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的魔鬼-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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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脚都跑麻木了,还被指责无能,说来实在可怜。”十津川话中充满了牢骚。
“今天是十七日吧?”本多问。
“是的。连今天在内还有三天,我们将全力以赴,希望能抓住案犯的有关线索,
以防止命案第三次出现,但也不能过于乐观。”十津川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那好,就拜托你了。我不希望再让年轻的女孩死去。”本多说。
“我会认真去办的。”十津川说完即想起身告辞。
本多见十津川起身欲走,又叫住他。
“这次侦破命案,田岛刑警也参加了?”本多问。
“田岛参加了,他怎么啦?”十津川有些惊疑。
“在芦花公园被杀的由美子的父母来抱怨了。查访时,田岛刑警说死者‘躯体
真美’,这话传到她父母耳中了。”
“知道了,我会提醒他的。”
十津川告辞了。
11
十津川知道,三十二岁的田岛因外遇而离婚。十津川并不想用这件事来说他。
品德方面,警察的确比其他行业的人要高超得多。要是一般的上班族,喝醉酒
纠缠一下年轻姑娘,大概不会有什么事;警察就不同了,会挨报纸的痛骂,处理得
不好,还要打饭碗呢!十津川基于这种认识,觉得只要工作能力强,对女人有点随
便也不妨,因为警察毕竟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嘛。但既然课长都点了田岛的名,还
是应该提醒他注意的。
回到房间后,到东长崎一带查访的白石和青木也回来了。两人都没有掌握到凶
手的任何线索。十津川听了他们的报告后,说:“请把田岛叫来。”
身材高大的田岛来到十津川面前。
“找我有什么事吗?”田岛俯视般地望着十津川问。
“由美子的父母对你有意见了。你曾说受害人‘躯体真美’的话,传进她父母
耳朵了。”十津川开门见山地说。
“真的?”田岛满不在乎。
“你不相信受害者的父母前来抱怨?”
“由美子是赤裸着被杀的,我又不能闭着眼睛,怎能不看到她的裸体呢?因为
她身体确实很美,才说了那句话,并没有侮辱死者之意。”
“可是人家却生气了。下次去拜访时,向他们道歉。”
“需要道歉吗?”田岛不服气地瞪着眼睛说。
“这类案件,我们很需要市民合作。如果被害人父母疏远我们,对破案是不利
的。这不仅是你个人的事情,所有办案人员都将遇到麻烦呀!你想,你个人能解决
整个案子吗?”
“要是可以的话,我一个人去解决看看。”
田岛顶撞十津川的时候,老搭档安井过来解围说:“你一个人干?可别忘记我
呀!”
田岛沉默不语。安井拍着他的肩膀说:“想起了一件事,咱俩去查访吧。”说
着硬把田岛拽走了。过了一会儿,安井独自返回来,向十津川诚恳地说:“请原谅
田岛。他虽然有点倔强傲慢,却是很能干的刑警啊。”
“我知道他很能干。”
“那么,非要他去向受害人家属道歉吗?”
“是的。他必须去道歉。”十津川以不容商量的口吻说。
12
田岛是否真的去道歉了,十津川再没有过问。对田岛和安井这两位刑警,他是
信得过的。近日来,最使十津川头疼的是那可怕的星期五正分分秒秒地逼来。尽管
十津川他们已竭尽全力,那个飘乎不定的魔鬼,无论怎样查访,也找不到新的线索。
唯一的目击者——通产省事务官三木,也没有提供出很具体、很有价值的证据
来。
白石和青木已几次拜访他,让他尽量提供些什么,但终未能奏效。
十津川下令停止了对三木的查访工作。因为如果一再反复讯问,三木有可能会
编造出一些证据来,这样反而会使案件人为地复杂起来,甚至导致意想不到的坏结
果。
市民们也向警方反映了不少情况。有人在电话中模棱两可地说,自家住宅附近
常有一个男人徘徊,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年轻女人,他们怀疑是强奸杀人的凶犯,要
求警方去查办。有的人更肯定地说,住在某处公寓的男子就是凶犯。……
按着报告人提供的地址,十津川一一派人去调查了,结果都与此案无关。其中
还有女人跟男友吵翻,气愤不平,才打电话指控男友是杀人凶犯,真是令人啼笑皆
非。
在一无所获中,随着时间的流逝,凶犯预告的可怕的星期五——十九日来临了。
这天,从清晨就开始下雨。十津川因睡眠不足,红着眼睛注视着窗外迷蒙的雨
丝事心里暗想,如果那凶手是讨厌雨的人就好了。如果讨厌雨,他可能一整天都闷
在家中,这样第三个受害者在今天就幸免了。可天不随人愿,也好象有意嘲笑十津
川一样,中午刚过,就雨过天晴了。
前两件命案都发生在下午十点到十二点之间,十津川仍认为这是个最危险的时
间段。因此,东京都各派出所在今晚都增加了巡逻队的次数,还专门派人在黑暗的
巷道里蹲坑。
时钟无情地走动着,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向前推进,安井等刑警的专案小组越
来越不平静了。他与田岛径奔芦花公园;白石和青木则去了东长崎。
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凶手住在第一现场和第二现场,也没有任何证明会判定凶手
仍在上述两个地点作案。但对第一第二现场还是不能忽视的。
留在专案小组值班的,只有十津川和龟井两个人。他俩心似油煎,因为不安的
等待比外出走动更令人心焦。
“九点半啦,”十津川看看手表轻声说,又点燃了一支烟。但见他办公桌上的
烟缸里已堆积如山了。龟井默默地为十津川倒掉了烟灰。
“谢谢你了,龟井君。”
龟井轻轻摇摇头,顺手推开窗户,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仰望长空说:“好美的
月夜呀!”
十津川心境不佳,凝望着苍白的月光,仿佛看着不祥之物一样。前两个命案发
生的晚上,也是这样的月夜呀!尤其是第一件命案,凶手把由美子扒光,可能就是
在月光下欣赏她那晒黑肌肤上的明显的泳装痕迹的。
今晚,凶犯是否正在暗夜中到处走动,寻找新的牺牲者呢?
过了十点,又过了十一点,仍没有任何报告传来。虽然没有报告传来,十津川
沉重的心情并没减轻。命案也许已在东京都的什么地方发生了,只是还没有发现尸
体而已。
度过了难耐的长夜,天终于亮了,九月二十日来临了。上午七时二十九分,电
话铃突然尖厉地响了起来。十津川拿起听筒,脸色顿时骤变。第三起命案终于发生
了。
第二章 一捆名片
1
距京王线的初台车站,步行约十二三分钟,命案地点发生在一幢出售中的订购
住宅的二楼。这里有三幢样式相同的二层小住宅,楼边竖立一块看板,上面写着
“高级住宅出售”的字样。
毁掉旧公宅和住家,重新盖起住宅,这是迷你开发的典型。因为价格昂贵,很
少有真正的买主光顾。但因此处交通方便,乘电车五分钟就能到新宿,所以还是有
人来洽谈。
M 住宅公司职员渡边,每天早七点都要来检查一次住宅。向顾客举行住宅情况
说明会,一般在上午十点之后。因为常有野狗在夜间钻进住宅来,所以查看住宅已
成惯例。
由于昨夜下雨,住宅区一片湿气。渡边从右边的房子看起,没发现什么异样。
当他查看第二栋中间的二号房时,嘴里喊了一声:“糟糕!”因为接近后门的
窗玻璃被打破,窗锁也被卸掉了。他脑中立即闪过一个念头:“是否是一对穷情侣
来这里过夜?”渡边打开后门走进房里,发现地板上有淡淡的脚印。脚印沿楼梯向
上码去,渡边也追踪跟上楼梯。在二楼一间敞开的房间里,渡边“啊”地喊出声来
——那里一个全身赤裸的年轻女郎,横躺在一所榻榻米上。她已死了。
2
这起命案同前两起一样。被勒死的年轻女郎全身赤裸,身高约180 公分,体态
苗条匀称。双腿张得很大,有明显被奸污的迹象。死者全身晒得很黑,比基尼泳装
的白痕非常清晰,被扒下的衣物揉成一团,扔在房间的一角。
十津川、龟井俯视着脚边的女尸。十津川神情凄然地问:“知道被害人的身份
吗?”
新宿警察局的刑警加岛回答道:“查过死者的皮包,她是新宿歌舞伎町夜间俱
乐部‘月光’的女侍君原久仁子。年龄三十。店里的使用名字叫由美子。”
“是俱乐部的女待。”
“住在附近的高级公寓,我可以带您去。”加岛对十津川说。
十津川把龟井留在现场,与加岛走了。
由美子所住的高级公寓——“初台大厅”,是座七层建筑的富丽堂皇的大楼,
离杀人现场只有两三分钟的距离。
受害人君原久仁子如果不是从店里回来遭到不测,那她本来很快就可以回到住
处的。楼下的邮箱上写着“君原”的名字。五楼君原久仁子的房间却没写名字。她
的住房是二房二厅的房间。
按理说,作为夜间俱乐部的女侍,本以为房间布置得很华美,想不到竟相当朴
实。三面镜和洋装衣橱似乎也不十分昂贵。
“看来也许储蓄不少。”年轻的加岛说。
“真的?”
“‘月光’在新宿也以昂贵闻名。以前听说,有的女侍拥有将近一千万元的宝
石。”
“你曾去过那店铺吗?”
“店里顾客引发伤害时,曾去调查。那可不是我能以客人身份进去的店铺。”
加岛笑道。
打开洋装衣橱的小抽屉,仿佛要印证加岛的话一样,竟找到将近三千万定期存
款的存款折。印鉴与存款折没放在一处,可见其小心。
在房间里还找到了出租保险柜的钥匙,看来连宝石也寄存出去了。
“不管存多少,被路过妖魔杀了,一切都没有用了。”加岛耸起肩膀说。
“你认为是路过妖魔吗?”十津川打量着由美子的房间,一面问道。
“我想跟前两案是同一个犯人。可是,以形式而言,不是跟路过妖魔杀人一样
吗?我不认为这次的受害人和凶手彼此认识。可能在夜里很晚的时候被杀。受害人
和凶手属不幸遭遇,难道不是吗?”
“你是说,对凶手而言,第三个牺牲者不管是什么人都行吗?”十津川沉稳地
反问。
十津川喜欢听部下刑警的意见,而且喜欢听跟自己想法相反的意见,因为这样
可以避免武断。负责案件的领导人也有喜欢侦查方针一致的。这种人也许较普遍,
但十津川却相反,不管对案件或凶手,有几种不同说法,反而比较放心。
“不错。”年轻的加岛刑警明确地说。
十津川微笑,他喜欢明确表态的人。
“能统统谈谈你的理由吗?”
“三件命案的凶手显然是同一个人。”
“请你再说。”
“我有两个想法,一是凶手认识这三个受害人,基于某种原因,接连加以杀害。
但我觉得这种想法没有说服力。“
“为什么?”
“关于前两个受害人,我没有参与侦查,只听说是女大学生和公司职员,可是
跟这次的俱乐部女侍合起来看,身分不大相同,而且,三人的住处也不在同一个地
方,所以很难认为凶犯跟这三个女人有什么必须加以杀害的关系,如果憎恨到要接
连杀害三个认识的女人,那先奸后杀,又很不合逻辑。因为不管采用什么形式,那
也是一种爱的行为。”
“爱的行为?”
“我认为是这样。要是憎恨得非杀不可,就不会有性行为。”
“还有呢?”
“另一种想法是凶犯根本不认识受害人。这想法跟这案件完全符合。我想,凶
手是一个年轻人,孤独,不善言辞,所以没有女朋友,也许曾被女人背叛。”
“那就是说,他对年轻女人极其痛恨?”
“这是我随意的想象。”加岛挠挠头。他是一个方脸粗犷型的人,一作出这种
动作,蓦地变得可爱起来。
十津川笑道:“你是说,这种男人漫无计划,强奸后又杀了三个女人?”
“凶手不是每星期都出猎吗?”
“出猎?”
“是的。我不知道为什么选星期五。我想,一到星期五晚上,凶犯就出来猎女
人。猎场在东京都内。只要有车,从世田谷把足迹扩大到池袋,一点也不足为奇。
凶犯出猎,在某处巷道的黑暗中等待猎物——年轻女人——接近。只要是可口
的小鹿,狮子决不会加以选择,同样的,这凶手只要是年轻女人,不论何人都行,
因为都是猎物。“
“很有趣的想法。”十津川颌首道,“刚才你说有凶手认识被害人和完全不认
识的两种假设,不是还有另一种假设吗?”
“是什么假设?”
“你想想看。”十津川拍拍加岛的肩膀。
3
从由美子住房回到现场时,遗体已送去解剖,在陈尸的地方用粉笔画出了人的
形状。
“怎么样?”龟井刑警问十津川。
十津川一面打量榻榻米上画的人型,一面说:“是高级的女待,有将近三千万
的存款。似乎还有珠宝之类,总之相当富有。”
“这么说,遗体左手指上戴着大钻戒,要是真品,岂不值几面万元!”
“这样看来,越发不能认为凶手是以抢劫为目的了。侵犯女人,再加以杀害,
才是真正的目的。”
“也许不该这么说,这是猎女人吧。是狂暴的凶手狩猎女人!”
“猎女人?”
“不对吗?”
“不,加岛刑警也这样说。他说,一个怀恨年轻女人的男子一到星期五的晚上,
就去狩猎女人。”
“谁都会这么想吧。只要是年轻有吸引力的女人,不论什么人都行,因为是狩
猎的猎物。”
“不错。”
“警部,你以为如何?”
“我只关心一件。”
“是什么?”
“晒黑。这次的受害人也晒得很黑,比基尼泳装的痕迹看来很白。”
“我也有同感。不过,以前跟警部讨论过,这可能是偶然的一致。现在是九月,
夏天时的女孩大都到海边去,不被阳光晒黑,那才是奇怪呢!”
“可是,这次的受害人是夜间俱乐部的女待,一般来说,这种职业的女人都不
喜欢晒阳光。当然也有例外,个别女待以晒黑的皮肤自豪。但是,这种为数很少的
女侍竟然被杀,似乎太偶然了。”
“那么,警部,你认为凶手早就知道被害人的皮肤晒得很黑吗?”
“我就因为不能断定,才觉得为难呢!”十津川苦笑道。
十津川从心里不认为凶手与被害人有来往。杀害有来往的人,凶手会用手帕或
衣物盖住死者的脸部,尸体也会被掩埋起来。如果尸体被发现,凶手会首先被怀疑
的。可这次的凶手却不同,既没有隐藏尸体之意,也没有掩盖脸部的作法。如此看
来,凶犯和受害人不可能有亲密来往。但凶手又是怎么知道三个女人都被晒黑的呢?
因为脸部晒黑吗?可三个女人都是夜间遭到袭击的,夜里又怎能看清脸部呢?
尤其是这次的受害人,职业是俱乐部的女侍,已将脸部化得看不清晒黑的痕迹。也
许凶手是公共浴池的工作人员。说到公共浴池也不合情理,因为三个被害者的家里
都有浴池,而且三人居住得相去甚远,很难同时到一个浴池洗澡。
这些结论都是否定的。但十津川仍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