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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407教室(全集)-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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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父亲。剩下的那个人也就是……”说到这里,我随手拣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画着圈子:“这个结果也太可笑了吧,真是有点不可思议。难道……是那个已经消失的晚报编辑?”    
“别犯傻了,即使从时间上推断也不会是他的。”果蝇冷冷地说。她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树条,在地上刨着小坑:“你曾经对我说过,不要被一个人的表面现象所蒙蔽,现在你自己却忘记了这句话了?还是因为你心存慈善而不愿意相信他才是嫌疑最大的人?”    
我无言以对。我确实不敢相信李老师是导致陈雯雯自尽惨剧的罪魁祸首,因为在我和他交流的过程之中,我可以读出他眼睛里充盈的诚挚,我相信他是拥有真正的热情的人。不过……话说回来,他人即地狱,这个世界上越是看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的概率就越大。那么,我现在该怎么做呢?    
“喂。”果蝇顽皮地用树条敲打着我的头,“别乱想了,你想不出来的。该上课了。”我没精打采地回答:“不去。就不去。我已经烦死了,谁也不想看见。”    
“那我走了。这节是最后一次数据统计,二鬼串讲喔。”果蝇嘻嘻笑着站起身来,居然再没管我,就这样走掉了。    
我恨得牙根痒痒,却又无可奈何。陈雯雯,如果你在天有灵,请为我指引方向好吗?我暗暗地祈祷着。       
因果    
六月里的天气总是很奇怪,刚刚还是一片温暖的世界,转眼间晴空中就已经挤满了卷曲粘稠的黑云,似乎它们是天空的私生子,现在急于讨回自己回归大地的权利似的。我晃里晃荡地走进407的时候,屋子里的人还是稀稀拉拉。虽然大家都知道这节课的重要性,但鉴于这间教室的特殊性与二鬼的一贯作风,许多人并未早早地前来占好座位,也并没有对PASS这一科抱持多大的希望。我们都知道二鬼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就如同我们都知道这间教室是个不祥的地方,知道这所学校实际上是在诈骗我们的金钱和青春那样。    
在上课铃敲响前五分钟,人们才慢慢地鱼贯而入,寻找着属于自己的位置。我坐在第一排*窗户边的座位,嘴里叼着一根笔百无聊赖地左右张望。坐在倒数第二排的果蝇向我摇了摇钢笔示意,又很快地低下头去默默地翻书。我把脖子扭回来,盯着一片昏暗的窗外,脑子里像一团浆糊似的疙里疙瘩。    
门“哐”地一声开了,王二鬼疾步冲上讲台,将手里厚厚的教材与讲义“乓”地砸在桌面上。他看到了无精打采地倚在窗边的我,忽然间冷笑了一下,然后转向众人扯开他著名的大嗓门:“各位同学,今天是数据统计的最后一节课,我会为大家进行重点的串讲,针对问题进行解释。但在这之前,我要宣布一个名单。”    
我掏了掏耳朵,勉强地听着。名单里面有我、有丁炮、还有另外十几个人。我正在纳闷这份名单是做什么用的,却看见二鬼将记录名字的纸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大声吼道:“上述这些同学,在本学期里因为非客观原因都或多或少地缺过课。现在我宣布,你们已经失去了考试资格,这节课对于你们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你们现在可以出去了!”    
窗外传来狂风呼号的声音,天地间弥漫着暗黄的烟尘,电线在空中发出尖利的啸叫,仿佛随时都会断掉似的。教室的玻璃窗在大风的摇撼下勉力支撑着,玻璃咯啦咯啦地响个不停。我骤然感到一股热辣辣的东西冲上脑门,呼地站了起来:“王老师,数据统计我一节课都没有缺过,为什么我的考试资格也被取消了?”    
王二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他的脸上带着一番志得意满的神情,仿佛在观赏一只自己掌心里蠕动的臭虫:“哦,原来是你啊。别人我或许有搞错的,可就在前不久,你还缺了两节课,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我狠狠瞪着王二鬼,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丑恶嘴脸:“王老师,请您不要忘记了,我那天大腿拉伤,还是自己走到您办公室去请的假。您亲自准了我的假,难道您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否认么?”    
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我和王二鬼身上。王二鬼略带讥嘲地冷笑了一下,慢慢地走下讲台,来到我的身边:“哦,原来是这样。真奇怪,为什么我不记得?”他的语气骤然间变得严厉起来:“在这所学校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绝不容许学生缺我的课的,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行!你说你请过了假,那么我问你,你的假条呢?你当日的医生诊断书呢?”    
我一下怔住了。那天二鬼只是口头准假,并没有任何用文字体现的东西作为凭据。而那张可以作为证明的医生诊断书丢在二鬼的办公桌上,我忘了拿。事实上,我现在没有任何能够证明我当天有假的凭据,形势对我十分不利。汗水从我的额头上慢慢地流淌下来,滑过眉梢鼻翼:“你……!”    
“你什么你?你怎么敢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你这个学生一贯目无师长,总是做一些歪门邪道的事情!这学期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有多少?遭遇车祸、被人群殴,你是嫌自己的命长是不是?要我看,你就是活该!就是活该!”王二鬼看到有机可乘,几乎是扯着我的耳朵大声叫喊道。我斜眼瞄着他的脸,发现他那激动万分的丑态竟然和许北杰颇有几分神似,不禁轻轻地冷笑了起来:“跳梁小丑……”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胆敢再说一遍?”王二鬼嚎叫着,像只被阉割的青蛙似的上蹿下跳。我再不愿意多看他一眼,猛地一把将椅子从身边拉开,抓起书包就向门外走去。在我身后,有几个人也站了起来,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郭莹莹!你在干什么?”二鬼的大叫使我浑身一颤。我扭头便看到果蝇从容不迫地将所有东西一古脑儿装进书包,向我这边走来。她走到王二鬼的面前,轻轻一笑:“王老师,我曾经住院一个月,也缺了您的课,自然没资格考试了。再见。”说罢,她向我露出一个微笑,把书包甩在肩膀上:“我们走吧。”    
教室里突然间爆发出一片狂热的鼓掌声和叫好声,同学们纷纷站了起来,疯狂地吆喝着,呼喊的声音几乎盖过了窗外的风声。我看到田末末几乎是站在凳子上,挥舞着胳膊大声叫道:“K哥,牛B!果蝇,牛B!”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二鬼一下慌了手脚,他拼命地想要把呼声压下去,却好像蚍蜉撼树般毫无效果。无奈之下,他仇恨的眼神猛然盯在了我的脸上,仿佛我就是天地间万恶的根源似的:“你!你这个小杂碎,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样教育你的!还有你!”他恶狠狠地指着果蝇:“小小年纪的就不学好,和这种人渣混在一起!我没记错的话,你还和他在外面过夜了对不对?无耻,不要脸!”    
“王二鬼!”我暴喝一声,“你和我过不去,可你犯不着扯上我的父母,更跟郭莹莹毫无关系!”怒火已经充斥了大脑,我顺手将书包摔在一边,怒目紧盯着他:“你为人师表,却白白披了这张人皮!你可以剥夺学生考试的权利,但你永远也剥夺不了学生说话的权利!”我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向他大声吼道:“不要以为你做过的龌龊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如果是一个行得正、做得端的人,为什么要害怕在这间教室里上课?为什么每到这里就会感觉毛骨悚然?为什么你要假我的手去找李书记更换教室,自己却不敢露面?”    
王二鬼的脸色骤然间变得铁青,就像一个脸上从来没有流动过动脉血的人似的。他尖锐的声音仿佛是把自己的声带撕破了才发出来的:“你……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我怕什么?我根本就不怕什么!我从来都没有怕过什么!”说到最后,他的嗓音已经嘶哑得不像人声,如同切割金属的电锯般刺耳。    
“哐————————啷!”任何人也不会想到就在这时,407教室的窗户玻璃在天崩地裂的一声锐响之后集体爆碎了。夹杂着玻璃碎片、泥土、沙石的狂风瞬间席卷了整个屋子,男女生尖利的嘶叫充斥了这狭小的空间。我被一块飞来的碎石打在头上,险些摔倒,果蝇紧紧地缩在我身后,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所有的日光灯都被打得粉碎,灯管的碎片伴着水银下雨似的在人们头上散开。    
在一片昏暗的沙尘之中,我依稀看见王二鬼木然地站在原地,脸上身上插满了玻璃碴,他的半边脸颊已经鲜血淋漓,污秽的泥土和沙石布满了全身。但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而是将眼睛瞪得像个皮球似的,嘴里在喃喃地念着:“不要这样……是我不对……不要这样……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接下来的事情是我永远也无法忘记的。我以我和果蝇两人的生命起誓:我们看到了无法用科学和自然规律解释的可怕的事情。在飞沙走石中,王二鬼的脖子上骤然间出现了挤压的痕迹,看那青紫的条纹明显是一个人的双手。二鬼从气管里挤出支离破碎的喉音,双手像溺水的人那样拼命地在空中乱抓乱舞,完全是一副濒死的神情。他的两只脚在虚无中慢慢离开了地面,身体逆着卷进教室的风沙向窗口移去。    
王二鬼双手痛苦地卡住自己的脖颈,两腿死命地踢动着,想要摆脱那未知的可怕力量。但是那神秘的双手显然是不可抗拒的。我眼睁睁地看着二鬼被拎到了窗台的边上,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窗外。他再也顾不得自己的脖子,两只手抓住两扇残破的窗户,仍然想避免被扔出去的命运——但他的命运此刻已经与他自己无关了。    
王二鬼长长的惨叫响起的同时,我的后脑上突如其来地狠狠挨了一下。我的视野由亮变暗,再渐渐沉入无底的漆黑,只有王二鬼那撕心裂肺的惨叫还在我的脑海中久久回荡,回荡。       
循环    
风沙忽然间不见了。我呆呆地坐在407教室的地面上,竭力喘息着。再抬起头,便看到一个女生正站在窗前眺望着如血的天空。她的长裙随风飘舞着,被拂乱的长发在空气中画出凌乱的弧线。女生低下头,喃喃地念着什么,然后双手扶住窗台,一条雪白的长腿慢慢地登上了窗台边。    
“不要!不要这样!”我狂叫一声,拼命想爬起来去阻止她。那女孩似乎听到了我的喊叫,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回过头来向我凄然一笑。也许是用力过猛,清脆的骨碎声响起后,她的头便软软地垂在自己的背上。她的脸上突然间爬满了鲜血冲刷出来的脉络,一袭清秀的衣裙也被染得通红。狰狞的鲜血张牙舞爪地在地面上爬行着,一直蔓延到我的身边,仿佛有生命似的顺着我的肌肤,血管与神经一路攀登上来,直到将我的心脏与大脑完全包裹起来。我感觉到无比的重压,连肺脏都停止了扩张。眼前金星飞舞,然后是一朵朵绚烂夺目的花儿。黑暗在向我逼近,我的舌头在嘴里不听使唤的颤动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然后,我用最后的力气猛地咬向自己的下唇。果然不痛!这只是幻觉而已……    
“阿K!我*你快把嘴给我松开!”我听见老大气急败坏的叫声,那叫声刺破了我的噩梦。我睁开眼睛,感觉到嘴里咬着一截什么东西,咸腥的血液正在舌头上奔流。老大等我一松开牙齿,就嗖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上面破皮流血的齿痕赫然可见。他气恼地盯着我:“我*,你是故意的吧。先停止呼吸,然后这么狠地咬我,我跟你有仇吗?”    
我迷蒙地四顾:“这是哪儿?我在哪里?大家呢?王二鬼呢?”    
“我们还在407。”果蝇跪在一旁,抱着我的头轻轻说道。我勉强坐起来,看着周围的情况。宿舍里的兄弟们默默无言地在我身边站成一圈,风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乌云依旧在天空中翻滚。教室里还是一片狼籍,一些人正在寻找自己的物品。我的视线晃来晃去,最后锁定在正对着我的那扇窗户上:它就像被人从里面捣毁那样大开着,外面的两扇窗子已经消失了。    
“这么说……”我没有再说下去。田末末凑上来:“你刚才昏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吧。大风突然一下把窗户全弄碎了,我们什么都看不见。刚开始我们趴在地上躲避飞来的东西,然后就听见二鬼一声惨叫……我们还以为是你把他推下去的呢,可是跑到前面才发现你早就昏迷不醒了。刚才你突然没气了,把我们都吓坏了。老大准备把你嘴里的泥土或血块什么的清理出来好替你做人工呼吸,结果你就醒了。”    
“还咬得我这么狠。”老大恨恨地说道,从兜里掏出纸巾自己裹住伤口,又扔给我一叠,“你的血已经止住了。把头上的血擦擦,我看看有多大的口子。”    
除了前额裂开的伤口外,我后脑勺上也起了一个巨大的舯块,听果蝇说是被狂风鼓来的门扇拍的。“二鬼呢?”我捂着额头问道。“在楼下趴着。别看了,应该是没救了。”田末末沉闷地回答道。    
我勉强站起来,在果蝇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向楼梯走去,众人一言不发地在后面跟着我。到了楼梯口,我向下望去,只觉得一片眩晕,险些栽倒。老大和瞎刘抢过来扶住我,把我向电梯的方向拖去。    
主楼的电梯老旧不堪,连下四层楼都费了好大的劲。经过一番波折,我们终于来到楼前,看到那惨不忍睹的情景。老大首先把头转了过去,田末末弯下腰干呕起来,我举起一只手挡住果蝇的视线,静静地打量着这悲惨的景象。    
二鬼就摔在陈雯雯曾经溅血的花坛上。他的脑袋从正中间裂开,双目暴凸出眼眶外,一道刺目的血痕将他扭曲的面孔劈成两半,周围的树篱与矮墙沾满了红白相间的喷射物。他的脖子扭成卷曲的奇异形状,让头颅软塌塌地搭在花坛边上,身体却*着花坛形成一个坐姿。在他身下,一片深厚的暗红已经不再扩张,幽幽地闪烁着奇异的波纹。在他身边,两扇粉碎的窗框摔得七零八落,散得满地木屑。远处,一辆急救车闪着耀眼的蓝灯驶来,呜哇呜哇的声音让人心头烦乱。    
“结束了?”我回头问果蝇。她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抓住我的手贴在她的脸上,过了好长时间,才轻轻说道:“也许吧。”    
除了我和果蝇之外,似乎所有人都没有看到二鬼是如何从楼上掉下去的,他们最多也就听见了一声惨叫。因此,在场的大量目击者证明了二鬼绝非是外力——比如我——推掉下楼去的,何况根据寝室里的兄弟们证明,当时我正昏迷得人事不知。我想,这一切的真相恐怕只有我和果蝇清楚吧。    
“你说那是陈雯雯吗?”当天晚上从医院出来时我这样问道。果蝇拉住我的手明显紧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我……我不知道。或者……我不确认。”    
“为什么?”我疑惑地问道。    
“我确实看到了。但是,我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果蝇答道。这之后直到我们分开,她再也没有说过什么。    
被层出不穷的怪事搞到崩溃的校方对这件事简直束手无策。王二鬼的死因最后被判定为意外坠楼,而407教室也被封闭了。谁也不敢来接手我们的数据统计,两天后,系主任宣布我们这一科全部免试通过。唯一因此欢呼雀跃的是丁炮,因为他一节课也没有去上过。我悄悄吐出一口长气:不可思议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也就解脱了……    
“我想到了一个问题。”第二天,一身轻松的我正在树林里抱着本漫画读得起劲时,身边的果蝇突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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