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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兀鹰-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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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第一部分的引子伴着浙浙沥沥的雨声从音响里倾泻而出的时候,凯茨脱掉鞋和牛仔裤,浑身放松下来。曲子放到两分十七秒时,她转动了一下肩膀,挺了挺胸并且放松了一下脖子。两分四十五秒时,雷亚的歌声终于响起。凯茨开始作上身的舒展运动,开始是两只手,然后是两只胳膊轮换着向天花板抬起舒展。这个热身运动用了整整四分五十三秒。   
  “地狱之路”第二部分四分三十三秒。跟着音乐的节拍,凯茨咬牙做了二十个快速俯卧撑,她的胃却毫不示弱地咕噜咕噜叫起来。她再做俯卧撑,又是咕噜咕噜的声音,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凯茨把俯卧撑坚持到了这段曲子结束。这时候汗水已经滴答滴答地顺着脸颊滑落到地上。凯茨抬手选了第十个曲目。接下来的六分钟里,她抻了抻胯部和背部,然后手脚向反方向伸展了一下,最后全身放松,躺在地板上面。一共是十五分二十七秒。凯茨感觉棒极了,心脏有弹性地伸缩着。莫伊拉在门口轻轻地鼓了鼓掌。   
  凯茨摇了摇头。‘你不明白,莫伊拉。你应该试试这些。”   
  “我还不如在澡堂多呆十分钟呢。”莫伊拉说。   
  “健康表示灵敏。我今晚想变得机灵一点。”   
  “你的意思是你不再喝一杯了吗?”   
  “别傻了,莫尔。”   
  “哦,好啊。你要在哪儿喝?”   
  “在浴室里,”凯茨说,“你清洗浴缸了吗?”   
  “当然。你在努力把自己的屁股弄肿的时候,我已经给你放满了水。它在等着你。我是不是很体贴?”   
  “还可以。”凯茨说。她抱着自己的衣服走出了房间。   
  凯茨滑进浴缸里的时候,她听见了“纯红”唱片的声音。莫伊拉肯定是换了唱片。水有点油腻而且散发着花的香味,非常香,给人一种快感。莫伊拉敲了一下门,拿进来一杯桑塞尔白葡萄酒。凯茨接过来,然后抿了一小口,发出了“嗬”的一声赞叹。   
  她突然想起了一个叫贝辛斯托克的选手参加完一个艰难的越野赛跑比赛后,洗着淋浴咯咯直笑的模样。这个选手说过在一个艰苦的比赛以后洗澡比做爱还舒服。凯茨闭上了眼睛,想着这个事情。她想了想自己的身体,然后再喝了一点酒。浴室里有点问。   
  凯茨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她的金发都变松散了。她穿着阿斯克斯牌的干净衣服,笨手笨脚地套进一双白色的运动袜子。   
  莫伊拉不高兴了,她抱怨凯茨有新衣服穿。   
  “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吗?莫儿,要时刻有所准备。”   
  “你是什么,童子军吗?”   
  “不,莫儿,只是细心而已。”   
  没等莫伊拉再说什么,外面传来了嘈杂、刺耳的吱吱声。她看了一眼凯茨,眼神里有一种轻微焦虑一闪而过。   
  “那肯定是梅森,”凯茨温和地说,“应该有一个内部通话设备在什么地方。”   
  “在大厅里。”莫伊拉说。   
  “好,我们最好是让他进来,是不是?”   
  “你不能吗?”莫伊拉说。   
  凯茨出去了,她摁了一下按钮。   
  墙上传过来一个尖锐急促的声音。“是彼得。”   
  “上来吧。博克斯正过来。我们是对门儿。”   
  凯茨回到了莫伊拉那里,莫伊拉看起来还有点担心。凯茨微笑着说:“冷静下来,小天使,事情没那么糟糕。要记住,心静自然凉。”   
  34   
  他们一开门就迎来了彼得·梅森龇牙咧嘴的笑容。他穿着灰色宽松长裤,一双黑鞋,海蓝色的上装,还有白色T恤衫。彼得的酷装让凯茨和莫伊拉大大地出乎了预料。时钟指向了七点整。   
  出于礼貌,她们把梅森请进屋来,给他端上半杯莫伊拉喝剩的摩萨甜酒。女士们告诉他今晚博克斯请大家在隔壁吃饭。彼得安逸地坐回了椅子上。   
  凯茨告诉他不要以为太舒服了。“我们说过七点要出去走走的。”   
  “噢,对呀。”彼得说道。   
  彼得到达的时候,博克斯房间的门还关得严严的。当他们再出来时,门已经为他们打开了。三人进门以后,顺着音乐声和刚切好的蔬菜的味道往屋里走去。   
  加雷斯·博克斯停下了手中的准备工作,侧过头来把众人叫进了起居室。他穿着一个塑料围裙,上面画着一个穿黑色内衣的白皮肤女人,夸张的躯干线条在塑料围裙上显得很不协调。他慈祥地微笑着。“我在做泰国菜,”他说,“进来吧。”   
  那些豪华的起居室、天花板,还有墙上的艺术品再次冲击着凯茨的视网膜。不管博克斯是什么东西,他有一个绝对一流的单身公寓。她努力让自己从思想上把那个人与这房子的装饰分离开来。莫伊拉的嘴又一次不由自主地张开。凯茨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莫伊拉慌忙合上嘴巴。在他的大理石桌子上,摆着一个大冰桶,里面也放着两瓶酒。   
  当凯茨正想看清酒的名字时,博克斯又喊了起来。“在桌子上有冰冻了的酒:一瓶桑塞尔白葡萄酒,还有另外一瓶德国酒。请随便。”   
  “有啤酒吗?”彼得喊道。   
  “在这儿,有很多种。要喝什么你自己决定。”凯茨注意到他对彼得的意外到来不感到丝毫惊讶。   
  彼得走过去,女士们跟在后面。凯茨拿着那瓶桑塞尔葡萄酒。她很好奇,她想看看博克斯在厨房里做事情的模样。   
  莫伊拉穿着博克斯·布朗宁公司的T恤,当她走进博克斯的厨房的时候,他开怀地笑了。   
  “那么你不喜欢你那件吗?”他对凯茨说道。   
  “那件很好,谢谢。”凯茨说完稍微沉默了一会儿。“它跟我的阿斯克斯不相配,仅此而已。”她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其实无所谓。”博克斯说。他回过身面向他的案板。   
  “啤酒呢?”彼得问道。   
  “噢,对不起,彼得。”博克斯迅速回答,“在那下面拿你自己喜欢的。我要喝两瓶贝克啤酒。”   
  “马上来!”彼得说道。   
  彼得拿着两瓶贝克和两瓶嘉士伯啤酒出来了。   
  “噢,我能要一瓶吗?”莫伊拉问。   
  “贝克啤酒?”彼得说。   
  “不,有很好玩的瓶盖的那种。”   
  凯茨迅速转向博克斯亲手做的食品。“你这个厨师看起来挺像样的,加雷斯。”   
  “没想到?”   
  “你从哪儿学来的?”   
  一个长方形的大红木案板上面放着几堆已经切好的蔬菜:除去两端的大葱,被切成小块的红色球形淡味大洋葱,半英寸长的红色和绿色辣椒……   
  “我在马来西亚住过一段时间,”博克斯只对凯茨温柔地说道,“还有一年是在泰国。一个女友曾经告诉我准备食物的过程就像是做爱前的相互挑逗。你不能在那上面花太多时间。”他没有笑,转向水槽洗了洗刀。当他把刀在水里转来转去的时候,刀子闪闪发亮。“你做饭吗?”他问道。   
  “有时候。”   
  “但你总是急急忙忙,对吧?从来没有时间认真准备一下。”   
  “有时候周末与朋友在一起或者其它什么需要的场合,我偶尔会露一手。”凯茨觉得有点头晕,一口喝掉了大半杯桑塞尔白葡萄酒。   
  “准备过程是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每一个食品都不一样。我不是科学家。你好像是数豆豆的那种类型。我呢,我只是把它们洗一洗,切好然后扔进去。有些东西我还真不会,比如象像炒这一类的做法。”   
  莫伊拉插了进来:“你从未在家里吃过饭,弗拉德,你只活在意大利餐厅里。”她还没弄明白怎么打开嘉士伯啤酒的瓶盖。   
  凯茨像是自己说谎被抓住了把柄似地看着博克斯。他那黄褐色的眼睛显得很温柔,那双眼睛好像在说,“没有关系,我们理解。”她知道这就是莎利所说的那种技巧,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回荡:“小心,弗拉德。”但是大脑的警告还是落了下风,她也回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莫伊拉,”她尖锐地叫了一声,“我们在这儿谈论饮食,阿曼多店里的也是饮食。不过你的咖喱肉却算不上什么地道的饮食。”   
  彼得把莫伊拉的啤酒瓶拿到手里。“库蒂店的怎么样?”话音刚落,瓶盖“嘭”的一声被打开了。   
  博克斯说话了。“他脑子挺好使,凯茨。库蒂店是孟加拉的。去年它从皇家俱乐部拿到了三颗星,而整个国家里只有两个三星级的餐馆。”   
  凯茨把手张开挥了挥。“那么是我对咖喱有偏见了。我从学生时代起就对咖喱没了兴趣。在我看来,印度食品就像晚上喝完啤酒以后出去吃的便宜夜宵。”   
  “噢,我的天。”博克斯说,“你确实需要好好地接受教育了。”   
  “可能吧。但要使人们忘记过去需要很长时间。以前,出去吃中国菜指的是吃质量差的快餐。而现在中国菜却成了供美食家享受的东方特色。而且同样的中国菜,现在又改头换面被称作是满洲菜或者广东莱,居然价钱又翻了一番。”   
  彼得禁不住笑了。“这么看来还是泰国人的方法正确。一开始它们就已经很贵了。至于那些咖喱食品……”   
  “我恰好今天晚上给你们做了一些,”加雷斯说,“怎么,你不喜欢吗?”   
  “当然喜欢。”彼得说,“我的胃口可是好得很呢。”   
  “我的天啊!”凯茨在心里暗暗咒骂起来。   
  35   
  四个人围着一个巨大的餐桌就坐妥当,享受着加雷斯精心准备的精美饭菜。   
  “告诉我,弗拉德警官。你们抓到那个坏家伙没有?”   
  “坏?加雷斯,这个人是杀人凶手。你尽可以用邪恶、病态这样的字眼去形容他。但是‘坏’这个词,听起来好像你在闹着玩。”   
  “绝对不是。”博克斯的声音里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我不过是对自己的客人表示礼貌。从我个人来讲,我并不太关心这个家伙,但我想你们三个肯定会的。”   
  “这是我们的工作。”彼得直言不讳地说。   
  博克斯挥手指了指一排浅一点的碗。“薄切的牛肉、竹笋。牡蛎汁;芝麻吐司;猪肉和姜;柠檬鸡肉。那个汁是辣椒,挺辣的。那个则是又甜又香。”   
  “那个绿的是什么?”莫伊拉问道。   
  “绿咖喱。”   
  “是,但那是什么?”   
  “非常、非常辣而且里面有羔羊肉。”   
  “你应该试一下。”彼得说,“一点点。”   
  凯茨看着莫伊拉试探性地从彼得的匙里舀出一点点像绿泥一样的东西,转身对博克斯说,“从你的照片和与那些照片相对应的地址,我们现在知道那个强奸犯曾经住在哪儿,看起来他好像是在犯案前后刚刚搬走。我在布赖顿的同事们会努力找出他的新地址。”   
  “那他住在哪儿?”   
  绿咖喱开始对莫伊拉起作用了,她已经泪眼汪汪、涕泪横流了。莫伊拉迫不及待地扑向桌上的酒杯,可就在这时一个喷嚏差点把酒杯震翻过去。   
  “伊儿!”凯茨边说边看过来。   
  莫伊拉终于把酒杯拿到手里,咕噜咕噜地猛喝了一大口。   
  凯茨向博克斯耳朵凑过去。“我对你很吃惊,加雷斯。”她已经努力在克制自己喷薄欲出的怒火。“你真的不关心那儿有一个系列强奸犯吗?不关心一个曾经杀过人的凶手可能再一次杀人吗?”   
  “为什么?”博克斯温和地说,“那不过是一条线上又多了一个例子而已。我怎么会去关心我不认识的人?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关心,是因为那是你的工作。但那对我有什么真正的意义?我为什么要关心?”。   
  “人间正义!”   
  “为什么要用假装关心来冒充正派?那些所谓‘正派’的人们晚上会在街上溜达来保护妇女吗?他们会与色情作品斗争吗?他们实际上都做了什么?人们说他们关心,但他们其实不过是在说:‘嘿,我们来谈谈那个强奸案,那个杀人案,那场飞机失事吧。’他们不得不装出关心的样子来。如果他们胆敢承认自己不过是想找些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是想给平庸的生活找些乐子,那么人们就会对他们大皱眉头了,是不是?”   
  凯茨僵硬了。“天啊,加雷斯!”   
  博克斯冷静地继续宣扬自己的主张。“我很诚实。我正在告诉你我对在布赖顿的那几个陌生人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而且你却骂我是没心肝的杂种。”   
  “你就是!”   
  “你不应该这样。”   
  “我为什么不应该?”   
  “因为那是错的。那是胡扯。每个人对死亡都感兴趣。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在车祸中被杀害吗?十五个!我们难道不应该对此做点什么。但我们是否关心那些车祸中的受害者?那些死人,那些伤者。我们真的关心他们吗?如果把最高时速限制降到五十英里的话,你就可以把一个晚上在车祸中的死亡人数减少一半。”   
  “我曾经有一年时间,在做降低车祸死亡率的工作。加雷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有多可怕。你没做过,你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子。”   
  博克斯盯着凯茨。“噢,可我知道,凯茨。我知道。”他的眼神非常坚定而且明确。“我知道生命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人是怎么回事。人在本质上是很愚蠢的,你不得不面对这一现实。当你接受这一现实以后,事情就好办多了。你跟那些在表面上装得道貌岸然的人们一起竭尽全力……”   
  其他人都保持沉默,看着凯茨和加雷斯争论。他们听见凯茨发出嘶嘶的声音:“你说什么?”   
  “我想第一次,你就已经听见我说什么了,凯茨。”   
  “你怎么能把交通死亡等同于谋杀?”   
  “交通死亡就是谋杀。每一个政治家都知道这点,每一个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点。”   
  “交通死亡是意外事故,加雷斯!”   
  “不,它们不是。”   
  “你好有经验啊!”凯茨讥讽地笑道,“你在交通行业干了多久?”   
  博克斯没有理睬。“喝醉酒的司机怎么样?”   
  “忘了他们,说其余的。”   
  “忘了他们?”加雷斯反驳道,“你能忘了他们吗?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关心吗?告诉我,如果我们明天都意识到时速限制降到一半会减少交通事故,那会发生什么事情?”   
  凯茨觉得自己挨了重重一击。“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膊克斯执意要穷追到底,直至获胜。“即使政治家们都知道这一点,可他们会做吗?根本就不会!没有一个政府会表决通过这一条,而且也不会有人去执行这一条。”   
  “所以你把这个叫作谋杀?”   
  “是的。那是为了速度和经济的缘故,而宁可牺牲部分人生命的有意识的选择。”   
  “我认为这是一种病态的想法,加雷斯。”   
  “不,你不会的,凯茨。你的心理全都写在你的脸上了。你每天都在杀人,我每天也在杀人,没有人骂我们,那是因为那些死亡是被接受了的。一天十五人,甚至二十人的死亡都可能是可以接受的比例,就是这样。”   
  彼得从莫伊拉身上把目光移开了一会儿,然后问加雷斯是否真地相信这种说法。   
  “我当然相信!”博克斯的脸像传教士的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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