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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鬼吹灯i-4之昆仑神宫-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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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16日西单图书大厦签售

  《鬼吹灯》作者天下霸唱将于12月16日在西单图书大厦举行图书签售会。

  天下霸唱的《鬼吹灯》在2007年可谓独领草根文学风骚,也开创了大陆新探险文学创作之先河。就像当年平江不肖生的第一部武侠小说,其中的“门派”、“轻功”等概念深远地影响到后来的武侠创作一样,《鬼吹灯》把盗墓的一铲一锄、历史渊源、技术分工写得像模像样。传奇当中,本无权威,精彩独创,便是蓝本。《鬼吹灯》图书出版之后迅速登上许多大书店的排行榜,博得众多读者的追看。

  《鬼吹灯》的读者自称“灯丝”,与其他出自网络的作品读者多为青少年人群不同,“灯丝”多为在校大学生、公司白领和喜爱考古、探险题材的中青年读者,甚至许多海外留学生、港台人士和外籍华人,可以说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有《鬼吹灯》的读者。

  应广大读者的要求,一直神秘而低调的作者天下霸唱将于12月16日下午两点半在北京西单图书大厦举行读者见面签名会,第一次与读者做近距离的接触。


  第一章 死亡收藏者

  回到北京后,我和Shirley 杨分头行事,她负责去找设备对献王的人头进行扫描和剥离;分析十六枚玉环的工作,自然落到了我的头上。这事看似简单,实则根本没有可以着手的地方。这一两天之内,Shirley 杨那边就该有结果了,而我想努力也没个方向,只好整天坐等她的消息。

  这天我正坐在院子里乘凉,大金牙风风火火地来找我,一进门见只有我一个人,便问我胖子哪去了。我说他今天一早把皮鞋擦得铮亮,可能是去跳大舞了。这个时间当不当正不正的,你怎么有空过来,潘家园的生意不做了吗?

  大金牙说:“胡爷,这不是想找你商量商量这事吗。今天一早刚开市,就来了一百多雷子,二百多工商,反正全是穿制服的,见东西就抄,弟兄们不得不撤到山里打游击了。”

  我奇道:“这是怎么回事?上上下下的关节,你们不是都打点好了吗?”

  大金牙说:“甭提了,这阵子来淘东西的洋人越来越多,胡爷你也清楚,咱们那些人摆在明面上倒腾的,有几样真货?有某位比较有影响力的国际友人,让咱们那一哥们儿当洋庄给点了。点给他了一破罐子,说是当年宫里给乾隆爷腌过御用咸菜的,回去之后人家一鉴定,满不是那么回事儿,严重伤害了这位著名国际友人对咱们友好的感情,结果就闹大了,这不就……”

  我对大金牙说:“咱们在那无照经营,确实不是长久之计,不如找个好地点盘个店,也免得整天担惊受怕。”

  大金牙说:“潘家园打野摊儿,主要是信息量大,给买卖双方提供一个大平台。谁也不指着在市面上能赚着钱,都在水底下呢,暗流涌动啊。”

  我又问大金牙瞎子怎么样了,怎么自打回来就没见过他。大金牙说瞎子现在可不是一般牛了,自称是陈抟老祖转世,出门都有拨了奶子①接送,专给那些港客算命摸骨,指点迷津什么的。那些人还他妈真就信丫的。

  我跟大金牙边喝茶边侃大山,不知不觉日已近午,正商量着去哪撮饭,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我心想可能是Shirley 杨回来了,打开院门,却是个陌生人。来人油头粉面,语气极为客气,自称阿东,说是要找王凯旋王先生。

  我说你不就是找那胖子吗?没在家,晚上再来吧。说着就要关门,阿东却又说找胡八一胡先生也行,我不知来者何意,便先将他请进院内。

  阿东说他是受他老板委托,请我们过去谈谈古玩生意。我最近没心思做生意,但大金牙一听主顾上门了,便撺掇我过去谈一道。我一看大金牙正好随身带着几样玩意儿,反正闲来无事,便答应阿东跟他过去,见见他的老板。

  阿东把车开来,载着我们过去。我心中不免有些奇怪,这个叫做阿东的人,他的老板是怎么知道我们住址的?然而问阿东那位老板是谁之类的问题,他则一律不说。我心想他妈的,肯定又是胖子在外边说的,不过,去谈一道也没什么,没准还能扎点款。

  阿东开车将我们带到了一个幽静的四合院前。我跟大金牙一看这院子,顿生羡意,这套宅子可真够讲究的,走到屋内,见檀木架子上陈列着许多古香古色的玩器。我和大金牙也算是识货的人,四周一打量,就知道这的主人非同小可,屋里摆的都是真东西。

  阿东请我们落座,他到后边去请他老板出来。我见阿东一出去,便对大金牙说:“金爷,瞅见没有?珐琅彩芙蓉雉鸡玉壶春瓶、描金紫砂方壶、斗彩高士杯,这可都是宝贝,随便拿出来一样扔到潘家园,都能震倒一大片。跟这屋里的东西比起来,咱们带来的几件东西,实在没脸往外拿呀。”

  大金牙点头道:“是呀,这位什么老板,看这气派不是一般人啊,为什么想跟咱们做生意?咱们这点东西人家肯定瞧不上眼。”

  我突然在屋中发现了一样非常特别的东西,连忙对大金牙说:“中间摆的那件瓷器,你看是不是有点问题?”

  大金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那瓷器近前端详起来。那是一只肥大的瓷猫,两只猫眼圆睁着,炯炯而有神采,但是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名窑出来的,做工上也属平平,似乎不太符合这屋内的格调。瓷猫最显眼的,是它的胡须,不知为什么,这只瓷猫竟有十三根胡须,而且是可以插拔活动的,做工最精细的部分都集中在此。大金牙忽然想了什么,扭头对我说:“这是背尸者家里供的那种,十三须花瓷猫。”

  在湘西等地山区,自古有赶尸背尸两种营生。其中“背尸”是类似于盗墓的勾当,背尸的人家中,都会供这样一只瓷猫。每次勾当之前,都要烧一炷香,对十三须花瓷猫磕上几个头,如果这期间,瓷猫的胡须掉落或折断,是夜就绝对不能出门,这是发生灾难的预兆。据说万试万灵,在民间传得神乎其神。现在背尸的勾当早已没人做了,我们曾在潘家园古玩市场见过一次这种东西。

  在京津地区,从明清年间开始,也有外九行的人拜瓷猫。那些小偷儿家里就都供着瓷猫,不过那些都是九须,样式也不相同。“十三须”只有湘西背尸的人家里才有,这种习俗出自哪里,到今时今日,已不可考证了。

  我一见这只“十三须”,立刻便想到:“此间主人,大概其祖上就是湘西巨盗,专干背尸翻窨子的勾当,否则怎么会如此阔绰。”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我急忙对大金牙使个眼色,就当什么都没见到过,静坐着等候。

  请我们来谈生意的这位老板,是位香港人,五十岁出头,又矮又胖,自称明叔,一见到我就跟我大套近乎,说什么以前就跟我做过生意。

  我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以前跟他做过什么生意,后来还是明叔说出来,我才明白,原来我和胖子那第一单蛾身螭纹双劙璧的生意,是同天津一个开古玩店姓韩的少妇做的,她就是明叔包养的情妇。

  我想不明白他怎么又找上我了,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问题,还是少惹麻烦为上,打算尽快让他看完大金牙带的几样东西,然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了。于是对明叔说:“老爷子,不知道您怎么这么抬举我们,大老远把我们接过来。我们最近手头上还真是没什么太好的玩意儿,就随便带了几样,您要是看得上眼,您就留着玩。”说完让大金牙拿出几样小玩意儿让他上眼。

  大金牙见是港农,知道有扎钱的机会,立刻满脸堆笑,从提包里取出一个瓷瓶,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您上眼,这可是北宋龙泉窑的真东西。”

  明叔一听此言,也吃了一惊:“有没有搞错啊,那可是国宝级的东西,你就这样随随便便装在这个包里面?”

  大金牙知道越是在大行家面前,就越要说大话,但是要说得跟真的一样,你把他说蒙了,他就会信你的话,而开始怀疑他自己的眼力了。大金牙对明叔说:“您还不知道呢吧?您看我镶了颗金牙,我们家祖上是大金国四狼主金兀术,我就是他老人家正宗的十八代嫡孙。这都是我们家祖宗从北宋道君皇帝手里缴获来的,在黑龙江老家压了多少年箱子底,这不都让我给翻腾出来了吗……”

  明叔却并没上当,不理大金牙,单和我讲:“胡老弟啊,你们有没有真正的好东西啊?如果你不缺钱,我可以用东西和你交换嘛,我这屋里的古玩你看上边个(粤语,哪个),你就尽管拿去好了。”

  我心想他这明摆着话里有话,请我们来是有的放矢。不过我从云南带回来的东西,都有大用,便是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能出手。既然这样就别藏着掖着了,于是把话挑明了,直接告诉明叔,我们那最好的东西,就是这件龙泉窑,虽然是仿的,但是还能过得去眼,愿意要就要,不要我们就拿回去,到时候你后悔了,我们可管不着。

  明叔笑了笑,拿起茶几上的一本相册,说是请我看看他在香港的收藏品。我翻了没几页,越看越怪,但是心中已然明了,原来这位香港来的明叔,是想买一面能镇尸的铜镜。肯定是胖子在外边说走了嘴,这消息不知怎么就传到明叔耳朵里了,他以为那面古镜还在我们手上,并不知道其实还没在我手里焐热乎就没了。

  我问明叔道:“你收藏这么多古代干尸做什么?”


  第二章 冰川水晶尸

  明叔给我看的相册,里面全是各种棺木,棺盖一律敞开,露出里面的干尸,年代风格皆不相同。有的一棺一尸;也有两尸侧卧相对,是共置一棺的夫妻;更有数十具干尸集中在一口巨棺之中,外边都罩有隔绝空气的透明柜子。说是私人收藏,则更像是摆在展览馆里的展品。

  我问明叔这些干尸是做什么的。有人收藏古董,但是真正的“骨董”想不到也有人要。以前倒是听说过新疆的干尸能卖大价钱,但是收藏了这么多还真是头回得见,真是大开眼界。

  明叔说国外很多博物馆专门购买保存完好的古尸。这些尸体是一种凝固着永恒死亡之美的文物,其中蕴涵着巨大的商业价值和文化价值。

  明叔对我说胡老弟你既然看了我的藏品,是否能让我看看你从云南搞到的镇尸古镜?价钱随你开,或者我这里的古玩你中意哪件,拿来交换也可以。

  我心中暗想,这位明叔是个识货的人,也许他知道那面铜镜的来历也未可知,不如套套瓷,先不告诉他那面古镜早就不复存在了。于是问明叔,这镜子的来历有什么讲头没有。

  明叔笑道:“胡老弟还和我盘起道来了,这面铜镜对你们没什么用,对我却有大用,世间辟邪之物莫过于此了。说起来历,虽然还没亲眼看到过,但当时我一听古玩行的几个朋友说起,就立刻想到,一定是先秦以前的古物绝不会错。秦始皇就是法家,这个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对不对?”

  我只记得“文革”时有一阵是“批儒评法”,好像提到过什么法家学说,具体怎么回事完全搞不清楚,只好不懂装懂地点了点头。大金牙在旁说:“这我们都知道,百家争鸣时有这么一家,是治国施政的理论,到汉代中期尊儒后就绝根儿了。”

  明叔继续说道:“当着真人不说假话,那面能镇尸辟邪的铜镜,就是法家的象征之物,相传造于紫阳山,能照天地礼义廉耻四维。据记载,当年黄河里有鳌尸兴风作浪,覆没船只,秦王就命人将此镜悬于河口,并派兵看守。直至秦汉更替,这古镜就落到汉代诸侯王手中了,最后不知怎么又落到云南去了。能装在青铜椁上克制尸变的古镜,世间绝无第二面了,你把它匀给我,我绝不会让你吃亏。”

  我听了个大概,心里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这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价钱再合适,奈何我手里没东西,便对明叔直言相告,我这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古镜,那都是胖子满嘴跑火车,他在前门说的话,您就得跑八宝山听去。

  说完我就要起身告辞,但是明叔似乎不太相信,一再挽留,只好留下来吃顿饭。明叔仍然以为我舍不得割爱,便又取出一件古意盎然的玉器,举在我面前。我一打眼就知道这不是什么俗物,看他这意思是想跟我“打枪”(交换)。做我们这行的有规矩,双方不过手,如果想给别人看,必须先放在桌上,等对方自己拿起来看,而不能直接交到手里,因为这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一旦掉地上损坏了,说不清是谁的责任。

  明叔既然握在手里,我便不好接过来,只看了两眼,虽然只有小指粗细的一节,但绝对是件海价的行货,在此物旁边,便觉得外边的炎炎暑热全都荡然无存了。

  大金牙最喜欢玉器,看得赞不绝口:“古人云,玉在山而木润,产于水而流芳。这件玉凤虽小巧,但一拿出来,感觉整个房间都显得那么滋润,真令我等备觉舒爽。敢问这是唐代哪位娘娘戴的?”

  明叔得意地笑道:“还是金老弟有眼力啊,边个娘娘?《天宝遗事》虽属演义,但其中也不乏真材实料,那里面说杨贵妃含玉咽津,以解肺渴,就是指的这块玉嘛。这个材料是用一块沉在海底千万年的古玉雕琢,玉性本润,海水中沉浸既久,更增其良性,能泻热润燥,软坚解毒,是无价之宝啊,也是我最中意的一件东西。”

  大金牙看得眼都直了:“自古凡发冢见古尸如生,其腹口之内必定有大量美玉。从粽子里掏出来的古玉都价值连城,更何况这是贵妃娘娘日常含在口中的……”说着话就把脖子探过去,伸出舌头想舔。

  明叔赶紧一缩手:“有没有搞错啊,现在不可以,换给你们后,你愿意怎么舔就怎么舔,你就是天天把它含在嘴里,也没有问题的啦。”

  明叔见我不说话,以为价码开得不够,又取出一轴古画,戴上手套,展开来给我们观看。又对我说只要你点个头,那深海润玉,加上这卷宋代的真迹《落霞栖牛图》,就全是你的了。

  我心想这明叔好东西还真不少,我先开开眼再说,于是不置可否,凝神去看那卷古画。我们这伙人平日里虽然倒腾古玩,但极少接触字画,根本没见过多少真迹,但这些年跟古物打交道,对这种真东西,有种直觉,加上在古墓里也看过不少壁画,一看之下,便知道十有八九也是件货真价实的“仙丹”(极品)。

  整幅作品结构为两大块斜向切入,近景以浓郁的树木为主,一头老牛在树下啃草,线条简洁流畅,笔法神妙,将那老牛温顺从容的神态勾勒得生动传神;中景有一茅舍位于林间;远景则用淡墨表现远山的山形暮霭。远中近层次衔接自然,渲染得虚实掩映,轻烟薄雾,宛如有层青纱遮盖,使人一览之余,产生了一种清深幽远、空灵舒适的远离尘世之感。

  明叔说到了晚上,光线暗淡下来,这本在树下吃草的牛,便会回到草舍中伏卧安睡,这是不可能多得的珍品。

  我当即一怔,这画虽好,但是画中的牛会动,那未免也太神了。以前听说过有古玩商用两张画蒙人的,画中有个背伞的旅人,一到下雨画中的伞就会撑开,其实是两张画暗中调换,不明究竟的以为是神物,这张《落霞栖牛图》怕也是如此。

  而明叔当即遮住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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