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蚀狂夜姐妹章--坎特瑞拉(阴谋版本)-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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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手法似乎是职业级别的么……”他轻柔的呢喃着,间杂着因为疼痛而产生的咝咝声,象是和情人说话那么轻的说,他把手里反映着黄昏血色的银亮长剑一翻带起了鲜红的,却给人一种仿佛可以把空气也冻结的光芒——
蓝把法赛抱了起来,在极短的时间确定他没有受伤之后,立刻站到了坎特瑞拉的背后——被自己的护卫们包围着,蓝低低对坎特瑞拉说道“这个火光很大,亚诺过一会就应该会来,我们只要挺到这个时候就好了。”
“看样子我们想的一样……”坎特瑞拉微笑着回应,他笑着看把裙子用长剑削短捆扎在腰间的法赛。
“法赛啊,我现在真庆幸听了你老师的话带你来,而不是你妹妹。”
“我也这么庆幸。”这还是法赛第一次实际上阵,即使远比年龄来的成熟,十四岁的少年还是相当的紧张,一双黑色的眼睛凝视着外面刺客们的每一个动作,法赛把汗湿的掌心在衣服上蹭了蹭,简短的回答。
“动手。”刺客们完成了包围,其中看起来象是首领的一个人发出了低沉的命令,那仿佛沉淀在喉咙里的声音听在坎特瑞拉的耳朵里有非常奇妙的不祥感觉——
刺客们象是蝙蝠一样的冲了过来,剑光和剑光交织、血色和血色映叠——在血红色的夕阳之下,惨叫和呻吟成为了唯一的主题——
坎特瑞拉的剑技非常优美,但是又凌厉的不可思议的剑法,那是一种一点没有人类感情的剑法——
坎特瑞拉所使用的,是只以杀戮为目标、只以鲜血为饲料,纯粹为了猎杀尽可能多的生命而开发的技巧——
蓝并没有加入到坎特瑞拉的杀戮阵营中,从战斗一开始,他就护在法赛身前,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保护法赛的身上——但是黑发的少年显然不怎么在意自己教师的保护,他身处在银白剑光和鲜红血光之中舞动的战场,本来冰冷的眼睛因为杀戮而跳跃上了薄薄的兴奋红色。
毕竟是缺乏经验的第一次战斗,即使技术上的精湛也无法弥补经验上的不足,当法赛在转身面对一个刺客的时候,他用力过猛,导致背后出现了一个破绽,而一个刺客猛的跳了起来,把一把匕首朝完全没有防备的法赛丢了过去!
第八章
几乎没有思考,蓝一步跨过去拉开了法赛,把对危险还没有察觉的少年拉进了自己怀里,就在那带着力道的身体跌到自己怀里的时候,蓝只觉得手上一凉,随即就是大量鲜热的液体喷出来糊在了质量优良的衣服上!
大概是出血了……蓝悠闲的想着,侧耳听着远处传来,落雷打在地上一般的马蹄声,他微笑了起来,另外一只手长剑一掷,把那个偷袭的刺客钉死了在地上!
听到了法赛的叫声,坎特瑞拉一个回身,看到了蓝手上的匕首以及他怀里的法赛,紫色的眼睛几乎完全变成了黑色,他回手就是一剑,几乎在瞬间完全变的狂暴而不再优雅的剑法把一个刺客被刺穿了咽喉——
鲜红的血喷洒到坎特瑞拉的容颜上,让坎特瑞拉的视线里一片血红——
刺客不可置信的看着满脸全是鲜血的坎特瑞拉,抓着银白的剑身,喉头发出格格的声音旋转着倒下,而看着他倒下的坎特瑞拉则缓慢的展露了一个冷酷的微笑——
那是一个美丽而冷酷致极的笑容,那样象是面具一样缓慢笼罩上容颜上的笑容逐渐覆盖了坎特瑞拉全部的表情。
而那样的容颜在蓝看来,却美丽的无法形容——
染血的美丽,仿佛是异教享受着鲜血祭奠的神——那样的惊心动魄——
看着坎特瑞拉的笑脸,蓝听着脚下即将死亡的人呻吟辗转的声音,听着亚诺带着军队过来抓住剩下刺客的声音,却觉得有某种东西把自己和外界隔离了开来,有层无形的薄膜包裹住了他和坎特瑞拉,而外界的一切都是一种遥远而又接近的喧嚣——外界的吵闹完全就象是被什么隔绝了似的模糊着,而他可以清楚的听到坎特瑞拉的呼吸,可以听到他起伏胸膛下剧烈的心跳——
非常奇妙的感觉……从来没有过的微妙感觉……
蓝深深的呼吸,在这样的气氛下,坎特瑞拉向蓝走来,伸出双手轻轻揽着他的肩膀——加诸在他身体上的力量轻柔的不可思议,那微妙的温暖传达着坎特瑞拉想要表达的感情——
温柔的、温暖的、对自己的担心,还有……他想要保护自己的感觉……
带着残忍的坚决,蓝努力把所有关于温情的东西都赶出脑海,他强迫自己回到一个政治者的身份,奇妙的感觉在他回到现世的时候消失了——
不明白在短短的时间内面前的黑发青年经历了怎样的心理变化,仿佛要安慰蓝的情绪似的,坎特瑞拉又再度微笑出来,他用白皙的手背抹了一下满脸的鲜血,反而抹的到处都是,大概也是能感觉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很狼狈,刚才那种冷酷的模样不见了,坎特瑞拉有些窘迫的笑了起来,紫色眼睛中的暗色也逐渐的消退。“……没事吧?”
奇妙的感觉一瞬间消失了,蓝也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他歪了下头,优雅然而却虚弱的笑了起来。
他向坎特瑞拉打了个手势“……没事这种话我可不敢说呢。”知道亚诺带来的人已经制服了刺客,蓝被强韧的精神强行支配的身体再支持不住了,他虚软的向前倒下,却倒在了坎特瑞拉的胸膛里——
在把他他瘫软的身体抱到怀里的时候,坎特瑞拉摸到他背上全是一大片火热的湿润和几片深深刺到肉里的木片——在最初马车爆炸的时候,他就为了保护法赛而受伤了——
只觉得心脏重重的被人捏紧了一般的抽搐着,有种血液都变凝固的感觉,坎特瑞拉知道自己正在颤抖——因为怀里的男人受伤而颤抖……蓝……为了保护他最心爱的侄子而受伤——
他居然在他的面前被伤害!被刺客伤害!这是他应该保护的人啊!他应该保护他到连玫瑰的刺都不能伤害他的程度啊!
几乎想要就这么抱着他再也不放手,但是残存的理智告诉坎特瑞拉,现在蓝需要的不是他的拥抱,而是医生。
看着蓝灰白的脸色,坎特瑞拉咬牙,只觉得一股血腥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立刻把他交给军队里的医生,什么话都没说,坎特瑞拉面无表情的下令“回费迪那斯去!”
看着坎特瑞拉几乎是空白的表情,亚诺在心里叹气——看样子,战争是无法避免了——无论这伙刺客的主使者是谁——
因为坎特瑞拉真的生气了——而让一个波鲁吉亚家的人生气的后果就是鲜血——只有鲜血能让有着波鲁吉亚姓氏的人们平息怒火——
绝大部分刺客在打斗中死亡,只有两个被活捉,直接把刺客带回城堡,坎特瑞拉丢下了无论如何要得到主使者这样的命令。
“……不肯招供?两个都不肯?”听着亚诺向自己汇报审问的情况,坎特瑞拉不满的在椅子里交换脚的位置,他紫色的眼睛不再有一丝温柔,而是带着冷酷的光辉“那好吧……你把所有的刑具都准备好,我亲自去。”
“大人……您亲自去……不好吧?牢里可是相当血腥恶心的啊……”那样的地方坎特瑞拉怎么可以去?
“血腥?”坎特瑞拉重复着亚诺的话,微微讪笑起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会比罗马那个城市更血腥?看样子我似乎让我的臣子们以为我是个弱不禁风的娇贵公子哥哪。”这么讽刺的说着,坎特瑞拉残忍的扭曲了菲薄的嘴唇,把丝绸的外套丢到了椅子上“……带我去。”他强硬的命令着。坎特瑞拉跟着亚诺到了城堡里的地牢,那种早就闻习惯的味道飘进了坎特瑞拉的鼻腔。
熟悉的味道啊……混杂着鲜血、排泄物和一种肉体腐烂的特殊味道……
坎特瑞拉看着前面幽暗的入口,冷酷的弯了下嘴角。
地牢因为见不到光的缘故,相当的黑暗,四壁上插着动物油脂混合成的火把,浓烈刺鼻的味道混合着那腐烂似的气息在空气中摇曳着,坎特瑞拉微微拧起了纤细的眉毛,用手绢捂住了口鼻。
从楼梯口走下来,呈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审讯室,两侧是用铁栏杆围起来的一个一个半开放的囚牢。两个被抓到的刺客被塞了一嘴的东西绑在刑台上,一身的血肉模糊。
走到其中一个的面前,坎特瑞拉抓起刺客的头发提起来,一双紫色的眼睛闪烁着冷酷的光泽,某种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东西支配了紫眼青年的全部精神,无法形容的残忍笼罩了他——
“……我想你最好老实说出是谁主使你来谋杀我和我的侄子的——当然,你们得到的消息很可能是来谋杀我的侄女的。”坎特瑞拉问着,顺手从墙上摘下一个火把,在刺客被血弄的浮肿的眼睛前面晃着。
呻吟着出于条件反射的想要想要躲避火焰的威胁,被塞了一嘴破布的刺客们却没有说话的意思。
果然不愧是职业级的刺客啊……冷笑一声,坎特瑞拉觉得无聊似的把火把丢在了地上,火光在地面之上挣扎了几下就消失不见,少了一只火把,本来就黑暗的房间更加晦暗。
坎特瑞拉象是忍受不了血腥味道一般起身,拍拍手,他转头问刑吏“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招么?”
“是的,大人……”赤裸着上身的男人们回答,魁梧的身子在坎特瑞拉的面前谦卑到瑟缩的地步“我们已经把全部的刑都用过一次了,大人,还要再来一次吗?”
看了眼听到刑吏的话而颤抖的两个男人,坎特瑞拉秀丽的唇角浮现起了一个优雅的微笑“用过一次再用一次不招的照样不招。”他转身,银色的头发在昏暗的房间里栩栩生辉“这样吧,反正他们一时半会死不了,你们注意点,把他们身上的肉选多一点厚一点的地方就这么活烤了,烤到皮焦肉脆之后用上好的调料招待他们吃了。”这么说完,坎特瑞拉没有转身,背对着刺客轻轻的笑了起来,他的声音轻柔优美“……在我这么做之前,你们决定招了么?我也不要你们做什么,招认是谁主使你们的,我不仅不会再怎么你们,还会保证你们的安全,这个交易不坏吧?”
说完坎特瑞拉微微低头,从亚诺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银色头发下微微弯起,带着残忍笑意的嘴唇,片刻之后,就在沉默正以一种极具压迫感的感觉扩散开来的时候,刑吏的声音响了起来“大人,他们愿意招了!”
“很好。”坎特瑞拉依旧没有转头的意思,他只是淡然的开口“把他们单独带开,然后把得到的口供交给我,我就在这里等。”
刑吏得到指示把两个刺客带走,片刻之后,刑吏拿着口供出来,恭敬的递到他的手里。
因为两个刺客是分别交代口供的,不存在串供的可能,坎特瑞拉仔细看了下,在上面看到斯福尔扎家族成员的名字,紫眼的青年冷笑了起来,他信手把口供撕毁,丢到了火把里,凝视着碎纸成为灰烬,坎特瑞拉紫色的眼睛里浮动着火焰的余烬,他咬着牙冷笑。
窥视着他的脸色,刑吏谦卑的弯着腰“大人……请问您怎么处理那两个刺客?”
“还用问我么?直接杀掉,把尸体也毁了。”这么冷酷的说着,坎特瑞拉毫不留恋的向出口走去。
这样都不能平息他愤怒的万一!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件事情可以如此的激怒他——就是有人妄图伤害他的侄子和侄女——那几乎可以说是他世界的全部啊……
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任何存在伤害到他宝贵的孩子们——
任何人触犯到这点,他都会毫不犹豫的以最狠毒的方式反击!
无论对方是什么——波鲁吉亚的冷酷血统在此刻彻底的爆发出来——
更何况,他们还伤害了蓝……伤害了那个有着和他最爱的人一样面容的青年……不、他对蓝的情感已经不是最开始单纯的移情了……
在他看到蓝倒在他怀里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仿佛被揉碎了似的疼……那种疼痛的程度中已经含有了感情的成分在其中……
不再是替身……蓝在他心里已经摆脱了玛洛加的阴影而独立了出来——虽然他现在并没有故人的分量,但是却也是这些年来除了亲人和之外唯一进入他内心感情世界的存在……
蓝的沉静、蓝的温和、蓝的聪慧已经在他心中占有了一个独立的位置……而这个,是他在看到蓝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才知道的……
看着他为了保护法赛而倒在他怀里的瞬间……他忽然明白,自己手臂里的就是他除了玛诺加之外唯一抱有爱情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爱蓝的什么多些,也不知道感情是如何从最开始的替身变成爱着蓝本身,但是,他知道,自己是喜欢着蓝的……
他想和蓝一起老去,一起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而这个愿望,他除了面对玛诺加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煽动过——除了蓝——
沉静的、温柔的、有着秋水一般寂寞眼睛的蓝,也是唯一能安慰他的,他想去安慰的蓝……
幸亏蓝并没有大碍,不然他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就让那些刺伤他的刺客这么简单死掉!
转身向蓝的房间走去,在门口遇到了给蓝换药的医生,简单的问了几句,坎特瑞拉推门进去,看到了坐在无背椅子上的蓝。
窗帘被挽了起来,窗户也敞开着,雪白的丝绸飘荡在空中,和着春风嬉戏。
桌子上摆放着一束从花圃采来的蔷薇,这些被卡米拉照顾的花朵长的欣欣向荣,各色的朵朵含苞蔷薇在金黄|色的阳光之下摇曳着优雅的香气;那丝绸一般的柔软花瓣小心的在微热的温度里舒展着,象是舞女身上的轻衣。
站在门口向里望去,坎特瑞拉看到蓝单手支着下颌,正在看书,保持沉思姿势的青年仅仅被白衬衫所包裹的躯体被窗子射进的阳光笼罩着,在淡淡的金黄之下,丝绸的白衬衫似乎变成半透明的,被它包裹的肉体也鲜活起来,身体的曲线微妙的映在衬衫上,浮出淡淡的一圈光晕。
无声的走过去,坎特瑞拉修长的手指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蓝早就知道门口有人,现在也不过是平静的回头罢了。黑色的眼睛凝视着他“……候爵大人。”
“……伤势怎么样?”坎特瑞拉问道,按在蓝肩膀上的手指能清晰的感觉到丝绸的下面班驳不平的绷带痕迹,他看着蓝因为低头而露出的纤细颈项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上面一层细细覆盖的绒毛都象是金丝似的。
“医生说再过半个月左右背上的伤口就会结好了。不碍事的。”蓝微笑了起来,一双清澈的黑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动了动同样被绷带缠绕的手臂“手上的是小伤,不碍事的。”
小心的用手环过蓝没有受伤的肩膀,把他抱在怀里,坎特瑞拉看着他那双黑色的眼睛,在长久的凝视之后用力的把他押在了怀里——
坎特瑞拉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把他抱在怀里,仿佛要把蓝揉到骨血之中一样——
什么也不必说,因为人体的温度比另外的什么更加足以说明一切——
在被坎特瑞拉抱到怀里的时候,蓝的心脏开始不控制的猛烈跳动起来,能感觉到坎特瑞拉的心跳也同样敲打在自己的胸膛上,蓝下意识的抓住了坎特瑞拉的衣服,阳光射到窗户上再度折射回来的灿烂光芒让蓝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被坎特瑞拉紧紧的拥抱着,脑海里飘荡起了因为这个拥抱而产生的甜美麻痹感觉,无法被理智所控制的感情在蓝的身体里流淌开来,美妙却也带着浓烈到可以让人窒息的情感——无法再去看着坎特瑞拉,他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这么清澈的光芒笼罩在蓝身上,有那么一瞬间,当黑眼的青年闭合上黑色睫毛的瞬间,坎特瑞拉忽然有了一种蓝会在这道光芒里消失一般的奇妙错觉——
不能——不能让蓝不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愚蠢的想法,坎特瑞拉用双手捧着蓝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