了,也应该会动了……
看着他无意识的小动作,知晓他的心思,遂握住他的大掌说,“冰澈,已经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想。”
他笑,“对不起。”
她叹息着吻他,问,“今晚,你可不可以让我宠爱一下?”
他点头,顺从地躺在她身下。
两具身子缓缓地交结在一起。
冰澈颤抖着享受她温柔的怜爱,心中暗想,孩子,你要快些来,你知不知道,你的父亲很盼望你。
云罗微笑地看着他沉迷欲海中尚余有几分肃穆的神情,他的心思,她又岂会不知。
第五十一章 青梅
微风声,细雨声,还有好听的鸟鸣声—
一片桃花林,满地的落英缤纷,这是什么地方?这个地方好熟悉呵,踩着满地的花泥,他半是疑惑半是好奇地向前行去。
桃花林中,传来一阵剑气声,两名英姿飒爽的少年正在舞剑,满天飞舞的花瓣飘落在他们身上,他站在他们的身前,却没有一个人看见他。
左边的少年剑眉星目,一双星目顾盼生姿,身形颀长,着一身蓝色衣衫。
右边的少年长着一双动人的桃花眼,眉峰柔和,生得煞是俊秀喜人。
他说,“大师兄,我们休息一会,反正师父又没在,师父这次闭关得些日子才能出来呢。”
“好。”右边的少年收起剑。
二人盘腿在桃林间坐下,“大师兄,借此机会,我想上京应试。”
被他称作大师兄的少年脸色一变,警告道,“二师弟,最好不要,你不是不知道,师父向来反对我们求取功名。”
他笑,“我去应试并非为了求取功名,只不过想知道自己这么些来年置身书海到底有没有意义,想借机与天下才子交流交流,也算是对自己这些来的努力有个交待。”
“二师弟,你莫要鲁莽。师父若知道了会生气。”
二人正争执间,一名少女甜甜的声音传来,“二师兄,二师兄。”
两名少年同时转头看向那名正往他们方向走来的少女,左边少年的唇中轻轻吐出一声,“师妹……”
右边的少年打趣地说,“小蝶,你的眼里就只看得见你二师兄。”
少女羞红了脸,朱唇中娇叱道,“大师兄,你没有良心,你身上穿的一针一线,哪样不是与二师兄身上所着的一样出自小蝶之手。”
两名少年同时站起身来,“小蝶都这样说了,身为大师兄的我,怎么好意思还留在这里打扰你与心上人幽会呢。”说完,身影一晃,已在十丈开外。
小蝶?这名娇巧玲珑的少女,小蝶?她是阮初蝶,小师妹……
少女脸蛋红扑扑地说,“二师兄,你弹琴给我听好不好?师父他啊,常常对小蝶说,淡然弹琴花钱也听不到,你正好相反,给钱拜托你不要弹,你弹琴真真要人命。”
淡然,淡然,不就是自己,心神一震,原来自己正身处梦境中,但这梦境为何如此真实,真实的好像是自己正置身其间,鼻翼间还隐隐有桃花的香味及少女身上迷人的香味。
少女的手伸了过来,想要抓住他的衣袖,他不着痕迹的使了一招移形换影,不着痕迹地避开她,唇边浮现出一抹优雅的微笑,“师妹,你尚未出阁,虽然二师兄与你自小便一块长大,待你有如自家妹子一般,毕竟男女有别,你不可再任性了。”
他脸上挂着优雅的笑意,但是唇中轻轻吐出的话语却令她瑟瑟发抖,她一双圆圆的美目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身子瑟瑟发抖,“二师兄,你一直将小蝶当成自家妹子?”
他仍是笑,“当然了,淘气精。”说完,伸手在她的头顶摸了一下,“走吧,二师兄教你抚琴,你的琴技真的要精进一下。”
她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渐渐地眼中珠泪滚滚,二师兄,他怎么能用那么漂亮的面孔,那么迷人的声音,说出那么残酷的话。这许多年来,她不相信,他竟一点也不明了自己对他的心意,他今日的话语,神情,将她心中那小小的幻想击了个支离破碎,俏脸一片煞白,几乎是哆嗦着唇问,“二师兄,莫非你已有意中人?”想起每次与二师兄下山时,光彩夺目的二师兄,惹尽了相思债,他若有意中人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毕竟,那些个女子,个个貌美如仙,知书达理。
谦恭有礼的他,俊雅飘逸的他,见了此般的男子,有哪名少女能不心生向往呢。
他看了看她,唇角的笑意更深,“你说呢?小丫头。”多年来,他又岂会不知晓她的小女儿心思,只不过,自己真的不愿意为感情所羁绊呵,自己还年轻,还有很多梦想,很多抱负未实现,遂给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让她自己去猜测。
他避而不答的态度令她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二师兄,早就听闻那名扬江湖的美貌侠女冷寒香与他的关系不一般,如今看来,传闻果然无假,自己有哪一点能胜过那色艺双绝的冷寒香呢?心中苦涩,“二师兄,我们去练琴吧。”她苦着一颗心,语调悲凉地说。
淡然看了她一眼,心想,就这么让这丫头死心也好,总比给她假的希望,再狠狠粉碎的要好。
二人沉默着往妙音阁方向而去。
而身后,同样是一张黯然又矛盾的俊容,原来淡然他,对师妹并无任何男女情意,原来……一方面是黯然于小蝶为淡然所拒绝那心伤的神情,一方面却又暗自庆幸,他的拒绝,是不是表示自己有机会了呢?
三日后的夜晚,梦中的那个淡然轻轻地收拾好包裹,施展绝世轻功,告别了自己成长了十九年的故乡—
回头看了一眼桃花林,心中说,待参加完这场应试,便回来继续练武。
梦外的淡然看着他的脸,大喊,淡然,你不要去,淡然,你不要去——
但他根本听不到他的喊声,迳自远去。淡然——不要去——淡然——
耳中又听得少女嘤嘤的哭泣声传来,“二师兄,你竟不告而别,小蝶真的有如此令你讨厌吗?”
少年的声音传来,“小蝶,你不要哭了,大不了,大师兄去帮你把他捉回来,你认为如何?”他抓耳挠腮,不知应该如何应付这种情况,她一哭,他的心都仿佛要被揪起来了,心中暗暗恨那淡然,令她如此伤心,心中又妒忌那淡然,何曾,见她为了与自家离别而伤心过。
少女抬起头来,“抓回来又如何呢?他今日午后已明明白白地告知小蝶,他只当小蝶是自家妹子。”
他几乎是期期艾艾地问,“那小蝶,你觉得大师兄如何呢?”
她温文地笑,“大师兄,你莫要说笑,小蝶待大师兄尊敬有加,有如自家兄长一般。”
少年的桃花目中一片落寞,默默地转身离去。
小蝶悲伤地看着他的身影,心中暗道,对不起,大师兄。
第五十二章 面君
这瑰丽的梦境如同打开了一幅巨幅画卷一样,一幅幅场景缓缓地在他眼前拉伸开来。
那些过去的情景,过去的人,一个一个都在梦境中鲜活了起来,少年的身材渐渐长高,少年时稚气的脸庞也日趋成熟。
长安城,时年二十四岁的他,卓尔不群,气宇不凡,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时任京都府尹杜亦泽,满面冷汗,神色恐慌地跑了进来,“大学士,大学士!大事不好!”
他温和地笑笑,自书卷中抬起头,“何事不好?”心中暗道,莫非又是那骄纵的武皇相召,除了那武皇,对他而言没有什么事算大事。
想那武皇,尚为皇后时即显露出其凶狠残酷的本性,重用酷吏,奖励告密,制造众多冤假错案,一时间冤狱成林,怨声载道,百姓受苦,本不欲求取功名的他,偏生见不得那无辜百姓受苦,初时只愿悬壶济世的他,顿感医者能医人身却医不了这腐败的朝政,医得了一人疾苦却医不了这众生疾苦,遂奋而从政,多次上书进谰,修正无数冤案,献无数改善民生之良策,一时间,百姓提起当朝翰林大学士,莫不交口称赞。
弹指间,五年过去,那武皇新君初即位,为巩固政权,重用其武氏一族,极力镇压李氏宗亲,李氏一族早已包藏祸心,暗地里筹谋着废立武皇之事,只待成机成熟,当下他一边想一边仔细听着杜亦泽接下来告诉他的事。
府尹杜亦泽擦去额际的冷汗哆哆嗦嗦地答道,“骆宾王为徐敬业写下《讨武曌檄》,广撒天下,历数陛下种种罪状,徐敬业已率先领十万精兵于扬州发难,琅玡王李冲在博州,越王李贞在豫州也相继起兵呼应,此三人联合于扬州城屯下重兵约八十万之众,意欲直取长安。”
他心中一惊,“什么!竟有此等事?”动手还真比预期中的快。
二人正商议间,大门外传来内务府太监总管的声音,“皇帝陛下邀翰林大学士君淡然进宫面圣,有要事相商。”
“是。”他躬身作答。
内务府太监总管看了他一眼,这君大人什么都好,平日里对下人也颇为体恤,偏生每每出言却总是激怒圣驾,那武皇也真奇了,盛怒之下竟也从未发难于他,结果往往是依从了他的谰言,但想起今次武皇之神色不同于往常,关照道,“君大人此番进宫须小心言辞,陛下正值盛怒。”
他温雅地一笑,“多谢公公关照。”自袖里掏出银两打赏了宫人,遂走进内廷更换朝服,准备进宫见驾。
那杜亦泽关切的看了他两眼,“大人多加小心,下官告退。”
他脸上笑意不减,“有劳府尹大人提点小生。”
看着他俊美的笑容,连同为男人的杜亦泽也不禁怦然心动,明明他的官阶早已比自己高上好几级,他仍是如此谦卑有礼,真乃一难得的谦谦佳公子,他为人正直敢言,足智多谋,忠臣们莫不以其为中流砥柱,诸事皆望其项背而行,而奸臣们莫不恨之入骨,恨不得诛之而后快,与武皇每有争执,便谗言相谰,而那武皇则次次笑而置之,并不发难,虽然感到颇为怪异,但是于私心里,如今新君即位,百废待兴,国家正值用人之际,他自然不希望他出事。
淡然出了府,直接上了八抬大轿,轿夫们起了轿,一行人匆匆地往皇宫方向走去。
深宫内,武皇正焦急地踱来踱去,听闻宫人报翰林大学士求见的声音,忙不迭地将连声说快宣快宣,想起那君淡然五年前新科及第时,身着状元袍,骑着五花马,是多么的丰神俊朗,打马御街前一通,便将那全长安女子的魂都给勾了去,而上任以后,政绩赫赫,更是令她顿生惜才这心,自此君淡然仕途坦荡,扶摇直上,年纪轻轻便已官拜一品翰林院大学士,得此奇才效忠,真是得蒙天宠,证明了惟有自己才是那真命天子。
君淡然迈着镇定自若,不疾不徐的脚步,信步走进内宫,向武皇行了君臣之礼之后问,“未知陛下急召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武皇说,“爱卿想必已得知那徐敬业伙同李氏余孽兴兵作乱之事?”
他朗声答,“微臣适才已得到消息。”
武皇问,“那爱卿有何建议?不妨直说。”
他说,“乱臣贼子兴兵作乱,古往今来,哪朝哪代都有发生,微臣愿领军奔赴前线直取徐敬业等余孽项上首级,巩固我大唐江山社稷,微臣已将良策写于此奏章之上,请皇上务必照办,如此一来,必可全歼此股叛军。”
武皇接过他的奏章,眉开眼笑,“如此甚好,爱卿真乃国之栋梁。”
他又问,“陛下还有何吩咐吗?”
武皇上前一步,目光热切地看着他,他不禁心中一叹,又来了!这武皇喜好男色,早有耳闻,每每正事交待完以后,莫不暗示明示一番,当即脚下脚步虚晃,瞬间避开她的身体,“若陛下无其他事吩咐下官,微臣先行告退。”几乎是逃也似地退着走了出去。
武皇的眸光一黯,这个君淡然!当真世外高人,偏生自己惜才,不忍折了他。多番明示暗示,只消他依从于她,便可权倾朝野,他要么装不懂,要么逃开,真真是令人苦恼不已。
君淡然捂着急切的心跳,他又何尝看不出武皇眼中的意思,之所以忍辱负重地效忠于朝廷,无非是悲悯那天下苍生,若她一再苦苦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