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客 by 浅落-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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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啸的家很违背自然规律，不是说那个怎么用都崭新的事，冬天的时候他这儿特暖和，大开着落地窗帘，硬拿暖气充当阳光的温度。
夏天呢，就是现在，四下黑压压的，房子详细研究过他那个窗帘，两层蔽光两层布艺。外面光线太强，人一进客厅，两眼一摸黑。
眼睛适应了半天，才看清客厅没人，卧室门闪了条缝，房子往那个方向摸，呃．．摸黑前行．．
海啸正趴在床上对着电脑看东西，“来了？站门口干嘛。”他没回头。
蹭到床边乖乖站着，从房子现在的这个视角看过去．．．．海啸那怎么完美怎么来的身体．．特有诱惑力，睡衣的下摆卷了个边，露出一小片腰上的皮肤，很细腻很光滑的视觉效果．．．臀部也挺结实．．？？？！！！~~~他妈的，你个０号琢磨这个做什么！~~
海啸抬头，“怎么还傻站着？”
这个时候要是吞口水是不是特丢人？房子忽然就很怀念海啸的俯视。
海啸挪开点空，“过来躺会儿。”
应该遁走！~~但房子对那声音没抵抗力，乖乖躺他腾出的那个空地上，床罩上是温热的，海啸的体温？~冲动．．不能．．躺着．．趴着．．怎么都不对！
嗯？这孩子怎么了，翻腾个没完，海啸看他，“怎么了？不舒服？”
“没。”求您还是鄙夷吧，这个磁性的温和声音让人真受不了~~
“你今天又走着过来的？”
声音继续，房子还是得受着啊，我忍！“嗯。”自己都觉着这个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自己在家又抽烟没？”海啸伸过来一只手，软软的抚弄房子的头发，今天猫儿不太乖~~
冲动？尖叫？破坏气氛是犯罪，咱选挨打还不成么~“嗯。”再表达清晰点！“抽了。”
正抚弄头发的手停下不动了，房子趴着也能想像出它的样子，修长的手指下移．．停在他的脖子上．．尖叫~~被忍住．．找打是没错，但不是那个脆弱的地方！~
“别让我看见就行．．”
磁性的音质稍变低沉，那个漂亮的手指又回去拨头发了．．房子松口气．．“尽量吧~”找打也带成习惯的~
“嗯，走累了休息会儿吧。”
海啸的脾气从来诡异，以前是诡异的爱生气，现在是诡异的很难生气。
“我不困．．”回答他的时候，房子第一次觉着自己像猫，看来现在摆脱兔子的阴影了，但明明没太阳，为什么光想眯眼．．
感觉海啸关了电脑，又开了音乐。这是什么音乐？诡异的滴水声．．
海啸侧过身，他的气息像潮水一样席卷过来，被他的手臂环住时，房子俨然已经深陷漩涡了。音乐起．．我说你好．．你说打扰．．
？？？诡异的歌词．．水亮的眼睛一闪？？？
“对了，前两天有人去我住的地儿租房．．” 房子说这话的时候有点迷糊，不过有个意识到挺清晰的，海啸腰上那个视觉效果很好的皮肤．．他妈的，困了还瞎想什么！~
“嗯。”
前额正贴在他的胸膛上，这个嗯字听起来就．．特别的化学反应．．磁性的穿透力翻倍了．．冲动？？房子你在找死！~
“能租给他吗？”荷包理论惯性操纵神魂飘移的肉体，问的这句话。
“那是你家，随你喜欢。”
磁性的穿透力翻倍后再连成串的化学反应．．房子！不要愚蠢！~蠢．．蠢欲动．．的手指．．砍了！~
房子在一堆纠结中睡着．．关于爱以及立场，关于他喜欢的海啸身上的所有零件以及它们的质感，关于手指以及冲动，关于砍~
所以房子看不见，下巴还抵在他脑袋顶上的海啸，面上依然是很淡漠的，房子忘记了曾告诉过自己的，这类人从来都是警醒的．．
海啸看着他睡得毫无防备，纤细的身子骨显得脆弱而敏感，不过只是个孩子，竟让人无从揣测捉摸，甚至连他的感觉都被隐掉，
下意识里收紧手臂，海啸在思考，撤回绳子之前怎么养熟一只猫。
访客们谁是路过。
房子问自己：如果要是在海啸松软的大床上梦遗了会怎么办？那不是我！
房子抬头看看他，狭长的眼睛在轻笑．．那个房子祈求多时的戏谑在最不应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
“我觉着你像发现了地震。”
“呃．．我．．”这比那严重多了！要是就好了，地上还能裂个缝，所以在房子四处找坑，打算把自己埋了。“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嗯？”满脸问号．．
“是这样，我看你睡的．．睡的比较兴奋，于是帮了你一下。”海啸伸手比划了一下。
帮我？房子想像一下那个完美的手指在那里抚弄的情境．．还以为你会习惯性的掐．．寒~还是别想了，遁去洗澡吧~~
“只有在睡着时，你才给真实反映。”
房子溜的太快了，所以没发现，海啸说最后一句话时，并不温和，甚至不是平静．．
当时如果房子留心一下，他应该还是能发现的，他懒，但并没有懒至失去敏感。
只不过他在纠结很多无关的问题，比如，爱还是不爱，这些问题如同他的毕业证一样，是被注定过的，在他纠结的时候已经去爱了。
其实海啸如果没那么留心，反而会发现很多东西，他清楚房子所有的事情，他太自信，所以感觉失灵。
水亮大眼睛还真又来了；他来那会儿房子正准备睡觉，那一通门铃拍的~~真让人想骂娘。
“你好．．”
“进来吧。”房子困得懒的讲费话。
“嗯？”单纯的眼神不解了~~
“问过了能租。” 房子伸手一指，“那间是空的，你住去吧。”
“哦，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
“那就这样。” 房子准备扑向床，诶？~有不要命的敢拉我。不知道睡觉皇帝大啊！~
斜了眼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你想干嘛？”
“哦~不好意思。”算他识相连忙放开了，“我就是问下房租怎么付，要不要签合同什么的。”
真汗~~睡觉都大过荷包了！~“房租．．” 只有临时想了，“一月七百块钱吧，别的均摊。合同还是免了，你一月一给我就成。没事了吧，我正要睡觉~”
果然有够单纯，他竟然抬手看表，没见过下午睡觉的啊！
“对，你叫什么名子。”房子无奈了，没话找话~
“我叫威啸~”
“微笑？和你人挺像的。”这孩子长的挺亲切，嘴角很自然的上扬，一说话就是笑的样子。
“不是不是~~”
汗~感觉又出错了，接过他递上来的身份证一看，威胁的威，海啸的啸~“你老家是这儿的？”上面的地名让房子相当的．．不舒服。
“是啊，你也是？”
“就算是吧。”不想打击这孩子，看样子对家乡挺有爱的。“叫我房子就成了。那就这吧，钱明天再给。”再不去睡觉，房子要崩溃了。
房子看得出来自己的名子让他感觉奇怪，不过咱可没身份证给他看，想到这个事就让人上火~~
前段时间房子回过学校一趟，倒没什么东西，但证件什么的要拿，一推开宿舍门．．
倒~~有个之前的室友正换衣服，上衣，看清进来的人是他，那个尖叫~~至今，房子都不能相信那么惊悚的声音是男人发出来的，真行~~有天赋！
敢情他以为同志都是不挑人，遇上一个就按了扑的，就他那点小体格，还真看不上！~海啸比他．．呸！~脑子困混了，就没可比性！
总之现实是，房子，现在就是一无证人员。苟且．．咱就先苟且着吧．．
不过刚才这小子．．房子寻思着，他是一弯的。被斜了一眼那会儿，他竟然能脸红，这不是心里有鬼能是什么~
我现在可是有．．算是情人吧．．还是演下直人比较好，距离~~得有这个东西。诶！~别说，真够新鲜的，嗯，直的。嘿嘿！~
临睡着前，房子才想到，好像没和海啸说要租房的是一男的．．
再没什么事比醒来睁开眼就数钱更爽的了！~少是少了点，不过．．看时机的份上，就凑合了吧~
“你怎么想在这租房的？” 房子心情不错，随便问两句，绝对在直男对话范畴内~
“我就在这小区门口的那家KFC打工。” 说话慢悠悠的~~没准也是心虚，我在海啸面前时说话就会慢。
“那挺不错的，以后有优惠卷了~”
“行啊，每个月出来时我带给你。”
笑得挺殷勤的，不过房子猜，再聊下去就该是聊自己做什么工作了。
汗~~自己也想知道，当男娼的？现在不像了，专业谈恋爱？听上去和卖的差不了多少。
房子也急等着把这事纠结清呢，所以咱不聊了，转身闪人，回手拍上门，腰杆挺的倍儿直，咱绝对是超直人的范儿！~
愿打不愿挨的纠结。
这世上两个人相处，有种关系，会特别顺畅不纠结，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房子近来老琢磨这句话，不为别的，他就觉着自己跟海啸，和这句话的情况．．．是相反的。
先说说，一个不愿打，一个不愿挨。
这个事吧，说起来算是最轻的。就是，自从上次之后，房子和海啸，当真没再做过。房子早就认命了，什么叫丧？！～直接看他就结了，坏的从来都灵！~
海啸当然就是不愿打的这个，要说他现在对房子好不好，真好。房子自己没事时想想，这不会是自己脑抽成精神分裂了，幻想出来的吧。
每个周末两个人就窝在家里整两天，当然是贴在一块，白天在沙发上腻，夜里床上腻，亲吻拥抱随时发生，但，海啸再没表现出那个意思。
房子刚开始特担心，他觉着，就以现在海啸看他的那种目光，如果真做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能颠狂出个什么样，
那目光太柔，比情人更情人，如水软酒醇，跌进去就是醉生梦死。
房子不知道海啸为什么喜欢和没声音的人做，也不方便问，但他就知道，尸体，现在的房子没把握再演好。
难怪都说，不要把感情牵连到工作中，可不么？现在对海啸而言，他就是想当个男娼，也是个不合格的，所以他俩就只能是恋爱关系。
再说说，一个愿打，一个不愿挨。
这里用打比方的；不是耳光这类的；是一个人对你的好。房子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了，那些个老话俗话，真不是瞎扯，都自有一番道理。
比如，没有受不了的罪，只有享不了的福。这话现在基本上就是说他呢。
要说以前，海啸对他又是折腾又是俯视，房子全能受下来，去见他，玩命忍呗，临了，拿钱走人，来去都不牵不挂，没什么可多想，真的。
现在的每周两天对房子来说，意义完全不同。
至少星期四晚上房子就开始琢磨了，说白了他想海啸，不过房子觉着两个男人，想来想去的太酸，说不出口就是了。
房子从不认为自己会想谁，真的。可那是个让你没办法不想他的人。
在海啸家的时候，基本上２４小时都把房子控制在他伸手就能摸得着的范围内，时不时被他拨弄拨弄头发，摸摸后背。
房子觉着自己真的快变成猫了，还是特得宠那只。没骨头似的偎着海啸，就那么绵着。
再有，甭管是什么时候睡醒，房子睁眼就能看到比他先醒来的海啸，一双眼睛凝神的看过来，过去那些鄙夷淡漠全飞没影了，就是房子特喜欢的那双狭长眼睛，眸光湿软，透着纯粹的温情，两眼一睁对上这么道目光，得！~直接醉生梦死了又，再歇会吧。
太多事让房子没有真实感，上个星期天，眼看海啸前脚进了厨房门，坐在沙发上的房子就把电话拿起来了，这就是习惯。
谁知电话还没接通呢，海啸又从厨房出来了；直接把电话从他手里拿走挂好，低下身眼睛平视房子，
“是不是哪点儿对你不好？”这话让他说的没有丁点责怪埋怨的意思，末了，还勾勾唇角，是个有点涩然的笑。
那个浅淡的笑，让房子觉着自己是个特浑的混蛋，虽然他并没做什么坏事，去摸电话只是习惯使然，
但你试想想~有那么个人，你老早就用完美化给他定性过了，仰望，那是必然的，接着，莫明的这个特梦幻的人成了你的情人，最后，你让他感到不安了，甚至是有点委屈，这不是混蛋又能是什么！
房子对着这样的海啸，真就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恨不能一分钟里回答他一万遍不是，但又张不开口，想抬手给自己两耳巴子解解恨，手都抬不起来，就那么僵着，轻轻摇头。
直到海啸两手捧了他的脸，吻上他的唇，“以前是我不对，以后学着对你更好，尽量补回来好吧。”
房子回过神，这男人早就回厨房做饭去了。房子往沙发上一倒，得！~骨头、脾气、脑子全没了，房子两手捂在脑门上，谁来告诉我这叫什么事儿啊~~远远超出梦幻的范围了！~对我再更好点？？我直接去死吧~
有句话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无数的人会说无数遍，做梦也想不到，房子现在就是标准的完全的，这种感觉。
他坐在一个人对面，在这人温情款款的目光中，吃他亲手煮的午餐，最重要的，这个人是海啸。
是个无论拆开了看零件，还是合在一起看整个，他都特别喜欢的人，很多个特别特别特别叠加起来，房子想，这没准就是爱情。
改掉一个习惯很难，难在一个戒字，至于打电话那个小习惯，被这过份幸福的甜蜜一刀，一次性砍掉。
遇见海啸之前房子认为，可能从没人真正对他好过，遇见海啸之后，他更确信这件事了，海啸是第一个真正对他好的人，
而且，做的这么极致，他觉着自己能溺死在这些好里。
星期天离开海啸家的时候，房子感到自己的鞋子发沉，脚步也发粘，他克制自己开心的告别然后离开，他明白，这个克制只会一次比一次难，难过他已遇到过的所有事，他甚至预感要不了多久，这不是难，而且压根克制不了。
房子开始害怕，怕接受海啸对他的好，未曾想过，一个人的好，也能像一通劈头盖脸的巴掌，躲不开。
这就是一个愿打，一个不愿挨的状态。
床上搞不出感情；那地板呢？
心里琢磨着这些没真实感的事，房子慢悠悠沿着路边往回走。他不喜欢坐车，把小命随便丢给别人左右，不踏实。
哪怕慢点累点，哪怕混混噩噩苟且着，也得是自己左右自己，他不想靠着谁，也不想和谁有牵连。几年前他挣脱出那个长大的地方，就给自己定下这规矩。
想想其实自己是挺拧吧的，都说人是社会性动物，可房子上了这三年学，宁是一个朋友也没有，他谁也不搭理，也没人犯贱招他，别扭吧~
不过，真想当别扭人，就得能杠住别扭事儿。瞅见没~~这个和汽车都能别扭上的拧吧孩子，摸着门都夜里二点了。
“我操！~你想吓死小爷呀！~”
房子真不想骂人，连话都少，可内心里就是一狂躁青年，平时全压着呢~~但你说这半夜三更摸进门黑灯瞎火的，没迈两步，愣绊上一大腿，是谁谁不骂吧！
急急忙忙开了灯一看，隔壁那小子半死不活跟地上坐着喝酒呢！~“德行！~靠墙角比沙坐发爽了？”
“诶！~我说，没断气能回句话么？”小样儿的，敢无视~
坐在地上的人抬头看看他，“我没事。”眼睛还是扑闪扑闪的，不过扑闪的全是委屈。房子看过他身份证，好像比自己还大两岁吧，怎么一副孩子相~
“没事你跟墙边坐着嘛呢？大半夜不睡觉埋伏我？挪过来坐着，别等我去请你~”
威啸看他一眼，慢腾腾站起来，刚走到沙发边上。
“过去！~把你那些东西也拿过来~” 走了那么长时间，动也不想动，房子用眼睛斜斜那箱啤酒~~
啪~啪！~~房子嘴上叼着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