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的魔鬼-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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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星期五的汉子。这个人必是中央底片显相公司新宿冲印所的工作人员。”十津
川说。
“那就要彻底清查从事冲印工作的男职员了。”
“是这样。但要尽量避免凶犯生疑。”
“知道了。”
“另外要立即调查今晚的案件。我们没发现凶犯从公寓里逃出去,也许会有人
看见这个可疑人物。”
次日清晨,刑警们开始从公寓及周围居民进行调查,由于十津川的安排,樱井
受重伤的消息既没见报也没上电视。公寓的居民没发现行迹可疑的人物。但是,在
公寓周围居民的调查中,一个上班族在回家途中曾看见一个人和一辆车。地点距公
寓仅三十米远的地方。时间是昨晚八点四十分前后。有一个男子从“东中野庄”公
寓那边飞跑而来,坐进停在路边的车子,慌慌张张飞驰而去。
十津川十分重视这一情况。立即召来这个人进行询问。
“那汉子好凶,我很怕遭他殴打,因此慌忙地躲开了。”那位中年上班族脸色
紧张地说。
“对方的面孔,你看清没有?”十津川问。
“好象能记得,但又说不出特点来。”中年上班族一副为难的样子说。
“你既然说他是副凶暴的样子,很可怕,不是说你已经看清他的脸了吗?”
“是啊。可是,想具体说出脸、眼睛和嘴长得如何这些细节,确实办不到了,
真对不起。”
“不,也许会这样。你看他右手拿的什么?”
“拿着细长闪光的东西,起先以为是刀,但仔细看一下,却是钳子,钳子,准
没错。”
“他开车跑了?”
“嗯,我跑了几步,回头看时,他正坐进车子。”
“记得是什么车吗?”
“车体是白色,中型车吧。”
“知道是什么牌的车吗?”
“我不会开车,车名叫不出来。是不太小也不太大的中型车,只这点不会错,
而且是白色的。”
“车牌号码记得吗?”
“车牌号码很脏,粘着泥巴,可能是前一天下雨,溅上去的。”
“原来如此。”十津川微微一笑。
中年上班族一愣,皱起眉头说:“我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吗?”
“不。你误会了,我真是受益非浅。”十津川道谢说。
送走中年上班族之后,十津川与龟井又议论起这个线索来。
“那家伙可能是星期五的汉子。”龟井说。
“证人说记不起凶手的脸,可能因为害怕、紧张,见那人手拿钳子脸色剧变,
先逃开的缘故。”十津川说。
“而且,神经紧张时看人的印象也不可靠。把矮子看成大个,美女看作妖怪。”
“白色的汽车大概不会错,因为凶手己坐上车,是他在没危险的情况下记住的。
连车牌号码上的泥巴也记得,可见他己经恢复了冷静。“
“白色中型车?可能是可乐娜或萨尼克拉斯的白车吧。那一等级的白车最多,
新宿冲印所的职员有这种车的人也会最多吧。”
龟井猜得很准。在极端秘密的调查下,新宿冲印所二三十岁有这种车的男职员,
共有十二人。
“就从这十二人中查找吧。”十津川说。
为怕惊动凶手,所以并没对该公司的男职员进行血型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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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从这十二个人中查找,怎样缩小这十二人的范围呢?至少不能单以有家或
单身来缩小范围。最近的性犯罪者,以有家者居多。
为了细致研究这十二个嫌疑者,十津川把部下召集到了一起。他说:“我们研
究一下,能否从以下情况得到一些启示。一是,九月二十六日星期五。这天,佐伯
裕一郎想在情人旅馆杀害在新宿酒廊认识的吉川知子,所以他被认定为星期五的汉
子。己经证明这种认为是错误的。可是这天并没有发生其他强奸杀害年轻女人的案
件。也就是说,这天,星期五的汉子停止‘工作’了。但他是一个每星期五绝对强
奸杀人的男人啊!”
“你是说凶犯九月二十六日不作案是事出有因吗?”
“正是这样。因为没有袭击未遂案,所以并不是凶犯袭击失败。我想不是遇到
公司临时有事,就是凶犯因病躺在床上。请先调查一下这一点。”
“此外还有没有把凶犯范围缩小的条件?”
“有啊!受害女人不都晒得很黑吗!”
“这是因为凶犯的工作性质决定的,见不着天日,自然向往肌肤晒黑的女性,
这点所有男职员条件都相同,”
“不,不能这么说。这十二个人中,只有一个人,其余的都不是星期五的汉子。”
“我不明白警部的意思。”
“我是这样想,即使在暗房工作,只要有发泄的条件,也不致于发展成强奸杀
人。目前,在中央显相公司冲印所工作的人员,除凶手之外,其他人什么也没做。
因此,凶犯应该跟其他职员有所不同。他一定有比别人更向往晒黑肌肤的理由。
“
“那是什么理由呢?”
“显相,冲印、放大,都需要特殊技术,所领薪水想必也比一般上班族高。”
“不错。在中央底片显相公司,平均可得三十万到五十万的月薪,奖金好象也
很不错。”
“这样,他就有钱去关岛和夏威夷旅行。”
“是的,是这样的。”
“虽然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工作,如二年能旅行二三次,紧张的工作情绪想必
可以得到消减,即使不到关岛或夏威夷,只去琉球,在海边晒晒太阳,也不会产生
对晒黑肌肤的异常向往。”
“你是说职员中没晒黑的人就是嫌疑犯吗?”龟井直言地问。
十津川笑道:“不要把话说得那么极端,也有人不喜欢皮肤晒黑呀!我自己就
觉得肤色白皙的女人比晒得赤红的女人好。从事冲印的人也会有这种想法吧。”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就象我刚才所说的那样,凶犯可能是情绪压抑而又无处发泄的人。”
“能是那种薪水不错,却因某种理由向人借债,以致不能享受夏季度假之乐的
人?”
“不错,那你们就去调查一下经济上有困难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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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结果,确定三个人为主要嫌疑犯。
佐藤弘,二十九岁,有妻子和三岁的孩子。
杉本一男,二十六岁,单身。
古井哲郎,二十五岁,单身。
佐藤在京王线上的调布区建了新居,因此贷款两千万元,每月需还高利贷十五
万元,生活困难。他的零用钱每月三万元,午餐费和香烟钱全包括在内,妻子君子,
二十七岁,目前正怀着第二个孩子,己怀孕七个月,因此性关系不能不加以抑制。
杉本好赌。麻将、赛马全来,最近又迷上赛船,因而向公司互助会借了一百万
元,还不够用,又向高利贷借了将近二百万。
古井则因车祸向人借贷。他驾车撞上了骑自行车的老人,对方受伤。因是私了,
免得坐牢,只好借五百万元支付老人的住院费和赔偿费。
“这三个人身高都是一七0 公分。”龟井讲述了一般情况后,向十津川说。
“如果知道三人的血型,那就好办了。”年轻的青木刑警懊恼地说。
“突然检查血型,势必会引起对方怀疑。”
十津川接着说,“这三个人有没有前科?”
“是指强奸妇女的前科吗?”青木问。
“三人都没有被逮过。”龟井说。
“他们性格特点如何?”十津川又问了一句。
佐藤和古井内向,杉本则外向。我们打听过这三人的好朋友,据反映说,他们
不象强奸杀人犯。“龟井回答道。
“这话说得太没意思了。杀人犯的头上也不贴贴儿。”十津川不满意地说。
“那该怎么办呢?”
“九月二十六日星期五,凶手没有作案,所以先查一查这三个人在这天都干什
么来,公司是休息日,凶手一定是由于某种原因那晚不能外出。如果调查不顺利,
只好采取对这三个人进行跟踪监视的办法了。”十津川作了这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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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九月二十六日的侦查,进行得并不顺利,尤其是那两个单身汉,假日的行
动很难掌握得住。这二人都住在都内的公寓,可邻居们对他俩都漠不关心。因此,
只好把重点放在跟踪上,两人一组的刑警分头跟踪三个人,从他们的住处开始,跟
踪到工作单位,下班后又开始跟踪,直到他们回家休息为止。
佐藤有家有室,下班后大都直接回新建的家里。
杉本依然是同朋友打麻将居多。他在新宿麻将店玩到将近十二点,跟踪的刑警
只好在外面苦等。
古井的行动,在三人当中,可以说是最古怪的了。下班后,他只在新宿的夜街
上闲逛,走的全是热闹区。活象一个穷极无聊的阿二,一会看电影院的广告宣传栏,
一会又看吃角子老虎店,忽而又呆呆地站在照相机商店的橱窗前……
“看他那副穷相,也许兜里一文不名,所以只能呆着。”负责跟踪的青木和白
石向十津川报告说。
“这真是欲求不得。”
“没有钱,就不能到土耳其浴室消遣。”年轻的青木说。
“古井有没有情人?”
“如果有,他不会一个人去看电影。”
“原来还没有情人。”
“我看他象星期五的汉子。”青木肯定地说。
十津川还是那么慎重:“不能这么早下结论。”
“可是,警部,佐藤弘有孩子,即使与妻子感情不好,有可爱的孩子,也不能
去当杀人犯吧?”
“杉本一男怎么样?”
“他有打麻将的瘾,我也常常打麻将,这可以成为不满的排泄口,到目前,只
有古井可疑。”
“那就再小心地跟踪他吧。”十津川说。
十月二十七日星期五,古井又离开公司,到新宿热闹区去。今晚或许兜里有点
钱,先进吃角子老虎店,花五百元买两包香烟。然后,向小戏场那边走去。
青木和白石二人紧跟其后。
新宿歌舞伎町一带一如既往,人来车往,好不热闹。这儿不愧是年轻人的天地,
满街都是一对对青年情侣。
“这家伙为什么专到这个地方闲逛呢?”青木一面跟踪,一面小声对白石说。
“不知道。如果照警部的说法,凶手应该有禁宫,因此我想他不会到这儿来寻
找强奸的对象。”白石说。
恰在此时,前面突然骚动起来。人潮猛然分开,路街形成了空地。但见古井与
两个阿飞模样的人在那儿争吵。刚才骚动的呼喊声,是从古井旁边一个年轻女人发
出的,目为她看见一个阿飞手里拿把刀。青木和白石刚刚接近他们,那个持刀的阿
飞已刺了古井一刀,古井按着侧腹蹲了下去。
青木呼地扑向阿飞。
白石抱起古井,嘴里大吼一声:“快叫披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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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伤古井的阿飞被青木抓住,另一个阿飞逃走了;白石则护送古井去了医院。
那两个阿飞开始就挑衅,原因是古井碰了他的肩膀一下。古井被刺得不轻,缝
了十二针,幸而算保住了性命。
手术结束后,白石对医生说:“有件事想拜托大夫。”说完又出示了自己的刑
警身分证。
矮小的医生微笑着说:“病人得救了,这点我可以保证。因为并没刺中要害。”
“病人出了不少血,清查一查他的血型好吗?”
“那病人没有输血的必要,不用查血型。”
“不是为了输血,只需要知道他的血型。”
“你是否因为他与什么案子有关呢?”
“不,不是这样。只是想知道他的血型。”
“好,那就查查吧。”医生终于答应了。
白石向十津川用电话报告以后,一个人在候诊室等待古井血型的结果。白石一
直等了两个小时,医生才出来告诉说:“那病人的血型是A 型。”
“A 型?”白石怀疑地问了一句。
“有什么不对吗?”
“啊,不,我以为是B 型呢。”
“不是B 型。是近于0 型的A 型。”
医生肯定的答复,使古井哲郎从嫌疑犯中除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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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们继续在佐藤弘和杉本一男两个人身上下工夫。
据佐腾周围的人反映,他常为孩子所缠,休息时带三岁的儿子去逛公园;还有
人说,他反复无常,在街上见到他打招呼时,他竟装作不认识,令人莫名其妙。
对于杉本,他虽然债台高筑,但仍嗜赌如命。为了赌钱,主动要求加夜班,债
务却总还不清。
这两个人确实够嫌疑犯的条件。但凶手只能是一个人。
“到底是佐藤还是杉本?我们故意跟一个人闹翻好吗?”年轻的青木提出了大
胆的设想。
“闹翻有什么用?”龟井笑着问道。
“打他个通天炮,鼻子就会出血,这样才能看出他的血型嘛。”
“如果血型是B 还好,不是呢,怎么办?人家会指控警察找碴打架的。”
“即使是B 型血也有问题。”十津川说。
“为什么?如果能确定凶犯,指控我们也值得。”
“血型是B ,也不能确定就是凶犯。另一个人可能也同样是B 型。如果知道两
个人之一不是B 型,反而可以把嫌疑定在一个人身上,若都是B 型更糟了。由此想
来,向其中一人找碴打架,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假如用这种办法确认血型,再根据
血型起诉,法庭是不能允许的。”
“那搜查住室可以吗?”安井刑警问十津川。
“两家的住室都搜查吗?”
“不,只搜查杉本一男的。佐藤有家人同住,比较困难。杉本单身住公寓,他
上班后,可以从容地去进行搜查。”
“搜查完了怎么办?”
“就象警部所说,我想他家里一定藏有被害者或没有杀成的人的泳装照片。因
为那是凶手的禁宫啊!如果杉本的房间有他们的泳装照,那无疑就是星期五的汉子。
否则,我们就可以认为佐藤弘是凶犯了。“
“我同意这一点,若他是凶手,肯定藏有她们的泳装照。”十津川说。
“那就试试好吗?”安井兴奋地说。
“可是还不知道哪一个是凶犯,如杉本不是凶手,我们就变成非法搜查住宅了。”
“警部,请考虑一下,已经有四个女人被强奸杀害,还有三个女人险些被杀害。
如杉本是凶手,那下个星期五还要干这种勾当,多可恨呀!请让我去搜查吧,
我宁愿对此负责任。“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十津川终于下了决心。
“好,那就先搜查单身的杉本一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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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慎重起见,搜查杉本一男住宅一事,十津川安排了龟井和安井这两个老资格
的刑警亲自去办。
想案子发生之时,东京正值盛夏,从九月初到十月末,时间将近两个月了。眼
前,东京都已是秋凉时节,两位老资格的刑警,神态严肃,于上午十点整抵达了杉
本的公寓。他俩找到了管理员,出示证件,对他说:“我们是奉命前来搜查杉本一
男的住宅,搜索令在这里,但我们有个要求,此事除你个人外,再不要对别人讲了。”
“杉本先生出了什么事吗?”管理员问。管理员看上去五十出头的年纪,身材
细瘦,由于紧张的原因,脸色显得十分苍白。
龟井谦和地笑了笑,似乎告诉对方不必那么紧张。然后语气平和地说:“目前
还不能说他出了什么事,只是涉嫌一起重大案件。为了弄清事实真相,我们采取这
一必要措施,也好判定杉本是否清白。为此,整个搜查过程,请你能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