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不庶 作者:天然小宅(起点榜推vip2014-04-16正文完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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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机会也能让旁人给抢了去!除去不悦,太夫人心中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既是侯爷开口要黄玉伺候,你也怨不得别人。”一句话便打发了金燕。
金燕知晓太夫人是不会帮她主持公道了,便只能吃了这哑巴亏,心中对黄玉忿恨不已'hp'铂金se诱惑。
侯爷未给金燕开脸,而是给夫人房中的黄玉开脸的事很快便传遍了侯府,在黄玉昂首挺胸接受众人的恭喜羡慕的时候,金燕头都抬不起来了。
顾安年听到这件事后愣了几秒,而后摇头叹道:“该是怎么样的,终究是怎么样的,并不是所有人的命运轨迹都会因此改变。”
不管怎样,侯爷给黄玉开脸的事是事实。太夫人即便不悦,却还是将项氏叫到延秋苑来,吩咐她选个日子将黄玉抬为姨娘。
太夫人明着不能为难项氏,却不代表不能给她摆脸色。项氏去延秋苑一趟可是看够了太夫人的冷脸。
日子就定在三日后,这月的二十二号,黄玉被从暖香苑侧门抬进了桂香苑,成为了顾之源的第五位姨娘,称为吴姨娘。大房中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起初几日,侯爷一直宿在桂香苑,而后便去了暖香苑,其中缘由府中上下自然清楚,对此太夫人并无什么表示,只是又送了两个丫鬟到桂香苑去。
宋姨娘至顾之源替黄玉开脸后的第二日起,便不敢再骄纵,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外,她亦日日去太夫人房中伺候。她原本便是从太夫人房中出去的,此刻正好寻了借口回来伺候,她私心想着讨好了太夫人,要绑住侯爷的心便简单许多。
太夫人的这一招虽没完全成功,却也给了宋姨娘一个大教训,她认识到这府中太夫人说话的份量,往后她是再也不敢恃宠而骄了。
再说顾安年,这些时日她凭着记忆,将《三十六计》的前面四计写了下来,并将其寓意标注清楚,还在后面简单列举了不少古今以往的例子。
她原本是想将全部的计法都写好后,再交给陆方伯的,但是想着他一下也记不完,便决定一部分一部分地给他。
自从想出用图纸赚钱的法子后,顾安年便与沈千约定每月月底见面拿取图纸。
今日是便是与沈千约定递交图纸的日子,顾安年留了黄桃守夜,早早便遣退了其他丫鬟,和衣躺在床上。
沈千如约而至,如往常般点了守夜丫鬟的睡穴,而后才与顾安年说话。
顾安年照例先将首饰的图纸交给沈千,而后才将写好的兵法交由沈千。起初沈千还以为这后面的也是首饰图纸,打开一看竟是密密麻麻的楷书,再一瞧上面的内容,他瞳孔骤然收缩,眼底闪过难以抑制的狂热光彩,喉头一窒竟是说不出话来。
快速将几张纸上的所有内容浏览一遍,好半晌,沈千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仍是带了颤音,道:“这便是你说的要教给那小子的兵法谋略?!”
“正是。”顾安年颔首轻笑。沈千的震惊在她的预料之中。
这个世界虽已有兵法系统,然并不健全。朝廷沿袭前朝的爵位世袭制,就连将军之位亦是如此,武将世家都有各自领兵打战的本事谋略,却并不外传,这不仅导致了兵法发展的缓慢,更是抑制了平民百姓上阵杀敌的积极性。
这便是当初陆方伯不愿拜沈千为师的主要原因。因为看不到出路。
且,此时各武将世家所有的兵法谱上,大多是些零散的战场上的真实事迹,详细归纳出来的观点寥寥无几,整体而言显得过于模糊笼统,理解起来十分艰涩。反观她写下的,条理清晰观点明确,自然比这个世界的好上千百倍。
再者,华夏几千年的兵法结晶,经过后世人的修改补充,又岂是这个世界的能比的。
说到这点,顾安年也觉得疑惑,这个世界的大致背景仿似宋朝,然而在某些方面却比中国古代的宋朝落后了不止一星半点。
卷 一 五十、情愫
沈千不是第一次对眼前之人感到惊讶诧异,然这次他却仍是震惊到甚至产生此人不是凡人的念头。心中是这般想的,口中他亦这般问了。
“你当真是一个六岁孩童?是……凡人?”
这般的玲珑心思,这般的诡异莫测,这般的聪慧绝顶,知他未知者,晓他未闻者,懂他未见者,这般本事,又岂是一个深闺女娃能有的?
想他沈千,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奇人异事见过不少,诡秘轶闻亦听过不少,就是武将兵家不外传的兵法谋略、皇家密文他亦窃来阅览过,这世间之事,说他无事不晓亦不为过,然这般的他,却有了尚且不如眼前女娃的错觉。
不管是那首饰的图纸,还是这手中的兵法,一切都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还有那缜密如历经世事的心思,亦是他自叹不如的。
这样一个神奇的孩子,又如何不让他怀疑不是凡人?
正当沈千怔愣失神之际,房中忽地响起忍笑之声,沈千闻声回过神来,见顾安年掩唇压抑着笑声,不由蹙起眉头。
好一会,顾安年才渐渐止住笑。双眸因忍笑而泛起水光,她抬眼望向沈千,淡淡笑道:“先生,我不是凡人又能是什么?难不成是九天上仙?没想到先生也会有如此荒谬的念头。”
沈千微微一怔,而后苦笑摇头道:“是我多想了。”当断则断,当狠则狠,计谋连连,一举一动都带着目的,这般工于心计之人,学害人之术却罔顾救人之法,又怎可能是神是仙?说是妖魔倒是更为贴切。
说是妖魔,此女倒真有让人入魔的本事。往后也不知会有多少人着了她的当。
摇头长叹一声,沈千将图纸与兵法一并收进怀中。他突然有了个疑虑,不解问道:“这兵法若是传出去,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你就不怕我起了贪念私心?”
之前的图纸亦是,只说是随意他交给外面的商家,丝毫不问他交给了谁,甚至连所得的银两亦交由他保管,难道她就从未担心过?
顾安年觉得今日的沈千智商忽然降低了,竟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她哂然一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自是信得过先生的。”且这世上她亦没有其他人可以信任。
话问出口后,沈千亦觉得自己多此一问,然而得到这样的答案却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沈某自叹不如啊。”又是一声长叹,沈千不再多留,拱手告辞了。
顾安年望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嗤笑一声:“真是莫名其妙的一个人。”孰不知她在沈千眼中才真正是莫名其妙的人。
沈千离开顾安年房中后,便飞身出了侯府,朝城中北面的市井民房而去吞噬之主。
经过几月的刻苦学习,陆方伯的武艺已小有所成。愈是如此,他便愈是刻苦勤奋。此刻夜深,他亦趁着家人熟睡,起身到院子里练拳脚。
一套拳法被他打的虎虎生威,虽气势还有不足,却足以胜过无数成年武者。
这几月的磨练,让原本单薄的少年逐渐强壮起来,不仅个头窜了一大截,气势亦大大不同以往。相比起当初的瘦弱高挑,现在的他只让人觉得健壮高大。唯一未变的,便只有少年眼中的倔强坚韧了。
打完一套拳,陆方伯收势后捡起一条树枝,正欲琢磨前些日子刚学的剑法,却听得一声极其轻微的树枝断裂声,他当即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双目凌冽,右脚往前一小步,蓄势待发的模样宛如敏捷威猛的猎豹。
“是我。”低沉浑厚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随之熟悉的身影往前一步出现在陆方伯面前。
“师傅!”看清来人,陆方伯惊喜出声,收了架势往前快走几步到沈千面前,行礼道:“徒弟拜见师傅!”
“嗯。”沈千沉稳点头,取出怀中写有兵法的宣纸,递于陆方伯道:“时机已到,这便是为师承诺你的兵法。”
陆方伯眼中闪过一抹狂喜,急切接过,磕头道:“谢师傅厚恩,徒儿定不负师傅厚望!”
沈千不过淡淡点头。有了这等兵法谋略,这小子想成为大将军并非完全不可能。王朝爵位虽是世袭制,但史上仍有平民出身的将领,只是数量屈指可数。回想那女娃先前说的助这小子成为威震四方的大将的话,现在他确定那不仅仅是要他先骗住这小子,而是她真有办法助这小子成为一代名将。那话不是用来骗这小子,而是用来骗他的。
陆方伯并不知沈千心中所想,他急切地展开宣纸,看到纸上字迹,他眼中瞬间涌现无限喜悦,低喃:“是她的字迹。”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抚过纸上墨迹,带着无限柔情。
沈千闻言心中一动,望向陆方伯的目光带了诧异惊愕。那着了当的竟是他唯一的弟子么?嘴唇微动,看着陆方伯捧着宣纸如获至宝的神色,沈千终是未将劝诫的话说出口。
嘴中一阵酸涩,良久,沈千低叹一声道:“你怎认得这是谁人的字迹?”
陆方伯从惊喜中回神,小心慎重地将宣纸抚平叠好,服服帖帖地收进怀中,这才回道:“之前师傅送给徒弟的那封信,徒弟一直留着,是以……”说罢烧红了脸颊。
不止留着,怕是还日日拿出来瞧上无数遍罢!沈千莫可奈何地叹口气,瞧这小子的反应,怕是已对那女娃动了心思,也不知如此是好是坏。怕就怕这傻徒弟连对方是谁人都不知晓,就情根深种,日后徒惹悲痛!
他实在不解,这傻徒弟是如何因着一番话,对一个连名字相貌都不知晓的人动情的。然这事却不是他所能插手的,一切,便只能随缘了。
沈千觉得今日自己叹气的次数比以往几年加起来还要多,不由觉得好气又好笑,摊上这两个孩子,想必往后他叹气的次数只会有增无减罢。
陆方伯见自家师傅一会面露惆怅,一会又摇头苦笑,心中虽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只是想起那素未谋面的女孩儿,他心中一动,不由按住怀中放了宣纸的位置,鼓起勇气问道:“师傅,你曾说你那师侄……”
“如今你只需学好武艺,背熟兵法,其他的莫要再多问多管。”沈千却打断他的话,严肃道。
陆方伯心中甚是失望,捂紧了怀中兵法,垂首应道:“是,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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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一 五十一、暖枫园
天气转凉,全绿的叶子渐渐染了橙黄,待入了深秋,候府中的景致已是一副凋零荒凉之姿,然京中暖枫园的枫叶,却是愈发红艳似火生机盎然起来,到了观赏的好时机。
自那日来侯府拜访过后,宁秋霜便时常到侯府玩耍,只是大多时候她都是与顾安年亲近,且一寻着机会,她便打听顾怀卿的事,小心思昭然若揭。
这日,宁秋霜邀了顾安年与顾安锦同去暖枫园赏枫。出府同游,这还是第一次。
三人早早便出了门,领着贴身大丫鬟到了暖枫园。然刚入了枫林,还未开始赏景,三人便遇上了一众结伴同游的公子哥儿。
是巧合,抑或是预谋,在看到人群中的顾怀卿时,顾安年便已明了。
按理,三人是应当回避的,然宁秋霜却不以为意,硬是拉着两人要过去与众人攀谈。
顾安锦急得脸色潮红,侧身背对前方一群人,又羞又恼,连声劝道:“霜姐姐,如此抛头露面,怕是有损闺誉……”
宁秋霜却将她的话当做是耳旁风,仍是拉着她不肯撒手。顾安年躲在两人身后悄悄打了个哈欠,眼珠子滴溜溜地打量前面一群少年。前世穿越过来后,她便一直养在深闺,听项氏的话一门心思扑在礼仪规矩上,倒是从未有机会在宴会以外的地方接触这些世家公子,是以难免有些好奇。
视线百无聊赖地在那些吟诗作对的公子哥儿身上扫过一圈,当无意间扫到那略显稚嫩,却已崭露威仪之势的脸庞,顾安年心口如被石锤狠狠一击,痛得她险些惊叫出声来。
这个男人,即便是化成灰碾成尘,她亦能认得出!
心头似有烈火在烧,顾安年无意识地踏前一步又一步,如火的视线片刻不离那谈笑风生的熟悉脸孔,恨不能就这般将那人烧成灰烬!
“年妹妹?”带着些焦急的轻柔呼唤在耳边响起,将顾安年脱离控制的理智拉回,顾安年禁不住浑身一颤,意识到自己刚才险些失控,她不由心口一窒。
正费力挣脱宁秋霜的拉扯的顾安锦见顾安年蓦地脸色苍白,立即停下挣扎,担忧道:“年妹妹,怎的脸色这般难看,可是身子有何不适?”
闻言,宁秋霜也停下动作望向顾安年,见她脸色发白也不由担心起来:“不会是吹了冷风染上风寒了吧?”
此时顾安年已收拾好心中翻涌的思绪,扯出抹笑摇头道:“不碍事绝品邪少全文阅读。”眼角再次望了那人一眼,而后垂下眼帘遮掩住眼底深深的恨意。
这边拉拉扯扯一番,那边,顾怀卿已瞧见了不远处枫树下的三人。
略一皱眉,顾怀卿与洛靖远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朝顾安年三人所处之处望了眼,而后便与同游的众人告了罪,道是有要事在身,告辞后朝着三人这边来了。
走至三人所处树下,洛靖远含笑柔声问道:“锦儿,宁小姐,你们怎么来了?”满目红枫之中,他白玉般的脸庞愈发显得俊雅风流。
“哥哥,靖远哥哥!”顾安锦见两人过来,不由惊呼一声,杏目圆瞪,羞得满脸通红。
“靖表哥,洛公子……”宁秋霜亦是手足无措,慌得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心里忽然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让她不由心底发虚。
“嗯。”顾怀卿微微点了下头,算是回应。相比之温文尔雅的洛靖远,他总是显得过于冰冷,除了在面对顾安锦时他脸上会露出些暖意,其余时候便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就好比今日,这满目红似火的枫叶都不能将他的神情染上丝毫暖意。
而他的冰冷,在面对顾安年时更甚。
在顾安锦与宁秋霜因两人的突然到来而手忙脚乱之际,顾安年却淡定如斯。她的脸色依旧带着些苍白,神情却很镇定。在顾怀卿望过来的时候,她抬眼与他冰冷的眸子对上,脸上是比之顾怀卿脸上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冰冷淡漠。
这不由让顾怀卿微微吃惊,这依附项氏的庶女今日竟如此大胆?
在顾安年与顾怀卿对视之际,顾安锦已与洛靖远说明了此番巧遇的缘由,亦为打扰两人与好友同游而致歉。一旁的宁秋霜见两人一边眉来眼去,暗送秋波,一边又守着规矩礼仪满口歉意,不由在心里撇了撇嘴,心道古代人就是矫情。
“卿表哥……”将视线放回到顾怀卿身上,宁秋霜正欲开口邀两人一同赏景,前方却传来一道爽朗的声音,那声音笑道:“方才在路上遇到几位好友,听闻怀卿与靖远有要事先行离开了,不想竟是与几位妹妹有约!”
人未至声先至,待众人抬头望去,便见一朗目宽额,身姿英挺的少年公子大笑走来,略显厚实的唇瓣微微上翘,一看就是个爱笑之人。
“大哥!”宁秋霜看清来人不由惊呼出声。
顾安年眸色微沉,不想今日竟一连遇上两个熟人,一个害她至深,一个她害之至深。
宁秋霜口中所唤的大哥,乃是宁国公府嫡长子——宁瑾丞。宁瑾丞虽在外的名声比不上顾怀卿,却也是生的风度翩翩一表人才,文采气度亦是上乘,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他对顾安锦早有钦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