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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欢喜-独木不成林_完结_派派小说-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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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何会认识我的主子?”炎原问道。
  欢喜想了想说道:“我曾听人提起过你和你主子,毕竟乐家名号在国都还是很响亮的。”
  炎原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你想在屋内用餐还是屋外的小院子里?”
  欢喜猛地想到刚才炎原抱起她时的窘态,她强忍住笑意说道:“你能把我放在竹椅上抬出去吗?”
  炎原拍了拍头,似是在责怪自己的蠢笨,他依言把欢喜抬到了院中。
  欢喜坐在竹椅上,慢慢悠悠地喝完了一碗菜粥后,便出神地望着不远处一大片枯黄的麦地。有趣的是,包围在麦地外面的是一圈茂密丰盛的野草,墨绿色和枯黄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欢喜直觉上认为,她已经离开六弓国的国都,身处于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了。
  她虽然表现得异常镇定与冷静,但在内心深处,欢喜却感到很害怕,她怕再也见不到尔夏那张英气逼人的面孔。和尔夏相处的时候,那种感觉并没有如此强烈,一切仿佛都理所应当般,从给她月牙疤起,尔夏便住进了她的心里。
  住进心里,并不等于无时无刻的思念。欢喜的确很想念尔夏,但她觉得,此刻最重要的事情是搞清楚乐泉绑架她的目的,是想借此威胁尔夏,还是想替他姐姐乐正瑶复仇?她在静静等待着乐泉的出现,随遇而安,不哭不闹,不言不语,这样的欢喜,令炎原十分惊讶。
  在炎原心中,女人全都是既可怕又可恶的人。她们喜欢争风吃醋、滋事挑衅,仿佛时刻准备出冷刀子。乐泉下令绑架欢喜,这对炎原来说并非难事。应该说那不算是绑架,而是另一种保护。乐泉已经六年没有踏上国都的土地了,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乐家老爷,也就是乐泉和乐正瑶的父亲祝寿。乐泉万万没想到,他刚进乐府,就听到乐正瑶的贴身侍女吩咐府中的侍卫去杀一个姑娘,而那位姑娘正是欢喜。
  仅仅在十天之前,炎原和乐泉还不知道欢喜是谁,他们是在返回国都的路上间或听到这个名字和太子尔夏联系在了一起。一场几乎锁定败局的战争,竟然因为一个女人而发生了改变。更令人玩味不已的是这个女人的身份,有人说她是亡国公主,有人说她曾是太傅府里的歌姬,又有人说她是太子心爱的小妾。现在姐姐要杀之人,竟然就是这个神秘的女人,这引起了乐泉的好奇心。
  一想到乐正瑶这三个字,炎原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乐泉离开乐府,离开国都,表面上看是天气原因,实际上他是想躲开这位看似完美的姐姐。炎原深知,主子乐泉有多么的讨厌这位被世人交口称赞的名媛闺秀。
  “他和乐正瑶的关系并不好,是吗?”欢喜轻声说道,她并没有回头,便知炎原站在她的身后。
  “他?”炎原快步走到欢喜跟前,他直直地盯着欢喜的眼睛,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何出此言?”
  欢喜侧过头,冲炎原浅浅一笑:“我猜应该是乐大小姐派人在半山腰埋伏想要取我性命,却无意中被你的主子知道了,他令你来救我,不对,应该是令你掳走我。听闻乐泉公子离开国都多年,连乐小姐丈夫因病身亡也没有赶回来奔丧,想来感情不会太浓。如果他要帮姐姐整治我,应该划破我的脸,或者弄断我的手脚筋,然后弃尸荒野,怎会仅仅只弄折了我一条腿呢。”
  “弄折你的腿,是我的主意,与主子无关。”炎原脱口而出,他见欢喜表情颇为愉悦,不由得讪讪说道:“你真是个奇怪的人,我明明伤了你,为什么你见了我,既不害怕也不咒骂呢?”
  “在你手里我不过是折了一条腿,但你却救了我一命。”欢喜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那日我已经改走盘山路,为得就是躲开乐小姐派来的人。你既然在寺庙里出手弄昏我,想来他们也发现不对劲,跟到了寺院外面。”
  “的确,他们都是乐府中一等一的高手,共二十个人,而你和丞相才带了二十五人。若是动起手来,唯恐你们也占不到便宜,还会伤及无辜,所以我便趁机掳走了你。”炎原补充说道。
  “是不是乐泉公子吩咐你,一定不要让乐府的人动起手来,特别不要和丞相的人马发生冲突?”欢喜沉思了片刻问道。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炎原睁大了眼睛,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着欢喜。
  “其实,你的主子并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讨厌乐小姐。”欢喜幽幽说道,起码这位乐泉还算顾及乐府的安危。欢喜早就料到,乐正瑶派出的那伙人会守在石子路,所以她故意上山的时候选择走盘山路,那些人等了许久不见人,定会上山来寻。一看到太子府的马车,十分欣喜,暗中埋伏,等欢喜一行下山的时候偷袭。
  欢喜早就做好了准备,她本想等要走的时候,向丞相关尹要求同乘一辆马车,关尹无论如何也会看在太子的面儿让欢喜上车。这样一来,那群人袭击的不过是一辆空着的车子,对欢喜的安危不会造成任何影响。那群人若是不懂得及时收手,转而攻击丞相的马车,那可就是大罪了。
  杀一个侍女,自然算不得什么,哪怕这位侍女是太子府上的。但若光天化日之下,行刺丞相大人,这罪过可轻不了,弄不好满门抄斩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关尹一党在朝中颇有势力,乐家老爷的官衔听起来很大,却是没有实权的虚职。
  欢喜的计划很周详,她要的不仅仅是保住性命,更是要狠狠教训乐正瑶一番。欢喜毕竟是在深宫里长大的,勾心斗角争权夺势她见过许多,并非她不深谙此道,仅仅是她不屑于此。要不然,早在太傅府里,欢喜就除掉乐正瑶了。
  曾几何时,在欢喜心中,对这位寡嫂还有一丝怜悯与同情,她深深地爱着子寻,可这片真心终是镜中花水中月。乐正瑶对欢喜的所作所为,欢喜只是默默地忍受着。欢喜搞不懂的是,她已经离开了子寻,成为尔夏的人,为何乐正瑶还是要和她纠缠不清,甚至痛下杀手呢?欢喜出于自保,不得不借丞相之手为乐府敲响警钟。
  可欢喜万万没想到,会中途杀出个程咬金,自己竟被炎原掳了去。不光腿折了,还跟着丧失掉警醒乐正瑶的机会,欢喜只觉无奈。
  “你看。”欢喜指了指手背上趴着的一只七星瓢虫。那小虫子在欢喜的手背上慢慢爬着,它走的不快,时而抬头向前望几眼,时而停下来休息片刻。走着走着,已经走到了欢喜小拇指的指甲盖,指甲盖很滑,瓢虫一不留神摔了下去,欢喜望着小虫子躺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样子,若有所指道:“若不懂得悬崖勒马,肯定会一头栽下去。”
  炎原有些迷惑地凝视着欢喜,他觉着眼前这个姑娘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她聪明睿智,晶莹剔透,仿佛任何事情都不会影响到她的情绪。
  天空飘下蒙蒙细雨,欢喜的头发被点点雨水打湿了,她并没有想要避雨的意思,而是出神地望着天际。炎原的心微微动了一下,他突然觉得,欢喜很美,那是一种带着湿润与忧伤的美,他的人生中,第一次产生了想与女子亲近的意愿。
  鬼使神差般,炎原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却又十分温柔地抚摸着欢喜的头。欢喜身子一僵,她下意识地躲闪开了炎原的手掌。炎原的手悬在半空中,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垂下去。欢喜不知该如何应付这种尴尬的气氛,她紧闭着嘴,希望这一切赶紧过去。
  “雨很快就会停了。”炎原压低声音说道:“主子晚上就会过来。”
  欢喜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她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甚至掺杂了莫名的惶惑,还有一丝丝紧张。炎原的一次微不足道的碰触,却令欢喜的脸越来越烫。有很长一段时间,欢喜总是忽略掉男女有别这件事。
  在景和国的后宫,她见过的男子除了父亲,便都是些太监。到了六弓国,她遇到的第一个男子是尔夏,那个给了她月牙疤并掠获她的心的男人。后来是子寻,亦师亦友,亦兄亦父,他们的关心十分单纯,哪怕是子寻把欢喜抱在腿上,欢喜也未曾产生过任何的紧张感。再后来回到尔夏身边,他们同床共枕,欢喜觉得十分舒服,仿佛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然而,这个叫炎原的男人,令欢喜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性别压迫,如果有可能,欢喜很想迅速从这个人身边逃离,他让她觉得不安与烦躁。绵延不绝的细雨落在欢喜和炎原的全身,他们二人都没有避雨的意思,仿佛若是让雨水淋一下,彼此就能忘记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
  傍晚时分,一身天青色袍子的乐泉出现在欢喜面前,他是相貌十分清秀,甚至可以用唇红齿白来形容,与雍容华贵的乐正瑶不同,这位乐家公子好似从画上走下来的仙童,清新得像一阵微风。
  乐泉朝欢喜微笑着点点头,欢喜也颔首微笑,仿佛是熟识一般。
  “欢喜姑娘的腿是怎么弄得?”乐泉微微蹙起了眉。
  欢喜瞥了炎原一眼,她淡淡地说道:“不小心摔折了。”
  乐泉并不相信欢喜的说辞,但也不便继续追问,而是转了话题:“我请姑娘来,是有一事想求。”
  “请?”欢喜冷笑了一声:“乐公子真会说笑,这种‘请’法还很令人印象深刻。”
  乐泉并没有在意欢喜话中的不满情绪,他平心静气地说道:“请姑娘高抬贵手,放过我姐姐一马。”
  “乐公子,我不过是太子府里的一名侍女,您的姐姐是太傅的嫂子,是我该放她一马,还是她该放我一马呢?”关于乐正瑶这件事,欢喜实在不想再费口舌,花精力,她觉得现在就和这位乐泉公子把话说清楚最好。
  “我听闻,欢喜姑娘性子温和,不悲不喜,为何今日一见,却与传说中相差甚远呢?”乐泉并没有理会欢喜的问题,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折扇,慢悠悠地扇了起来。
  “不悲不喜也要有个限度,我与您的姐姐,可以说只是不相干的路人,她却一而再,再而三想令我丧命,我若继续不闻不问,任她胡作非为,恐怕过不了多久,我就彻底的‘不悲不喜’了。”
  “姑娘这么说,难道不怕我动了杀心吗?”乐泉嫣然一笑,但手中的扇子不知何时换成匕首抵在欢喜的面颊上。

  第十二章:紫藤

  自从应竹去世后,欢喜无时无刻不活在死亡笼罩的阴影当中。想要取她性命的人太多了,欢喜记不清到底有多少次,脖子上被人架着锋利的匕首,更记不清有多少次,那刀刃轻轻划破她的脖子,流下浅红色的血液。
  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她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在一次次的死亡威胁中,她学会了察言观色,哪怕是一个细微的颤动或是语气上的变化,欢喜都能从中嗅到更深层的含义。比如,现在这个时刻,她从乐泉轻轻的呼吸声中,感觉到平和。这个面容清俊的男人并没有想杀她的意图,起码在这一刻没有。
  “欢喜姑娘似乎不怕刀子?”乐泉嫣然一笑,随即收回匕首,换上了檀木折扇,幽幽香气扑面而来,欢喜下意识地揉了揉鼻子。
  “乐公子,若无其他的事宜,可否送我回太子府?”欢喜不愿多做纠缠,从她失踪到现在将近两日,恐怕管家此时已经急火攻心。更何况欢喜也不想连累木华寺里的僧人以及丞相关尹。
  “这恕我无法答应。”乐泉冲欢喜眨了眨眼睛:“还请姑娘留在这里小住些时日。”
  听完这话,欢喜盯着乐泉的脸,冷笑了一声:“公子好计谋。”欢喜决定随烟容上山,有一半原因是想借关尹之手给乐正瑶敲个警钟,现在乐泉的做法,恰有异曲同工之妙。欢喜在与丞相关尹见面的时候失踪,关尹难逃干系,太子尔夏与关尹一党素来不和,保不齐有好事之人借题发挥,挑起太子府和丞相府的敌对情绪。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知乐府想从中得到些什么呢?”欢喜不动声色地问道。
  “自保。”乐泉朗声说道:“欢喜姑娘心思缜密,若我胡乱编排个理由,恐怕你也不会轻信。不如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陛下龙体欠安,太子年少轻狂,尚武轻文,对朝政并无太大兴趣,一味追求侵略扩张,恐怕这朝政会被丞相一党把持。乐家乃三朝元老,现到我这一辈,势单力微,不求光耀门楣,只希望可以维持现状。但丞相关尹对我乐氏一门颇有微词,恐未来会对我不利。
  我父亲将姐姐乐正瑶嫁入太傅府,太傅子寻和丞相关尹是至交好友,本想通过联姻来纾解与丞相的矛盾,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姐夫早逝,我姐姐又对子寻生了爱慕之心,小叔娶嫂嫂,自古有之,本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但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在回府之后,我还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可以让子寻舍弃我那个端庄秀丽的姐姐不顾,而痴心迷恋,哪怕那位姑娘已经远走进了太子府,仍念念不忘。今日一见,虽与传说中的稍有不同,但仍胜我姐姐一筹,怪不得太傅和太子都要把姑娘占为己有呢。”
  乐泉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话锋一转就打趣起欢喜的情事,饶是如此,欢喜还是捕捉到了乐泉话里的含义。看样子,乐泉要把自己一直留到尔夏打仗归来,尔夏若是得知自己在与关尹见面的时候失踪,定会恼羞成怒。依他的性子,保不齐会认为这一切是子寻在幕后指使的。
  关于欢喜和子寻的那些前尘往事,尔夏虽然很少提及,但每次听到子寻的名字,他都面露不忒,想来心里十分在意。欢喜曾试图向尔夏解释,她和子寻只有朋友之情,并无其他,但这种事情越描越黑,索性欢喜也就不再提起了。她希望借时间来冲淡一切,但却被这个乐泉逮到了机会。
  乐泉也真是一等一的聪明人,这世间唯有男女情事说不清道不明。待欢喜回到尔夏身边,告之实情,尔夏估计也只是将信将疑。情敌这个字眼,很容易令人丧失理智,解释多了,更令人生疑,欢喜觉得乐泉这一招十分毒辣。
  “等尔夏回来,我又该如何解释自己这段日子去了何处呢?”欢喜轻声问道。
  “姑娘心里已有打算,何必再问我。”乐泉笑嘻嘻地回话道。
  顷刻之间,欢喜觉得自己变成了乐泉手中挑拨太子与丞相关系的棋子,她凝视着乐泉笑得越发灿烂的面孔,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位乐泉乐公子,的确是一条精明的小狐狸,他这会儿恐怕已经放出消息,暗指是子寻绑架了自己,太子府里的管家绝不敢登门要人,但定会修书一封告诉尔夏,并派人暗中监视太傅府。
  远在千里之外的尔夏看到信,定会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子寻碎尸万段,定会怀着恨意回到国都。等尔夏归来,乐泉才会放自己回到尔夏身边。到那时自己只能说是被蒙面人绑架了,苦于没有证据,无法告诉尔夏是乐泉绑架了他。这样一来,尔夏定会加深对子寻的仇恨,待登基之后再行报复,弄垮关尹一党,就等于帮乐家解决政治舞台上的敌手。借刀杀人,这步棋甚妙,但却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开……
  想到这,欢喜抬起头冲乐泉浅浅一笑。欢喜不喜这些勾心斗角的政治斗争,但更讨厌自己被人当成棋子加以利用,一个计划慢慢在欢喜的脑海中成了形。
  乐泉自以为计划得十分周详,他认为即使是眼前这位聪明的亡国公主也没法扭转这局棋的走势。
  “我有些倦了,炎原,麻烦你抬着我回房好吗?”欢喜侧过头对炎原说道。
  炎原先是瞅了一眼乐泉,见他微微点点头,便大步走到欢喜身边,十分小心地抬起了竹椅返回寝室。
  他把欢喜放在床榻上,转身刚要离去,却听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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