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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双飞云崖岭 作者:陌未央(连城vip二星手打完结)-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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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不断轮回的尘世中,敢爱的人,注定是一身伤……

  树叶沙沙作响,唱的是离歌还是丧曲,亦或只是断肠人的呜咽……

  第四十二章  莫问魂归处

  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谁知红颜为“情”误终身。

  常道烽火戏诸侯,一笑失江山。众骂祸水红颜乱天下,又有谁怜褒姒那一颗女儿心?自古往今,女人担当了太多的角色,却始终逃脱了不了女人的角色。从一代天骄的帝王之身,到浮沉凡世的娇小蜉蝣,她们永远都只是女人。权贵显赫的消遣工具,枭雄英雄的枕边玉人,甚至是历史洪流中那一颗至关重要的黑子。她们用窄嫩的双肩担起所谓大丈夫的责任,用血肉之躯承受所谓大英雄的阴谋。她们为他们得到了太多,自己却得到的太少。有几个人能明白,她们需要的不是富贵权欲,不是万里河山,而是一副可以依靠的肩膀,而是一个可以给予的付出。

  练尘望着父亲脚边的那张笑颜竟然不会难过。在父亲背后默默守望了二十五年,如今娘亲可以解脱了。用生命的全部去爱一个永远不会珍惜她的男人,这是场注定失败的局。他下意识地看了眼身边恍然的晴儿,心里一阵抽搐。那个他暗地守护的小女孩儿已经长大,如今对他有爱有情,却没有爱情——她感动地把他列入亲人的名单,却狠狠地把他推出了心门之外。

  他,是继续地执着,还是成全地放手?

  就如同练尘看不懂自己的心,练晴也看不懂练子荣这个人。用妻子的生死威胁亲儿,这是怎样的人心?而就在练晴愤恨瞪视练子荣之时,一束诡异的眼光绞住了她。好奇地回望而去,她甚至还来不及后悔便坠入了一对墨绿色的瞳内。

  墨绿的瞳好似一汪最柔最暖的古水,即使半片云飘过也会惊起万千涟漪。水纹无规则扭动,竟在须臾之间勾画出了人像。紫袍白襟,高额俊目,不是外人,正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紫洋。只见他跃到近前,浓眉一挑,怒道:“我说练晴,你怎么又不好好养伤?袖儿唠叨起来我可不帮你。”练晴不由得抿嘴一笑,“去,你什么时候倒戈到我这边了?从来都是被袖儿牵着鼻子走。”

  话未落,练晴背后突然一片冰凉。此情此景好熟悉,就像发生过一样。不对,的确是发生过,就发生在游子意未被揭穿男身前的练王府。那么如今……然而还未来得及思考,景象已然跃出水面。

  只见紫洋哑口无言,撇着嘴直哼哼。而后,整了整神色,严肃道:“练晴,崆峒印有消息了。”

  “说说。”练晴想也不想地接口。

  “当日在姬微岭大战之时,崆峒印的确在秋容尽身上。一场恶战后,重伤不支的秋容尽被恰巧路过的修黎所救。两人如今正一同奔往铜城,想来是要送崆峒印入诛天阁。”

  “那么,崆峒印还是在秋容尽手上?”练晴不禁皱眉。

  紫洋却无奈一摆手,“不知道。在修黎手上也未尝不可。”

  墨绿的水面一晃,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只见绿袖关门掩窗。一切妥当之后,方小心翼翼地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递上。“小姐,紫洋的飞鸽传书。”

  练晴急忙接过细看,上书:秋容尽二人受多路人马追杀,现已分散。修黎携崆峒印避入宛城。

  对了,她收到消息不久便着手搜查,可惜一直未果。直至练王府被灭之后的那个晚上,绿浓、绿芽复命的同时也将消息带至醉涯酒楼。也就是在那个晚上,她与游子意浴血奋战,却最终被困樊笼一月有余。但是崆峒印最终去了哪?想想,想想……

  有了!崆峒印就在……

  “晴儿!”如雷似鼓的大喝,震得练晴双耳嗡嗡作响,眼前突然是一片清明。没有紫洋,没有绿袖,连游子意等人也不曾出现,唯独粉衣娇颜的瞳闪着绿眸。再看全场神色古怪,趴在身侧的练尘满眼慌张,这一切不言而喻。武功尽废的她自然抵不住瞳的两弯绿眸,适才必然是被催眠了!想到刚才差点道出崆峒印所在,练晴一阵后怕。

  正在这时,靠石而坐的练晴猛一哆嗦。只觉得右臂突然蜂蜇般的疼,接着便失去了知觉。而守在一旁的练尘,眼睁睁看着细小的暗器刺入却来不及任何动作。虽然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也知道这暗器绝对不会是好东西。为防有变,练尘单手将练晴护进怀里,警戒得往后挪。

  “尘儿,再退就是万丈深渊!”一语双关!

  毕竟是亲生骨肉,练子荣冷然的面上闪过一丝焦虑。“你过来,她的事交给瞳,为父只要崆峒印的下落。”

  “为父?原来您还知道我是您儿子,那您记不记得刚刚断气的女人是您儿子的娘亲,您的妻子?!”

  练尘早已不是曾经的练尘,他受够了,忍够了,要为自己活一次。他当然不相信他的父亲会放过晴儿,这十年他看得太清楚。黯然伤神的练尘正待怒斥所谓的生父,却不巧瞥到练晴陡然睁开的双眼,登时被一对墨绿色的双瞳怔在当地。也就是那一怔,怀里的练晴扬起得逞的笑意,右手化掌为刀,“砰”的一声,掌刀劈中练尘腹部。一众人还未回神,就见练尘就如一只断线的纸鸢,飘然落下山崖。

  “尘儿!”练子荣一阵风似地卷到崖边,却只抓到了一截空袖。练尘却抬眼一阵莫名的大笑,“记住,我恨你!”

  “哧啦~~~”微薄破败的布料承载不了如此的重量,顿时撕裂。练尘含笑转向那双逐渐恢复的眸子——那双他沉溺整整十年之久的水眸。他不怪她。。。。。。

  练尘终于明白母亲临终前的那抹笑,原来是如此的幸福。心中百转千回,一个个画面闪电般掠过。他又看到那个极不受宠的十岁孩童:八月十五的中秋佳节,明明是主子的他却在桂花树下拔草。俊秀的脸蛋沾满泥巴,满身的衣服既旧且脏。前院歌舞升平,欢笑连连,只是与他无关。他小心地左顾右盼,确定没人后,便一屁股靠在了桂树边。一整天没吃东西,他很饿,没力气。

  “咦?”俏生生的女娃娃声音在这时窜入了耳朵。小练尘一激灵急忙转身,却见树影斑驳的月下,一个粉嫩嫩的小女娃瞪着双大眼睛瞧他。“呵呵。”见小练尘不屑地盯着自己看,小女娃咧开小嘴一笑,红嘟嘟的脸蛋衬着两个小梨涡尤其的可爱。撒开两条小短腿,她摇摇晃晃地跑到他面前蹲下。“你不认识我?不怕我?”

  整个练王府谁不认识她,她就是娘亲口中贱人的女儿。他当然不怕她,他恨她。就是她和她娘亲抢走了自己和娘亲的一切。她练晴是练王府的掌上明珠,他练尘却什么都不是。然而小晴儿却似乎碰到了新鲜,皱着小鼻子哼了两声,便道,“小花猫,你不怕我告诉爹爹让他罚你吗?我告诉你哦,爹爹可疼我了!”练尘自然是扭头不去理会。小晴儿却是卯上了,“哼,你再不理我,我马上告诉爹爹去。”“还不理,我去了哦?”“你听到没?”等等等等。小女娃吵得练尘后来只能转身继续拔草,却不料她也装模作样地蹲在他旁边直笑。“我知道了,你是怕做不完要挨骂。别担心,晴儿很聪明的,晴儿帮你!”小家伙豪情万丈地拍拍胸脯后马上加入了拔草的队伍。

  从那之后,晴儿就经常来找他玩。时而带些好吃的,时而带些好玩的,但是绝对不会不带的还有那乖巧灿烂的笑靥。他在王府极受冷落,连下人都欺负他,唯有这女娃缠着他依依不舍。渐渐地,他也从原先的冷然相对,到后来的款款而谈。她一直叫他小花猫,他就一直叫她小白兔。直至某一天,娘亲口中的贱人突然消失(据说是被坏人抓走了),他得到了少爷应有的身份和待遇,她却已被遣送去了远方。

  而她不知道的是,那个比家奴还脏还臭的小花猫其实是自己的哥哥。当然,她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了。练尘深深地看着那张愈来愈远的脸,他要好好记住,这是他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

  练晴恍惚间听到有人痛呼,打起十二分精神睁开沉沉的眼皮:天地就在霎那间失了声,消了色,独留那翩然远去的白。那白似遗落人间的云,牵绊着牵绊,却终将轻轻消散;又似逍遥人间的风,眷恋着眷恋,却也终将潇洒离去。

  阳光不知是何时抚上练晴的脸,温温暖暖,一如那双猝然远去的双手和魅惑众生的笑靥。偷心倾城的俊脸已然望不真切,练晴却不舍得眨眼:那片白早已落入了云雾缭绕的山间,融了,亦或是散了?

  “尘……”

  练晴惊痛的呼唤得不到回音。

  远走天涯的魂啊,你真的没有听到吗。。。。。。

  第四十三章 天狗食白日

  练尘突坠悬崖,这一变故惊得场内众人半天未回过神来。

  场外一抹灰色身影却在这时迅然隐去,无声无息……

  而这一幕,正好落入急奔而来的狸猫眼中。暗道此人藏头匿尾,身法诡异,不知是哪路人马。若以他平日性子定会追去看个究竟,然而适才在山脚所听到的声音由不得他停留。于是,狸猫纵身一跃,轻轻巧巧地落于可容百人的山巅之上。四下一扫,他不由得皱眉。血手堂众人静立练心与刺身后,一俊俏男子站在场中,不远处一妇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去。而崖边,一人浑身血垢,神色恍惚,软软地跪坐着看向崖底——正是练晴;另一人银发凄然,不同于以往的风姿卓越,悲难自抑地望向崖下——却是练子荣!

  尚未有时间疑虑练尘的去处,场内情况再变。

  练子荣猛然朝天一声大喝,犹如受伤虎豹,惊起四下飞禽。同时,周身旋起狂风,银丝疯舞,广袖癫飞。众人虽从练子荣多时,却鲜见其动武。此一怒鬼哭神泣,窒得一众人无法动弹,连练心也紧张地抓住刺的衣角。

  弹指间,一掌如天外雷电直直击向练晴天灵盖。说是迟那是快,众人眼前一花,一身影已恰似游龙般迎风而上。狼啸龙吟,一时间周边轰声阵阵,石屑乱飞。

  待一众人再睁眼,已然提到嗓子眼的心又往上跳了跳。平日淡定傲然的练子荣双目赤红,周身劲气飞窜,杀气逼得战圈之外的众人步步后退。转眼再看,一男子剑眉朗目,气宇轩昂,揽紧练晴退至一丈之外,正是急急赶至的狸猫。

  正思忖间,练子荣沉声喝斥,“狸儿,让开!”

  练晴茫然间被人带离危险,闻此一声“狸儿”,抬头看向身侧的“池煦”,胸口不由一窒。

  真真假假,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谁?

  练晴感慨不已,狸猫也甚为难。他既非池煦,亦非池穆。乃是池宣为池穆能安然长大安置的替身。他心有不甘二十余年,多得练尘与练子荣相助才得以存活至今。尽管明白其中不乏利用之嫌,他狸猫在练王府却和练尘地位比肩,对其也算是仁至义尽。如今对立练子荣,虽是料定有这一天也难免不忍。

  顾不得脱臼的左臂,狸猫狠狠吞下不断外窜的血流,笑道:“伯父,这丫头你杀不得。杀了她,等于杀了尘。”所谓观局者清,虎毒不食子,练子荣虽对练尘冷淡至极,却也是偏爱至极。

  可惜狸猫这次却是押错了赌注。

  不提还罢,一提之下,练子荣不怒反笑。再不多话,下一掌随声扫至。狸猫本是笃定,不料会有如此境况。丹田虚空,一下子哪有对抗之能?

  正在此时,红影闪至。

  “慢!”练心红衣黑发,仓惶挡在狸猫身前。

  练子荣斜了眼唯一的女儿,缓下了掌风。怒道,“放肆!”

  “父亲。”练心抬头正视,急道,“狸猫是不知实情才会如此冲撞,请容女儿向其说明。”

  练子荣本不愿与狸猫为敌,练心之举就是个好台阶。于是沉脸转身,不言其他。

  练心见状一喜,直言道,“狸郎,你可知尘现今何处?”此时的练心早已忘记地宫中的一幕,女人,狠毒却也最是心软。不待狸猫答来,她纤指指向萎顿不已的练晴,“是她,就是她亲手将尘推下了悬崖!”

  “轰!”这一句带来的震惊更胜练子荣的掌风,轰得狸猫脑中嗡嗡作响,轰得练晴身子猛然一僵。

  不知过了多久,狸猫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是急切道,“胡说!”

  “我们亲眼所见!”练心眼里暴戾尽显,“要不然父亲何以未得到崆峒印下落便要置她于死地?!”

  狸猫禁不住连退数步,低头看练晴,见她低眉敛目,脸现悲伤。再回想适才情景,心下不禁恍然。

  练心见状更喜,咄咄逼至,“你竟要为此妖女忘却手足之情,斩断养育之恩?”

  狸猫闻言一退再退,怀中之人也是愈来愈沉重。

  犹豫茫然间,突听练子荣一声大喝。“不好!”众人尚未回神,惊觉天地风云骤变。晴空万里的清晨霎那间转为傍晚,甚至仍在以惊人的速度转黑。天空中黑云飘飞,只余太阳周围那一片火红。

  练晴抬头望去,只见红云被迅速染黑,空留那圆盘似的太阳孤独地挂在当中。而再下一瞬,连太阳也被黑影慢慢蚕食。天地间越来越黑,兽惊鸟叫,一片惊慌。

  “天狗食日!天狗食日啊!”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悬崖之巅开始混乱。天狗食日,则大乱降至,所见之人必遭天罚!于是一众人疯狂寻找躲避之处,纷纷向山下逃窜。

  “都给本座站住!”练子荣的声音少了适才悲切愤怒的急躁,一如既往的沉稳威严。只是,亲见天狗食日,轻者眼瞎嘴哑耳聋,重者一生厄运缠身,死后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永世不得翻身!

  试问,抗权富者众多,抗命者能有几人?抗天者又能有几人?或许传言皆不可信,然而老祖宗留下来的训斥关系到自身的运势与命理,敢问谁人不怕?

  练子荣见乱作一团,不由得大怒。足定地,头望天,再次仰天长啸,蓄积真气的双掌骤然齐发。练晴只见愈来愈黑的山巅一道金光劈过,带头跑向山下的几个人当场血肉无存。

  练晴仰头看去,不慎明亮的太阳只剩下月牙般那一点。心里便想,看了这天狗食日我便会一生不幸?难道我如今已是有幸?哼,我偏要好好看看。命?天?我来和你斗斗怎样!

  练晴扬起讥讽的笑脸,却是斗志昂扬。看得狸猫也是眼现亮光,精力十足。他眺目望去,血手堂众人仍在疯狂向下逃窜,却都被练子荣堵在山巅冲不出去。

  练心此时虽害怕,却不愿离狸猫而去。她忐忑不安地站着,一如站在其身后的刺那般急躁且安然。

  此时大地愈渐黑暗,兽惊归巢穴,只余下那悄然美丽的天空和心思各异的人群。只是谁也没有发现,红艳艳的火把烧亮了半边天空,正慢慢向山巅靠近。

  ……

  第四十四章 峰回路又转

  沉沉黑漆盘,来掩白玉盂。昼日如煤涂,四野闻惊呼。

  天狗食日之际,血手堂一众人惊慌逃窜,乱了山巅一地风尘。练晴却望向残喘挣扎的太阳,轻轻念道:“人道如此,天道何如,鬼道又何如?二哥……尘……”

  声音柔弱轻然,身侧的狸猫却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下意识看向适才练子荣所立之处,一片昏黑之下的悬崖如此刺眼。念起多年兄弟,他心中悲恸,扣紧练晴右肩的右手也随之用力。“卡嚓”声骤响,狸猫未闻痛呼,却瞧见练晴苍白的脸色再白三分。而正是这三分惨白,搅得他烦乱的心湖圈圈波动,不自觉间便松了右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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