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鹰-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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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配你,真是太棒了,”凯茨说,“加雷斯在吗?”
博克斯不在,可他的助手莎利在。当她们在楼梯顶端遇到时,莎利盯着看了这两个警官足有半天,仿佛想从她们身上得出什么结论似的。凯茨向她说明了一下有关名单的事。
“没问题,”莎利说,”我们这儿有一套非常好的数据库系统。你们的名单是存在盘上的吗?”
“用的是ASCⅡ型码。”
“好的,没问题。把它交给我行吗?”
四十四分钟后六十九个人名已经减少至十八个了。莎利把ASCⅡ型码文件输入电脑,然后把它们转换成数据库初始状态,再与她们的数据库相链接。这时,加雷斯·博克斯已经来了。莎利暂时停下工作给博克斯冲了一杯咖啡。“进展如何?”她回来问道。
十八个名字中有五个是她们已经知道的,是伦纳德·伯克的化名。她们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谈论着其他十三个名字。博克斯轻快地走进剪切室,向凯茨和莫伊拉点点头,询问能否帮什么忙,好像昨天晚上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当莎利说她们一切都还顺利时,他说声“很好”,然后就离开了。
“他心情不错!”莫伊拉说。
“我以前也见到过他这样,”莎利重重地说道。她的目光和凯茨的一对,迅速移了开去。
有十三个姓名在博克斯·布朗宁的系统中找不到,那就更不可能在其他摄影者那里寻到蛛丝马迹了。莎利出去找一台打印机,准备连在电脑上将已经缩短了的名单打出来。
“至少这里进展得还不错,”莎利离开后,凯茨说,“你感觉怎么样,莫儿?”
“我会活下去的。”莫伊拉说。
“一个人有时会变成一头猪,嗯?”
“也许他们都是猪,凯茨。”
“什么意思?”
“我刚刚想起来今年夏天我去听的报告,就是布赖顿大学那次。他们说所有男人都是强奸犯。我告诉过你。当时我们还吵了一通。你说这种观点是愚蠢的,你还说不能一概而论。”
“我们现在不要再吵了,莫伊拉。我们或许谁也离不开谁。”
莫伊拉突然陷入了沉思,好像要竭力解决什么问题。她的声调听上去略微有些怪异。“凯茨,我们要去抓伯克,对吗?”
“对!”凯茨说。
“这就是了。除去谋杀,伯克就是个强奸犯,对吗?”
“对。”
“彼得也是个强奸犯。彼得强奸了我……”
“你说这些干什么,莫伊拉?”
“那好,尽管彼得……尽管他强奸了我,我还是觉得伯克犯的罪要严重得多。是因为他做了不止一次,还是因为他还伤害了她们?”
“她们?”
“艾琳、阿曼达、杰基、简·戴利……”
“法律认为那是相同的犯罪,莫儿。强奸只有一种。”
“但那不是事实的,对吗,凯茨?”
“为什么不是?”
“彼得和伦纳德·伯克不一样,他只是……”
“彼得‘强奸’了你,莫伊拉。”
“我知道他做了,可是……”
“可是他没干吗?难道你没有拼命阻止他?难道他没有强迫你?”
“是,他是做了,他做了,可是……”莫伊拉拼命想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澄清什么,好像她在寻找给彼得开脱的借口。“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是陪审员,我不会认为彼得对我做的与伯克对艾琳·斯塔布斯做的是一样的事情。”
“回去看看你的法律书吧,莫伊拉。”
“我知道,正式地讲是强奸,凯茨。可是我和彼得,彼得所做的什么,它就那么发生了。我应该预料到会那样,我也有责任。”
“你没有责任,莫伊拉!从没有一个女人因为被强奸而受到责罚的。”
“可我觉得我也有责任。”
凯茨厉声说道:“你没有责任,莫伊拉!”
莫伊拉退缩了。过了一会儿她坐直身子,突然间变得坚强起来。“难道这不能由我自己来决定吗,凯茨?”
凯茨心中十分不快:“你是什么意思?”
莫伊拉坚定地说:“被强奸的是我,凯茨。”她说得很慢,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难道我自己不能决定谁对谁错吗?你会介意吗?我的意思是,你不满意吗?”
45
莎利回来了。走廊里传来她高跟鞋的叮当声和开门的噼啪声,就像一首交响曲。
“搞定了!”她一走进屋子就喊道。屋里两个女人的谈话暂时停了下来但余韵未衰。凯茨好像第一次见到莫伊拉似地看着她。莎利的出现刚好使她摆脱窘境,阻止了凯茨对莫伊拉说她被强奸这件事属于所有妇女该管的范围。
“你们那儿已经搞到了五个化名,对吗?”莎利说,“我这里有十三个名字,还有三个在迈克·尼克森的系统里解读,他们所做的和我们一样。我还打过电话到其他两个竞赛服装公司,他们都没有这三个名字。”
凯茨嘴里咕哝道:“所以我们就只剩下八个名字了,那五个肯定是伯克。”
“正确!看来我们七十五分钟的工作成果还不赖,嗯?”
“不仅如此,”凯茨说,“看来我们离大功告成不远了!我能用一下你们的电话吗?”
她拨通了汤姆·麦金尼斯的电话,他向她问了早安,语气中带着些许爱意。“早上好,汤姆。我们基本搞定了,现在只剩三个名字了。”
“你是打算现在跟我说呢,还是发传真给我?”
“就三个名字和地址,汤姆……”
“好吧,开始吧。邮件分拣中心那边情况怎样?”
凯茨开始念了,眼睛紧紧盯住了一行行的字。第一个名字是文森特·平克,地址是南海的布雷菲尔德高层区。第二个名字是伦纳德·布雷菲尔德,地址是特雷斯的马格诺利亚街。最后一个是卜李·文森特,地址是巴克斯的平克尼山大街十七号。
“这个混蛋在和我们玩愚蠢的文字游戏!”她喘了口气说。
“时间不会太长的,”麦金尼斯说,“那么,邮件分拣中心那边进展得如何了,凯茨?”
“还不太清楚,长官。我和他们线上的一位经理谈过了,他叫彼得·杰克逊。据杰克逊说,弄那些奇怪的信并不难,可要是总能偷到表格不容易。所以我们又回到机房人员那儿去查,不过我敢拿我的工资打赌他们是很清白的。”
“为什么伯克要去偷那些表格呢?”麦金尼斯问。
“为了搞到地址。”
“凯茨?”
“你的意思是他只要……”
“看看它们,明白了吧!”
“上帝啊!”
长时间的沉默,话筒两端都在思考。南安普敦和布赖顿的公共电话线路发出蜂鸣声。
“好吧,凯茨。我们已经搞到了八个变换位置的地址和姓名的字谜。这个伯克要么是和我们玩游戏,要么他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蠢蛋。”
“那么我是继续我的调查呢还是必须先搞清楚那些信呢,汤姆?”
“你和迪本把信的事作个了结吧,凯茨,你们已经办着呢。我和督察就拿着这些地址在布赖顿跟那个免息子玩玩。”
“好的!”
“我说姑娘,我敢肯定布莱克赛会爱上你的。”
“我也肯定。”
“十点半开始每半小时给我打一个电话。”
“没问题,老板。”她还在等着。
麦金尼斯又说话了,非常的谨慎。“那剩下的就是伯克是如何能看到那些邮件了,你明白吗,凯茨?”
凯茨放下了电话,眼神有点空洞。她开始和莫伊拉说话时眼睛还看着那部电话机。真有意思。要是她们不能想出来那只禽兽是怎么样偷信的,这件工作又谈何容易呢?现在她们不得不去想他是用什么办法去看信的。
“警探说伯克并没有给信作记号,莫儿。他只是偷看了一下,然后把那些地址记到自己的本上。有何高见?”
“用蒸汽的老办法?你的意思是烧一壶沸水?”
“可能吧。”
莎利笑了起来。“听上去好像是在偷看男朋友的情书!”
“对!”凯茨说,“怎么看信,这是个问题。如果我们知道他是怎么看的,我们也就知道他在哪儿看。如果我们能猜出来他的手段,恐怕伯克今天就会落网了。”
“再来点咖啡吗?”莎利问。
“为什么不呢?”凯茨说,说着看了看莫伊拉。这是个奇怪的早晨,凯茨的一天从凌晨四点十五分开始的,现在已经快十点钟了,她感到饥肠辘辘。看来当初没有吃那个熏肉黄油面包是个错误,莫伊拉当时也没怎么碰她自己的那份儿。她们当时一直在谈论着……
“莫儿,在那家咖啡馆里我们都谈论了些什么?”
“今天早上吗?”
凯茨白了她一眼。
“你是说今天早上!我不记得了。是跑步吧?你说你不想吃熏肉黄油面包,还说它会使你发胖。”
“可是我们谈的到底是什么?”
“送报纸。”莫伊拉说。
“我们都送过星期天的报刊……”
“邮包死沉死沉的。”
“你总是一次背两包,莫儿,是你说的。而我却总是还得再回一趟店里。”
“去拿你的第二包。”
“提问,莫伊拉!”
“什么?”
“邮递员要送多少信?”
“我猜,不少。”
“可是,莫伊拉,邮包有多少呢?”
她径直向电话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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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它们叫做小邮包,”彼得·杰克逊说,“每个邮递员都要送一类邮包和二类邮包。会有一辆埃斯哥特货车装上所有的二类邮包,把它们送到事先安排好的邮差送信途中的某个地方。”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放在灌木丛后面或是别的类似的地方?”凯茨说。
“不。是在某个商店或者公共场所。”
“这些地方怎么选出来的呢?”
“放邮包的地方?”
“对。”
“各个邮差自己各找各的。二类邮包上面有一个特殊的标签。邮差们把标签交回来会得到四十二便士。我们在商业区中心有一个报刊商店,效益还不错,一天能赚四五英镑刚好够开销。”
凯茨的手心开始冒汗了,她现在仔细地斟酌着自己的措词。“彼得,奇维有没有二类邮包呢?”
“当然有。”
“那他在什么地方取这个邮包呢?”
“在诺斯伍德路给老人服务的一个林荫密处的住宅,叫布雷菲尔德大厦。邮包一般放在看门人的屋子里。”
布雷菲尔德!那感觉好像一支箭射中屋子。
“邮包在那儿要放多长时间?邮包经过特别密封吗?”
“多长时间?那可说不准。也许平均不到一小时吧。邮包是不密封的,是捆着的。要是有人想从邮包里偷信的话我们会知道的。那是我们查寻的第一站。”
如果他们偷信的话,凯茨想,对!但是如果他们只是用水蒸汽把邮件参赛报名表熏开,然后抄录一些名字,再选择……”
“彼得,”凯茨感到有些头晕,“我想你可能不知道布雷菲尔德大厦的看门人的名字吧?”
“以前是一个中年妇女,我想她的名字好像叫玛丽什么的。好像是库伯斯顿,要么是库尔斯任,大概叫这个。大约十八个月前她突然死掉了。我不知道现在的看门人是谁。奇维会知道,他差不多该回来了。”
“我们五分钟之后到那儿。”凯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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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斯伍德路和赫尔斯路的警署只有两街之隔。一想到那只禽兽就在如此近的地方出没,彼得·梅森不由感到非常兴奋。她们所有的想法被整个打乱了,包括要保护莫伊拉的脆弱的神经——她不得不独个前来。彼得看到她时还庸容大度地问了声好,脸上没有一丝怀疑的神情。
莫伊拉却对他冷若冰霜。
她俩继续往布赖顿走。诺曼·布莱克赛打来电话,他们认为伯克的真正地址也许就在布雷菲尔德的什么地方,而他们也正打算出发呢。
在向助理主任警官布置完任务的电话之后,总督察就开始前往温切斯特了。那个助理主任警官派出了一辆全副武装的接应车,一队皇家警察和二十四名带着警犬的士兵。一辆小型汽车已载满穿制服的警察在克瑞凯特广场的停车场上整装待发,还有两辆没有标志的汽车停在目标建筑物的两侧三十码处。直到此时,还没有人见过伯克,也没人知道他是否在看门人的小屋里。
有人打电话去社会服务部查询。夜间看门人的名字名单上有叫伦纳德·库伯斯任的,白天的看门人是个叫菲尔德的男子。似乎没有人有有关库伯斯任和菲尔德长相的线索。
办公室在六月份曾对这一带居民作过一次调查,但是没人知道在过去的六个月里有谁新搬进来或搬出去。社会服务部的人自以为诙谐地说,这就好像你从上面往下倒,而他们同时从下面往外漏一样。电话这头的警探听了后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那个助理主任警官很显然对这次包围行动,尤其是里面牵扯到一些领保险金的老年人,感到十分不满。他正在从温切斯特往这儿的路上,说希望自己到达之前最好没出什么乱子。
他们决定用水厂的货车先侦察一下那个地方。两名男警探换上南部水厂工人的工作服,开车到了街上,扔下一推工具。年纪大一些的那个再下车去敲门卫的门,告诉他要停水一个小时。
值白班的看门人不在。他们敲了四五个门,得到了一致的答案。菲尔德正在那头修门廊上的灯呢。他们找到他时,他正一边站在梯子上拧玻璃灯罩的螺钉,一边嘴里哼哼卿卿地不知在唱什么。一名警探抬头冲他笑了笑。“是菲尔德先生吗?”
菲尔德名字叫弗兰克,他说很抱歉自己有点迷糊。他昨晚值了个夜班,一个住户半夜三点把他从床上拉起来。原来是那个值夜班的家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挺急的,听说是死了什么人,他必须得离开一段时间。“他的堂弟昨天来找他。他的一个叔叔突然过世了。伦尼问我能不能替他值两个夜班,我就一口答应了。”
“伦尼平时住这儿吗?”警官问。
“住这儿,就在办公室后面闲着的屋子里。”
“我们能看看吗?”
“你们想干什么?”弗兰克问。
警探们掏出了他们的工作证。弗兰克十分吃惊。他们不是要追捕伦尼吧?伦尼可是你所能遇到的最棒、最老实的小伙了,连所有的老太太都喜欢他。警探们对弗兰克说,尽管他会介意,他们也得看看伦尼的房间。弗兰克把房间钥匙给了他们,但却警告说:“我说你们要搜查伦尼,恐怕是弄错了。伦尼这人心眼挺好,从来不做违法的事。”
警探们打开房门时用步话机通着话。嫌疑犯显然已经逃匿,但他的房间里还是有不少的证据足以证明他就是那个系列强奸案的罪犯,包括一些照片。伯克不会再回来了,他给他们留下了一些线索。那个布赖顿的女警探凯茨·弗拉德还在那儿吗?她还在吗?他们不是大惊小怪的人,可是他们却在那间房子里发现了凯茨的照片,一张很大的照片,下面还用大头