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诡录 作者:消失的cc-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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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脸人 第一章 不安的梦
我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片暖色,成片的向日葵海,在阳光下摇曳,带着特有的温度,吹来了风卷起不远处女孩的丝巾,在风中飘扬。她安静的站在那片向日葵中,背对着我,栗色的披肩长发,一袭白色长裙,这多像一幅安静的油画。我往前走去,想要去触摸那个女孩,我慢慢的走到了女孩的身后,我笑了起来,手搭在了女孩的肩头,天突然暗了下来,身旁的向日葵迅速的枯萎,变成了黑烟迅速的消散,女孩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头缓缓的转了过来,她看着我,我怔在原地,却失去了喊叫的力气,面前的女孩,没有脸 我惊叫着从梦中醒来,汗流浃背,半夜的清冷让我浑身哆嗦,我已经忘了我这是第几次做这个梦了,从几天前开始,我每晚都会做这个诡异的梦,我从没有如此的不安过,我不知道这个梦到底想告诉我什么,是一种预示么。距离上次如此的不安已经是三年前老猫的死。 我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了下来,点开了灯,昏黄色的灯泡照的房间带了点暖意,我抽出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从水壶里倒了一杯水,抬头看了下时间,却苦笑起来,又是这个是时间,2点24分,这个诡异的梦就像一个调好的闹钟,总让我在这个时间醒来,分秒不差,就像一个催债的,使劲的踹着我的门,我头痛欲裂,感觉整个人都要炸开来。我习惯性的走到了另一个房间,点亮了灯,刚想开口,却突然收回了嘴,我忘了,老猫,他,早已经不在了。我缓缓的走到了床边,在老猫的床上坐了下来,看着那件挂在衣架上的破旧风衣,怔怔出神。 我是个私家侦探,不,应该说我是一个为了生计,不得不接下这个职业的混子青年而已,我并没有私家侦探所具备的素质,我脾气很冲,却又优柔寡断,对任何事都犹豫不决,我常常搞砸案子,以至于生意越来越差,老猫留下的老客源都已经散的差不多,我很懊恼。 我是个孤儿,被疼我爱我的老猫抚养长大,他是个私家侦探,对,他比我像多了,嘴上永远叼着一根烟,穿着一件棕色的旧风衣,戴着一顶灰色的帽,留着不羁的胡渣,眼睛里总是带着深邃,但只有对案子的时候,平时的他,就是个总喝醉说胡话的猥琐中年大叔而已,我也常如此取笑他,他喝醉后就像个孩子,有求必应,我总是趁这个时候问他多要零花,他总在第二天耸拉着脸睡眼惺忪的摸着头问我有没有看见他钱包里的钱。而现在,我也只能呆呆的摸着他的那件旧风衣,对着那个空荡荡的房间干笑几声,带着一丝叹息。 对父母的记忆早已经模糊的记不清了,只记得我的母亲很爱笑,是个长的清秀的女人,有着一双大眼睛,看我的时候总带着慈爱。他们是在一场车祸中走的,那时我只有4岁,老猫告诉我那天我的父母带着我去城里的亲戚家串门,我们一家都穿上了新衣服,喜气洋洋的。大巴车在国道上开的时候突然打滑,撞断栏杆翻了下去,我只记得车在不断的滚着,还有满车不断的尖叫,母亲死死的抱着我,现在的我都能感觉到她那时的颤抖。我在天旋地转之后便昏死过去,醒来,却已经变成了孤儿,望着父母的那座新坟,啪嗒啪嗒的掉泪,那高高的小土包,还有那在风中不断的摇动着的小黄花,都成了我模糊记忆里最难过的地方。 老猫那时候还不是私家侦探,他还是个警察,穿个绿制服,一身笔挺,也没有那乱糟糟的胡子,那时候老猫才27岁,容光焕发,精神奕奕,他是被上头派来处理车祸的警察,那场车祸总共死了14个人,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我被妈妈死死的压着,没有受一点的伤。那时的记忆实在太过模糊,我已经忘记了当时的自己是怎么爬出来的,我只记得我声嘶力竭的哭泣和喊叫,还有那灯影晃晃和杂乱的脚步声。 老猫说那时我哭闹着被人抱了过来,全身是血,让人害怕和心疼。我知道我身上的血,是妈妈的。我突然就没有了亲人,也没有任何的亲戚肯收留我。老猫收养了我,那时候的老猫才27岁,正是娶媳妇的年龄,老猫长的高模样又英俊,当时说媒的不少。但是自从老猫收养了我之后,却再也没有人为老猫说亲了,老猫倒也不着急,竟真的老老实实的像个爸爸照顾起了我。直到现在我都在想,那时的我,对老猫来说,算不算一个累赘呢? 我苦笑着拍了拍旧风衣上的灰,灭了灯,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躺下,我又想起了刚才的梦,我对着这个梦有着深深的恐惧,那一幅像油画一样的风景,却站着一个戴着丝巾,没有脸的女孩,该怎么形容她的脸,没有嘴没有任何器官,盖着整块不规则的褐色的东西,像伤口上结起的痂,大片的让人恶心的不寒而栗。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浑浑噩噩的睡去。 我总是害怕这个让人不安的梦会带来不详的事情,却不知道他来的如此快。我在急促的敲门声中醒来,带着倦意打开了门,门外刺眼的阳光让我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门口站的人是顾宇,他穿着警服,面色凝重,却不知如何开口,看着他的样子,我知道,出事了。 顾宇支吾着告诉我,李小开死了。我就像断了线的玩偶,一下子散乱了,我看着顾宇,很久都没有缓过来,我差点瘫软下去,薄外套盖着身子,却让我感到无比的冷意。原谅我,我并不是个坚强的人。 突然席卷的回忆,让我无所适从,像一滴墨汁点在一汪清水里,然后那淡淡的黑色晕染而开,我的头,有些发昏。映像里的李小开,一直都是微笑着的,和我一起插科打诨,东跑西跑。她其实很漂亮,只是性格太外向,我常常都把她当做男人。她是医科大学的高材生,而我只是个三流大学的浑浑噩噩的三无青年。很多人都奇怪李小开怎么会和我这种人厮混在一起,其实我也不太明白,我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常常后知后觉,这也是老猫总说我不适合当个私家侦探的原因。 李小开的大学离我们很近,就在我们隔壁。大学里室友常常取笑,两所学校明明只差十几米,但档次却差了不止一点。和李小开好朋友关系持续了大学的四年,她就真的像个兄弟一样,在我月底没有钱的时候,无限的包容我蹭吃蹭喝。我这个人,性格虽然好,但是太直,常常得罪人,以至于一个大学下来,竟没有多少的朋友,只有李小开。 毕业后李小开去了市里的一家医院工作,变成了一个外科医生。忘了提,是整容科的,乃至于她刚进这个科室的时候我笑她顺便也可以给自己整整;她总是一拳头捶在我肩膀,大吼一句“老娘的姿色从不靠整。”然后大口的喝下那一罐啤酒,她酒量好,我们俩喝酒从来都是我先倒,然后被她搬回寝室。 总以为毕业就是哭哭啼啼,然后各奔东西,不再联系。 我很怕,我和李小开也这样。事实证明,这事情还是发生了,似乎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又或者是踏过了感情的界线,让一切变的模糊。那天的毕业晚会,李小开没有去她自己班级,而是来了我这边,和我们寝室的称兄道弟,大口的喝着酒。而我只是在身旁沉默不语。大学的散伙饭上大家都喝醉了,每个人都举着罐子说着未来,李小开靠在我的肩膀上,痴痴的笑,笑着问我有何打算,我告诉她,我要把那家侦探社给继承下来,老猫已经走了,我不想让他的事业给倒掉。 李小开拍着我的脸骂着我没出息,我也只是淡然的笑笑。那天晚上我喝的却不多,就看着他们喝,看着他们挥着手,流着泪,对着大伙说着信誓旦旦的承诺。那些拍着胸脯的离别之言,突然对我很陌生,大学的四年生活,除了让我认识了李小开,我,一无所有。 李小开笑的像个傻子,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手把酒瓶举得高高的,大声的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将她脸上的淡妆冲花,淡淡的眼影变成晕染开的黑色,混着眼泪流了下来。她突然哭成了个泪人来,脸色微红,似乎是喝醉了。 我试着拿走她手里的酒,却被她一把的推开,动作太大,以致罐子里的酒洒了一地。“小开,得了,别喝了,再喝得醉了。散伙饭,吃的高兴点,哭啥。”我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心疼,将手里的餐巾递给了她。 她突然把手里的酒罐子往地上一砸,跑过来死死的抱住我,这是她第一次抱我。周围的室友还有同学都看的有些傻,呆滞的看着我们。我试着推开李小开,却被她抱的更紧,温热的体温和胸前的柔软都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李小开的眼泪似乎是绝了堤,事实上,这也是我第一看到这妮子哭。眼泪都快把我的肩头哭湿了。突然,李小开说话了。“吴钦阳,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好怕今天过了,再也来不及说了。”她说的很用力,下巴磕的我肩膀我有些疼。 我整个人怔在原地,不知所措。我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要说我这四年,我没有怀疑她喜欢我那是假的,大学里早就传开了。我却一直不肯相信,我很单纯,不能用单纯来形容,有时候,我还真的是太天真了,相信男女之间是有纯友谊的。
割脸人 第二章 割脸
可惜那时候,我早已心有所属,那是一个来自北方的姑娘,她读大三,是历史系的。我从没见过那么文静,乖巧的女生,每次见到她,都是在图书馆里,带着一副红色的眼镜,垂着顺直的长发,一言不发,认真的在看着书。我本不相信一见钟情,可看到她,我那停止了好几年的心,突然躁动不安的跳了起来,那时候的我,看李小开那模样,就跟看到自己兄弟一样,有些事情,真的是不能习惯了呢。 那带着红色眼镜的女孩子叫林呓,好特别的一个单字。她每次都是那样安静的看着书,冷的却让我无法接近。我没有告诉李小开,怕被她耻笑,她的身后总是有一大堆追随者,用个不恰当的词,可以说那是门庭若市,她总是得意洋洋的嘲笑着一直单身的我,而我总是嘲笑她在那堆烂柿子里挑不出一个能吃的。 半年的暗恋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默默的收集着关于林呓的信息,老猫告诉过我,想做个好的私家侦探,查人家的底细是很讲究的。直到真的快要毕了业,我空有一手资料,却不能下手。我终于在那一天唐突的向林呓表了白,要知道我和她,整整半年,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淡淡的笑。之后的我我总是默默的在周日推了李小开,陪着林呓在图书馆里安静的看书,不能说陪,因为我和她隔着两张桌子。可惜到了最后,我和林呓,却最终变成了两条平行线,没有任何的交集,我真的看不懂她,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我想着林呓,望着还在哭泣的李小开,感觉有些发懵。为数不多的酒精突然密集的爬上脑门,我感觉自己快要热的冒烟了。我猛的一下挣脱开李小开,尴尬的看着她早已哭花的脸。“喂,你喝多了,别闹了,我送你回去。” “吴钦阳,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有醉,我爱你,我不想再和你当朋友了。”沾着眼影的黑色眼泪滑落脸庞,在脸上留下一条淡淡的痕迹,她的话像一把刀一样插在心上,让我疼的不知所措,我一直认为,我和李小开,会一直好下去,好到变成家人。四年的记忆带着酒精的气味迅速翻腾着,我只能沉着脸,看着面前表白的竭斯底里的李小开,我从没有见过她这样。 “吴钦阳,我他妈的就问你一次,你喜欢我么。”李小开的头发有些散乱,贴在脸上。我的眼眶竟然也有些红,“小开,能不谈这个么,别闹了,我我送你回去。”我慢慢的往前,想要抓住她的胳膊。 她把我的手重重的甩开,“吴钦阳,你他妈的别想逃避,你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李小开一下子把脸上的泪抹开,整张脸变成都带上黑色,狼狈不堪。“我”我不敢说话了。“说!扭扭捏捏的像个男人么。”李小开吼了起来,全场的人都停了下来,不敢出一声,都看着中心的我们,很多人都带着笑,仿佛在看戏一般,让我很不舒服。 我缓缓的摇了摇头,失神的看着面前像个疯子的李小开。“啪”的一声,一个酒罐子砸在我身上,酒溅洒在我衣服上。“小开,别这样,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上前想要制止她,她用力的把我推开,一下子跑了出去。我竟然没有追出去,就这样淡淡的站在原地发懵。 那晚的毕业会我已经忘了是怎么结束的,李小开跑的匆忙,连外套都没有带走。不曾想,那竟是我最后一次见李小开,我不知道我们的友情竟然脆弱到如此地步,她彻底离开了我的生活,换了号码,换了QQ,换了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避开我。 我从没有觉得如此难受过,一直陪在你身边四年的人,突然不见了,什么都没有给你留下,只有那件带着酒精味的外套。有时候常常想,我的拒绝到底是不是对的呢?李小开就是这样,说一就是一,不会给你任何解释的机会。我知道她在那个医院,却不敢接近。 与李小开已经整整半年没有联系了,我总是在想找个机会向李小开解释,可是我竟然发现自己连往前一步的勇气都没有。思绪拉回,眼睛里突然就涌出了泪,我跟发疯似的摇着顾宇,大声的质问。 “钦阳,你冷静点。”顾宇被我抓的生疼,想要挣脱。我自知失态,把手放了下来。“钦阳,走,跟我回警局吧,详细的东西我路上再跟你解释。”顾宇拽了拽我的胳膊,我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出了房子。 上了车,顾宇点了根烟,吸了口,发动车子,我坐在副驾驶座,沉默不语,安静的等待着他说话。顾宇望着前方,说了起来:在前天清晨,有人在西郊发现了一句尸体,那尸体被人丢弃在稻田里,那天刚秋收,麦子还很长,村子里的农妇进田的时候就发现了尸体,吓的农妇一声嚎叫,那农妇受了惊,到现在说话都还哆哆嗦嗦没缓过来。 接到报警以后,警方马上派出了人将现场封锁了起来,当法医将尸体转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呆立住了,有些警察立马就吐了出来,包括我,这是我当警察以来最顾宇不想刺激我,有些支支吾吾,我已经比刚才缓和多了,示意他可以继续说下去。 顾宇瞅了一眼我,又说了起来:“这是我当警察以来,见过最残忍的,那女尸的脸上血肉模糊,但血早已经凝固,还沾着焦黄色的土,横亘在脸上的血管和交错的血肉让人作呕,凶手把这女人的脸皮,给生生的割走了。”顾宇说到这里,又看向我,小心翼翼的。 我的手早已经捏紧,指甲钳进肉里面,我却感觉不到疼。我咬着牙,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在发抖,我的脑子已经完全乱作一团。我根本无法接受,李小开死了,被人杀害,凶手还残忍的割走了她的脸皮。 我的眼睛都已经充血了,“钦阳,钦阳,你稍微冷静一点,我就是怕你这样。”我抬起头看向顾宇。:“顾宇,接下去说,我没事。”顾宇把烟往窗外丢了出去,车继续往前开着,在红灯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件恶性的凶杀案,我们在女尸身上没有找到任何的身份证明,死者是一个年轻的女性,大约20至25岁,而且,法医在尸检之后作出了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判断,女尸的脸皮不是死后割下的,而是活着的时候被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